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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玄武门前语惊人

崔明禾垮着脸回到长信宫,连晚膳都未用便早早歇下。翌日清晨,她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草草梳洗后,裹着一身低气压直奔太学而去。

明伦堂内,晨读未始,学子们三三两两聚着闲谈。见她一脸煞气踏入,众人纷纷噤声,行礼问安。崔明禾将目光在堂内扫一圈,未见那人身影,心中愈发烦闷。

“哟,崔大姑娘今日来了?”谢珩那没眼力见的不知何时晃悠过来,“可是寻人?”

崔明禾眼风扫过去:“世子多虑了。我不过是来取些落下的书册。”

“哦——书册?”谢珩意味深长道,“那可真是不巧。殿下近日忙于公务,已有旬日未至学宫了。崔姑娘若是有急事,不妨移步去官署寻他?”

“谁要寻他!”崔明禾柳眉倒竖,转身便走。

此后数日,萧承懿仿佛人间蒸发。她一连数日都扑了个空,心中那股无名火愈发旺盛,连带着看谁都不顺眼。

这日丹阳公主在府上设宴赏绿菊,邀了京中一众贵女。崔明禾亦在列。宴席散时已是日暮西沉。

深秋时节,天阴沉得厉害,满街金桂香气浓郁得熏人。乘软轿返回长信宫,行至玄武门附近,忽闻前方传来清脆急促的马蹄声,踏在宫道青石板上分外清晰。她不耐地撩开轿帘一角,正欲呵斥何人敢在宫禁之地疾驰,目光却骤然定住。

一匹乌骓迎面而来。马上之人一身玄色窄袖劲装,金冠束发,眉宇间自带风尘仆仆的冷峻,不是萧承懿又是谁?

看情形,大抵是刚从宫外衙门回来。

崔明禾心头一跳,那股被压抑多日的邪火“噌”地一下又窜了上来。她想也未想,脱口厉喝:

“停车!”

轿夫慌忙勒住轿杠,一行人堪堪堵在了萧承懿的马前。

萧承懿猛勒缰绳,乌骓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踏落时溅起一片细碎尘泥。他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望向挡路的软轿,以及轿帘后那张含霜带怒的俏脸,眉峰一挑。

崔明禾一把掀开轿帘,几步冲到他马前,扬眉冷喝:“萧承懿!你且给我下来!”

马背上之人闻言一顿,垂眸觑她。

“你聋了吗?”崔明禾仰头与他对视,气势汹汹,“让你下来!”

她声音引得路过的宫人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萧承懿眉心微蹙,眼眸微暗。

“崔姑娘。”他翻身下马,一撩袍角拱手一礼,眉眼神色是惯常的疏离淡漠,“敢问姑娘寻我何事?”

崔明禾劈手便拽住他袖口:“你躲我作甚!”

萧承懿似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怔:“躲你?”

“还装!”崔明禾气得跺脚,“前些日子你那狗奴才跟我说你不在宫中!”

萧承懿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一寸寸拂开她揪住自己衣袖的手:“姑娘此言差矣。我整日在外,事务繁多,难道还要日日向长信宫通禀行踪?”

崔明禾噎住。

“再者……”萧承懿话锋一转,眉宇间显出几分讥诮,“我向来不喜欢与那些聒噪的人纠缠。”

“你!”崔明禾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萧承懿!你说谁聒噪?!”

“我以为,姑娘金枝玉叶,合该与琴棋书画为伴,安享尊荣,而非在这宫道之上,追着人……问责。”

崔明禾何时被这般当面阴阳过,一时连带着眼眶都发热。

萧承懿扫她一眼,默然无语,转身便欲上马离开。

崔明禾见状大怒:“你给我站住!”

她几步追上前,再次拦在马前。乌骓被人突然挡住去路,烦躁地踢踏两下前蹄。

“崔姑娘。”萧承懿面沉如水,“我并不想与你多作纠缠。”

“萧承懿。”崔明禾一字一顿重复他的名字,咬牙切齿,“好,好!”

“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你不想与我多作纠缠,我还不想见你呢!”她眼底浮现一层水汽,“我今日找你,便是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问什么?”他反唇相讥,“问我为何不日日候在宫中,等着姑娘大驾光临?还是问我为何不学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对清河崔氏摇尾乞怜?”

“你——!”崔明禾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话堵得胸口发闷,气结语塞,自己先涨红了脸。

“若无他事,先行一步。毕竟,不比崔姑娘清闲。”

崔明禾哪肯罢休:“站住!我说了,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

萧承懿脚步一顿,眉梢挑得更高:“姑娘这是要当街撒泼?”

“你!”崔明禾气得眼前发黑,却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强忍怒意道,“借一步说话。”

萧承懿不置可否,扫了眼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宫人。崔明禾会意,冷哼一声,转身朝护城河方向去。他略一沉吟,终究还是迈步跟上。

沿途宫人见她气势汹汹,纷纷退避三舍。二人沿着河岸走到了僻静之处,这才停下脚步。

河边萧瑟冷风扑面而来,水面泛起粼粼冷光。暮色四合,四下无人,唯有远处宫灯明灭。

崔明禾被他一路的沉默激得怒火更炽,一口气还未喘匀,便迫不及待地发难:“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该由我问你。”萧承懿睨她一眼,在相距三步的位置站定,“三番五次拦路,大动干戈,崔姑娘究竟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崔明禾气极反笑,“我倒想问问三殿下!如今见你一面,竟比见陛下圣颜还难!殿下协理政务,好大的官威,是觉得翅膀硬了,不必再看人脸色了?”

萧承懿静静听着,脸上不起丝毫波澜,只在她说罢后才反问:“说完了?”

崔明禾瞪他。

“奉旨办差,不敢玩忽职守。倒是崔姑娘,若只是为了这等无稽之谈兴师问罪,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这副油盐不进、举重若轻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衬得她仿佛不识大体,无理取闹。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换了个话头。

“好!好!不说这个!那我问你,我及笄礼上,你送那册《女则》,是什么意思?!”

萧承懿闻言,竟极轻地笑了一声。“姑娘多虑了。”他道,“不过是见姑娘及笄,想着总该送份与众不同的贺礼,旁人送金玉,我便送书卷,以示……共勉。”

共勉?

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凭什么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与她“共勉”?是在教她做人么?向来只有她教训别人的份,何时轮到别人教训她?

连日来在崔府听到的那些话,以及父亲与叔伯们闪烁的言辞,此刻尽数涌上心头。他们要去“结交”这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泥尘,要向他低头,甚至似乎意图把她婚事也算计在内——

凭什么?

一股巨大的不甘与恐慌攫住了她。

“共勉?”她失声尖叫,积压了数月的委屈与愤怒在此刻轰然爆发,“萧承懿,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得势了,连我父亲、我叔伯都开始高看你一眼,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却见后者脸上的淡漠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沉默一瞬,眸色稍沉,紧盯向她:“你说什么?”

他果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就在那儿,冷眼看着崔家如何权衡利弊,看着她如何像一件货品般被估价待售!

“好,很好。殿下如今是春风得意,连太子殿下都要避你锋芒。只是我告诉你,别得意得太早!”羞愤烧毁了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她口不择言地胡乱攀咬,只想用最恶毒的言语去刺他,让他也不得安生,“太子殿下意外坠马,你敢说……你敢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遭空气瞬间凝固。

话一出口便觉后悔,此事毕竟敏感,她不该如此口无遮拦,将局势弄得如此难看。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她心中暗骂,警惕地盯着他,思索着下一步如何收场。

然而出乎她意料,此话脱口的瞬间,萧承懿那张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极快、却被她精准捕捉到的错愕。

尽管那错愕转瞬即逝,可崔明禾还是看见了。

他愣住了,他愣住了。

——难道……难道竟真被她歪打正着说中了?

念头一旦破土,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瞬间攫住了她全部的心神。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声音尖锐起来,一步步逼近,紧盯住那双黑眸,“定是你嫉妒陛下属意太子,便暗中使了这等下作手段!你好恶毒的心思!”

谁料他目光几番沉浮,最终只是凝滞须臾,便敛去锋芒,归于平静。只眸色一点点继续沉了下去,像是被墨汁晕染开的深潭,不见底。

“崔明禾。”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乱说?”崔明禾此刻已被那巨大的猜想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半分辩解,只觉得他这副模样便是在心虚,“你敢对天发誓,此事与你毫无干系吗?你敢吗?!”

“你这个伪君子!阴险小人!”

萧承懿凝神看她半晌,几息之后却冷笑一声,后撤一步:“崔姑娘既然认定我心狠手辣,又何必在此与虎谋皮?请回吧。”他说罢转身欲走。

“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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