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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回家

春去冬来。

大二上半学期临近结束,这个季节他们这儿就爱下雨。许言撑伞,孟轻递给他一封天蓝色的折纸,正好路过垃圾桶,许言顺手丢了进去。这不是第一次,孟轻总给别人带,许言看了几次,发现有落款之后就不看了。

去年过年跟着孟轻回去的,他已经过了明路。人生路上基本没什么坎坷,除了孟轻时不时冒出来的自弃倾向。

“有一天也很无聊。”谁讲故事这样开头?

“我放了音乐,在屋子里转圈。”许言想那肯定是孟轻小时候了,他爸妈说他跳过舞。

“头有点晕,一下子扑到桌子上,动起来的时候心情很好,然后就看到了水果刀。心情也是那样,又糟糕,又像突然被点亮了什么,很快乐。但我不敢。”

除夕夜,孟轻给他们讲了这么件事。

孟妈叫他不要乱说,把过错都推到蒋梦源身上,“都叫你不要报那个学校了。”

许言心想:……不报,不就错过他了吗?

不过他没说出口,因为孟爸孟妈看他也不是很顺眼,孟轻是独生子,他入赘过去,老孟家就绝后了。

回房间前,孟轻悄悄跟他说,“我不是因为我哥,我天生就这样。”

孟轻就像完全不了解这些话不该在爱他的人面前讲。

“好了,我知道了,喜欢你可以,但有随时失去你的风险,对吗?”许言回复得很轻松,“我愿意承担。”

其实第二天就忍不住偷偷去找孟爸孟妈了解情况,两人闪烁其词,缠了很久,许言才知道那种事从小到大孟轻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孟轻这种长相,到哪里都是瞬间俘获人心的利器,从来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他的人生里不该有忧愁这种东西。

许言试图去理解孟轻,孟轻被他了解了还是不开心。因为孟轻不喜欢自己,懂他的,他烦;不懂他的,更烦。

就好像是个悖论,是个走不出的怪圈。

许言退缩地想,等吃到嘴里了,也许就能放弃了。精心选了一天,做完,兴头上问,“爽吗?”

结果孟轻跟他讲玻璃杯子,巴拉巴拉的,许言没怎么听懂,大概的意思就是和砸杯子一样。

那感觉可真糟糕透了。

孟轻看他听不懂,觉得三观不合,把他的身份从男朋友降成了p友。

呵呵,许言完全没有可以不负责的念头,满脑子都是孟轻跟他睡完,就去想别的男人,等于说他不行。

这回好了,不止担心孟轻厌烦世界,还担心孟轻厌烦他,整天过的小心翼翼,那胆小程度,都他妈快赶上齐愿了。

孟轻偏偏没有掌控他的自觉,若游若离的,天天替别人送情书,男女不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许言说过几次,孟轻就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跟他商量好明天去哪里吃饭,又多余问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吧?”

孟轻说,“记得。刚给了你礼物。”

“嗯?让我搂着回来,可不算礼物。”

“不是,我写的情书。”

许言定在那里,孟轻说,“没事,就写了我的名字,也不算情书。我就是不想给你买礼物,唬弄一下。”

“你可真行……”怎么不等他死了再说?孟轻绝对是专门掐点给他的,正好路过垃圾桶,正好丢进去。

妈的。

一进宿舍,许言就把门反锁,直奔窗口。陈瑾见状,喊了一声,“抄家伙!”抄的是雨伞。

齐愿紧随其后,三个人半蹲着一溜烟往外跑,目的地是教学楼……旁边的垃圾桶。

许言一身的武功绝学,也包括撬锁这一项,用伞骨解开了垃圾桶的锁。从里面拿出来内胆,从上往下,没多大功夫就翻出来一张蓝色的小纸条。

眼瞅着他要往嘴上贴,齐愿赶紧叫停,“你看看呀,万一是别人的呢?”

陈瑾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他也没想着多看,谁知道那纸上就俩字,一眼看全了。

许言宝贝似的放在内衬衣兜里。

这叫什么事儿?

陈瑾感觉到一阵无语,“这啥?情书?我去翻翻孟轻的草稿纸都比这个有价值好吧?”

许言:“草稿纸就是草稿纸,情书就是情书。”

孟轻要是真不在乎,就不会告诉他。这个人……许言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谁他妈会设计自己啊?非得进一次垃圾桶?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这么明显的圈套他就是中了。其实真的有机会的,明天是他生日,而这张纸也不够精致,两个很关键的点,他都没把握住。

到了宿舍,许言的魂儿也没回来,望着那张纸发呆。一想到这是孟轻的‘化身’,他就不知道该放哪里好。白痴一样觉得夹在书里,‘孟轻’会觉得闷。

齐愿在边上防范着,孟轻的毛病他多少知道点儿。之前一起去看海,三四个人差点没拉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孟轻表面上跟许言交往,心里不知道咋想的呢,这突然给个甜头,齐愿怕许言发疯。

果然,许言突然把纸团了送进嘴里。对面的陈瑾直接来了句,“卧槽!”

齐愿赶紧给许言下巴掰开,就这么一会儿,许言脸已经憋红了。“你是真疯啊!”

齐愿掏出来之后,许言疯狂干呕几声,陈瑾递水给他,他也不管,一心去补救那纸团。

陈瑾:“救了命了,我真服了。”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爱情可以是药后的蜜枣,但绝不会是药。孟轻一天不“好”,许言就会跟他一起病着。

就这样发疯过一回,第二天许言没事人一样带孟轻约会去了。

孟轻察觉到与否,齐愿都无从得知,他只知道放假那天,孟轻来宿舍等许言收拾,闲的无聊,晃了晃那个装满白色小球和氮气的玻璃盒子。“这是什么?”

许言含糊其辞说,“摆件。”

齐愿把行李箱的拉链一拉,“你写的情书。”

“我写的?”孟轻把那些小球朝一个方向倒着,不知道看见蓝色没有。

齐愿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人好像都是这样,面对要竭尽全力对付的难关,判断就会失灵,无论如何都不肯大意。都这个份上了,不知道还在谨慎什么,齐愿都忍不住小推一把。

今年,齐遇初二了,吴雅绮担心姥姥姥爷太惯着他,不许他去老人家那边。

齐遇就天天缠着齐愿要玩电脑。

“走开。”齐愿一看他靠近,声音陡然就冷下来。齐遇太会撒娇,他招架不住。

“就一个小时,哥。”齐遇拉着长长的尾音,“我签个到,就一会会儿。”

齐愿窝在沙发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咬着嘴上的死皮,完全不予理会。

不一会儿齐遇就过来端茶倒水。齐愿:……

偏偏他只要让玩,吴雅绮也不好反对。齐愿可做不了恶人,哪头的都不行。

他和吴雅绮说了一声,就出门溜达了。

人家溜达都往楼下转悠,他往楼上走。二十七楼本来人就少,文涛邻居搬走之后,就对面一户了。那一家子都内向,看他古怪地呆在这里也没有问过。很是方便。

齐愿来了很多次,习惯成自然,用着熟悉的姿势,靠着栏杆,眺望远方。

他没注意到门口的柜子里有东西,磨砂材质的玻璃门,能看见里面的白色物品。

于是,齐愿突然听见‘咔哒’的一声。

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他略带些惊慌地回头,那扇门从里打开,温顺的头发下是熟悉的脸。

他回来了。

文涛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拿着外卖回屋,门又像之前那样关起来了。

关门声依旧很轻,齐愿怔愣住的身体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呼吸和心跳都逐渐加快。

什么时候的事?

齐愿逃也似地往家去,“妈——”

或许是他的样子太过可怕,吴雅绮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他扶住,“阿愿,你怎么了?”

“文涛回来了?”

“我不……我打电话问问。”

“嗯。”齐愿坐在她身边,等着电话被接通。齐遇紧张兮兮地陪了会儿,“哥,玩电脑。”

齐愿手一扬,“去玩。”

齐遇欢天喜地往他卧室去。

吴雅绮打不通,冲他笑了下,“应该在忙,要不晚上再打?”

“不,不用,不用了。”齐愿后知后觉不需要问谁,他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

虽然很瘦,很憔悴。这么冷的天,只穿着薄薄的睡衣。但绝对不是幻觉。

他能做出这种幻觉也是奇人。

齐愿上楼的时间多了起来,他不敢靠近,只敢在拐角处,一连几天,只发现了那些‘外卖’都是同一个人准时送过来的。很显然那些不是普通外卖了。

相比较而言,文涛很不准时。送餐之后,短则几分钟,长达一个小时的也有,或者干脆不吃,送餐的人怎样送来就怎样拿走。齐愿躲在拐角的另一面儿,听那开门声。

没办法,文涛那淡漠的一眼,他还记着呢。齐愿怕招人烦。

有一天晚上,文昱给他打电话,请他帮忙抽空去找文涛聊聊天,“聊什么都好。”

文昱声音还是温和的,齐愿却感觉到其中的乏力。

他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上楼,心里还是十分忐忑。齐愿没什么勇气,磨蹭了一会儿,默默下楼了。这天,文涛早饭没吃,中午饭送了有半小时了,门依旧没有开的迹象。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齐愿却觉得难以忍受起来。‘待会儿就要冷了’‘该不会是出事了吧’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循环,逼着他是非过去不可。齐愿吸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文昱把密码告诉他了。

齐愿是觉得有‘闯’的成分,不是很敢。

这会儿他看着门,没有敲第二次,事实上第一次也很轻。因为敲门送东西,有被立刻下逐客令的风险。

反正……只是聊天,还是文昱让他来的,说不定文昱跟文涛打过招呼,也算不上冒犯吧?

他输了密码。动静不小,客厅里依旧拉着窗帘,很是幽静。

齐愿只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来过一次,那天屋里冷气很足。今天还是冷。不是因为空调,而是冬季的自然室内温度。

他犹豫着要不要开灯,想着怎么样文涛都会被吓到,还是开了,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就去敲文涛的房门。

敲了两次,里边没有动静。

是在睡觉吗?

不会是病晕过去了吧?他立刻摸上门把手,轻轻转了下,屋里黑着,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应该是因为窗帘比客厅厚了不少。

“文涛?”

没有回应。齐愿大着胆子,把灯开了,那一瞬间,他就和床上的人对视了,即使对方因为突然的光线,皱着眼。

“怎么不说话?”齐愿干巴巴地说,“我帮你把外卖拿进来了,你要不要吃?早饭没,咳,你早饭应该也没吃吧?不饿吗?”

文涛还是那个姿势,只露着脑袋在被子外面,眼睛已经睁开了,淡漠地看着他。

齐愿紧张地解释,“大门密码……”

“过来。”文涛突然开口。声音像刚睡醒那样。

“哦。”齐愿正要进去,又听文涛说,“关上门。”

朝床边去,齐愿看他黑眼圈很重,一脸憔悴,不由得问,“你生病了吗?”

“嗯。睡不好。你上来陪我一起睡吧。”

“……行。”

文涛是靠门边躺着的,也没有给他让位置的打算。齐愿挠了挠头,绕到窗户那边,过去才发现这边没地方可以放外套,干脆扔在地上。

秉着别给人家添麻烦的心态,小心掀了点被子,但也足够他发觉文涛的姿势不对了。“你……”

他停住。

文涛很坦然,“被你中断了。”

齐愿僵住了,那,那现在是要干嘛?文涛是,是什么意思?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文涛平静说,“冷。”

“噢。”齐愿急急把被子一丢,傻子似的跟文涛对视一眼,他喉咙发紧,想问的话更问不出来了,也不等文涛开口,垂了眼就慌慌张张地躺上去。

文涛在身边问,“关灯吗?”

几乎丧失思考能力的齐愿紧张看着素白的天花板,“……随你。”

文涛坐起身,伸胳膊按掉床头的开关,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齐愿怕黑,咽了咽口水。

“深呼吸。”

“嗯。”齐愿身体一直很僵,心脏快要跳出来。

“你有什么地方怕痒吗?”

“不知道……”呼吸都很艰难。

“腰,胸,耳垂呢?”文涛咬了咬他的耳垂,缓呼了气,“接吻吧。”

舌头碰到的时候,齐愿伸手不用力地攀着文涛的脑袋,另一只手也逐渐放到文涛的背上,一个紧紧拥抱的姿势,笨拙地亲吻。

就这样抱着,文涛睡着了。齐愿觉得文涛很轻,像留不住似的。

现在就睡了……饭怎么办呢?胃不会饿的很难受吗?

意识朦胧的时候,文涛咳了声,带着整个身体都颤动。齐愿醒过来摸了摸盖好了的被子,又拍拍文涛的背。

文涛咳了几下,呼吸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痛苦,好在是没被咳醒,人缓着气地睡过去。齐愿收紧揽着文涛的胳膊,听见脖颈间不算安稳的呼吸,才反应过来,松开点儿。

那呼吸一直不安稳。

定时的音乐响了起来,文涛呼吸一停,接着缓了两口,翻身下去。

音乐声没了,文涛坐在床中央,齐愿听见他在深呼吸。

“你还睡吗?我去把外卖拿进来吧。”齐愿动了下身子,僵着,还有些痛,他飞快穿好衣服,“吃两口再睡。”

“嗯。”

听着淡淡回应,齐愿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门口果然放了新的外卖,比往常分量多了些,饭也是两盒。齐愿想着客厅里的监控,默默回去,卧室的灯已经亮了。文涛裹着厚羽绒服出来,“放餐桌吧。”

“嗯。”齐愿把饭菜一一摆好,文涛坐在他对面,接了一份筷子。

“咳……”文涛握拳挡住嘴前,微低着头,雾蓝色的宽大帽子一遮,脸色也看不清楚。

齐愿问,“是不是要吃点感冒药?”

“有在吃。”

齐愿四处看了看,朝空调过去,摸索了会儿,机器滴滴两声,开始制暖。

“痛吗?”

齐愿脸上蓦然一绷,“不痛。”

“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齐愿一时犹豫。文涛又说,“有也没关系,不用分。”

“……嗯。”齐愿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米饭,小心看着文涛那苍白的脸,“我没对象。”

文涛只是抬眼看他,“那就好,没出轨。”

呼呼的暖风,很快就把屋子烘热。吃的差不多,文涛像是看着他发呆,齐愿起身又看一眼,文涛视线没动,果然只是单纯发呆。

他麻利把桌子收拾好,学文涛之前的样子,把打包好的垃圾袋子放到门外。

外面天已经黑了,他想,是不是要回去了?

回头,文涛远远看着他,“坐会儿再走。”

齐愿嗯一声,关门过去。文涛看手机,齐愿也跟着看自己手机,吴雅绮发了不少消息,最后说,「你文叔给我说了,那晚饭也是在上面吃?」

他边打字回消息,边问,“文涛,你明年还去学校吗?”

“不去。”

“哦。那你干什么呢?”

文涛没抬头,“宅家。”

“这一年你……”门铃响了,齐愿起身,“我去开。”

外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眼镜,手提一个四方铝制箱子,微微笑着,很和善地讲,“你好。我是文家的家庭医生,姜再良。”

“哦,请进。”

齐愿想着正好可以听听文涛的病情,文涛往沙发这边来,“你们去卧室吧,这里有监控。”

姜再良:“好的。”

齐愿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文涛,你就在客厅吗?”

文涛果然说,“给你叫的医生。”

“不用!”齐愿脸都要发烫了,又说了一遍,“真不用。”

“你讳疾忌医?”文涛扫他。

“……”齐愿一看他冷冷的眼神,做错事的感觉扑面而来,几乎就要立刻答应了。如果不是要脱裤子的话。

文涛语气带了点儿柔和,“看看而已,没事的。”

齐愿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先去洗个澡吧。”

“嗯,去。用我房间那个就行。”

心情沉重地洗完出来。文涛在卧室里站在床边,回头看他,浅蓝色睡衣下的肩背十分瘦削,“姜再良走了。”

齐愿呼一口气,接着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棉签药膏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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