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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竖中指

哭声里夹着痛呼,还有不甘的微弱惨叫,但最明显的还是哭,绵绵亘亘的哭嚎,飘带一样连得好长,男女老少都在哭,听起来仿佛正刮弄寒栗,在深夜连灵魂都要震颤。

不过听到哭声的人是宗潇,宗潇半点不怕,只是越听越精神,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贺瑾秋立马也跟着醒了,“……宗潇?”

他说怎么这么好睡,原来宗潇还没睡,那就没有人在睡觉时间里对他死缠烂打。

宗潇转过来,正在揉耳朵,看着贺瑾秋点点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贺瑾秋略略清醒,看宗潇趴过来,贴在自己身侧,把脑袋凑得好近,耳朵对着耳朵贴,一点缝隙没留。

半天之后,“听到了吗?”

什么也没有,就单是能闻到香香的味道,还有宗少爷被揉得发烫的耳朵。

“没有。”贺瑾秋低声道,“要开灯吗?”

宗潇摇摇头,重新躺下了,“不要。”

“你又听到有人在哭?”

“嗯。”宗潇应他,“我觉得好像也不是外面传过来的,你说我是不是耳鸣啊?”

贺瑾秋默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半晌道,“感觉像是术法或者幻听。”

宗潇点点头,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要紧吗?”贺瑾秋皱着眉,“还听得见吗?”

宗潇还是点头,“听得见,不要紧。”

“真不要紧。”宗潇把贺瑾秋弄醒了,分享完贺瑾秋听不到的声音之后总算困了,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爱哭就哭吧,我要睡了。”

“你不嫌吵?”

“还好。”宗潇转了个身,往贺瑾秋身上一埋,全不在乎,“晚安。”

宗少爷肯睡了就真能睡着了,贺瑾秋这会醒了,在脑海里把各种最近遇上的人都过了一遍,实在想不起来谁会套这种偏向于精神折磨的术法——伊丽莎?

概率太小了,而且没有必要。

他看了宗潇一眼,宗潇手脚并用地开始扰人清梦。

嗯,大少爷这下是真睡了。

-

贺瑾秋从七点半开始叫宗少爷起床,宗少爷非常之不配合。

“让你睡你不睡……现在起又起不来。”

宗潇躲在被子里,很不愿见人似的埋得好深,蜷着,被子踏踏实实从头裹到脚,压在身子底,扯都扯不出来。

贺瑾秋晃他,拍他,虽然想上拳头,但想想还是算了。

宗潇终于烦了,倒不是清醒了,一个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截了当把贺大代理往被窝里一卷,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贺代理下一秒就已经被宗少爷猴子上树一样缠在被子里了。

……距离不太妙啊。

贺瑾秋挣不开,只能偏斜着脸躲了躲,脸前全是宗少爷大梦惺忪的暖热气息,夹杂着一点稀稀薄薄的潮润,闻起来很有粘人的软乎感。

把贺瑾秋这么一制,他立刻就不吵了,宗少爷总算没人搅扰,往退缩的贺瑾秋颈间一钻,暖呼呼地闭眼就能睡。

贺瑾秋全身都僵了,就好像脖子里埋了只毛绒绒的猫,但又怕这种麻麻痒痒的软毛,因而从颈侧爆开一大片的烟花,所及之处完全就是兵败如山倒,动都不能动一下。

他起床有片刻了,衣服都换好了,宗潇还没起来过,一身暖得都有烧人了。

“……”贺瑾秋盯着天花板,很可耻地承受着自己不该有的精神鞭笞,各种怀疑郁郁葱葱在心里自我嘲笑一遍,钢铁般的直线在眼里竟然曲曲折折,看久了,竟像是回形针。

回形针。

“……起来。”

宗潇没理他,宗潇的呼吸匀匀绵绵的。

“……你起不起来?”

宗潇没注意,他还不想起床,所以贺瑾秋绷紧发僵的嗓音他都没有发现,也不觉得被自己困缚的人很紧张——

“你不起来我就自己去开会。”

贺瑾秋一把要把宗潇掀了,唯恐再这么拖拉下去——

宗潇半梦半醒间身体机能倒是半点不差,眼都不睁,手臂一伸就跟贺瑾秋对在一起,还毛了一样张嘴就向着贺瑾秋的颈侧咬了下去。

风消雪停,万籁俱寂。

那种寂静濒临原子弹爆发前的倒数,宗潇一口白亮亮的狗牙还没松开,贺瑾秋孰不可忍当真一下掀开宗潇,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大步流星去了浴室。

宗潇被晾在一旁,这下眼睛是睁着的了,也清醒得差不多了。

“贺杂种,你一大早发什么疯啊?”宗潇就地一滚,在床上伸懒腰。

贺瑾秋没理他,贺瑾秋独自呆在浴室里,那种心如擂鼓的动静里渗着点心慌,还有说不清楚的,像是恐惧而又似是而非的东西。

他的两臂撑在盥洗台边,眸光微微垂下,触目的景象勾起满脸石化般的僵硬。

宗潇躺了一会,见贺瑾秋再没什么动静,反而有点奇怪,坐起来问,“你生气了?”

还是没声音。

宗潇麻利地下了床,吃惊地走到浴室门口,发现门被反锁了,凑在门边疑道,“秋?”

贺瑾秋没回声,宗潇无赖精神顿时上线,秋秋秋地开始找麻烦。

“……等一下。”在等一下之前,宗潇似有似无地听到这个素质修养都极佳的大代理好像低而模糊地咒了一声。

宗潇往门上一靠,“喂,是你叫我起来的也。”

贺瑾秋开门,把在门边唠唠叨叨的宗少爷放进去,然后换了鞋就要往外出。

“你不等我?”宗潇刷得一嘴沫沫,含含糊糊问他。

贺瑾秋用血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把绸带一绑,“嗯”了一声就推门出去了。

因此——

宗少爷一脸大爷的臭脾气样让所遇之人纷纷退避三舍,他还很不自知,揣着兜一副谁敢惹他一下,立刻就要让人跪下来喊老祖宗的样子。

百里剑英坐在餐厅里,看了一眼刚踹门走进来的宗潇。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贺瑾秋喝着红茶,脸上状似云淡风轻,但又微微有点没底的不安。

百里剑英冷着脸,惯常的冷脸没什么动静,只是视线在宗潇和贺瑾秋间徘徊了一下,起身对宗潇道,“快吃,吃完跟贺瑾秋来开会。”

宗潇一屁股坐下了,继而两腿一翘,蝴蝶脸上的表情奇臭无比,一副你讲不清楚这事就没完——这桌子就完蛋,餐厅就完蛋,世安代也完蛋的样子。

百里剑英干脆地走人了,没打算跟着他俩拖拉。

贺瑾秋把自助取来的甜点往宗潇面前推过去,失忆一样面不改色地给他倒上红茶。

宗潇直直看着他,一看就没半点吃东西的想法。

“说不说?”宗潇问他。

“说什么?”贺瑾秋处变不惊,看了一眼时间,无波无澜道,“吃了我们就去开会。”

冷凉的对峙感在一瞬间竖起尖刺,一大早的起床气,加上解释不清的生气,各种脾气在宗潇情绪里煎过一遍——他最近脾气是好了相当多,但不见得他真的是好脾气。

被区别对待的贺瑾秋,及被区别对待后的贺瑾秋的种种劣迹,宗潇等了几秒就想都不想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贺瑾秋。

贺瑾秋微微仰面看着他。

玛瑙色的头发被宗少爷往后一捋,露出相当漂亮白净的额头。

他一手插兜,另一手大剌剌比了个修长中指,再是毫不犹豫一脚踹翻了大理石桌,在惊人的响动中揣回比中指的手,一点面子不给地转身往外走。

大理石的碎块坍裂,叉勺叮当落地,瓷盘在餐巾上裂成几瓣,打破的水晶花瓶切伤了花茎。

在宗潇动脚的一瞬间贺瑾秋就闪离了座位,虽然不受波及,但还是在侍者的目光里难言地静了一下,看着宗少爷潇潇洒洒的背影,最终只能叫侍者说先记在吴闻账上。

他以为宗潇气呼呼的是要去开会,没想到了会议室根本没看到宗潇。

“宗潇呢?”

吴闻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很明显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他们问他而不是他贺瑾秋问他们。

“……我现在去找?”

马上八点半了,霓虹方的人都齐全了,没理由现在去找。

吴闻摇摇头,眼神略略古怪地看了贺瑾秋一眼,“算了,实在不想来不用勉强他,先开会吧。”

两个欧洲大代理,一个霓虹大代理,加上霓虹一整个专家团队,齐齐整整都看着贺瑾秋从站到坐的过程。

今天额外派了两个世安代理事的高层,高层稍稍颔首,阿丽儿就从旁边推着装有小魔怪的透明玻璃箱来。

玻璃箱里的魔怪很常见,也很不起眼,看来看去只像青蛙,只不过三对前足一对后足,两眼的地方空缺了,倒是额中有一只眯着的眼睛。

霓虹方的团队拿到小龙委托的石头,嘀嘀咕咕地交流起来,随行助理起身给他们拿来保险箱,直接在桌上用指纹开了。

微缩的冷藏柜里放着一模一样的石头,被密封着,内部非常干燥。石头的大小的确如同眼珠,乍一看也确实逼真,微微的摄意透过空气,像是朝向四面八方的冰冷凝视。

阿丽儿开了口,“霓虹方说这是一模一样的,这就是万魔窟里发现的石头。”

“来源呢?”百里剑英问。

“也许是一种祭品,毕竟是在万魔窟。”阿丽儿扫了一眼报告,“但至今还没查出来是什么。”

“这些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卢卡森凑近了比对着问道。

“五年前。”

“五年前?”凯文皱起眉头,“更早呢?”

“十年前的检查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意思?”

霓虹的大代理杉田尤看了一眼正在犹豫不定的团队,漠然道,“我们对万魔窟的检查是五年一次,之前一直是这样,直到五年前才发现了这种石头。”

“能查出是谁放进去的吗?”凯文的眉头皱得很紧,“还是说,连你们也不知道?”

杉田尤沉默了下来。

气氛变得压抑,百里剑英的视线从杉田尤身上来到阿丽儿身上,“先试试吧。”

世安代的两个高层理事没有出声否决,只抬手示意阿丽儿开始。

阿丽儿戴上橡胶手套,把石头从密封袋中取出,所有人都安静地注视着这一过程。那个玻璃箱侧有一个能放入魔怪的小门,但阿丽儿显然并不准备那样放入。

她在顶部放置石头,然后推挤着,像是摁压着塞入果冻状的晶体里,把石头塞了进去。

青蛙状的魔怪仿佛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所以一直眯着眼睛,但在石头塞入的那一瞬间它就把眼睛睁开,漆黑的眼睛渴望地睁得极大——

它伸出舌头,就像是伸出一只修长的、含苞待放的百合状花蕾,因为动作太快,所以就如同刹那间绽放的肉色花朵,一瞬开在了石块下方。

湿黏四散的舌头将石头牢牢兜紧,腕足一样互相包缠,再嗖地一下吞入腹中。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任何变化。

小魔怪甚至悠闲地重新闭上眼睛,除了肚子鼓得极大,看不出更多的不一样。

卢卡森一下子放松下来,但杉田尤仍然紧紧地盯着箱子,他的衣袍宽大,看不出他潜藏在下的二重术。

“什么啊,我还以为——”

下一刻,百里剑英拔地起身,□□上手的速度快到眼花缭乱,三箭齐扣亟待迸发。

同一时间,魔怪突然睁大眼睛,漆黑的眼底已然泛上相当诡谲的幽紫光华,无数气泡般的颗粒在它的皮下豆粒般滚来滚去,它开始痛苦地到处冲撞,发出一点也不像是青蛙的阵阵怪叫!

不到两秒的时间它就如气球般吹起,挂在身上的八足像是细线,整个身体爆裂似的膨胀,现在足足有篮球大小,而且还在继续肿胀,怪叫变得凄厉,它好像是无处生长因而畸形的东西,把正方体的玻璃箱塞得满满当当——

破裂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百里剑英甩臂扫飞玻璃箱,箱上的裂纹似乎是在高振频中出现的蛛网,如雪花一样斑白,弹簧的迸声几近尖锐,“砰!”地一下将涨大的魔怪牢牢钉入墙体!

玻璃晶莹透亮地片片砸落,血液飞溅着流溢下来,但魔怪还在凄嗥着继续肿胀,眼眶边全是湿润发黑的血液,源源不绝,好像眼角已经溃裂了,而且还要继续撕开。

剩下的两箭没半点犹豫,因为垂在魔怪身上细线般的八足已经快速肿大垂下,仿佛要等比例地变得异常惊人——

又是“砰砰!”两声,锐叫像是短促的鹰鸣,陡然爆开两股激烈夸张的黑血,稀里哗啦地淌得满墙都是。

魔怪抽搐着,很快就一动不动冒着黑烟消失了。

两个世安代的高层理事脸色发白,他们虽然同属代理,但在公职里主要是动脑的那一派,典型的劳心者治人,面对等级偏高的魔怪很手无缚鸡之力。

卢卡森和凯文的脸色极不好看,百里剑英皱着眉站立,没开口说话。

杉田尤垂下眼睛,面上隐隐有种说不清楚的灰败颜色。

贺瑾秋看着两个理事,顺带看了吴闻一眼,吴闻眉头深皱着,一副极其苦大仇深的样子。

凯文的语气有种微微讥讽的冷淡,像是湿雨,在他人心里轻易就引起清晰的波折。

“那么……五年前,你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杉田尤没有抬起目光,他依然沉默。

“你们已经知道有这种事发生了,但你们还是保持沉默,没有上报世安代?”卢卡森简直有点咬牙切齿,“是吗?”

理事会的高层表情也相当难看,“这违反了宪章……”

杉田尤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低沉,显然非常抗拒眼下的情况,“我们不知道这种事在星国也会发生。”

百里剑英冷冷地垂下目光,“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以为这只是个例,毕竟那是万魔窟,近几年已经侦查得非常严了,五年来我们每一年就会检查一次。”

贺瑾秋从开头到现在都一语不发,绑带后的眼睛在每个人面上都停留了一下,面上没有半点波动,稳坐在那里隐约让人觉得事不关己。

但世安代的两个理事高层明显不准备让他继续保持沉默,他们都看向了贺瑾秋。

“贺代理。”是阿丽儿出的声。

理事会对贺瑾秋的微妙态度让霓虹的专家们都感到吃惊。

贺瑾秋看了百里剑英一眼,百里剑英皱了皱眉头,重新看着杉田尤。

百里剑英简短地开口,用霓虹语,言简意赅得对面的霓虹人脸色惊变。

阿丽儿又翻译回来,译了几个版本,意思是“日极赤衍”。

两个理事会成员里,其中一个也跟着变了脸色,另外一个和卢卡森一样不知所谓。

“五年前就发现了,但因为以为是日极赤衍的信徒所为,所以想要私下解决吗。”贺瑾秋并不是用疑问的语气在提问,说话的态度相当肯定。

“在星国把这件事上报世安代之后霓虹方愿意亲赴参与这次的会议,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一针见血的话语,让杉田尤本就十足难看的脸色更显糟糕透顶。

“什么?”卢卡森烦躁地问道,“都在说什么?你们东方人喜欢这样说话?”

贺瑾秋转向他,盯着他哭完还没消肿的眼睛,“霓虹的万魔窟下封印的不是百代魔,是日极赤衍。”

“日极赤衍只是霓虹的传说……”

“他不是。”贺瑾秋低沉地寒声回驳道,“1868年,明台天皇在维新改革中不允许任何国家插手,是因为下令剿杀的百代魔只有一个,就是日极赤衍。”

杉田尤拍案而起,瞪视贺瑾秋,“够了,这不重——”

百里剑英一箭猛出,滚烫的□□还没降冷就再度升温,迅疾而去的狂烈箭头直冲杉田尤的额中,他在仓皇躲闪的过程里依然被划开相当刺痛的一道伤口——

“坐下。”百里剑英钢制的右手不可撼动地指着杉田尤,她用令人胆寒的声音冷酷道,“现在的你没资格说话,还想遮掩什么?”

焦躁冰冷的气氛好像即将剧烈地压缩,或者极致地爆发。

这些盘踞在世界顶端的顶级代理,动辄就是惊心动魄的血肉横飞,只稍用上一点歪曲的心思,或者引起微不可见的裂隙误会,整个世安代是根本无法承接如此恐怖的危险冲突。

“冷静。”第一次听闻日极赤衍的高层还算镇定,“冷静。”

那细弱的透明丝线,在所有人的静谧中绷紧着,摇曳着,最终不再动弹。

杉田尤喘了口气,粗暴地坐下了。

“说说看。”贺瑾秋看着杉田尤,绑带后的眼睛铮亮得不容逼视,“到底是什么,让霓虹忍不住想向世安代求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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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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