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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再度睁眼,南尽面朝窗户。窗外艳阳高照,他背后却不住发寒。

“我知道你醒了。”楼春雪幽幽道。

“嗯?”南尽嘤咛一声,装成浅眠中被吵醒的无辜小妖怪,“怎么了春雪?”

“别装,”楼春雪这种鬼把戏十岁时便不用了,“你再晚醒一刻钟,我们彻底无缘比赛了。”

南尽心虚地翻身下床,对着铜镜整理发型,拉展衣襟。

楼春雪平时不太注意外表,铜镜是兄长买来提醒要时刻注重女子的仪容的。她不从,我行我素多了,兄长就不再费口舌。

现在看来,倒是成全了南尽的爱美之心。

城隍庙市集的人愈发多,为了不影响参赛者,缉妖局在庙前围出一大块空地以供比赛。

人声鼎沸的斗蟋场中人员混杂,楼春雪护住衣袖中藏着的南尽,穿过拥挤的人群,目光落在中央悬挂的红漆木牌上。

木牌上粘着的宣纸上写着比赛顺序,她与陈纵皆需赢到最后方可对上。

楼春雪视线下移,见着陈纵连同身边的几个跟班仍在其中,心中疑虑更甚。

只是陈纵一人便罢了,说不定陈观真能搞到厉害的蟋蟀给他。但其他人,陈观看也不看一眼,更别提去找蟋蟀给他们。

“楼春雪,”陈纵宛如苍蝇甩不掉,见人就往上扑,“我当你早输了,竟能留到今日。”

楼春雪不愿理会,思及探查缉妖局,某些漏洞还要从他处查找,忍着脾气随意问:“难不成你是有什么法子,保证能赢?”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正中陈纵傲然的底气,他几近忘乎所以说:“你自是不用管,我手里的蟋蟀与你们大不相同。”瞥了眼楼春雪腰上用来掩人耳目的竹笼,陈纵不屑一笑,“你那蟋蟀只是会乱咬人,我的蟋蟀可是懂方法。”

陈纵说的话乍一听驴头不对马嘴,仔细琢磨也能找到几处关键信息。

楼春雪也来了劲儿,出言讽刺:“你惯会说大话,从未见你靠能力得过什么东西,大到缚妖卫的身份、家中的妾室,小到一只蟋蟀,都需兄长助力。”她嗤笑一声瞧了陈纵几眼,欲言又止,“算了。”

陈纵平生最恨他人说自己不如兄长,自卑又敏感的希望迫切向外界证明自己的价值。

没本事是真,嗓门大也是真,他梗着脖颈:“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我以身犯险找哪本术法……”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铁钳扼住咽喉,陈纵从嗓子里痛苦的发出“嗬嗬”的嘶吼,脸部涨红。

眨眼之间,陈观已如影子般,立在楼春雪三步之外。

他身着玄色劲装,袍角垂落,纹丝不动,仿佛自始至终便站在哪里。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震慑住周遭的百姓,喧闹声如波纹向外扩散渐渐消失。

楼春雪倒吸一口冷气,指尖触到小竹笼。

陈观目光似冷硬的刀锋投向她,嘴角扯出极淡的弧度:“别担心,你那只小虫,我暂时看不上了。”

话音落下,一手搭在陈纵肩头,歪着头说:“小心我不念兄弟情义,割了你的舌头。”

手掌从肩头撤走,陈纵霎时卸力瘫软跌倒在地,面色在一瞬之间变得苍白,他眼神闪烁着回应:“是。”

围观百姓不约而同让出宽阔道路,直通向城隍庙门口。

守在庙前的缚妖卫躬身推开朱红大门,恭敬问候:“都尉。”

楼春雪骇然,越过喧哗百姓注视着陈观。此前的七日不过还是统领,今日再听闻已是都尉,连升两级而不见实际功绩,她实在想不出陈观为何能升。

陈观似是预想到她所想,回头睨她一眼,笑意盈盈,眼底却藏着阵阵寒光。他无声说:“来日方长,春雪。”

无名的恶寒侵袭着楼春雪,凝聚成冰锥刺入心底。

比赛再一次开始,楼春雪的对手恰好是陈纵手底下的跟班。

对方的蟋蟀体型较南尽小了许多,翅膀残缺部分,锁在角落发出低鸣。

南尽嗅到奇怪的气味,试探着往前跳了一步,小蟋蟀抖了抖须子畏缩着后退。

见两只蟋蟀斗志缺缺,斗官抽出斗草在盆中挑逗。南尽敷衍地跃过去,轻轻抽了小蟋蟀一钳子,触须颤了两下。

小蟋蟀愣了两秒,翻着肚皮在地上挣扎。

楼春雪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斗官额头滴下一滴冷汗,看向小蟋蟀的主人:“看情况,您的蟋蟀输了。”

“不可能!”那人怒喝,“起来给我继续打!”

小蟋蟀毫无征兆地腿脚僵住,电光火石间迅速翻身,后腿如弹簧般弹射出去,与正在“吭哧吭哧”往斗盆外的南尽撞在一起。

你大爷的!

南尽心里骂道,反应极快地划过盆底,拉出足够距离。

小蟋蟀甩着头,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对抗。

南尽意识到不对劲,高亢鸣叫,做出进攻姿态。小蟋蟀听懂了他的意思,短暂的沉默后,发出短促而凄厉的哀鸣。

南尽在犹豫,任谁都不愿结束同伴的生命。看着拖着残躯的小蟋蟀痛苦地挣扎,他狠下心,闭上双眼,准且狠地一跃。

那人见已成定局,朝地上啐了口,扔掉装蟋蟀的盒子,去到陈纵身边,压低音量倒苦水:“这也不顶事啊,就算有脑子,也打不过真蟋蟀。”

陈纵惊恐地张望四周,厉声呵他:“以后不许提这件事!”

“真蟋蟀”“这件事”,楼春雪揣度其中含义,漫不经心地蹲下,伸出食指悬在斗盆上方。

南尽蔫蔫地蹦起来,两只前足圈住食指,腰部发力抬起后足勾上去,一个没留意打了个滑,楼春雪快速张开掌心在下面接着。

他低低嗡了声,屈起后足环抱住指节,求安抚状蹭了蹭紧挨着的指腹。

楼春雪翻转腕部,食指一勾,让某只难过的小妖怪落在掌心。她戳了戳南尽的腹部,哄着他:“别难过了。”

南尽四仰八叉地躺着,爪子轻推开指尖,翻腾着侧过身背对她,几秒后身体一抽一抽的。

楼春雪憋着笑将他翻回来:“探探虚实,才好为小蟋蟀报仇雪恨。”

南尽这才舍得正眼看人,触须颤抖两下,示意他知道了。

夜色如浓墨泼洒,不复白日喧闹。

楼春雪点亮油灯,换上一身黑衣,走出屋子提醒暗自忧伤的小妖怪:“到点了。”

南尽对着地上的小土包宽慰两句,握紧拳头:“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你打前面的对手可未手下留情过。”楼春雪关上屋门,点破。

南尽刚激昂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不一样,我从未对同类下过死手,它们也懂得我的意思,打不过就装死,主人离开后就可以逃走了。真有怜惜之心,根本不会让它们参加比赛,自然也不会收尸。”

楼春雪有觉被暗示到,问道:“那你,觉得我……怜惜你吗?”

“你?”南尽觑着她,长久后呼出一口气,“我心甘情愿。”

“我明白了。”楼春雪落寞地垂下眼。

风在狭窄的巷口穿梭,令燥热的夏夜染上丝丝凉气。缉妖局高耸的黑墙隐藏月光中,投下如巨兽般的黑影。

“我心甘情愿,你也怜惜我。”南尽讨好了一路,不见起效,急得脑袋上冒出汗珠。

楼春雪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灰色墙体,将自己缩进墙根幽深的阴影中。

“小心。”她低语道,声音压到最低。

南尽不为所动。

楼春雪几不可闻地唉了声,“我最怜惜你了。”

转眼间,南尽融入夜色消失在她眼前。

尖锐的瓦砾对南尽毫无阻碍,他轻巧地翻越墙头,不见一丝一毫的响动。风从耳畔略过,唯余胸腔内沉重而有规律的搏动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缉妖局内部错综复杂,缚妖卫数不胜数,巡逻不间断的进行。南尽极力收敛妖气,在阴影中穿行。

空气中弥漫的朱砂气与零星飘散的金色云雾,不断的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长廊尽头的屋子亮着光,窗纸上映出两个男人的影子。一个看着高大强壮,另一个略显清瘦。

两人在争吵,南尽悬挂在对向屋檐上窃听,想到这时候就该让楼春雪来。

清瘦男人扬起手想扇对面的人,却被抓住手腕。动手不成改为动口了:“陈观,你真不是东西,走狗!”

陈观?

南尽跳下屋檐,靠近一步躲进草丛。

“和你妹妹一样,一言不合就想扇人巴掌。”陈观胳膊收回将人拉得及近,手指掐上清瘦男人的脖颈,逼迫他抬起头,“别忘了是谁保下你的!别给脸不要脸。”

清瘦男人余下未被缚住的手又扇上去:“言如珠玑,行若魑魅。”

南尽听得不真切,向前挪了几步。

金色云雾缭绕在他头顶上方,稀碎的朱砂粉末与其交织,一片刺目的红光如同黏稠的血液瞬间弥漫开来!

红光之中,无数细密扭曲的符咒骤然浮现,旋绕在四周。

南尽顿感不妙,神情一凌,跳上屋顶冲向外院。

挂在屋檐上方的探妖金玲在他离开后,猝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自院中响彻整个缉妖局。

“谁!”

陈观一掌击碎窗户木框,五指张开重重拍在窗台上跃出,震落几粒碎石。

院中寂寥无声,只余夜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在回答他。

楼春雪站在缉妖局外,里面像是水滴入油锅,轰然炸开。刺耳的哨声一声紧过一声,划破寂静夜空。

无数沉重的脚步声隔着高墙从四面八方响起,缚妖卫亢奋地传递有妖怪闯入的消息,兵刃纷纷出鞘显出嗜血的寒意。

南尽从墙上跳下来,半空中化成人形,落地后紧拽楼春雪手腕,火速说明:“缉妖局有法阵,我被发现了,快跑!”

“去外面找!”

楼春雪瞳孔震颤:“他们要出来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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