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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新生

仲晴没见过比她更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想跟他吵么又吵不起来。眼下理亏在她,主导权自然就被厉司航把控在手。在某些方面,厉司航稚气未泯,可又有超乎年纪的成熟和清醒,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如:她。

厉司航侧对着仲晴而站,他看着手机,仲晴在看他,这种举动算是递台阶的信号,他也愣是半分都没和她对上眼。

水咕噜咕噜得在壶里尽情翻滚,僵滞也在两人之间纵横驱驰。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水烧开了,厉司航慢条斯理地用冷水和热水兑出了一杯温水出来,然后在仲晴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他刚准备把水杯放下来,仲晴几乎和他同一时间伸出了手,厉司航瞅着她漫溢出眼神的坏心思,显然就是想用水泼他脸。

在最后的关头,他俯下身,用指关节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痛得仲晴当下“啊”出了声,那只想做坏事的手也在蜷缩的过程中被厉司航牢牢把得攥在手里。痛感减弱,她骂人的劲头也不减。骂骂咧咧的声音环绕在厉司航耳边,她愿意笑就再好不过了,脸上不免带着喜感。

002看她费心吧啦地在这演了半天戏都替她累得慌。谈烨死没死,她心里最清楚。但不知内情的人都会被她眼下这幅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模样给骗过去。她的悲伤向来都是笑着悲伤居多,面上的难过不是真的悲伤。

仲晴:[我又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002系统:[…………]

感觉到被内涵到了。

他们相互拉扯着,水杯不知不觉转移到了仲晴的掌心,她吼得嗓子眼冒烟,还顺势喝了好几口。

小半杯的水都下肚了,仲晴愣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她不经意间听到厉司航的笑声。

仲晴怔怔地盯住手中的水杯,黑着脸,一言不发,流露出掉以轻心的懊悔。她把主动权双手奉上,想让厉司航知道的都让他知道了。厉司航垂头掩饰住脸上的笑容,识趣地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给她时间去调整和恢复。说完,反身而去。

“三天后,你来找我吧。”

仲晴变回了那个正常的自己,语气稍微平和了一点,并提前预定了他们下次见面的时间。

厉司航听到了,他没给她准确的回信,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但光从他的背影来看,仲晴知道他在笑。

门逐渐阖上,她眼底的思绪万千浮出水面,而厉司航的视线始终单调而坦荡地看向前方,笑声和刚才的别无二致。

林僖看到他离店,想到他酒还没取,急急忙忙地提着酒追出去了。毕竟冤大头都当了,酒再不给人家饶是他这么厚脸皮都要不好意思了,“等一下,等一下。”

厉司航被他喊停了。

林僖火速冲到他面前,双手提起酒像是朝他展示什么宝贝似的,“你的酒。”

看他脸上笑得不是一般的开心,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厉司航觉得很神奇,这工作他做得有那么开心吗?更别提他刚才才被仲晴明着警告过,“存着吧,我还会来的。”

“哈?”林僖条件反射地说,“Gay吧往前走两条街再右转。”

厉司航张不开嘴了,气笑了,“…………”

“你家店是歧视男性吗?”麦一笑单手插兜走来,指尖夹着的烟头被他弹进了垃圾箱,他抬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朝着林僖说,“还是说你们命令不允许男性进入,那这得在门口放个招牌,显眼一点。”

“有男有女来这正常,纯男搭伙十个里面九个Gay。”林僖回得快。

麦一笑:“…………”

厉司航纳闷:“没走?”

“嗯哼。”麦一笑找了司机把厉司璨和花思敏送回家,自己站在路边等厉司航出来。光这一晃眼的功夫,前来搭讪他的姑娘就没停过,麦一笑跟其中的几个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存着逗林僖的心思,眼神暧昧的流连在厉司航身上,“你没让我走,我哪敢走?”

果然,林僖这个傻白甜就上钩了,小眼神在他两之间瞟啊瞟的,俨然像一只瓜田里的猹:“哦~所以你俩是一对,我还以为你是晴姐养得小奶狗呢,原来是我想多了啊!”

麦一笑笑得忘乎所以,胳膊耷在厉司航的肩头,贱嗖嗖地对他说:“小奶狗?”依他看,小狼狗还差不多,反正基本上初次见面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厉司航表面的长相所蒙蔽,他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草食系动物哦!

滑稽感涌上心头,厉司航突然觉得林僖挺喜庆的,他隐约发现了,仲晴这家店里的人身上是各有各的特色。

麦一笑调皮地笑了,厉司航慵懒地点了点头,只有林僖看得一脸迷茫。

“不是还有剩下的那一个吗?”厉司航刻意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林僖说:“我就是。”

林僖没有听明白,呆呆地凝视着他。

“小朋友啊,他呀是为你家老板而来。”他怎么就听不懂话外音呢,麦一笑无奈地对着林僖解释。

林僖大吃一惊,又立即回过神来,厉司航的行为在情理之中,图晴姐的人很多,敢放在明面上来的,他是第一个。两人转身离开了,麦一笑笑着调侃厉司航:“比我预想的早出来…我还以为你都得手了……梁霖森说等我们………”

他们的声音被碾碎,有些话听不清楚,只是阵阵得传过来。林僖低头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酒,喃喃自语,“还真是晴姐的小奶狗呀!”他一开始也没说错。

等到稍微走远了,麦一笑把话题一转说回了正事,他大体把仲晴的情况跟厉司航说了下,特别是她每一段的情史,他是真得感觉她有点说法在身上的。不是迷信,只能算是有点忌讳。

仲晴干得那些疯癫事他先前就略有耳闻,只不过今天才把名字和人对上号。在那些混吃等死的二代圈子里,她可谓是一骑绝尘,扛把子一般的存在。你说她惹事生非吧,偏偏一家子都恨不得把她往天上宠。不得不说,有些人生来就是命好,关键她还长得好,你说气不气人。

“只要和她有关系的男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坐牢的坐牢,公司被查的被查,最近谈的这个小明星还死了,别说,他粉丝的凝聚力还挺强悍的,涔家花钱都压不下这两天的头条……你说她挑吧转挑啃硬骨头,你说她不挑吧还找未婚带娃的……我是怎么也找不出共同点……”

厉司航听得直起了身子,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仲晴会放任他处理她的前任。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不在她身边,他又何必跟那些过去的回忆去计较,“她赢了。”

麦一笑停下了对仲晴的个人解读,“赢什么?”

厉司航抓起手机。微博热搜上还挂着谈烨去世的标签,时间定在三天后,他跟着笑了。

麦一笑看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之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人有时候吧,不能不信命运这个东西,他都想劝厉司航打消纠缠她的念头了,“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克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命有多硬。”

麦一笑回头瞥了他一眼,脑海里已经组织好的话又被咽下去了。哪里是他命硬,是他根本不要命。从厉司航开始为了寻找刺激,追求极限运动之后的每一年,他的第一个生日愿望许的永远都是——保佑他不要缺胳膊少腿,完完整整地活着。

“八字合而幸,相冲为劫。看来我真得挑个日子去找我师傅去帮你算算和她的以后。”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因为她福气太好,那些人承载不住。”看麦一笑一脸不信的样子,厉司航稍稍歪了歪脑袋,“以后都是一步步从现在走出来的,无论走多久,走多远,那都是我和她的来时路。”

他说话的语气也过于坚定,仿佛这已经是注定。

“如果这就是遇见她要付出的代价,我能接受。”

麦一笑没能理解他说得话,只感觉他着了仲晴的魔,彻底疯了。

人流影绰,霓虹灯花里胡哨,混杂着黑色的天空,星光温柔地降落,厉司航眼底散发着光芒,又弥漫着平静的疯感。好坏都是她,好坏他都要。他不在乎仲晴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幸,因为他自身本就不是什么幸运的人,又怎么能责怪得上旁人。

焦躁不安在心中扩散,像很久以前失去时的心情,厉司航迫切地想要一些刺激去压制住它。

刚好朋友圈跳出的第一条动态就是耿业秀在炫耀他新买入的大滑翔,厉司航看到他发出的定位,跟麦一笑说笑:“这车不错,送你吧。”

作为象征他疯的信号,麦一笑心想完蛋,又来了,“…………”

只见厉司航手在屏幕上不轻不重地点了几下,他的手机紧跟着震动,耿业秀那条最新的朋友圈底下出现了厉司航的评论:【老规矩】

他日了个鬼。

说实话,厉司航有时候阴晴不定的让人很难招架得住,麦一笑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没人惹他啊,他抽得哪门子疯,“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对啊,就是开心。”厉司航看着他的眼睛,不可置否道,“所以这不是才要送你点东西,开心开心吗?”

求此刻耿业秀心里的阴影面积,“…………”他后悔带上那该死的定位,朋友圈想删都来不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还带进阶的?

以前不是只有心情不好才发疯的吗?

这频率怎么变高了?

麦一笑仔细盯着厉司航的脸,“司航,别跟自己较劲。”这反常地根本不像他往日的作风,而唯一的变量就是仲晴。

他劝不了厉司航,只能从耿业秀那下手。下一秒,耿业秀就收到了麦一笑发过来的两张照片——代锦血肉模糊的的现场照以及断腿的轮椅照。他看得腿软了,骂了句卧槽,立马把那两张影响心情的照片从他两的聊天框里删除了。

紧接着麦一笑的语音电话就响了,是耿业秀打来的。免提没开,标准的听筒音量传来对面的破口大骂:“你有病啊!发我那么晦气的事干什么啊,你他妈想看我出事,你叫我接下来怎么心无旁骛的玩啊!晦气死我了!!”

“代锦的事才过了多久?你要是真的没心没肺就不会怕,我只是在关心你,别把命给玩脱了,你在慌什么?”

麦一笑的话是对耿业秀说的,看的人是厉司航。

在那个雨天的夜晚,多数人都跟他一样,眼底带着恐惧,只有厉司航或许是真的冷血,他毫无表情地看着灾祸的发生,血溅洒在他们每个人的眼前,眼睛都不带眨的。到最后,周围混乱成一片,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罐口香糖,自己吃了一粒,还递给他,说“腥,解解”。这件事有没有给厉司航留下什么阴影,麦一笑无从得知,但他的的确确有被深深的影响到。

耿业秀难绷:“那今天也没下雨,哎呦我去,你这人怎么这样…扫人兴要不得…四航你管管他……”

“管不了,你爹来收你来了。”厉司航不咸不淡地说。

耿业秀也是没心没肺的人,畏缩了一会儿,玩心又起来了,“靠,你们玩阴的啊!惦记我的大滑翔直说,好吗!你们什么时候到啊,我先去溜两圈,等你们啊!”

麦一笑:“…………”

“嘟”得一声,他摁断了电话。

厉司航能看出麦一笑的心里的顾虑,他的事他不愿意过多的把别人牵扯进去。花了这么多年他自己都没能解开,又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开导出来的。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一把拍进了他的怀里,“你去找梁霖森,我赢完回来找你们。”

麦一笑还想说什么,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他阻止不了的,“我要那辆大滑翔。”

厉司航回过头来冲他微笑:“100%。”

也可以代表成存活率,这是他权衡利弊下的结果。

厉司航一步步走出了他的视线,麦一笑的耳边飘来了一句他自信的——

我滴水不漏的。

他已经超越了生气的范畴,眉头因为担忧都皱成了八字形。

仲晴她这魔力真他妈不是盖的!

她莫不是个法师吧!

怪不得自古以来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他娘的美人计就是**裸的阳谋!

麦一笑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冷静。

梁霖森店里人不多,麦一笑进过One Night后再来他这,总有一种这家店要命不久矣的感觉。

“你迷醒岁月中/像遗憾季节里未结果的爱/弄脏了每一页诗…………”

熟悉的歌曲,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人,商意唱歌的状态谈不上有多认真却总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惬意,麦一笑以为他回家过年了,没想到他还在,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二楼正对商乐的单向玻璃。

梁霖森背靠台球桌,眼眸里反射着台下的光彩,哀伤飘落,时间燃尽了指尖的烟,他偏头把烟扔进了手边的酒杯里。

楼梯口传来阵阵脚步声,麦一笑的声音从头顶降落,“你也缺这碎银几两?不闭店,回家休息休息。”

“没办法,谁让我入不敷出啊,商意的工资我都拖欠着呢,你说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没钱又开了家运动超乐场,你不是没钱,你是钱太多了。不是定好年后正式营业嘛,反正全都装好了,什么时候开个门让我们先去玩两把,我对那个VR翼装飞行很感兴趣。”

“…………”

沉默振聋发聩。

梁霖森一个白眼翻过去,“想都别想。”

麦一笑收敛了不着调的姿态,“他什么时候走。”

“年后。”

“那吃顿火锅吧。”

一顿火锅泯恩仇,一顿火锅止心茫。

麦一笑已经想到散伙饭了。

梁霖森:“…………”

商意比他们大一届,是A大校篮球队的队长。刚进大学没多久,他们就在篮球场上跟篮球队的人杠上了。篮球队的队员借要训练的由头,也不管先来后到直接霸占场地,这帮人要是好好说话他们也会让,但就是这种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的口气让他们所有人都不爽了,一转眼变成了两边的骂战,麦一笑和耿业秀是主力军。

厉司航用简单的几句话加剧了带头的怒火,逼得对面主动挑衅要约球架,他们当然也是来者不拒。

李柯岭听说这件事,激动得连衣服都没换就赶来看热闹了。观众席里独数他一人西装革履,正经得像是来视察工作,偏偏嘴里斜叼着一根烟,露着白灿灿的牙齿,笑起来时喉结一颤一颤的,尽显疯批。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光是那掸烟头的动作引得多少小姑娘眼神都亮了,她们不自觉地举起手机对准他,小声得在背后窃窃私语。

商意刚好坐在李柯岭旁边,能隐隐感受到他自带的气场。篮球队的那几个自然是找上了他帮忙撑腰,他们哪知道商意本来就准备好今年卸任,压根不想掺合这种事,但又免不了担心等会他们除了打球外还要旁外生枝,最后惹的烂摊子还得他收拾。就想着过来看看,这样也能让那些队员的面子上过得去,毕竟他现在名义上还是校队的队长。

刚开始场上打得还算是你来我往,他们这边的比分一直都要比对面低个五六分,等到差不多上半场过了一半的时候,比分就出现惊天大逆转了。厉司航摸清了对面每个人的打法,把自己这边每个人的位置安排的明明白白,局势瞬间呈现一边倒的状态,对面也在想尽办法得补救,但没有任何用,比分的分差一直在就保持在那。

打不过就下黑手,厉司航跳起来投篮,有个人径直朝他背后冲过来,那动作不单单是为了抢球,倒像是玩故意犯规这招。他们都看出来了,耿业秀大声喊“狗杂种”,梁霖森这个时候离厉司航最近,提前拿身体接住了对面的冲撞。

哔——

哨声吹响,球进框了,两个人都重重地摔倒在地,对面的脸上还都带着得瑟的笑。

厉司航肉眼可见的黑脸了,李柯岭不由得“嘶”得出了声,他卷起衬衫袖口这近乎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商意就看着他抛下烟头,红底的皮鞋一脚踏了上去,熹微的火光彻底被碾灭。

李柯岭低头跟着厉司航说了什么,紧接着他们扶着梁霖森回到看台,商意听见有人说“岭哥,穿皮鞋打球啊”、“岭哥,干死他们”诸如此类的话,头疼得不行。一个黑色的发圈“唰”得蹦到了他的面前,他四下找姑娘还发圈,周围的女生都摆手说不是,回过头来就看见梁霖森一手握着头发,嘴里叼着根没被点燃的烟,商意内心一阵迟疑,这不会是他的吧!

他愣住的视线引来了梁霖森的回望。

梁霖森被人簇拥着,他吊儿郎当地笑着,跟朋友哪怕膝盖上破了个血窟窿他都能笑出来,倒是面对他的刹那,梁霖森的眉骨就低了下来,真就是说一点情面都不带给他的。相隔不远的人没说话,但那眼神明晃晃写着“我的”,商意握着发圈的掌心湿透了,只当作看不懂,他感觉自己在装傻充愣。

麦一笑的一句“梁姑娘”引得一群人发笑,梁霖森也不介意,就这么跟着他们一起笑了。

篮球队那几个不长眼的挑在这时候凑了上来,直接成了商意拳头的沙包,他声色泛着血气:“丢人。”

这群人被训了也不敢说什么。这个比分让商意的面上也挂不住,他一边不想理着摊子破事,一边又架不住他们哀求的眼神,他骂了句“草”,对面好几个都能打,他一个人也招架不住,一通电话把谢徐阳给喊来了。

下半场开始了。

厉司航利用分数上的优势,配合麦一笑和李柯岭狠狠惩治了那几个没规矩的人,玩脏,谁不会呢。商意没管他们的死活,钻着空档拉回了点比分的差距,逗笑了坐在看台上残腿的梁霖森。谢徐阳知道他们是自讨苦吃,但这种削减人自尊心的方式还是太磨人了,他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商意看出他想出手帮衬,经过他身边时说了句“别管”。

梁霖森时刻关注着场上的比分,虽说厉司航会时不时拉回一点。奈何整个一边就他一个人认真是真的没用,很快比分就被反超了。他吼了一嗓子:“别玩了,比分。”

两边的比分就爆炸式地增长起来,基本上是一人盯着一个,厉司航很少能跟人打得这么酣畅淋漓,谢徐阳也是,他们站在对立面,眼里是对彼此的认同。所有人都打得舒坦不行,李柯岭感觉梦回大学时代,回到了那个年轻的自己。

最后商意他们以一分之差输了了,其实这个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商意故意投歪了,他主动给了他们一个台阶,还亲自压着挑事的人过来根梁霖森道歉,和每一个人都道歉了。他们面上不说,心里还是快活地接受了。

李柯岭因为穿皮鞋打球,把脚磨破了,麦一笑磕碜他了两句,他也是异常的尽兴。

一圈打完力气都消耗没了,大家饿得慌,李柯岭特有大哥风范的主动邀约商意和谢徐阳吃饭,大家就这么一起凑到一起吃了顿火锅。

这件事也就主动过过去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梁霖森酒吧开业招驻唱,好巧不巧的招来了商意。

这两年,他一直在酒吧里当驻唱,店里要是忙起来他再当当服务员招待招待客人,跟他们几个都混得挺熟,唯独身边这个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厉司航前阵子不是在帮厉司璨找家教,还是商意跟他们推荐的谢徐阳。

麦一笑物尽其用地把在仲晴那被坑买的酒拿来给梁霖森当了新年礼物,梁霖森挪揄他:“来我店还带酒,嫌我店里酒难喝是吧,还是觉得这些平价酒配不上我们麦公子的胃。”

“你今天也跟着犯病?天价一瓶,知足吧,我都舍不得买来喝。”

“蒙谁呢,市场价也就二十来万一瓶。”梁霖森握着酒瓶边看边转,确定不是贴牌的假酒。鉴定完又把酒放回了台球桌上,这种酒他们私下里聚会会喝,但不会拿到店里去卖。因为这一片是大学城,消费的主力军是大学生,店铺的经营得符合他们的消费水平。

麦一笑苦笑:“也就翻了五六倍。”

给梁霖森前前后后讲了他当怨种买单的事,嘴硬:“…………我也只是在卖四航面子,不跟女人计较。”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要是思思没被扯进去,你会买单?不跟她杠到底才怪。”梁霖森笑得下巴都要脱臼了,心情好了些。

麦一笑:“…………”

“四航呢,你俩不是一起?我还等着你们过来搓麻将。”

梁霖森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到这件事麦一笑彻底把自己给炸翻了,“他又犯病了。”

麦一笑又吧啦吧啦的从头到尾把仲晴的事给梁霖森讲了一遍,缩略版本的,提取的全是故事的精华。他眼前都已经开始想象到厉司航被终结的场面,提心吊胆伴随着气愤一起涌上心头。

梁霖森脱口而出:“有照片没,让我看看。”

“…………”合着他废了半天口舌他一个字没听见去,只听见了她有多漂亮,麦一笑的表情不言而喻,简直骂得不要太脏。

梁霖森摆着双手做出无奈的表情,“哎呀,你都用倾国倾城形容了,我能不感兴趣吗?吊我胃口,最讨厌你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

麦一笑看他那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加强了语气:“这是重点吗?”

“你就是关心则乱,今天没有下雨。”

梁霖森单手提了两个酒杯过来,开着麦一笑带来的酒,酒顺着瓶口丝滑得流淌,他接着说:“你没跟着去,说明你也知道大概率不会出事。”

”四航心思沉,我们猜不到他想什么,但你要知道,他迄今为止真的拿自己冒过险吗?是那种明知会出事还一意孤行的那种,他不是耿业秀。与其担心他会不会出事,还不如可怜可怜即将被拔毛的耿业秀。”

他说得好有道理,麦一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就是感到不安。

梁霖森对麦一笑提到的那辆车挺感兴趣的,特地打开朋友圈看了眼,大红色炫酷得适合过年。

“来一把,谁赢了这辆车归谁。”

“八字没一撇呢,还有没有赢回来都不知道。”麦一笑说着这个话,人已经站起来去挑台球杆了,**不离十这辆车耿业秀得割爱给厉司航了。

梁霖森拿着手机朝他晃悠,“你自己看。”

屏幕上是耿业秀在朋友圈吻别大滑翔的照片,文字:【土匪来抢劫了】

麦一笑松了口气的同时毫不惊讶得点了点头,“他还真是滴水不漏。”

商意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闭店上楼了。

他看见梁霖森正往三脚架里摆台球,娴熟地从他手里接过球,他宁可抬头看向不远处打球找手感的麦一笑,也刻意避开了与梁霖森视线的交汇,“你们赌了什么?”

“耿业秀新买的哈雷。”面上不表露,麦一笑也能体会他两之间萦绕的一种微妙气氛。

商意笑得反问:“他知道吗?”

梁霖森沉声说:“以后会知道的。”

看他两在这有说有笑的,梁霖森心里烦躁的很,他克制着自己,想怼麦一笑的话都随着一杯酒咽下肚了。

“你来不来?”突然放大的声音像是为了吸引某人的注意力。

“这不是刚摆好吗,你急什么!”他不敢凶商意,只敢在商意面前耍小脾气,麦一笑就是吃准了梁霖森这点,故意让他心里难受,“你催商意去,催我干什么!”

商意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麦一笑一眼,想让他别逗梁霖森了,麦一笑却不以为然朝他笑了笑。

落到梁霖森眼里,成了他两在他面前眉来眼去的,商意看他小性子上来又要找事,“你之前不是答应要给我新年礼物吗,我现在主动跟你讨一个,我要这辆哈雷,梁霖森,赢他。”

麦一笑看他在这拱火,“啧啧”了两声,“商意,你这就没意思了吧!”

商意:“你也挺没意思的。”

真护短啊!麦一笑笑而不语。

几秒前的失落全然消失,梁霖森兴奋过了头。

麦一笑仅输了一杆下来,梁霖森就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清台了,他完全服从商意说出口的话。麦一笑干脆把杆收了,不站在那自取屈辱了。谁都知道梁霖森激不得,一激一个准,现在肯定一点机会不会给他留。

他问:“你开酒吧的,知不知道One Night?”

“销金窟一个,没钱别去,去了身上就得被扒一层皮回来。赚钱赚得人人羡慕,五六个月前,好几家同行眼红她的收益,联合起来想搞她,结果都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后来光影的颜三千在圈子里放话,‘谁再把心思打到One Night,这就是下场’,瞬间消停。不过说真的,她那店里的服务质量很高,上个头牌Sunset走后,她宁可位置空着也不扶第二个上来,这阵子才填补了一个,有钱都见不上人一面,女人的天堂。”梁霖森语调轻快,趴在桌上不断寻找角度,试图将最后这个黑八一杆进洞。

“听说这家店的老板也是真国色,裙下之臣很多。”商意略有耳闻。

麦一笑无比认同:“是的。”

眼看梁霖森就要把球戳入洞中,麦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抛下一句,“四航现在追得人就是她。”

他被震惊得手一抖,脑急转直下,杆子都跟着白球同时弹出了桌外,黑八四平八稳地待在原地。

梁霖森拔高音量:“什么?”

商意也跟着不可思议地看过来。

“我在追她。”

厉司航像是大变活人似的横空出现。

他甩着车钥匙走进来,把麦一笑刚才的话以第一人称又说了遍。三双眼睛整整齐齐地看向他,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他捡起地上的白球和杆子,放回了台球桌上。

清脆得“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黑八沿着他设想的轨迹进洞了。位置,方向,时间,一切。他能把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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