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存希,欢迎大家来到我的思维殿堂。
本来是想写日记的,但我觉得麻烦,还是靠脑子想吧。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天气,我这里现在是……脑子里什么天气都有。
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吧,尚存希。
其实我本来叫引弟。
对,连个女字旁都没有,就是一个“弟”字。
就算是现在,奶奶那边的人还是这么叫我。
我讨厌这个名字,妈妈让我不要理,每次装作答应就行了。
我觉得妈妈不该忍这些,爸爸在奶奶面前一点都不帮妈妈说话。
在家里妈妈不许爸爸那么叫我,爸爸要是说这是我的小名,妈妈就会发火,要和他大吵一架。
可爸爸在奶奶家就是这么叫我的,所以我很少去奶奶家,无法避免要去的时候我就只能忍着。
我讨厌这样。
我觉得他们听不见我的反抗,也认为我不是个男孩就没希望。
“希望”和性别之间能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太奇怪了,我真的理解不了。
存希这个名字是妈妈取的。
我妈妈名叫杨存爱。
姨妈告诉我,如果不是妈妈刚出月子就在家里闹翻天,坚持要给我取这个名字,那我就叫不成尚存希了。
尚引弟。
这名字一听就是疯子取的,一听就像一家都是疯子,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存希……
存爱对这个名字寄予了多少希望我很清楚,她从来不说,也从不给我压力,但我也想如她所想那样满怀希望,去乘风破浪。
听姥姥说,存爱上学的时候数学一直很好,但是她偏科,所以只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
存爱选择了数学专业,继续在数学上深造。
存爱后来读到了博士,毕业后才选择结婚生下了我。
姥姥说,存爱喜欢数学,那种感觉她也无法共鸣。
因为姥姥也觉得数学这东西麻烦得很,考试会就行了,也不追求满分。
但是存爱上学的时候一直都追求数学满分。
再后来,存爱以大学数学老师的身份和数学继续待在一起了。
我觉得存爱和我爸两人从事的领域跨度太大,一个在数学世界,一个在普通公司的普通办公室里。
他们之间很相爱吗?
姥姥告诉我,存爱和他是相亲认识的。
我又问姥姥:“是我妈要相亲结婚的吗?”
姥姥做自己的事情看都没看我一眼,“她说她想谈恋爱,我觉得那个年龄该结婚生子了。”
我继续问:“然后她就同意了?”
姥姥这才停下来,想了一会儿看着我说:“是啊。”
存爱倒是挺有责任心的,当然我爸在家庭责任上也做得很好。
不过我认为这是基本的。
存爱从小鼓励我要好好学习,她和我爸供我读书,带我出去玩,所以我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真的在好好学习。
我的上一个高中不在东平市,在别的省份,因为存爱嫁给我爸后跟着他工作变迁就来了这边。
我初中的时候数学就一直都是满分,没有一次例外。
那时候我还小,还有一些虚荣心。
但存爱让我不要在别人面前故意展现,她说:“这样是很讨厌的行为。你的成功不必建立在别人的失败之上,你成长获得成绩,与他人无关。”
“但你可以因此自信。”
存爱对我说,要做一个自信、强大的人。
爸爸说存爱说得对,我难得见到他俩统一战线。
那句话我想过很多次,我决定听存爱的。
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一个太过嚣张而被讨厌的人。
不过,等我成为特别特别厉害的人时,我还是想给自己拉个横幅嚣张一下的。
但是多厉害才算特别特别厉害呢?
我还不知道……
考上清华北大算吧?
初中的我认为应该算的。
存爱向我推荐北京大学,她说北大有个国内顶尖的数学院。
她说,这曾是她的梦想。
存爱说这话的时候又急忙解释:“我没想让你实现我的梦想!存希,这不是你的压力。”
我那时候还在幻想里呢。
都没想到什么压力不压力的。
我只是想,如果进入北大数院,那确实能证明我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要成为再多一个“特别”,还得从那里毕业,再读个博士?
那时候我只知道博士,比如存爱。
既然我想成为很厉害的人,那暂且以这个为目标吧。
初中的我没想过多学一些。
高中也是次次数学满分后,我想学一点课本之外的东西。
家里那台电脑成了我的学习机器,我在上面找到了很多课程。
我翻了翻书,高一的数学太简单,我靠自己就能学完。
学完高一的我开始学高二的。
还真是感谢二十一世纪伟大的信息时代,让我能够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我没想过参加什么数学竞赛,提前学这么多的原因:一是因为存爱从小就教我数学,数学陪我一起长大,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二是,我其他的科目不算突出,数学提前学了,我就可以有时间去学其他的。
高二国庆假一过,数学老师拿着我所有的成绩单,找存爱来学校谈话了。
谈了什么我不知道,隔天我就被数学老师叫去了一个教室。
教室里只有我和一个男生,老师说要培养我们参加数学竞赛。
我曾经在网上查过我们学校的升学率,我在的这个高中不能算重点,和东平市的那些高中比起来都比不过阳光中学,倒是和那个汉莱中学差不多。
所以那时候我对竞赛确实有很大的希望,如果能在这条路走下去,那我或许可以争取一下保送名额。
我不排斥数学培训,也喜欢做数学题。
会写的不用说,我觉得不会写的题被老师一点通,就能笔尖如泉涌的那种感觉还挺好玩的。
说起我与数学之间的事,我必须感谢存爱给我的基因。
也要感谢她从小对我的培养。
跟着数学老师练习做题的时候,我总是比那个男生快,然后常碰上他瞪我的视线。
我只有呵呵一笑。
忮忌心好强的小男孩……
我就是数学成绩一直都好啊,有什么错?但是我跟谁炫耀过吗?
算了,我没时间和这种小人解释,也不屑于。
在高中我有一些关系很好的女生朋友。
因为我和谁都能玩,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很开朗、很随和的人,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我觉得这些是优点,需要继续保持。
哦,想起来一件事。
第一次和朋友认识那天,大家彼此互相介绍,她们夸我名字起得好,我说是妈妈的功劳。
我的性格也是存爱的功劳,她的性格也是这样,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她再累都不会忘记陪我学数学,陪我读故事书。
高二的暑假我不得不回户籍地高考。
我和小姐妹们抱在一起哭,我本来还是个挺酷的人(她们说的),结果那天我哭得一抽一抽的,鼻涕都擦不干净。
哎,十几岁真的很美好,“朋友一生一起走”“一辈子都要做好朋友”这种话,说说就说,还抱着必死的决心发誓一定要做到。
其实也确实做到了。
我后来上大学、读研、读博还和她们联系呢哈哈。
虽然大家从事的工作都不一样,但也不妨碍我们话多。
存爱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姨妈是汉莱中学的什么副主任,所以我走后门转学来了这里。
还没等上课,我就被罗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他说他了解了我之前的成绩,所以想让我参加高中生数学竞赛的预赛。
看他有点担心,我告诉他,我之前接受过一点培训,可以试试。
然后,我就顺利通过了预赛,进入了暑期培训。
啊,这绝对是我人生中非常非常非常难忘的经历。
在我的少年时代排得上头号。
这趟夏日旅程没有任何瑕疵。
我登上了那时人生中的数学学习最高峰,也认识了与我一样热爱数学的学生们。
我见到了人外人,知道了天外天。
在听到别人说羡慕某某某,羡慕某人的成绩时,我总是很难对这些有感觉。
纵使我那时候很喜欢数学,也很想拿到高分,但别人再厉害又如何,我也能做到不差。
我还记得存爱说过:比来比去太没意思,徒增烦恼而已。
还有一件事!
东平大学的炸酱面特别好吃,各位有时间一定要去啊!
那时候我不喜欢那个天才。
谭什么……谭皓文。
我觉得他是好装一个男的。
也就是徐倾砚人好,换我被他拦住,能直接推开他,再回来踩上几脚。
比数学我不怕他,因为我也没想靠数学博什么面子。
我的实力同学有目共睹,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呗,反正我又没想成为什么数学才子。
而且来之前存爱对我说了,体验就好。
记住,体验。
存爱还说,之前和我上一个高中数学老师谈话。她说以她的野心,想培养我去考那些好大学的少年班。
我天,我听到的时候差点吓晕了。
我说我只有数学好,其他的在我眼里都是非常普通的水平,即使考得不错也没到少年班的高水平。
“我当然知道。”看我的反应,存爱笑了笑,一副非常了解我的样子,“所以这不是让你好好读书了吗?”
培训时候的第一次测试,我写完就知道自己能拿满分了
在数学这门课上,我对自己的预估从未出错。
帮徐倾砚和谭皓文改完卷子,我也没想到徐倾砚会折回来让我帮她圈出错误。
之前觉得徐倾砚认真、踏实、努力、漂亮,我现在觉得徐倾砚这份一丝不苟太值得我学习了。
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不应该是十几岁的孩子能有的稳重。
这教室里的其他人,包括我,和别人嘴里的天才写同一张卷子,拿同样的分数,都绝对会跳起来,面对这点小错误我也会说“哎小问题小问题,无需在意。”
我以为十几岁的孩子都会这样。
当我想起来徐倾砚是汉莱中学的后,我好兴奋,我可以和她在一个学校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培训休息的那一天,徐倾砚没有出去玩。
我出去和存爱一起吃了饭,回来时发现徐倾砚在大学教室里学习。
我没敢走进去,也没想打扰。
她真的太努力了,这么累的培训还能抽时间学习。
一下让我自愧不如。
就算“愧”,我还是一转头就拿着手机玩。
因为我那时候不想学习,我静不下来,等培训结束我再投入高三学习吧。
程明明老师对我们说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些话在后来支撑我走了多路。
所以,我很感谢数学,感谢数学带给我的这些机遇,感谢数学引领我见到的这些人们。
我十七岁以前的人生就是这样神经大条的。
在存爱的保护下我成长得很好,因为成绩不错,我爸也很少对我指指点点。
现在要高三了,尚家都等着看我能考多少分、能进什么大学呢。
而存爱还是摸摸我的头对我说:“高三了要好好努力,但是觉得不开心了就停下不要学了。”
我眼睛转了转,调皮地问她:“要是一直不开心怎么办?”
存爱噘嘴拍了我一下,“不允许。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当然了。
我大笑,现在这个时候当然要好好学习了。
我单纯地想,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拥有很多选择,见得更多,走得更远。
我想在数学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现在我除了数学也没什么很喜欢的东西……
不管了,先学吧,高考考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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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无穷维空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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