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安煦率先打破沉默：“从踏进小区起，我们就被一步步引导着，先是大妈的陈述，再到顶楼的照片墙，然后是现在的画作，都快把‘罪大恶极’这四个字贴到林艾期脸上了。”
“可是，眼见真的为实吗？”安煦摩挲着画框，像是在跟一幅沉默的画较劲，企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
许是因为画作太厚重了，有人在挪动过程中用尽了力气，几道月牙形指甲印记赫然浮现在画布背后。
凑近一看，凹陷处还嵌着一小片断裂的甲片，鲜红色，妖艳得异常诡异。
安煦的镊子精准扣住甲片的边缘，金属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响。
他屏住呼吸将残片悬在半空，看着那抹妖异的红在证物袋中缓缓坠落，封口时发出清脆的密封条咬合声。
“回去化验一下吧，”他将证物袋塞进证物箱，指节叩击箱盖时眼底掠过暗芒，“会有惊喜的。”
安煦向闫凛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现在闫凛川看安煦越看越顺眼。
他忽然轻笑了一下，这哪是什么花瓶，这分明是踩着祥云下凡的缉凶神仙。
苏小杰看着闫凛川对着安煦神经一笑，心中警铃大作。
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村口王大爷看红烧猪蹄的表情。
他默默掏出手机，上网搜查：家人们谁懂啊，怀疑老大要对搭档下黑手，这是要上演刑侦版“相爱相杀”吗？在线等，挺急的！
闫凛川想向安煦走去，结果突然冒出一个黑影。
苏小杰一激灵就将身子挪到闫凛川和安煦中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成功将两人隔开。
闫凛川：？
安煦：……
安顾问，不客气哈。
苏小杰见自己成功阻止了一场堪比食堂阿姨手抖的世纪危机，心中得意洋洋，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先回警局。”闫凛川语气平淡，只是看向苏小杰的眼神莫名意味深长。
柳法医刚解剖完一具尸体，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结果闫凛川一个电话打来，又来活了。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证物袋，“这个？”
“没错，指甲DNA鉴定和甲内物质成分检测，多久能完成？”
“一般来说要一到三个工作日，紧急情况，加班加点24小时。”
听到后面半句话，闫队锁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连微笑都变得客气起来：“幸苦了。”
柳法医扯了扯嘴角：“不幸苦。”
命苦。
于是命苦的柳法医刚休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得哼哧哼哧干活去了。
安煦一整天都在为案件奔波，回到家早已筋疲力尽。
“是怪物来了！”
“我们不跟怪物玩！”
“怪物滚开！”
“快看！怪物要哭了，怪物要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安煦看到自己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像头被围猎的困兽。
他突然笑了，原来被称作怪物的人连喊痛都是在表演。
“喵～”
一只小奶猫从沙发底下钻出来，“噌”的一下跃上沙发，用头蹭了蹭安煦的手。
安煦僵硬的肩膀渐渐放松，指腹轻轻抚过小猫的脊背。
小猫本该在张晓芳小区楼下过着流浪的生活，安煦前去看过几次，小猫对其他人龇牙着嘴，唯独对安煦，黏的厉害。
既然双方都看对了眼，于是二话不说签订了终身合同。
一个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猫猫，缓解了夜晚的寂寞难耐。
一个捡到了漂亮的猫主子，从此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辉煌猫生。
“喵喵喵～”
我饿了。
“饿了？”安煦用手挠着小猫的下巴，软软的，很顺滑。
“喵喵！”
嗯嗯！
猫粮袋撕开的瞬间，“安小灰”原地跳起半米高，铃铛声叮叮当当撞碎了房间里的寂静。
“还是你好。”他蹲下身，任由安小灰顶着脑袋蹭他的手腕，猫粮碎屑粘上他的袖口，“至少不会突然把我丢下。”小猫突然停下进食，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安煦，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掉他指尖的碎屑。
翌日，天朗气清，或许尘埃将要落定。
安煦刚踏进局里的大门，就听见苏小杰撕心裂肺的哭嚎。
“怎么了，这是？”安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旁边的江砚秋。
“哦，你说苏小杰啊，他只是被柳亭拉去当苦力了。”江砚秋笑得前仰后合，“柳亭不得忙着做鉴定吗，新运来的尸体上这不得驱虫嘛，缺人手，只能让他上了。”
“安顾问，”闫凛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安煦身后，“这里有一份监控记录，你过来看一下。”
“从上个月17号开始，每周三下午两点，张晓芳都会准时出现在永安精神卫生中心A幢2楼。”
闫凛川放大画面，张晓芳无名指上的银戒在刷卡时蹭过感应区，留下道转瞬即逝的阴影。视频画面突然一抖——那是她转身时带倒了墙角的消防栓，橘色警示牌在画面左下角摇摇欲坠，像某种不祥的隐喻。
“最蹊跷的是这个，”闫凛川调出另一段监控录像，深夜十二点的医院后门，张晓芳裹着连帽卫衣疾步而出，怀里抱着黑色文件袋被风吹开一角，露出封皮上“精神报告评估”这几个烫金小字，“如果只是普通取报告，为何会在半夜呢？除非……”
“除非有人不想让这份报告光明正大出现在白天。” 安煦接上闫凛川未说完的话，“0714？永安精卫中心的档案代码不是这个。”
闫凛川抬眼看了一眼，“所以呢？”
安煦将监控画面定格，再次放大，眉峰微挑：“正规档案代码前两位是年份缩写，后两位是科室编号，精卫中心哪有07开头的科室？”
“要么是伪造者不懂行，露了破绽，要么……”
“这串数字根本不是什么档案代码，而是别的暗号。”闫凛川脸色微沉，“我记得上个月林艾期举办过一场画展，时间正是7月14日。”
“巧合吗？”闫凛川低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见眼底。
闫凛川调出7月14日画展里的监控，监控画面里人头攒动，油画展区的暖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模糊的光晕。
闫凛川指尖在鼠标上滑动，倍速播放的画面里，人影像流水般淌过。
“停。”安煦从画面中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张晓芳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有他旁边的那个人是谁？”画面中的人仿佛是为了回应闫凛川，镜头里那双眼睛隔着像素粒，竟像是直直射穿屏幕，嘴角还噙着笑，反正怎么看怎么欠。
“苏林畅。”安煦一字一顿，原来的惊异很快褪去，只剩下一滩死水的平静。
明天就要学考了，祝我好运[鼓掌]
最近更的有点慢，学业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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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作者还苟着
就不会断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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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案件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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