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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卢元礼不是想烧死我吗?”柳明姝靠在床头,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眼底却亮得惊人,“那我就‘死’一次给她看。”

裴昭砚指尖一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假死脱身?”

“不然呢?”柳明姝挑眉,“顶着‘卢府表小姐’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被盯着,查账查案束手束脚。倒不如换个身份,反而能放开手脚。”

她顿了顿,指尖在被褥上轻轻敲击,“卢元礼以为我死了,警惕性会降低;那个‘隐’的势力,也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死人’身上。”

这女人的胆子,总是大得惊人。

裴昭砚看着她眼底的算计,忽然觉得卢元礼栽在她手里,不算冤枉。

“可以。”他颔首,“我会让人安排。对外就说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已经悄悄下葬。至于卢府那边……老夫人和卢承志还在庄子上,暂时不会露馅。”

柳明姝满意地弯了弯眼:“那就多谢裴大人配合了。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我‘死’后,父母留下的那些田产铺子,还得麻烦裴大人帮忙照看一二,别被卢元礼的余党趁机吞了——毕竟那是我未来的养老钱。”

裴昭砚:“……”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钱。

三日后,长安城里悄悄传开一个消息:卢府表小姐柳明姝,因卢府失火受惊,伤势加重,不幸病逝。裴御史感念“未婚妻”情谊,亲自料理了后事,将人葬在了城南的柳家祖坟。

消息传到郊外庄子,老夫人当场哭晕过去,醒来后便一病不起;卢承志得知消息时,正在院里摔东西,听到“柳明姝死了”,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竟露出一丝茫然的无措。

而“病逝”的柳明姝,已在裴府别院换了身利落的青布男装,头发束成简单的发髻,脸上还特意用淡粉调了肤色,显得比往日憔悴几分,只有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依旧亮晶晶的——这是她为自己设计的新身份:西市账房先生,“明先生”。

“小姐,您这打扮……真像个清秀的小郎君。”云苓看着她,眼睛满是星星。

柳明姝对着铜镜转了转,满意点头:“以后叫我‘先生’。从今天起,柳明姝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能靠算盘吃饭的明先生。”

她带着云苓也换了男装,化名“云竹”,提着一个装着算盘和几本账册的旧木箱,搬进了西市附近的一间小宅院。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是裴昭砚让人提前备好的。

“记住,咱们现在是来长安讨生活的穷书生,少说话,多做事。”柳明姝叮嘱道。

云苓用力点头:“先生放心!”

西市是长安最繁华的地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绸缎铺、酒肆、杂货铺……各行各业汇聚于此,每天都有无数账目流水,最缺的就是精明的账房。

柳明姝选了个临街的小铺面,简单收拾了一下,挂出一块木牌:“明记账房——查账、理账、代算,童叟无欺。”

起初,没人愿意光顾这个无名小账房。直到第七天,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人,抱着一堆乱糟糟的账本,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徘徊。

“小哥,要查账?”柳明姝隔着门板,敲了敲桌面。

年轻人吓了一跳,犹豫着走进来:“你……你这里能查账?我这账有点乱,之前找了三个账房,都没算明白。”

他叫陈二,是个来长安谋生的乡下青年,攒了点钱想开家布料铺,却被供货商坑了——送来的布料不仅质地差,数量还缺了一半,账算得更是一团糟,连本钱都快收不回了。

柳明姝让他把账本放下:“三天后来取。查账费,五十文。”

陈二将信将疑地走了。云苓看着那堆比砖块还厚的账本,咋舌道:“先生,这能算明白吗?我看上面的数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

柳明姝拿起账本,指尖在纸页上划过,眼神锐利如刀:“再乱的账,也有迹可循。你看着吧,这单生意,能让咱们‘明记账房’打响名气。”

她花了两天两夜,将陈二的进货账、支出账、存货账一笔笔捋清。不仅算出了供货商少发的布料数量、多算的价钱,还根据长安西市的布料售价、客流量,给陈二列了一份详细的“经营方案”——

“长安平民多,昂贵的绫罗绸缎受众少,不如改良布料:用粗棉混纺,织出耐穿的粗布,定价低些,走量销售;另外,可在布料边角绣些简单的花样,吸引女客;进货渠道也得换,城西的王家布庄虽然价高,但布料实在,可长期合作……”

陈二来取账时,看着那本条理清晰的明细账,和附带的三页经营方案,惊得说不出话。他按柳明姝说的做,不到三个月,“陈记布庄”就在西市站稳了脚跟,不仅收回了本钱,还开了家分店。

“明先生真是神人!”陈二逢人就夸,“不仅帮我算出了亏空,还教我怎么赚钱!“

柳明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让人找到长安城里专写话本的先生,把陈二的故事编了个《渭南布商记》,特意加了段 “明先生隔屏断账” 的情节:“…… 明先生闭目听账,指尖拨珠,未及半刻,便知亏空所在;授一策,三月而成巨富……”

话本在茶馆酒肆传开,“明先生” 的名声彻底打响。

“明记账房”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

先是小商贩来查账,后来连西市的大商户也找上门——有绸缎庄老板请她查陈年旧账,有酒楼掌柜请她核算成本,甚至有刚到长安的外地人,拿着积蓄来请教“创业门路”。

柳明姝来者不拒,只是把价钱分了档次:小商贩查账,五十到一百文;大商户理账,一两到十两银子;若是“创业咨询”,另算——根据方案的详细程度,从二十两到五十两不等。

她还定下规矩:所有咨询都在账房内,隔着一方屏风,客人在外,她在内。没人见过“明先生”的真面目,只知道屏风后那个声音清冽的人,算盘打得极好,脑子更是厉害——报出几个数字,就能算出店铺的盈亏;提几个问题,就能指出经营的漏洞。

“明先生,我这酒楼每月流水不少,怎么总攒不下钱?”

“报一下食材采购价、伙计工钱、每日客流量。”

算盘声噼啪响起

“你这羊肉进价太高,比西市平均价贵了三成——采购的人有问题。另外,伙计工钱定得太低,留不住人,每月都在招人,反而更费钱。”

“明先生,我想开家胭脂铺,该选在哪里?”

“东市靠近权贵府邸,租金高,但客单价高;西市人流量大,租金低,但得走平价路线。你手里有多少本钱?打算做高端还是平民生意?”

算盘声再次响起。

“给你两个方案:若做高端,去东市找个小铺面,主打‘天然花汁’胭脂,雇两个懂梳妆的丫鬟;若做平民,就在西市开,卖膏状胭脂,便宜耐用,再搭着卖些篦子、头绳。”

日子一久,“明先生”成了西市的传奇。有人说她是前朝账房的后人,有人说她是隐世的商圣,还有人猜她其实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神仙。

柳明姝对此毫不在意。她忙着赚钱,忙着收集信息——每天接触那么多商户,长安城里的大小事,没有她不知道的。哪家店铺换了老板,哪家商号突然关了门,哪家的货是从江南运来的……这些看似无关的消息,拼凑起来,或许就是查案的关键。

这天傍晚,账房打烊后,云苓端来一碗莲子羹:“先生,今天赚了五两银子呢!”

柳明姝放下算盘,揉了揉手腕,忽然道:“云苓,去打听一下,西市那家‘文墨斋’是不是要转让?”

“文墨斋?”云苓疑惑,“那不是卖笔墨纸砚的吗?咱们买它做什么?”

“有用。”柳明姝舀了勺莲子羹,“账房用纸量大,自己有个笔墨铺,能省不少钱。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文墨斋收旧书旧纸,咱们正好可以借着收废纸,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有些账目、书信被销毁时,不会直接烧掉,而是撕碎扔掉——这些碎片,或许就藏着秘密。

云苓眼睛一亮:“先生英明!”

不出三日,柳明姝就盘下了文墨斋,依旧让原来的掌柜看着,只是加了个规矩:所有回收的旧纸旧书,都先送到后院——也就是她的账房。

她让人把废纸分类整理,能拼凑的就拼凑起来。还真让她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一张被撕碎的账单,上面有“漕运”“洛阳”字样;半页书信,提到了“青云观”和“木料”。

这些碎片,她都小心收好。

又过了几日,屏风后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明先生。”

听到这个声音,柳明姝拨算盘的手顿了顿。

是裴昭砚。

他换了身常服,站在屏风外,身姿挺拔。

“裴大人怎么有功夫光临寒舍?”柳明姝语气平淡。

“明先生的名声,连御史台都听说了。”裴昭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听说你这里不仅能查账,还能‘查事’?”

“看是什么事。”柳明姝道,“裴大人要查什么?按规矩,信息咨询,五十两起。”

裴昭砚:“……”

果然还是这么爱钱。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放在屏风前的桌上:“帮我查个人。这个人最近在西市买了大量的硫磺和硝石,应该是用商号的名义买的。”

硫磺和硝石,是制造火药的原料。

柳明姝指尖微动:“三天。五十两银子。”

“可以。”裴昭砚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这里有些消息,或许你会感兴趣。”

“哦?”

“卢元礼在洛阳露过面,和一个叫‘张盐运’的人见过面。”

柳明姝握着算盘的手指紧了紧——张盐运,不就是卢元礼让王主事投奔的那个江南盐运使?

“这些消息,值多少?”她问。

“不用钱。”裴昭砚道,“算我换你一个人情——下次见面,能不能别总提钱?”

屏风后的柳明姝弯了弯眼,指尖在算珠上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以。”她道,“不过下次裴大人来咨询,得按‘老客户’算,打个九折。”

裴昭砚:“……” 他就不该对这个财迷抱有期待。

离开文墨斋时,裴昭砚回头看了一眼那方屏风。暮色中,屏风上的竹影被灯光拉长,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影,正低头拨弄着算盘。

他忽然觉得,这个“死了”的柳明姝,似乎比以前更有意思了。

而屏风后,柳明姝看着裴昭砚留下的那张纸,指尖在“硫磺”“硝石”上轻轻一点。

卢元礼跑了,却还在搞小动作,看来这个“隐”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她拿起一张刚拼凑好的废纸,上面有“桥梁”“尾款”的字样。

算盘声再次响起,清脆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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