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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穿过连廊,走过曲折蜿蜒的栈道,阿笙终究是把鞋子穿上了。

倒不是旁的,实在是天太冷,没道理为了对付别人,为难伤害自己。

玄光的道宫--不,老巢,阿笙在心底肆无忌惮地发泄恶意,在这山的最顶上。

她极少去。

幼时懵懂无知,初进道宫,因着以往被娇纵出来的公主脾气,在他手里吃了许多苦头。

跪香,抄经,诵经,禁闭,擦神像

他罚人的手段似乎应有尽有,从不重复,一一使在了阿笙身上。

叫她畏惧,叫她厌恶,叫她学乖,叫她服软。

后来长大,知道是他让自己从云端跌落,从享尽宠爱的公主,成为幽居奉神的女冠。

心底恨意犹如藤蔓,扎根沃土,疯狂生长攀延。

“国师,晦明真人说您找我。”

阿笙双眼微弯,扬起面容,露出乖巧软糯的笑。

玄光放下手里的经书,抬眸,眼神微凝,

披散的发,歪斜的抹额。

玄光知道,她并不乖。

她是故意的,猫儿一样的潋滟瞳孔里,得意和张扬都快要藏不住了。

浓墨重彩的宽**袍笼住她的身子,却粉饰不平那发育极好的山峦。

她旋腰,转身,绕过红木梁柱,松大的法袍于腰处被绞出褶皱,隐现出柔细腰肢。

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玄光捏住经书的手背绷得极紧,青筋暴起,却被笼罩在宽大袖袍之下,遮的严严实实。

阿笙却只觉得,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国师玄光,视线沉的吓人,像蛇一样的黏腻,还带着灼热火焰,烫的厉害。

喷火的蛇夫。

她心底给他取上绰号。

本来是如往常一般,故意衣衫不整的来气他,与他作对。

可此刻,不知怎的,裙摆下的脚却不自主缩了起来,脚趾也蜷起。

“过来。”

开口的那一瞬,玄光沙哑的嗓子含着的深沉欲念,浓稠到连自己都觉得卑劣恶心。

在来之前,阿笙鼓起了勇气,恶意地散开发髻,弄乱法袍,就是故意想惹他发怒,可眼下,他竟然与她预料之中的反应截然不同--

过往他的严厉苛责压过她的报复心,让她涌起些后知后觉得怯意和退缩。

明明是来故意惹他生气的,此刻阿笙光脚踩在软糯的地衣上,看着他有些腿软。

“这般怕我?到为师跟前来,乖。”

按规矩,她却是他一手领进道门,她的经文功课等等,皆是他一手培养起来。

无数个夜晚,他看着年龄尚小的她,跪在大殿,磕磕绊绊地念着经文。

倒也确实,称得上一句“师父”。

可以往数年,他从不曾把自己当做她的师父,也从不曾在她面前这样自称。

阿笙想,他怕是念经念坏了脑子。

或者是做法事时,被木鱼给敲傻了。

玄光支首,近乎一眼便从眼前人眨巴的一双大眼里瞧出了她的心思。

纯白的像一张纸,哪怕出生于最污浊的皇宫,却是从小在他的道观里长成,从未经历过人情世故,未被外界玷污。

没恢复以往记忆的自己,倒还算是做了一件称他心意的事。

不过--这也说明,哪怕是自己忘了所有,可她,眼前的人。

也依旧会吸引自己,让他不由自主,不明所以地继续纠缠。

如此一想,玄光只觉从身体最深处,最敏感处激起一股热流,从四肢百骸涌入,最后汇集于心脏。

简直,让自己欲罢不能。

阿笙并不想去,明眼人都知道,眼前人不正常的紧,连那厚重沉郁的藏蓝法袍,都压不住他眉眼间的疯态。

阿笙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仿佛踏在她心尖尖上,让心脏不由自主地缩紧。

他停了下来,投下一阵阴翳,无死角地笼罩住阿笙,厚重的檀香,织就一张大网,牢牢将她捕捉。

玄光很高。

高到阿笙若是不抬头,只能看见他胸前圆领袍襟上刻着的日月瑞兽纹。

面容被一阵温热呼吸喷洒,玄光弯腰,视线与她平齐,阿笙却浑身绷紧,像个被入侵领地的警惕小兽。

却因为被拔了爪牙,只能被强势地无视反抗。

额间的抹额被他整理扶正,连带着发髻都被他不知从哪滑出来的梳子,给一下下打理。

动作温柔,极其娴熟,仿佛这个动作他做了千百遍。

阿笙却看不见,只是瞪大了眼,一动不敢动,绷紧了小脸,生怕他又想出了新花样来罚自己。

玄光没有给她梳道髻,倒是给她挽了个双月髻,最后用一根玉簪固定。

他把阿笙转过来,像是看着自己浇灌心血,养大的花,漂亮,无瑕。

只是花香招蝶,引人采撷。

“去跳舞吧,让我看看你的舞乐可有落下。”

在阿笙不情愿地上台,身体下意识地一板一眼跳的标准,可她又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听话乖巧。

于是总会时不时出现几个小错处,步子走错了,手势没跟上。

见玄光好似并未注意,仍旧满脸纵容地看着自己时,阿笙被那眼神刺激的头皮发麻,越跳越快,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无妨,招来的蜂蝶,皆是他对她倾注情意的养料。

来的人越多,死的人就越多。

死的人越多,她这朵被人血浇灌的花,会更加珍贵,更加艳丽,会成为他至死欲罢不能的毒药。

玄光看着台上故意频频犯错,然后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自己反应的小女郎,嘴角是他都尚未觉察的,极度纵容的笑。

心底却想着--

这一世,他要让那个男人,先去死。

阿笙走出玄光的道宫,脚上穿着玄光强硬给她穿上的靴子,细嫩的脚腕被捏过的地方,还隐隐发烫。

她慌得后头似乎有蛇在撵,惊得祛露也跟着后头小跑,主仆二人气喘吁吁回到自己住处后。

祛露看着自家居士松散发髻,吓得她挤出尖叫,“居士,这,这谁给你梳的妇人发髻!”

那日后,阿笙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的惩罚,玄光甚至时常派人私下里来给她送些东西。

第一次送东西,是那日检查舞乐功课,她落荒而逃后,一个身穿黑杉的童子送来个红匣子。

什么话也没说,放下匣子就走。

阿笙想丢,可又怕他来找麻烦,只能皱着脸看着洗香打开,是一瓶膏药,粉玉装着,好看的紧。

底下还压着字条,字迹飘逸,却端庄清晰,自有一股风流情态。

“玉仙膏,防冻疮,止疼镇痛。”

一直持续到年关祭祀那天,玄光送的玩意,装满了她的库房。

连洗香都忍不住背后惊讶嘀咕,“也不知他捞了多少油水,怎的这般豪横,玉器,簪钗,金子,一送一箱的。”

祭祀之日,阿笙换上那身极为繁复庄重的法袍,深蓝为底,金线绣满云篆符箓,朱红滚边,庄重之余,竟奇异地压下了她几分秾丽,添上些许神性般的肃穆。

额间抹额金纹闪耀,高耸的莲花冠垂下长长的宝珠璎珞,轻贴着两侧鬓发,随着行动微微晃动。

浓墨重彩的金红蓝色的碰撞,压下她几分艳色,使她多了一丝庄严神性。

高耸的莲花冠垂下长长的宝珠璎珞,轻贴着两侧鬓发,随着行动微微晃动。

她深吸一口气,刺冷的空气涌入喉管,缓过不适后,才登上等候已久的青帷车驾,随着帝王的仪仗,前往皇家陵寝。

七十二记鼓声荡过朱雀天街,金吾卫的玄甲骑兵已如黑潮漫过御道,马项铃铛惊起寒鸦簌簌飞过鸱吻。

大燕皇帝崇道至极,除却帝后凤驾,紧随其后的便是宫中诸位高功法师的车骑。

而国师玄光,更被特许与圣驾同乘,此等殊荣,不知羡煞了多少随行的朱紫公卿。

谢皇后眼神频频往后头看,身边的林嬷嬷便知晓她惦记的是谁。

给了在一旁陪坐的少女一个眼神,谢家的嫡出小女郎便会意,撒娇卖痴地把谢皇后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又说了些中听的好话,就将谢皇后逗得凤颜舒展,暂将后头车驾里的人抛诸脑后。

“待会儿仪程间隙,本宫便宣秦国公过来。本宫的嫡亲侄女,难道还配不上他?你只管放开胆色,自有姑母替你撑腰。”

谢虹君脸虽微红,眼里却尽是张扬得意,不似小女子那般娇羞,反而下颌微扬,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出身谢氏,父亲是皇后胞兄、承袭爵位的锦安侯,表弟乃东宫储君,姑母更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待她如珠如宝,宠爱非常。

在这宫闱朝堂,确实无人敢轻易开罪于她。

放眼整个燕京世家子弟,也唯有那位如玉如松,洁身自好的秦国公方能入得她的眼,堪与她匹配。

侍奉谢皇后用了参汤歇下后,谢虹君信步下了凤驾。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摇曳生姿地踱步,正巧经过阿笙那乘略显简素的车厢旁。

车厢里若有若无的低声慢语听不真切,谢虹君却回想起从皇宫回至府上,阿娘讳莫如深,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又怕她日后因此冲撞了什么,便把多年前那段被尘封的秘辛,一一道来。

说起来,原来那日看见的漂亮如姑射神人的小女冠,居然是她姑母所出。

轮血脉,她俩是表姐妹。

表妹--

那些个相熟的官家女郎,谁不羡慕皇后待她如亲女--

允她可随意出入后宫,最好的料子,上贡的天材地宝,珍珠玉石流水一般涌入侯府,咳嗽一声,太医院判亲自诊治,宫宴时,贵女中唯她稳坐高台,依偎凤座。

宠爱亲近如烈火烹油,谢虹君那日得知这一段往事后,记忆深处却翻出往日不曾注意的微末细节。

皇后很喜欢抚摸自己的脸,时常取下护甲,轻柔抚摸,每每此刻,她的眼神是从不曾见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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