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烛炎带着东西回了西洲。
秦裴漪唏嘘了没一会就拉着聘齐去研究器人。
“每个部件都严丝密合,真是巧夺天工的技艺!”聘齐眼睛亮晶晶的,抱着器人就不撒手了。
“嗯哼哼,”秦裴漪抱胸,一脸得意:“那是,你老师我是什么人,从我手里出来的哪有垃圾?”
“老师!”聘齐劈头盖脸的扑过去,被秦裴漪一个左右闪身躲过去。
“老师您真厉害!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狗腿子!”被拒绝了聘齐也没尴尬,一脸崇拜的看着秦裴漪。
“去去去,上哪学的什么词呀?”秦裴漪皱起眉毛。
秦裴漪抬手给聘齐脑门一个弹指:“狗腿子是用在坏人身上的,你老师我是什么很差劲的人吗?”
聘齐挨个弹指,捂着脑门:“那说自己是厉害的人的徒弟该怎么说呀?”
“人要谦虚,”秦裴漪说,“你老师我厉害这种话,咱自家私底下说说就可以了,出门在外的话,要称自己为某某人的愚徒。”
“哦……”聘齐点点头,“那我是不是要说,我是秦万造的愚徒?”
“这才对嘛,”秦裴漪满意的点头,“对了,谁教你狗腿子这个词的?”
“元少主。”聘齐毫不犹豫的回答。
浮尘宗里,正在练剑的元止戈突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元止戈揉揉鼻子。
流潇锦的剑柄敲了下元止戈的手:“再练几遍,握紧剑,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
元止戈急忙握紧剑:“哦。”
羿月峰,秦裴漪无奈的捏捏额头。
他就知道,元止戈天天好的不学,学坏的一出溜,现在还过来带坏聘齐。
“别跟着他学,天天看到都是什么怪玩意,好的不学坏的学。”
聘齐点点头。
等后来,元止戈终于有了假期过来玩时,被秦裴漪拎着耳朵警告别带坏他的宝贝学生。
“哎呀秦哥——我又不是故意的!”元止戈扁着个嘴,“我就嘴上跑个火车,谁能想到他听进去了?”
“你这个嘴就没一刻老实点。”荆牧芜给秦裴漪帮腔。
“哎呀荆哥你怎么也偏心啊?”元止戈扯着嗓子嚎,“我就知道了,有了老幺就不爱老大了是不是?”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秦裴漪的脸一下子红了,“什么老幺老大的?!”
“我是荆哥带大的,跟你是同辈,不就是老大?聘齐是你的学生,辈分比我小一阶,就是老幺,荆哥有了老幺就不管我这个老大了!”元止戈被秦裴漪突然用力拧的嗷嗷叫。
“别管他,”荆牧芜放下杯子,“他那张嘴就没一句正儿八经的话。”转头对着元止戈说:“再叫我就告诉流潇锦,叫她没收你那堆话本了。”
元止戈立马收声。
“荆哥我错了,”元止戈这副能屈能伸的嘴脸给秦裴漪看的一愣一愣的,一秒从无理取闹转成委屈巴交,“我下次绝对管好嘴。”
秦裴漪还是第一次见比他滑跪速度还快的人。
“……最……最好是这样。”秦裴漪呆愣愣放开手。
元止戈得了赦令,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再跑火车了后,两人还是放他去跟聘齐玩了。
“止戈这个嘴就喜欢蹦些怪话,其实是个好孩子,”荆牧芜将秦裴漪拉过来,“知错就改,别担心了,他知道了就会在聘齐面前收敛点的。”
“……他一直到这样吗?”
“嗯,他就喜欢看些民间的烂俗话本子,从里面学了不少不正经的话,不过他心里知道分寸的。”
“……老大老幺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荆牧芜一脸疑惑的看过去。
“怎么了?这句话有问题吗?”
“……”秦裴漪脸更红了,扭过头不看荆牧芜:“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荆牧芜一脸了悟:“是什么荤话吗?他就随口一说,不知道凡间的意思的。”
秦裴漪红着脸摇摇头:“不是……不是荤话……”
荆牧芜更疑惑了:“那你害羞什么?”
“我……”秦裴漪嗫嚅道:“那个是……是成了家的……才能说的……”
说完,没等荆牧芜反应过来,秦裴漪自己倒快熟了,捂着自己的脸。
荆牧芜明白了。
荆牧芜一脸震惊。
“等等……”荆牧芜懵了:“你的意思是……老大老幺是指……”
秦裴漪点点头,羞的声音都小了下去:“……大小孩子……”
荆牧芜这下也后知后觉的开始红了。
“那个……那个他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别的意思的……”荆牧芜尴尬的不知道视线朝哪放。
“……我知道……”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那个……我的药还熬着……”荆牧芜起身,动作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先走了……”
“我的器人也要改进……”秦裴漪也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借口跑了。
离开了那个尴尬的环境,荆牧芜一个人待着,慢慢就镇静下来。
又不由自主的想到秦裴漪那个解释。
秦裴漪要是养了孩子会是什么样呢?他想。
虽然说秦裴漪这辈子肯定不会有孩子了,但不妨碍他想这个可能。
如果秦裴漪有了孩子,会是男孩女孩?会怎么样?
不过,唯一确定的就是无论是男孩女孩,秦裴漪都会特别宠溺孩子,要什么给什么。
现在养个聘齐就要生怕落下一点似的,一股脑的塞好东西,要真养了孩子,怕不是叫摘星星真能架个梯子上去扯的。
明明自己都还没有几分大人的样子,怕是会带出个更幼稚的孩子。
然后都被他接过来养,一大一小俩脑袋挤一块闹腾。
这样一想,倒是有些热闹。
元止戈小时候还经常过来羿月峰闹腾,后来长大了,忙起来了,留下他一个,清冷了不少。
羿月峰中没有敢像元止戈一样跟他嘻笑打闹的人,都在害怕他。
一个能在接任大典上,杀鸡儆猴,拎着血淋淋人头的疯子。
不过,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也不值得再提。
现在羿月峰有了秦裴漪,和聘齐,人气多了不少。
如果……秦裴漪有了孩子,一大一中一小,聘齐大概会带着他那小妹妹或者弟弟坐到器人头顶,在羿月峰跑来跑去,秦裴漪就拎着锤子在后边捡掉下来的零件,脚边再跟着冶物绊脚,鸡飞狗跳的。
秦裴漪接了盆冷水,终于降下脸上的温度来了。
结果就看到聘齐拖着一串零件就来了。
“老师……”聘齐探头探脑的看进来,带着闯祸的心虚:“那个……一个器人多少钱啊哈哈……”
秦裴漪朝聘齐身后那一串零件看过去。
聘齐心虚的不行,将零件朝自己背后藏。
“你把人胳膊拆下来了?!”秦裴漪震惊。
好嘛,他以为自己就够拆家了,没想到聘齐看着老老实实的,比他更上一层楼。
“……”聘齐更尴尬了。
“我想着……看看结构……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掉了……”聘齐说着低下头,尴尬的扣手指。
秦裴漪长叹一口气,转身拿起手边的锤子:“没事,看样子你拆的是那个素机,最便宜的一个。”
聘齐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素机一个八千银。”
聘齐那口气噎死了。
“……那……我要组回去可以不赔吗?”
秦裴漪噗呲一声笑出来。
聘齐看到秦裴漪这样子也明白了是在逗他玩。
“老师!你吓死我了!”
秦裴漪收起笑,轻敲了下聘齐的额头:“你也太老实巴交了,那素机就是我叫师父送过来让你拆着练手的。”
“走吧,”秦裴漪将锤子递到聘齐手中:“我带你去拆解一遍,学会了就送给你任你玩了。”
聘齐不愧是差点夺得万造之名的匠人,很快就学会了。
这几天,聘齐除了还会过来问他些问题外,基本全粘器人身上了。
秦裴漪一个留守老师守着冶炼炉孤零零的。
也不算完全孤零零。
荆峰主时不时过来陪他,冶炼室的门一关,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发生了什么还不是两人出去两张嘴爱咋说咋说的事。
但实际上,在俩人还真是啥也没干。
秦裴漪蹲炉子旁专心冶炼,荆牧芜就在一边看着。
这天,聘齐又让秦裴漪当留守老师蹲冶炼室,正好秦裴漪给元止戈和荆牧芜冶炼的武器到了关键时候,秦裴漪得紧盯着炉子。
玄铁融化需要高点的炉温,房间里升温很快,没呆多久就感觉身上出了一身汗。
反正也没什么外人,秦裴漪干脆脱下外衣,只剩下一层白色单衣薄薄的穿着。
秦裴漪有点怕热,从小就这样,还怕火,虽然作为匠人怕火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实际就是这样,每次点火他都穿的严严实实一副生怕一个火星子蹦他身上的样子。
就算必须靠近火,他也不愿意靠太近,拿着个火钳夹出来看材料情况。
虽然见过不少次了,但荆牧芜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就这样还能成为天下名匠的,恐怕只有秦裴漪一人了。
“过来了?”秦裴漪余光看到荆牧芜,扭头示意他落座:“桌子上有点心,聘齐才买的,你吃吧。”
聘齐好歹还记得一点他的留守老师,知道买点点心,权当尽一点不是很需要的孝心。
荆牧芜落座,跟往常一样看着秦裴漪忙活。
秦裴漪那张脸认真起来确实不是一般的好看。
火光映在脸上,衬的五官立体,那双黑瞳里满是严肃,相较起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更接近于荆牧芜对名匠的认知。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了。荆牧芜想起元止戈某天嘴巴开火车开出来的一句话。
虽然元止戈嘴里没憋过几句正经话,但偶尔也能崩几句话糙理不糙的来。
炉边温度高,秦裴漪又挨的近,很快单衣就半湿的贴身上,随着动作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来。
秦裴漪的身材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又因为从小就开始抡大锤,每块肌肉都很紧实,也恰到好处,再大就显得牛似的壮,小点又觉得太瘦。
荆牧芜看着,突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大概是热的。荆牧芜想着,喝了几口凉茶。
荆牧芜自己看不到,他的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明显不是热出来的。
更像是,躁出来的。
秦裴漪又起身看材料情况,一动起来,湿衣皱起来,更明显了。
配上那张脸……
“牧芜,你——你脸上怎么那么红啊?”秦裴漪扭头,却看到荆牧芜的脸红的不自然。
“啊……怎么了?”叫了好几声荆牧芜才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脸:“应该是热的吧。叫我干嘛?”
“过来看看进程呗?这一炉冶的可是你的武器。”秦裴漪不疑有它。
使用者的参与对于匠人冶炼武器能省下不少麻烦,可以随时调整,等完成了再调整就麻烦了。
荆牧芜咽了口口水,走过去。
一近了,更明显了。
荆牧芜莫名感觉自己有点手软脚软,怀疑是不是生病了。
秦裴漪伸手拉住荆牧芜的手把他拉过来。
秦裴漪的手温度很高,烫的荆牧芜心慌慌。
“呐,你看看,想调整哪里跟我说。”秦裴漪夹出初见雏形的剑。
“剑体轻便灵活,你是医师,不适合太笨重的武器,综合考虑,剑是最适合你的武器。”秦裴漪说,浑然看不出来荆牧芜的不对劲。
秦裴漪热乎乎的身体贴着他,两人靠的很近,近乎抱在一起。
荆牧芜只感觉脑子空荡荡的只看到眼前秦裴漪的身材,秦裴漪说了什么都听不到。
“嗯?牧芜?”秦裴漪问。
“啊?……什么事?”
“你看看哪里不满意我再调整一下。”秦裴漪重复了一遍:“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脸这么红,发烧了?”
秦裴漪低头贴上荆牧芜的额头。
秦裴漪这张艳丽到极具冲击感的脸猛的一下贴这么近,炉火照着,如灯下赏牡丹,美艳无边。
荆牧芜脑子一片混沌,眼里只有秦裴漪的脸。
“没发烧啊?”秦裴漪抬头疑惑。
神差鬼使的,荆牧芜抬手,放到了秦裴漪胸口。
“老师!这个零件是——”
门哗的一下打开,聘齐拎着一条腿,站在门口,看到里边的场景后原本咧着的嘴顿时僵住。
秦裴漪的衣服湿透了,整个上身近乎一览无余,和荆牧芜靠的极近,已经是抱在一起了,两人还拉着手。
荆牧芜的眼睛快粘秦裴漪身上了,手更过分,直接放到秦裴漪胸口,还揉了两下。
都这样了,聘齐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俩之间的那点事就可以就地跳进炉子把自己炼了。
“哒——”
聘齐手里的零件直接掉地上。
秦裴漪更震惊,感受到胸口的感觉,整个瞳孔都在地震。
荆牧芜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你……”
“额……师母……不对……峰主夫……额……你们继续!”聘齐啪的关上门。
“等等!你听我解释!”荆牧芜着急起身。
聘齐已经跑远了。
秦裴漪还在瞳孔地震,看着脑子快烧干了。
“我不是!裴漪!你听我解释!”荆牧芜百口莫辩手足无措。
秦裴漪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了。
冶炼室里,一声尖锐爆鸣音姗姗来迟。
“不是……你……我……他……”荆牧芜现在是两头都顾不上,聘齐跑不知道去哪了,秦裴漪在这里自闭。
“我……裴漪……他……”荆牧芜脑子快转冒烟了。
眼尖看到秦裴漪放在一边的外套,荆牧芜赶紧扯过来给人披上,突然感觉他俩有点像被捉奸在床着急拿被子捂住自己的奸夫淫夫。
秦裴漪跟个被糟蹋过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扯着衣服自闭。
“这……裴漪……咱先出去吧?”荆牧芜放柔声音问。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秦裴漪眼睛瞬间泛上泪花,眼眶立马红起来。
不是……他只是不小心摸了下而已,秦裴漪的表情怎么像他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荆牧芜感觉自己也快崩溃了,虽然他年长,但这种事也是第一次遇到,还是自己闯出来的。
聘齐的第一反应是先给烛炎传话。
他老师被糟蹋……哎不对……他老师被猥亵……也不对……
他老师被荆峰主吃豆腐了。
不对。
他俩啥时候搞上的?
聘齐脑子经过风吹终于从刚才那尴尬的情景中清醒出来了。
等他折返回去,荆牧芜终于把秦裴漪哄好了,裹着外套朝外走。
秦裴漪的眼眶还是一片通红,一看就是哭过,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一副被轻薄的姑娘样。
“老师……”聘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叫老师吧,人现在跟峰主搞一块去了,按理他应该叫一声峰主夫人。
但秦裴漪又是他老师,荆牧芜跟秦裴漪在一块他应该管荆牧芜叫一声师母。
聘齐感觉自己脑子快烧起来了。
不应当,他只是一个学生。
“先……先回去吧……”最终还是荆牧芜这个罪魁祸首先开口。
荆牧芜带着两脑子卡碟的人回到房间。
一只传信纸鸢从窗口飞进来落到桌子上。
荆牧芜拿起来,聘齐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想抢过来,却为时已晚。
荆牧芜打开了。
是一段烛炎的声音,家属情绪非常激动。
“荆牧芜我****你***他****我****你敢*****我去******”
听不懂,但感觉含亲戚量很高。
“姓荆的我******——”
荆牧芜啪的挂断。
巧工阁,烛炎原本在给一堆匠人上课。
突然窗口飞过来一只传信纸鸢,嘟嘟嘟的敲窗棂。
“阁主……”一个匠人小声提醒。
“嗯?”烛炎放下书。
“那……”匠人指指纸鸢:“是给您的吗?”
烛炎看到了纸鸢上聘齐的痕迹,以为是自己家幺儿跟徒孙俩又过来要材料了,毫不设防的过去打开纸鸢。
“师祖——”聘齐凄厉的声音立马充斥了整个房间。
“老师被荆峰主吃豆腐了!!怎么办啊!?”
声音传遍整个房间,只要耳朵不聋的,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一片寂静的沉默,房间里静的能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
众匠人都低着头假装在欣赏桌子。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木板破裂声。
烛炎手底下的桌子光荣退休。
阁主……手劲儿还挺大哈哈……
完了完了。众匠人想,阁主不会杀人灭口吧!他们还没吃晚饭呢!
烛炎手上青筋暴起,他可算明白了,为啥每次看两人的互动和眼神为啥总感觉怪怪的了。
荆牧芜这个老牛吃嫩草的混账!
烛炎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带着纸鸢出去了。
靠近门口的匠人:“……”
阁主肺活量还挺好哈,一口气骂了半个时辰,还没一个重叠的词。
就是含亲戚量有点多。
不过,他们挠破脑袋都不明白荆峰主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秦少主产生了多余的情感的?
明明他们看起来是铁哥们啊。
哥们就是哥们啊,哥们是不能成为道侣的,成为道侣后就不能坦率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中间没记住后边都忘了。
托聘齐这一嗓子,很快就有八卦的匠人迫不及待给自己朋友传了纸鸢,消息沸沸扬扬的传出去了。
烛炎十万火急,直冲羿月峰过去了。
羿月峰。
“姓荆的!开门!”烛炎匡匡拍门:“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边!”
荆牧芜在里边急的转来转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什么都没准备就得直面烛炎。
他现在手头上连一包平泄心火的药都没有。
虽然他送这个只会让烛炎更火大。
秦裴漪还在哭哭啼啼,聘齐想去开门被他一把拉住。
“放过我吧小祖宗,”荆牧芜一脸无奈:“你现在开门他进来不得生撕了我?”
聘齐看看门口,又看看秦裴漪,最终停下。
秦裴漪终于停下哭泣了,哽咽着嗓子,打着哭嗝朝门口说:“师父……嗝……我没事……嗝……”
烛炎听到自家小徒弟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脑补了一堆荆牧芜仗势欺人逼迫他家小徒弟就范的剧情,更着急了:“幺儿!把门打开师父给你主持公道!有什么委屈都给师父说!聘齐你在里头吗?帮师祖打开门!”
烛炎刚打算再给门来一套松筋正骨时,门从里边打开了。
秦裴漪衣衫不整,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了,手紧紧攥着衣领,一副被登徒子欺负的样子。
“幺儿!姓荆的!你对我家幺儿做了什么!?”
“我……”荆牧芜百口莫辩。
秦裴漪拉住想冲进去揍人的烛炎,抽了下鼻子,闷闷的说:“师父……他没对我做什么……我是自愿的……”
烛炎感觉自己快心梗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徒弟是个脑子不清醒的?
三言两语就被这姓荆的大他好几十岁的给骗的团团转还说自己是自愿的。
是不是自愿的他能不知道?姓荆的一把年纪跟他同事了没几十年也有百年了,姓荆的什么情况他不比才上勾几年的小徒弟清楚?
迟早被吃了还搁那乐呵呵的数钱呢!
现在就敢拦着他,以后还了得?怕是敢带着聘齐跟姓荆的私奔!
“烛老……岳父好……”荆牧芜在后边小声说。
“还岳父!岳你个头!”烛炎一听到荆牧芜的声音就来气:“我是不可能把幺儿嫁给——不对——我是不允许幺儿娶你的!”
“幺儿!咱们走!回西洲!”烛炎拉着秦裴漪朝外走。
“师父……”秦裴漪舍不得离开:“我不想……”
“你才多大他多大!你以为你玩的过他呀!被卖了还数钱呢!聘齐!拽着你老师,咱祖孙仨回西洲!”
“哎!”聘齐对于西洲巧工阁这个天下匠人名地早有向往,和烛炎一人一只手拽着秦裴漪。
秦裴漪双拳难抵四手,况且一个自家师父一个是自家学生,哪个都狠不下心挣脱,被两人架着坐上了回西洲的船。
而就在这几人拉拉扯扯时,关于西洲洲主烛炎家的秦少主被南洲洲主荆牧芜拱了的消息已经插上翅膀朝其他三洲飞过去了。
聘齐:绿色,青蛙,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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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暴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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