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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价值与权衡

当病房门再度无声开启时,门外的光线割裂了室内的昏暗,也带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以席巴为首,数名揍敌客成员鱼贯而入。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紧绷。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齐齐落在婴儿床上的科特身上。

伊尔迷最先上前,苍白修长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掀开襁褓的一角,仔细检视着婴儿娇嫩的皮肤。那上面原本狰狞可怖的暗色纹路,此刻已肉眼可见地变淡、消退,只留下一些浅淡的、仿佛即将愈合的疤痕。婴儿原本急促痛苦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正陷入一种安宁的沉睡。

这缓和的症状是不争的事实。

凯默默地退到墙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甚至“贴心”地选择了靠近那片最浓郁阴影的位置站定——那里隐匿着随时可以出手取他性命的管家。这个站位仿佛一种无言的默许,坦然地将自己的生死交予对方评判,透着一股来自绝对弱者的、令人放松警惕的顺从。

席巴的视线从幼子身上移开,落在了墙边的医生身上。那目光沉重而审慎,权衡着事实与威胁。

良久,席巴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做出了“判决”。 “你可以留下。直到科特完全康复。” 他的话语简洁,没有感激,更像是在陈述一项经过权衡后的资源分配方案。这并非恩惠,而是基于当前最优解的决定,字里行间依旧残留着冰冷的警告——留下,意味着你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凯微微低下头颅,做出了一派恭顺、谦卑的模样,仿佛聆听着金科玉律的释免。 “是,席巴先生。我会尽我所能。” 他的声音平稳温和,听不出一丝波澜。

唯有在他微微垂下的眼睑之后,在那片无人得以窥见的阴影里,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不屑与轻视悄然流转,如同冰面下疾速闪过的暗流,瞬间便消失无踪,被完美地封存在那副温顺的皮囊之下。

事情进展得异乎寻常的顺利,甚至带着一丝属于揍敌客家族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高效。

凯被一名面容疲惫、行动却依旧一丝不苟的管家引至主宅区域,分配到了一间独属于他的客房。走廊深长,房间与房间之间相隔甚远,厚实的地毯吞噬了所有脚步声。不知为何,这栋宏伟的宅邸内部空旷得过分,一种近乎死寂的安静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他的房间宽敞却冰冷,带着久未有人居住的气息。凯并无多少个人物品,只有一个简单的行囊。他将其放在靠墙的椅子上,动作简单利落,很快就收拾停当。

片刻后,他推门而出,试图熟悉一下环境。走廊里偶尔有管家匆匆走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压抑的紧绷,步履快得几乎带风。他们手中捧着各式物品,或是换洗的床单,或是待处理的文件,忙碌得与这宅子的空旷形成了诡异的对比。人数的锐减,让幸存下来的每一个人的工作量都成倍增加。

他甚至看到了远处的梧桐,正站在廊下,对着手中的一份名单蹙眉沉思,指尖在一排排名字上划过,偶尔用笔划去一个——那或许不是在统计幸存者,而是在冷静地清点此次事件造成的“减员”数量,以便为下一次前往流星街“筛选”新管家提供准确的数据支撑。

凯了然。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任何表示。片刻后,他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合拢,再次将他与那片忙碌而压抑的景象隔绝开来。

他站在房间中央,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华丽而冰冷的牢笼。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地板上。

在华贵木地板拼接的细微缝隙里,残留着一些难以彻底清除的、微乎其微的粉末状残骸。那颜色、那质地……他再熟悉不过。

是不久前,上一位住在这里的、不幸染病的管家留下的……他的菌粉的残骸。

显然,这里的“清理”工作高效而彻底——人消失了,痕迹却被大致抹去,房间迅速分配给下一位使用者,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至于那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嵌在缝隙里的残留物,无人在意。

凯静静地望着那点几乎看不见的白色残迹,对于揍敌客式的冷漠,有了一个全新的、更为具象的认识。

—————伊尔迷的视角————

日子很快恢复了那层名为“平静”的、揍敌客特有的冰冷秩序。

那场突如其来的大规模疾病事件,如同在深潭中投下的一颗小石子,涟漪扩散后,潭水迅速恢复了原有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染病后被“清理”掉的管家?不足一提。消耗品罢了。唯一值得在意的,是家族的新血脉——科特安然无恙。

这得多亏了那位从流星街捡来的“神医”。

伊尔迷黑白分明的猫眼偶尔会毫无情绪地掠过那个忙碌而苍白的身影。救治工作进行得异常缓慢,科特的症状虽然稳定下来,但总有些细微的反复,未能彻底根除。

是这种流星街特有的疾病本就如此顽固难缠?

还是……这位看起来羸弱不堪的希拉里昂医生,在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

伊尔迷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有趣。他能理解这种心态。揍敌客的强大与慷慨(至少在外界看来如此)不言而喻,这里的一切——坚固安全的堡垒、奢华的食物、舒适的环境——都是流星街那种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人难以想象,更难以触及的。

这个叫凯的男人,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这片屋檐下的每一口空气,享受着这份用他的“价值”暂时兑换来的、虚幻的庇护和优待。他大概在拼命延长这段美梦的期限吧。

真可怜。

伊尔迷几乎能想象出,当科特彻底痊愈,这个男人失去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被“礼送”出枯枯戮山的那一刻。他将会重新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流星街难民,重新面对那片充满病毒、垃圾和死亡的荒漠。

到了那时,他还能忍受吗?

习惯了温暖柔软床铺的身体,还能蜷缩在冰冷的铁皮屋里入睡吗?习惯了精致食物的味蕾,还能面对那些发霉变质的面包吗?习惯了绝对安全的大脑,还能在每时每刻都可能死亡的威胁下保持镇定吗?

伊尔迷歪了歪头,看着凯正小心翼翼地为科特更换敷料,动作轻柔而专注。那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在伊尔迷看来,更像是在绝望地抓紧一根即将断裂的救命稻草。

“好好享受吧,医生。” 伊尔迷在内心无声地低语,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兴味。 “尽情地呼吸这里的空气,记住这里食物的味道……等你离开后,这份记忆将会成为折磨你余生的、最甜美的毒药。”

他几乎有些“期待”看到那一天了。看到这个此刻还被需要着的男人,重新变回垃圾后,那双总是显得温和顺从的眼睛里,会不会终于爆发出绝望和疯狂的裂纹。

那一定……很有趣。

—————主角的日记—————

当然,我是在刻意延长这场“救助”。

手心里那几株看似不起眼的干枯菌体,才是真正能一次性根除这病症的特效培养种。只要我想,科特·揍敌客明天就能活蹦乱跳。

但就这样结束?

当然不。那未免太浪费命运砸在我头上的这份“大礼”了。揍敌客的大门,可不是谁都能走进来,并且被“请求”留下的。

我必须想办法在这里扎根,而不是作为一个短暂的、用完即弃的消耗品。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不断深入这座黑暗殿堂的借口,直到他们意识到——让我留下的价值,远大于将我赶走的成本。

我需要让他们习惯我的存在,依赖我的“不可替代性”。

要么,是留下我所需的代价小于将我这个知情人放归外界所带来的潜在隐患。一个掌握着揍敌客家成员健康数据甚至部分弱点的医生,活着离开,岂不是比死了更让他们难以安心?

要么,就是我能持续提供的价值,远超饲养我所需要付出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资源。我的医术,我的知识,我所能为他们解决的其他“难题”……我必须让他们看到更多。

只有当“留下的成本”< “赶走的隐患” 或 “留下的价值” 这个冰冷的公式在我身上成立时,我才能真正算是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这才不枉费我精心策划良久,才等来的、这扇由他们亲手为我打开的门。

命运已经朝我伸出了手,现在,轮到我死死抓住它了。

————伊尔迷的视角———

真奇怪。

科特明明已经痊愈了。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上一次我去看他,他甚至能抓住我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喊出“哥哥”。那孩子体内的病灶早已清除干净。

所以,为什么那个从流星街来的医生还在这里?

我站在父亲的书房里,直接提出了我的疑问。时间很宝贵,每一分钟都应该用在更有产出的地方。

父亲刚放下手中那份关于家族近期资产流动的报表。看到我,他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满意的神色,这让我略微有些意外。听我说完,他低沉地笑了笑,非但没有解答我的疑惑,反而将桌上那份报表轻轻推了过来。

“看看这个,伊尔迷。”父亲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审视后的愉悦,“尤其是下半季度,我们在医疗物资储备、毒素原料采购和甚至一些灰色领域的投资回报率。很漂亮的数字,不是吗?比梧桐之前提交的预算案优化了不止百分之十五。”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复杂的数据流。确实,几项关键指标显著提升,手法精准老辣,完全不像家族里那些习惯于固定模式的管家所为。

“现在各处的人员都有些紧缺,”父亲收回报表,指尖在那份让他满意的文件上敲了敲,给出了一个表面上的理由,“上次事件清理掉的空缺,从流星街‘筛选’补充的新人还在培训。”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所以——既然有个现成的、头脑远超一个医生的‘劳动力’,为什么不用呢?他主动提出可以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结果,你也看到了。”

我沉默着。原来如此。治病救人是幌子,那双摆弄草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向了更能体现价值的地方——家族的账本。

“更何况——”父亲补充道,语气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像他这种没有念能力、缺乏自保手段的人,所能期望的极限,不过是寻求一个永恒的庇护所。他用他的头脑为我们创造价值,我们给予他庇护。这对揍敌客来说,是九牛一毛,却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既然父亲满意他的“新价值”,认为他可控且有用,那我也不必在此事上再多费心。视线余光扫过墙上的古董挂钟,我已经为此耽搁了将近十分钟。接下来还有三个训练日程和一个任务简报在等着我。

父亲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比如“况且——他在经济上的头脑确实令人惊喜…”,但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他的价值已经被重新定义,不再需要我浪费时间去思考他作为一个医生为何还在。

“明白了,父亲。” 我利索地打断了他未尽的话,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在身后合上。所以,那个流星街的医生转型成了家族的账房先生?很有趣的生存策略。

只要他创造的价值持续大于管理他所需的成本,他就能继续待下去。

衡量价值与成本,本就是揍敌客最擅长的事。

—————凯的视角——————

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那件象征性的白大褂早已被彻底收起。如今,我坐在经济部门最核心的位置上,指尖划过的不再是病人的脉搏,而是枯枯戮山乃至揍敌客家族遍布大陆的资产命脉。冰冷的数字在我的操控下流淌、重组,呈现出让席巴·揍敌客都为之颔首的、节节攀升的利润率。

足够了吗?

远远不够。

深夜,我在私人浴室的镜前审视着这具躯壳。连续数月的高强度运转,早已将原本就不堪的“健康”踢得更远。肋骨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眼窝深陷,一种从内里透出的疲惫和虚弱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缠绕着每一寸骨骼。

没关系。这一切消耗,都是有回报的。

席巴的信任,正随着每一份亮眼的报表而逐渐稳固。正因如此,我提出的那些触及家族各个角落的“成本优化”与“资源重组”方案,才能如此顺畅无阻地推行下去。效率,是取悦这个家族最直接的方式。

格雷塔,那位二星猎人,她确实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快刀。无论是见不得光的资源中转,还是庞大资金的隐秘清洗,她都处理得干净利落,无可指摘。我支付的高额佣金物超所值,而私下利用揍敌客情报网络为她搜寻的那些关于她失踪队友的零星线索,更是将她牢牢绑在了我的战车上。

玛莎婆婆从流星街传来的反馈一直很好。更多的药品,更充足的食物,那些孩子们脸上或许能因此多出一丝血色。这很好。

至于撒恩……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果然不是只会吃白饭的废物。他渴望得到更多“外界”的援助,助他爬上流星街那污秽的权力顶峰,为此,他不得不越来越依赖我提供的渠道,也越来越听话。

棋盘上的棋子都已各就各位,正沿着我划定的路线移动。

那么,现在——

我抬手,抹去镜面上氤氲的水汽。模糊的影像变得清晰,映出一张消瘦得过分的脸庞,和一双空洞的、仿佛对自身存在都毫无留恋的眼睛。

——就看看我这副残破的躯壳,究竟还能支撑多久,能让我将这盘棋下到哪一步了。

——————伊尔迷的视角——————

家族这台精密而冷酷的机器,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着,显而易见。

资金流更加顺畅,资源的调配精准得可怕,连一些陈年旧账的追讨都变得异常高效。这一切变化的源头,竟然都指向那个最初被“捡”回来、苍白羸弱的流星街医生。

凯·希拉里昂。不知不觉间,他居然爬到了这样一个位置,手握足以影响家族命脉的经济权柄。看来我最初的判断确实低估了他。他拥有的不仅仅是医术,还有一种更危险的、善于在黑暗中织网的能力。

要尝试……拉拢他吗?

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为什么不呢?

那个位置,那个如今深度参与着家族核心运转的位置,如果能暗地里为我所驱使,成为只向我一人倾斜的暗桩……那么,甚至不需要他做出任何明显的背叛,只需要在一些关键决策上,悄悄地侧目,在天平的某一端无声地增加一点微不足道的砝码。

所能流露出的“方便”和悄然传递的“情报”,就足以让我在家族错综复杂的权力图谱中,占据更有利、更隐蔽的位置。这将不再是简单地完成任务,而是更深层地……掌控。掌控资源的流向,掌控信息的节点,乃至间接影响父亲的决策和家族未来的方向。

这远比单纯除掉一个有价值的人,要有趣得多,也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

他的虚弱,他的没有念力,他对外界庇护那看似贪婪的依赖……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像一件完美的、易于掌控的工具。

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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