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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宣知白

永熙十年,三月初四,四方信镖局。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财库的事,寻找皇后踪迹的事我没亲自查,交给昭宁去办了。说实话皇后这档子事我并不是很在意,略微查一下心里有个数,一来是因为太后既然有意拿她做筹码,必会留她性命到交易的时候,二来我坚信财库选址和皇后藏身之处必有关联,有了杜知砚的地图,财库应该势在必得,到时找到皇后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昨日负责在北境收风的老赵来信,说依照地图找到了财库。在边境三口镇一处赌坊,名叫“长生赌坊”,平日里人声鼎沸,灯火不息,后院却相当安静,赌坊老板一直着人看着,不让外人闯进去,似有蹊跷。夜晚老赵亲自出马,穿夜行衣翻了进去,发现后院后藏着一口废井,早已无法取水,上面盖着井盖,井盖打开后竟发现有一个悬梯通往地道,下去后赫然写着两个字,“罗库”。只可惜上着锁,没有钥匙。

我回信让老赵收了队,只在外围守着,看有无货物进出,不要打草惊蛇。虽然没能进入财库,但至少找到了大概位置,证明杜知砚所给地图有些可信。

此时,窗外哐当一声,昭宁的信鸽回来了,我打开信

“罗氏祠堂佛堂地下有暗道,似是藏人处。另外此处与财库地图锁标位置重合,或许皇后藏在财库处?”

最后一行小字:“此信已同时送到知砚处。”

既然杜知砚知道了,想来皇帝不久后也会知道消息,只是她最近一直没来信,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有人盯着。

我烧了信,吹了灯。明日早朝,去宫里探探消息。

永熙十年,三月初五,御书房后院。

早朝后我准备去找季太傅,这老狐狸历任两朝,从龙有功,一直在党争中左右逢源,我知他憎恨太后一党那群鱼肉百姓,为非作歹的小人,也看不上清流派一些人自命清高,不通庶务的做派。说白了他对两派都没啥好感,只对自己从小教导的皇帝有点真感情,清流党和太后对着干,想让太后还政于皇帝,和他目标一致他才站了清流党,但我深知我们对他只是盟友,而不是收编,对他还得留个心眼。今天我本意是想用罗氏祠堂佛堂密道的信息探探他的口风,谁知道,他竟主动过来了。他环顾四周,寒暄了两句:“许久没见定远侯上朝了,今日能来想来最近身体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近日天气好些,旧伤没复发,所以便来了。”我答道。

他笑道:“前些时日老夫偶得一味药丸,说是对刀伤淤疾极有奇效。改日遣人送至侯府,侯爷不妨一试。”

我正要将手中密情拿出来说,他却先一步低声道:“昨日我在紫宸殿见了杜知砚。”

我内心警铃大作:“谁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太后允了”他淡淡地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努力压低声音,不暴露我此时的愤怒,“皇帝把她调到身边,这条线岂不是暴露了?”

“皇帝年轻,觉得自己身边没自己人,有些心急。”太傅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事不关己,显得好像我们的人暴露在危险中与他和他的好徒弟毫不相关。

我冷笑着看着他,压下了本来想说的话。

太傅见我眼神不善,也明白自己理亏,宽慰了我几句说杜知砚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怎么办,又不轻不重地埋怨了几句皇帝自皇后新丧后甚是不安,所以做出这样莽撞的事。

我没理他,他也知趣地没再说。

太傅离开后,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偏殿的影壁下停了一会儿。

我不怀疑太傅想搞垮太后的决心,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行事一向谨慎,若是知道皇帝这样做,一定会阻止的,更何况暴露杜知砚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太傅毕竟不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了解皇帝的全部心思,更何况皇帝年岁渐长,渴望树立自己的权威,这时候自己做主未跟太傅商量也是有可能的。太傅说皇帝年轻,小孩子心性,我看不是,他就是太不想被当成小孩子了,才撇开太傅自己做主。只可惜了杜知砚好不容易被拉到我们这边,新得的暗网印信还没用上就暴露了,她在宫中孤立无援,身边有一个不听话的盟友,日子过得想是相当艰难。我原打算找个借口去一趟紫宸殿看看她,走出御书房后院的回廊时,却正巧撞见皇上。

身后只有寥寥几名宫人,并未见她随行。

这次来御书房,我确实带了信息,可我决定只说一半。

我以有解决军饷的办法为理由提出单独和皇帝谈,身边的太监不肯放人,以太后懿旨压了他一头,又足见他作为天子在宫中过得确实窝囊。

皇帝正要发作时,杜知砚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不过来得真是时候。

杜知砚端茶入内,动作一如既往地安静从容。但她头上那支张扬的赤金嵌东珠凤钗,在昏暗的屋檐光下,反倒越发显眼。

我心下略沉,面色不动,只微微颔首算作见礼。

我开门见山:“属下昨夜收到旧部密报,罗氏祖宅佛堂下确有暗道,似乎有藏人的踪迹。”

他说:“皇后?”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颤意。

“是。”我如实答道,又加上一句,“但密道设有铜令机关,暂无法破除。若能得令,可一举而入。”

他眉头微拧,却没立刻出声。

屋中寂了片刻,杜知砚也未言语,只在一旁静静侍立,神情如常,却微微侧了身,恰好挡住窗外一缕斜阳。

皇帝终于问:“朕若能寻得令牌,你能带人入内?”

我点头,“属下已有布置,只待通令。”

这才是真话。而他不知——我隐去了要紧的一节:那地道,不止藏了皇后,还有财库。

我看向杜知砚,她此时也正望过来,眼神平静如水。她或许早就明白,皇帝不是个能托付全局的人,只是我仍忍不住叮嘱——不是提醒她看清皇帝,而是提醒自己不要赌得太满。

出御书房时,我刻意落后几步,打算悄悄绕出回廊。正好听见那先因为不愿退下被皇帝拿出佩刀威胁的领班太监站在偏角,同身旁小内侍抱怨。

“不过是侍了一晚寝,真当自己飞上天了。连本宫主子说话都敢抢了,哪来的脸戴那种钗?”

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刺。

“啧,也不想想,太后看着呢。”他继续嘀咕道。

我顿了顿,没有出声,只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回府后,我没让人伺候,亲手写了张小纸条,藏入例常线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皇帝冲动,不可尽信。”

两句而已,足够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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