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考的都是新学的知识点，之前的可能会出几个题，但占比一般不会很大。”张文彦拿着铅笔最后圈了几个重要的定义，“差不多这样就够用了。”
“好。”厉卓燃点点头，“要不你还是顺便给我们辅导下？就当是巩固知识点了。”
张文彦收拾课本的手顿了顿：“我回家还要补课。”
“就这两天，后天不久月考了吗？”厉卓燃笑笑，“如果放学没时间，其实中午也可以的。”
张文彦对上她的视线，抿着唇不说话。
“你要哪里的试题？”她开出条件，“我给你弄来。”
全国各地的高考试卷都有细微的区别，虽然高考一般不会出现原题，但是相似的题型还是很多的，解题大多一个思路，多刷点也没错。
“你都能弄到？”张文彦笑了声，“不用，这个我有。我要永安市的往届高考真题和实验真题，以及实践项目汇总。”
厉卓燃瞬间就知道了他的想法，有些为难：“真题可以，但实践项目不行，那些都是有保密协议的。”
张文彦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没为难她：“只有中午的时间，郑嘉谊会跟你们一起。”
“好。”厉卓燃踩着上课铃回了座位。
郑嘉谊侧身而过，跟她对上视线，微微皱眉。
“她干嘛？”他没错过厉卓燃在他位置上的场景，坐下后立刻开口询问。
张文彦瞥了他一眼，命令似地开口：“今天、明天，可能还有大后天，你去校门口拿餐，我们在教室吃。”
“在教室吃？”郑嘉谊茫然，“你不午睡了？”
张文彦瞥他一眼：“是你不能午睡了。”
“……什么意思？”
“这几天中午你要待在教室复习。”
——
抬头对上男生的视线，厉卓燃心里一虚，尴尬笑笑：“没事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伸手了，怎么就捏了，她记得当时自己就只是觉得关庆书……湿漉漉的样子可能会很好看……
虽然最后也的确湿了，就是湿的地方不大。
男生看她一眼，移开视线：“托您的福，还活着。”
厉卓燃在位置上坐下，不甘心地看了眼旁边已经做好上课准备，端正坐着的男生，试图挑起话题：“班里老师上课好像都不怎么积极？”
“加上你，班上五十个人，不听课的人得有三四十个，年级第一也就表面听课，实际手里拿的哪科书都不一定，我是老师我也不积极。”关庆书看都不看她。
厉卓燃正思考怎么答，教室门口就出现了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一米七五左右，怀里抱着教案，脚上还踩着拖鞋，走路姿势有些怪。
她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包着纱布的脚，一时间忘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喃喃开口：“这是真的爱岗敬业啊……”
关庆书抬了下眼皮，不以为意地敲了敲摆在她手下的课本。
厉卓燃下意识低头，视线落在课本上两个大字上——政治。
政治？
她抽了抽嘴角，谁家好人大早上的上政治课？
“郑嘉谊干的。”关庆书淡淡开口。
厉卓燃皱着眉，原来教师在匀东镇也是危险职业吗？
“上个月的事吧。”关庆书想了想，“政治老师一般骑自行车上下班，郑嘉谊算着时间把他充气阀门上的盖帽拔了。”
他笑了下：“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那套没用了吧？”
厉卓燃沉默，连老师都敢害，学生更是不用多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了。”
台上的老师已经开始讲课，洪亮的声音把关庆书的话掩盖。
“你说什么？”她只能看见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
“没什么。”关庆书抿了下唇，转过脸去听课，也没管她到底听没听见。
……
大课间有半小时，需要跑操，徐桃这个社交恐怖分子没放过这次亲近机会，硬是靠着男女生不同列的说法把厉卓燃拉走，关庆书没说话，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两后面。
“女生内圈，男生外圈。”徐桃挽着厉卓燃的胳膊，“大概两圈就跑完了。”
跑操的地点是大操场，硅胶跑道最内圈三百五，最外圈四百二，男女生按身高从内往外排。
高昂的广播声吵得人心突突直跳，厉卓燃应了声，跟徐桃一起站进队伍里，徐桃在最内圈，她在旁边。
五十人一个队，总共五列，为确保安全，间隔很宽。
切换了铃声，操场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和中气十足的‘一二一’，老师不陪跑，带队跑的是各班体委，高三六班原本是体委郑嘉谊，但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人。
“我们书书是找到人保护自己了？”关庆书一米七三，在班里不算高，比厉卓燃还矮了一厘米，但跑操的时候他在最外圈。
郑嘉谊看了眼前面跟徐桃聊得热火朝天的厉卓燃，笑嘻嘻地看了眼关庆书：“但我怎么觉得……她比我还过分呢？”
关庆书脚下微顿，在后边人踩上之前，提了下速，对他的话毫不理会。
两圈用不了多少时间，分开跑有的人三四分钟就能完成，一起跑用时也不到十分钟，最后的十几米，整体速度放缓，高二六班在一旁等着前面的班级出操场。
“所以啊……”关庆书终于分了点心思给他，“她连对人好都这样，要是想对一个人不好，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他看着郑嘉谊骤变的脸色，勾了勾嘴角：“你想试试吗？”
前面的班级都离开，带队的人往前走，关庆书收回视线，跟着大部队出了操场，不等多说什么，队伍就在出操场的瞬间分崩离析。
“关庆书！”徐桃的手依旧挽着，厉卓燃没说什么，朝关庆书摆手。
被喊了名字的男生听见声音往前看，见她招手，立即朝两人走去。
高三不跑操，但高二有十个班，操场只有一个出口，六班之后还有四个班，他费了些时间。
两个女生站在花坛边等着，徐桃更是直接踩在了花坛围坛上，但身高依旧比旁边的女生矮了快一个头。
“去超市？”
“……好。”
——
匀东中学的校园超市跟一般的小超市没什么区别，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床单被套应有尽有，但价格大多昂贵。
徐桃瞟了眼，拉着人去零食区：“学校有三种宿舍，双人间，四人间，八人间，双人间不管大功率。”
一开始就没打算住宿，宿舍食堂厉卓燃一个没查，听她说起还有些茫然：“你住宿？”
“高一住过。”徐桃点了点头，“但我当时住的是四人间，不过双人间好像……多交点钱能包间？”
见她一脸不确定，关庆书微微挑眉补上：“是能，但那个包间的现在已经怀孕退学了。”
“怀孕退学？”厉卓燃拿零食的手一顿。
她现在十九岁是建立在辍学打过工的基础上，但按一般高中生的年纪，考完也才十**吧？
关庆书从她手里拿过零食，放进购物篮，漫不经心地开口：“退学的时候好像十七岁？比我们高一级。”
“那不是也没成年吗？”关庆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徐桃挤开了，徐桃耸了下肩，绕了一圈走到了厉卓燃的另一侧。
“是没成年。”她说，“好像说是被逼的，当时还说要报警来着，但不知道怎么后面就了无音讯了，再后来就是家长来给她办退学。”
“就这些吧？”关庆书颠了颠篮子里的东西。
“给我吧。”厉卓燃从徐桃手里拿过她要买的东西，一起放进了篮子，关庆书看着她抿了下唇，转身去结账。
“他……？”徐桃看着他离开的背景，略显迟疑。
关庆书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我校园卡在他那。”厉卓燃不以为意。
……
三人出了校园超市往教学楼走。
“张文彦说中午给我们突击补课。”厉卓燃打了个呵欠，喝了口饮料，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告诉他两。
徐桃好奇偏头：“他中午不都是要午睡的吗？”
厉卓燃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张文彦拒绝又拒绝之后，又突然答应了，徐桃跟他好像很熟的样子？
她笑了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之前喊他一起午饭，他说家里会送饭，他还要午休。”徐桃坦然开口，“我中午吃完饭就回学校了，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还以为他中午是回家了，结果后来发现他是在车上吃饭睡觉。”
她想了想，又说：“那牌子我不认识，燃燃你从大城市来应该知道，我那次还看见了他妈妈……”
她声音小了些：“长得挺好看，但好凶……”
厉卓燃没怀疑她的话，只是跟关庆书对视了一眼。
名不正言不顺的，总是得拿点什么东西来吸引人的注意，年轻时外貌是第一，现在自然是她出类拔萃的儿子了。
年级第一是真年级第一，但让他当上年级第一，参考对象得是全年级，随堂测验和本班小考却不一样，范围在全班。
如果她没记错，张文彦是有一次的随堂小考丢了第一的宝座，不过……
那么小的一场单科测验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对成绩不太在意的厉卓燃理解不了好学生和好学生家长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但是她记得，那次随堂小考第一的就是她旁边这位……
关庆书伸手拉了下她防晒衣的袖口，她随着力道往他身边靠了两步，两道人影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风。
“往旁边走点。”
厉卓燃回过神，应了声，把他的手扒开：“徐桃，你中午要跟我们一起补习吗？”
手搓的世界，考据不完整，还是别带入现实好
修改锚点：2025.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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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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