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忠臣大佬为我造反杀疯了 > 第9章 第 9 章

第9章 第 9 章

今世,也该轮到他秦穆观尝尝剜心的滋味了。

翌日。

七棱地坛高处。

大燕帝着玄衣纁裳,头戴垂旒冕冠;皇后着深青揄翟,佩双绶立于献殿之前。百官依品阶列于神道两侧,肃穆无声。

燔柴升烟,帝后同奠玉帛,进俎。太祝唱祷,皇帝亲读祝文,谢后长拜,容行端敬。

钟磬声中,完成三献之礼,酹酒于地。

而后百官皆俯首跪拜。

阿笙身着青帔羽裳,束抹额,两颊描着繁复的彩墨云纹,唇染淡朱色,立于神坛中央。

手执白玉拂尘,舞随磬音起落,步子严格循着星斗方位,点在青砖卦象上,裙裾旋开十二重幅裾,恰应十二月令。

腰间组绶佩玉击出清响,与击钟鼓磬之声相应和。

神性而庄重。

可无意识旋转时,露出绣金腰封束出的细弧,透出稚嫩的少女骨肉。

舞末,阿笙朝东跪拜,繁复头饰下隐约现出段莹白的脖颈,脆弱纤细。

她拿出鼓槌,击三鼓,香烟雾霭中模糊了身影面容,如神人缥缈。

秦穆观循礼叩拜,舞乐,随鼓响才起身,只看见祭坛上退下的一道背影,蓦然心尖一颤。

为何这道背影,竟给他一股亲近之意?

他自然知晓圣安居士的身份来历,可从未见过真容,亦不曾在宫中碰见。

当年燕帝奉子入道之时,他在西海平定海寇之难,不曾谏言。

便是他当时身在朝中,此乃燕帝家事,不涉及朝政,又与他何干?

脑里泛起针刺般细密绵长的疼,阻断了他继续探究下去。

秦穆观眉间微蹙,脸色又白了几分。

晚间,祭陵大宴的喧闹丝竹之声隐隐传来,阿笙恹恹,浑身没了力气,伏于榻间。

祛露急的不行,“居士,奴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阿笙枕在臂上的小脑袋摇的慢吞吞,拒绝的意味却分外明显。

“今日大祭,我若在此时请太医,传进了有心人耳朵里,岂非是不吉利之象。”

大燕帝近些年对道之沉迷愈深,她作为祭祀舞乐的“神官”,后脚便病倒,怕是要成了燕帝眼里的不吉利之人。

阿笙垂眸,若是她连最后一丝用处也无,便是彻底落入玄光手里。

按他的掌控欲,她怕是再无出来走动的机会。

“或许是月事快来了,又跳了舞,身子乏得很。”

祛露闻言更发心疼。

自家居士幼时遭了太多罪,阴寒入体,月事不准便罢了,每次来事前几日,都腰酸背痛,体乏无力的厉害。

都怨那国师!

祛露心底狠狠咒骂,热了好些暖袋放置在阿笙脚底,腹部。

后脚,一蓝袍道士便进了门,面无表情地说道,“国师命我为居士带路,前去祭宴。”

阿笙抠弄着暖袋上垂下的流苏,忍着郁气。

她早让祛露给玄光传话,说自己乏力,不去赴宴。

玄光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如今却又派人叫她过去。

早知他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货色,阿笙收拾好,跟在那道士身后。

寒风冷冽,被清扫过的草地间隙覆上浅薄的冰晶,阿笙忍着骨子里泛出的疲乏,大氅狐毛微晃,拂过莹润的下颌。

路过矮墙时,风从狭道灌入,裹挟了几句断续破碎的话语。

凝神细听,阿笙下意识驻足,颇觉尴尬。

四寂无人,男女独处,怎么瞧,都像是幽会的小鸳鸯。

“秦三郎,你为世家之主,我却也是出生贵戚之家,我与你,如何担不起绝配二字?”

万籁俱寂时,女子急切却又带着一丝羞怯的颤音蓦然响起。

阿笙听见了个熟悉的名字,手指拨弄着宽袖下的金蛇腕钏,蛇首尾相衔,蛇瞳处点缀着一颗暗蓝灰色的宝石。

这是谢郎送她的生辰礼,去岁又逢她值太岁。

在院子里开的正盛的合欢树下,他亲手绞了金丝,缠制的小蛇活灵活现。

于婆说,他半点都不曾假手于人。

风声呼啸,待阿笙略微回神,字句也被撞得断断续续,只隐约捕捉到几个字节。

“有--”

“过些时日--”

更多的阿笙再听不清了,待风止,空气中只残留着凛冽如刀的寒霜,周遭彻底沉寂。

回想起昨晚玄光的话,想必此刻谢家女郎旁边的男子,定是那秦国公无疑了。

如此看来,二人此刻独处,定是相看无疑了。

此般情形,或许不久便能听见他二人的喜讯。

一个是高门贵女,一个是世家之主,身份匹配,还真是天生一对。

想来,把谢虹君宠如亲女的谢皇后,会为她尽心操持,这门亲事必定会轰动天下,世人贺喜。

阿笙心底揪起久违的酸涩。

世外之人,大燕的圣安居士,她这辈子的归宿,便是那白茫茫一片的道宫了。

她该明白的,入了道门,这辈子,婚姻嫁娶与她无缘。

眼眶忽而刺疼起来,许是久伫冷风中,眼尾晕出红意,有些许晶莹浸透眼瞳。

她长呼一口气,“走吧。”

秦国公府。

来往奴仆轻悄安静,低头穿梭廊上,鹅毛雪纷扬,落在这一方阔敞的院中,不多时便化的一干二净。

明明是冬日,廊下家奴却搬了几大盆矮壮盘根的合欢小树,粉盈清透的合欢花扇随风浮动。

正要抬进书房时,一个皮毛油亮的小犬扬起前肢,缩着脑袋扑了来。

黝黑鼻尖凑近合欢花,猝不及防地抬起爪子扒拉几下,嫩生生的花便被折断枝丫。

一声轻呵,毛茸茸的狗脸上莫名看出几分心虚,在大掌扼住它脖颈前,肥嘟嘟的小身子敏捷一旋,飞快跳过门槛,溜进书房。

动作快的不像话。

长随诶嘿一声,也跟着进了书房,想起这些日子带狗崽的痛苦,他正欲开口告状。

“家主,你看它--”

一声轻“汪”惊得他循声源望去。

瞬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平日里,连衣角沾染了泥点都要立马更换衣裳的家主,此刻一手执毫笔,一手端着怀里窝着的黑狗崽子。

家主淡淡一瞥,长随将未出口的话立马吞下,头脑却发懵。

“何事?”

乱七八糟的想法立马被抛在一旁,长随将一年来族里上下,无论大事小事,详细汇报。

“四房大爷家的二郎君本是与刑部侍郎成家三娘定了亲,明年二月的婚期,今早成家派了人来,说是二郎君养了个外室,外室子年底便满一岁了。”

算算日子,正是自家主失踪那日,这秦二郎便起了狗胆,打定主意要留下孽子。

秦氏族规,明令禁止婚前豢养外室,生育外子。

此令还是家主承家业后便定下的,当时有人不服,明知故犯。

认定不过是养个女人开枝散叶的小事,也值得家主如此严苛。

这世家大族,哪家不曾豢养过外室。

那些三教九流的女子,身份低微丑陋,自是不配被抬进府中。

给个宅子养在外头,仁至义尽。

至于未过门妻子的颜面?

哪个门户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他没将人带入府里,就已经是给了脸。

若是揪着此事说道,便是那女子善妒不容人,会坏了名声。

当时家主怎么做的?

不待长随继续往下想,家主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传来。

“告知那外室女,若她愿意,可做平妻。若她不愿,给些钱财地契,放她归乡。”

“四房一脉,停发一年月银。”

“成家三娘若愿意,可在秦氏另择良婿,若不愿,便押了四房家的上门赔罪,退掉庚帖,另予补偿。”

有条不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须臾间安排周到。

家主果然对这种事极其厌恶,眼里容不得沙子。

手段越发狠厉严苛。

那外室若是知晓自己能进门,还是做平妻,恐怕乐的连连应下。

毕竟做了平妻,孩子可就一步登天,成了嫡子。

不过据说那外室可是从楼里出来的。

以他对那四爷的了解,必定不会让那外室好过。

毕竟若真容伎子进门作平妻,族中定会将四房革出秦氏嫡脉。

可有家主的人看守,四爷对她动不了手。

四房要自保,唯一的出路,便是将那孽子逐出家门。

最终后果还是在家主预料之内。

又绝又狠。

“人还未有消息么?”

长随摇头,心里也纳闷。

秦家经营数百年,门生故吏遍及朝野,耳目众多。

毫不夸张,连大山村里的黄狗怀了哪家的狗崽子都能查的清楚。

在燕京,居然还有秦家查不出的女子。

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若不是信服家主,他实在怀疑,这个叫谢笙的女子莫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

狼毫尖因长久停立半空,墨团晕花宣纸,秦穆观收笔,视线落在宣纸上尚未点睛的画像上。

名字是假的。

就如初见时,她说他们是兄妹一样,都是谎言。

可对上那双眼睛时,眸光是那样的乖巧,日光透进的瞳孔泛着潋滟水光,纯澈如小兽。

会让人相信一切。

纵使后来漏洞百出,也不忍怀疑。

日光攀上花窗,从棱格间漏进,落在檀木桌。

作画时,掺了银线的靛青大袖在日晖下,摇曳如波,与主人容色相称,粼粼不可直视。

“按画像容貌去寻,不可假于人手,不可张扬。”

“若走漏风声,以通外的罪名处置。”

通外就是背叛,长随神情严肃,心底逐渐慎重。

恨不得将画像中女子容貌刻在心底,牢牢记住。

“家主,还有一事,那国师玄光不知为何格外关注我们打听的动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宁得岁岁吵

天幕:皇帝聊天群

六十二年冬

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