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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因果循环有定数[番外]

揍敌客家主书房,气氛本该是肃杀而高效的。席巴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关于边境势力冲突的评估报告,需要家族核心成员共同商议后续行动。

缇尔妲和伊尔迷分别坐在书桌对面的两张扶手椅上。缇尔妲身姿挺拔,银发如瀑,碧蓝的眼眸冷静地分析着情报细节,偶尔用她那平稳无波的语调提出精准的战术建议。伊尔迷则安静地坐在一旁,黑色的眼眸如同深潭,在她陈述的间隙,补充几句关于目标行为模式或潜在风险的计算,逻辑严密,切中要害。

他们之间的互动流畅自然,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默契。缇尔妲会微微侧头听取伊尔迷的补充,伊尔迷也会在她看向自己时,给予简短的回应。没有言语冲突,没有眼神交锋,只有高效的合作。

这本该是席巴乐见的景象——长子与长女,家族最强的兵刃与最冷静的大脑,通力协作。

然而,席巴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起,直冲天灵盖,眼前控制不住地一黑。

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自动播放那些被他强行压抑的记忆画面——

伊尔迷的手,带着决绝的疯狂,精准地掏入缇尔妲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尖,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被他握在手中……

缇尔妲平静地用自绝作为筹码,威胁他与父亲桀诺,要求他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释放刚刚杀害了她的伊尔迷……

那惊心动魄的背叛与疯狂,那颠覆家族铁律的相互毁灭,与眼前这讨论战术时近乎温馨的和谐,形成了无比荒诞无比刺眼的对比!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吗?

不是触及家族底线的自相残杀吗?

为什么现在他们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这里,平静地讨论着如何更高效地夺取他人的性命?

席巴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胃部微微抽搐。他放在桌面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泛白。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虽然极力克制,但那份源自内心深处的震撼和无力感,依旧在他坚毅的脸上留下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裂痕。

“父亲。”

缇尔妲清冷平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脑海中的血腥回放。

席巴猛地回过神,对上了女儿那双清澈到近乎残忍的眼睛。她正微微蹙着眉,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关切,只有一种类似于发现机器运行参数异常时的审视。

“您的念气流动出现短暂紊乱,心率也有异常升高,”缇尔妲冷静地陈述着,然后给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最合理最有效率的建议:

“请调节好您自己的心理状态。这会影响决策效率。”

“……”

席巴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块冰砸中了额头。

调节……心理状态?

他看着女儿那纯粹理性完全不理解他内心惊涛骇浪的模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而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余光捕捉到了旁边的伊尔迷。

伊尔迷依旧安静地坐着,甚至没有看向他这边。但席巴清晰地看到,在缇尔妲说出那句话时,伊尔迷那几乎没有弧度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了然,甚至是一丝几不可察的嘲弄。

伊尔迷心知肚明。

他完全知道父亲为何失态,知道那些血腥的记忆正在如何折磨着这位一家之主。

父亲是真的被吓到了。

被他们姐弟之间那种超越常伦,践踏规则,将生死都作为博弈筹码的扭曲关系,彻底地惊吓到了。

这种恐惧,源于最原始的父母对子女可能互相毁灭的忧惧,源于家主对家族最核心战力可能因内耗而崩塌的恐慌。

但伊尔迷无所谓,反正缇尔妲站他这边。只要她不介意,所谓的“家族内部禁止自相残杀”的规矩,对他而言,根本毫无约束力。父亲的意见那并不重要。

就在这一瞬间,席巴的脑海中仿佛有某种东西,“咔哒”一声,碎裂了,然后重组,带来一种冰冷的近乎绝望的顿悟。

他明白了。

他管不了这两个孩子。

缇尔妲,她的强大是先天的,是法则级的。她的意志就是她的规矩,她不在意世俗伦常,只遵循自己那套内在逻辑。她认可了伊尔迷的特殊性,甚至不惜以生命维护,那么任何外部规则都无法再约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伊尔迷,他或许没有缇尔妲那样绝对的力量,但他得到了缇尔妲的认同。这份认同,某种意义上,赋予了他一种凌驾于家族常规之上的豁免权和底气。他不再受制于父亲的权威,因为他拥有了更强大的共犯和锚点。

他们两个,一个凭借绝对力量,一个凭借扭曲的连接,共同构筑了一个排外的自成一体的系统。他这个家主,这个父亲,被彻底地隔绝在了这个系统之外。

他没办法管——规则对他们无效。

他没能力管——力量不足以压制缇尔妲,情感无法撼动伊尔迷。

而更可怕的是……

席巴的瞳孔微微收缩。

如果他强行插手,试图用家族规矩去打破他们之间那种以掏心和自绝为代价才达成的危险而诡异的平衡……那么,下一次,他面对的,可能就不仅仅是自绝的威胁,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法挽回的家族崩解。

这两个孩子,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将彼此,乃至整个揍敌客,拖入一个他无法想象的深渊。

席巴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他脸上的震惊和痛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不再去看那对让他心力交瘁的儿女,将目光重新投向桌面上的报告,用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家主的沉稳:

“……继续。”

他选择了接受。

接受这个由他的一双儿女共同创造的扭曲而危险的新常态。

除了接受,他别无选择。

书房里,讨论继续了下去。

只是席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精疲力尽的妥协。

他明白,从今往后,关于缇尔妲和伊尔迷的事情,他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或许才是对揍敌客家族最好的选择。

任务方案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缇尔妲利落地站起身,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只是平静地说了句“我去准备”,便转身离开了书房,甚至没有多看席巴一眼。

书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上。

房间里只剩下席巴,以及依旧安静坐在原位的伊尔迷。

席巴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不愉快的画面和顿悟后的无力感,正准备也起身离开,却听到伊尔迷那平板的嗓音再次响起:

“父亲,我有些私事,想单独和您谈谈。”

席巴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看向长子。伊尔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黑洞般的眼睛,此刻正清晰地锁定着他,里面没有请示,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席巴的心头。他重新坐稳,沉声道:“你说。”

伊尔迷没有立刻开口,他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或者说,在确认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都能精准地命中目标。

“父亲,”他开始了,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书房内虚假的平静,“我有一个问题,思考了很久。”

他的目光毫不回避地看着席巴:“在缇尔妲成长的过程中,当她展现出那种非比寻常的个性,当她对于情感、杀戮,乃至家族规则的理解,都与常人,甚至与我们揍敌客的常规标准出现巨大偏差时……”

伊尔迷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您,还有爷爷,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要好好地彻底地教育她,告诉她,她的某些想法和做法是不对的?就像你们曾经试图矫正我,或者现在依旧在引导奇犽那样。”

席巴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张了张嘴,想说“当然有过”,但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因为他瞬间回溯的记忆告诉他——没有。席巴的脑海中飞速闪过缇尔妲的成长轨迹:她那惊人的天赋,她那空洞的眼神,她对母亲基裘偏执情感的依赖,她对杀人技艺纯粹理性的追求……家族做了什么?他们惊叹于她的天赋,纵容了她的异常,甚至将她的非人特质视为揍敌客荣耀的一部分。他们小心翼翼地引导她,避免刺激她,利用她的力量,却从未真正试图将她矫正成一个正常人。

或许有过担忧,有过困惑,有过权衡,甚至有着愧疚。但从未有过那种针对错误的,强硬的试图从根本上扭转她的教育冲动。他们更多的是在适应她,在利用她的天赋,在规避她的不可控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纵容她。因为她的错误与她的强大是并生的,纠正错误可能意味着失去强大。

伊尔迷没有错过父亲那一瞬间的沉默和眼神的细微变化。他得到了答案。

于是他继续说着,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步步紧逼的逻辑:“没有,对吧。从一开始,你们潜意识里就默认了,她身为人类巅峰,拥有着无需被常规标准矫正的特权。她的意志,她的存在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接受而非被改造的事实。”

伊尔迷微微歪头,看着脸色逐渐难看的席巴,问出了最核心的质问:“既然如此,父亲,您现在又何必摆出这副接受不良备受困扰的样子呢?”

伊尔迷的眼中,第一次在席巴面前,流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残忍的了然:“您默许了强者的特权,默许了她可以超脱于家族常规的束缚。那么,由这种特权所衍生出来的一切——包括她与我之间这种,在您看来扭曲又危险的关系——不也应该是您默认的一部分吗?”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话语里的内容,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席巴一直不愿正视的伤口:“我因为她而痛苦挣扎,甚至需要往自己脑子里插针才能靠近她的时候……父亲您,爷爷,甚至母亲……你们不知道吗?”

伊尔迷的目光扫过席巴僵硬的脸,答案不言而喻。

他们知道。他们或许不完全清楚细节,但他们一定能感受到那激烈的不正常的暗流。

“你们知道的。只是,在缇尔妲的价值和伊尔迷的痛苦之间,家族的天平,从未向我倾斜过。于是,你们什么也没有做,” 伊尔迷陈述了这个冰冷的事实,语气里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了然,“你们默认了她的特权,也默认了我的痛苦是维持这份特权所必须支付的代价。没有试图从根本上解决,没有提供真正有效的干预。你们选择了观察,权衡,以及最终的,默许和利用。”

伊尔迷最后总结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能理解。从家族利益的角度,这是最合理的选择。维持她的强大,维持家族的稳定,哪怕代价是我的痛苦,或者我们之间这种危险的关系。”

伊尔迷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里,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分的父亲。

“我理解你们的决定。”

“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

他转身,走向书房门口,在拉开门的瞬间,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正如你们默许了她的特权一样。我也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表达我的不接受而已。”

“这很公平,父亲。”

门被轻轻带上。

书房里,只剩下席巴一个人,僵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了,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伊尔迷的话,像一面冰冷的镜子,将他,将家族一直以来潜藏的基于实力的双重标准,照得清清楚楚,无可辩驳。

他们默许了缇尔妲的非常规,因为她强大。

他们忽视了伊尔迷的痛苦,因为代价可以接受。

而现在,伊尔迷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他们默许的规则内,找到了与缇尔妲共存的方式,一种让他们感到恐惧和不适的方式,回头来质问他们——你们当初的沉默,不就是认可了这种规则吗?那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选择?

公平。

多么扭曲,却又无比精准的公平。

他无法反驳。

因为伊尔迷说的,全都是事实。

而现在,他只是被迫品尝着,这份默许所结出的苦涩而扭曲的果实。

一种比无力感更深的源于自身抉择的冰冷寒意彻底包裹了他。

命运啊,说是命中注定,实际上是不知何时早已做下了选择。已发生的,是过去之因的必然之果。未发生的,是此刻之因可以改变的未来[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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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因果循环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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