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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文案

荆牧芜出关。

羿月峰重新有了峰主,也振作起来。

四洲主自蝣粟之乱后再次齐聚,即便有心压,但经历过一次,难免会重新起些不安。

人们议论纷纷,猜测又是什么大事。

而事件的中心之人们,现在却在浮尘宗中。

“来龙去脉便是如此。”元止戈将事情一一道来,“我们怀疑蝣粟重伤,派骤为出山,先让我们自乱阵脚。”

元止戈看向关键之人。

荆牧芜抱着冶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荆哥?”元止戈小声问道。

“我想看看那只飞鸢。”荆牧芜突然开口。

元止戈愣了下立马应声:“当然可以,给。”

他掏出飞鸢,朝荆牧芜递过去。

荆牧芜抬头看着飞鸢。

视线扫过,突然停在一个地方。

飞鸢模样很新,左下角有一个很小的红色印记,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荆牧芜的视线就停在那里。

“牧芜牧芜!”男人跟个向主人献宝的小狗一样挤到他身边,朝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他好奇的看过去。

一对人偶放在他手中。

都不大,不过半掌长度。

但是没有半分偷工减料,面容雕刻的十分精细。

一个人偶笑的满脸都是开心,身上的衣服红通通的,一个人偶带着浅浅的笑,一身白衣。

一个像他,一个像他。

“好看吧?”献宝的小狗凑过脸,一脸得意,“雕了好久呢!”

“好看。”他拨弄着这两个小人,很是新奇的体验,好像将自己与对方都拢进了掌心。

“这里?”他的视线停在小人的耳朵那里,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哼哼,”小狗得意洋洋的哼了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透明镜,放到他手中,“你再看看呢?”

透明镜放上去,瞬间就将那处红印放大了数倍。

每一朵花瓣都清晰可见。

是一朵红彼岸。

“这可是孤品,”小狗仰着头骄傲的说:“孤品自然得做点标记,仿得了形,仿不了性!”

“你啊,”他捏捏对方鼻子,“天天不务正业的,小心我跟烛阁主告状。”

小狗哼哼唧唧的蹭过来:“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空,哪有你这样催别人连轴转的?”

“黏黏糊糊的,”他推推狗,天气越来越热,两个大活人挤一块,更热了,“热死了。”

被推远了的狗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莫名的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什么抛弃宠物的坏主人似的。

“不准撒娇。”他束起手指,点在想继续凑过来的狗眉心。

“我没有……”对方试图狡辩。

“再装今晚吃饺子。”

小醋坛子一事旧事重提,狗立马蔫了。

“我不吃,我就想跟你多待一会嘛。”

“……”他沉默了一会。

“你呀……”他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惯会买可怜。”

狗立马开心起来,若有尾巴,现在怕是转成风轮了。

“荆哥?”元止戈见荆牧芜一直不接,有些疑惑。

荆牧芜猛的抬头,将元止戈吓了一跳。

元止戈第一次见荆牧芜眼神这么明亮。

好像死灰复燃的火,烧的人不敢直视。

“那座城,”荆牧芜直直的看着元止戈,“在哪里?”

“你看到什么了?”烛炎意识到了什么,盯着荆牧芜。

“荆哥你——”没等元止戈说完,他的手瞬间被荆牧芜擒住,握的极紧好像要把骨头捏断一样。

元止戈疼的呲牙咧嘴:“疼疼疼!”

荆牧芜如梦初醒的松开手。

“那座城在哪里?”他看着元止戈的眼睛,好像只会这一句话了。

雀霖铃突然起身:“荆牧芜。”

荆牧芜好像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只看着元止戈,重复着问一句话。

“那座城,在哪里?”

“拦住他!”

雀霖铃突然开口。

“是!”符虞瞬间行动。

符虞行动的下一刻,荆牧芜就抬手朝元止戈的脖子掐过去。

金链瞬间绑上荆牧芜的手腕,将对方的行动困住。

荆牧芜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倒在桌上,用胳膊撑起身子,眼睛仍然盯着元止戈。

“那座城,在哪里?”

“荆牧芜!”烛炎拍桌而起,“现在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吗?!”

“荆哥你什么意——”元止戈突然止住声音。

能让现在的荆牧芜突然暴动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飞鸢的寿命只有三年。

“带我去见他……”荆牧芜看着元止戈开口。

三十年,三万次演算。

每一次都没有生机。

他站在未来,看着他一次次走向注定的死亡。

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长恒月,终结长生锁。

元止戈一脸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元止戈喃喃道,“不可能啊……”

那个人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死的,一个凡人,脖子都断了,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是……

谁都有可能认错,唯独荆牧芜。

天道相牵的爱人。

“让我去见他……”荆牧芜再次开口,哑了很多。

三十年,对外人只不过春夏秋冬的一次次交替。

演算需要他的参与。

不只是血肉。

他站在尽头,看着他一遍遍的走向必死的结局。

演算结束。

无因果。

月弓拉满,时间重新倒转。

然后,重复。

再重复。

再重复。

再……

第九百九十九次。

无因果。

第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七次。

无因果。

第二万一千五百九十七次。

无因果。

第三万九千七百六十九次。

中断。

终于有一线生机了。

“我要见他!”

荆牧芜的眼眶通红,头上带着白绫,头发散在脸上,比起从前清白高洁的荆峰主,更像个守寡守疯了的鳏夫。

“荆峰主,”符虞突然开口,“请您冷静些。”

荆牧芜扭头看她。

他对她还有印象。

“现在我们对蝣粟的情况仍一无所知,”符虞道,看着荆牧芜:“贸然行动易打草惊蛇。”

她指尖动了下,视线转向荆牧芜的小指。

一缕细小的红线从荆牧芜小指指节延出来,细若游丝,若隐若现。

姻缘线除了可牵两人外,它的状态亦可反应出人的情况。

没断。

那人没死。

只不过,在蝣粟手下,也活不了。

大概率是个活死人的状态。

蝣粟既然拿他来刺激荆牧芜,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的没了,荆牧芜关心则乱,一旦知道他还活着,没有阻拦必然会前来,只怕是正中下怀。

“……”荆牧芜没说话,头发散下遮住脸,看不清他的神态。

“荆峰主,”她上前一步,“你可信我?”

荆牧芜侧过脸看着她。

“符虞……”雀霖铃伸手摸索符虞,却被反扣住手。

符虞一个人生活做惯了粗活,力气虽然比不上以此为生的匠人,但也比起雀霖铃也够了。

手心有些薄茧,五指强硬的挤进雀霖铃指间,牢牢扣住攥紧。

温度比雀霖铃稍高,手心微湿。

雀霖铃愣了下。

其实也有点紧张嘛,她想,不再挣扎,任由符虞攥着她。

符虞心中还是不确定。

两人不过一面之缘,她不信荆牧芜会突然的信任她。

不过,就算不信她也有其他法子。

他们劝不住他,那个人总能劝住。

荆牧芜看着她,不说话。

他记得这个少师。

前世,蝣粟第二次攻上仙门,新上任的先师符虞,牺牲于阵中,为月弓争取了最后的时间。

匆匆上任,然后匆匆牺牲,很匆忙的一生。

明明是个天赋异禀的,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跟他的少游何其相似。

随着时间推移,荆牧芜的沉默让符虞心中越来越不安。

看来,还是得拿那个人来压。

“荆峰——”

“我信你 ”

两人同时开口。

符虞松了口气。

“您猜的没错。”她与荆牧芜视线交接,指向他的指尖。

荆牧芜看向自己的指尖。

符虞曾说过,她能看到姻缘线。

姻缘线没断。

还活着就好。

只要还活着就好。

他等了三十年了,不怕再等这一段时间。

只要能看到他。

就算要再等三十年都可以。

金链松开,回到符虞手中。

荆牧芜撑起自己。

冶物蹦上桌子,绕着荆牧芜的手转来转去,豆豆眼焦急的看着主人,抬起小爪子扒拉衣袖。

荆牧芜看着冶物。

冶物实际上是有点随那人的。

一样的粘人,一摸摸就毫无防备的露出肚皮,有点笨拙的安慰人。

不愧是匠人与他的造物。

病室中多了个身影。

一身白衣,额头带了条白绫,守丧似的,怀里抱了条小狗,安静的坐在那里。

手腕上缠上层层绷带,小狗毛茸茸的毛蹭在手臂上,有些痒,时不时翻出肚皮让人摸。

偶尔有几个病人进来,他就给人把脉开药。

手腕受了伤拿笔有些不稳。

所幸病人也都是些安静的。

一切紧锣密鼓的开始。

几天后,白衣身影突然消失,出现在山下,沉默的跟在几人身后,朝一个方向赶路。

而方向的尽头,一座死城寂静的矗立在那里。

血城中。

下了好久的雪,地上的红色被雪盖住,如果忽略那些四处游动的鬼物,倒是罕见的显出几分安静祥和来。

高塔外束起淡红的屏障,从里头看外边,只能看到一片大雪覆盖的情景,看不到游荡的鬼物。

秦裴漪坐在椅子上,撑起一只手臂扶住脸,笑着看向露弱茹。

露弱茹正是小孩子最闹腾的时候,天天在塔里上蹿下跳的,拆了不少东西,甚至连秦裴漪的床都拆了。

秦裴漪没生气,只是看着她玩。

本体那边沉默的跟死了一样。

露母的金簪被他好好保存起来,等她及笄了再给她绾上。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就像太阳必须从东边升起。

露弱茹蹦哒了一会就饿了,她这个年龄很容易饿。

“爹爹!”她扑到秦裴漪怀中,“什么时候开饭啊?”

“你饿了?”秦裴漪抱起露弱茹。

“其实也不是很饿……”露弱茹顾涌着:“就一点点啦。”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食指跟大拇指捏成一条小缝。

“那——爹爹就给你做一点点吃的好不好?”秦裴漪笑起来,也跟着模仿露弱茹捏起指尖。

“弱茹想吃什么啊?”

“甜的!”露弱茹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

“好,”秦裴漪将露弱茹抱下来,蹲下身摸摸她的头,“那爹爹去做一点点好吃的,弱茹不要乱跑好不好?”

“好!”露弱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秦裴漪起身离开去后厨做饭,留下露弱茹一个在那里。

秦裴漪做饭还不是很熟练,时间有些久,露弱茹坐不住,跑到楼梯那边。

骤为被秦裴漪禁止上来,却拦不住露弱茹老是趁秦裴漪一个没看住朝下跑。

露弱茹每次下去都看到骤为站在房间门口,垂下眼看着她,眼神复杂。

她的脑袋还小,不了解哥哥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好像要哭却平静无波的样子。

小孩子都很敏锐的,她看到了哥哥看着她时眼底的艳羡与平静。

真奇怪,两种完全不同的情感竟能在一双眼中融合。

肯定是因为哥哥被爹爹不允许上来,她跟他一起玩的时间很少才这样。她想。

这样想着,她更坚定了要经常去找哥哥玩的想法。

每次她下去找哥哥,哥哥都会给她一颗糖。

虽然每次没一会爹爹就下来把她抱回去,还偷偷将哥哥的糖扔掉。

爹爹好像很不喜欢哥哥。她想。

她记得她第一次偷跑下去,爹爹下来找到她,她正站在哥哥身边。

那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爹爹那么可怕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

爹爹走到她面前,将她拉到身后。

然后,突然狠狠踹了哥哥一脚。

哥哥被踹出去好远,都踹吐血了。

她哪里见过这种情景,吓得嚎啕大哭。

爹爹急忙蹲下身哄她。

她哭着让爹爹不要打哥哥。

“哥哥身上都是红色呜呜呜——”

“别哭别哭,”秦裴漪手忙脚乱的给女儿擦眼泪,“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呜——爹爹你不要打哥哥好不好?”露弱茹打着哭嗝,拉着秦裴漪的袖子说。

“好好好,”秦裴漪抱起女儿,“不打不打,爹爹带你回去,给你做甜汤,不哭了不哭了。”

应该是有用的,因为自那以后她就没见过哥哥被打了。

于是她又开始朝下跑。

虽然哥哥好像不怎么喜欢她,但她就是很想跟他玩。

哥哥虽然老是一脸不乐意,但她的每次要求也都会配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朝下跑的次数增加了后,哥哥身上的铁锈味好像浓了很多。

直到今天,她再一次跑下去见他。

“以后别过来了。”

骤为站在楼梯口,看着露弱茹哒哒哒的下来,突然开口道。

露弱茹跑到骤为身边,闻到了铁锈味。

“为什么?”露弱茹捏着他的衣角。

她很喜欢这个给她擦脸的哥哥,虽然吓唬过她,但小孩子到底不记事。

骤为低头看她。

为什么?

因为秦裴漪很厌恶他。

还知道背着露弱茹下手,怕吓到她。

露弱茹找他找的越勤,秦裴漪下手越重,好歹看在弱茹的面子,没真的起杀心。

一旦秦裴漪对他起了杀心,血池扰动,蝣粟那边就会知道。

他还不知道蝣粟对露弱茹的态度。

万一嫌她烦人——

其实,就是杀了她对他好像也没什么。

只是……

“因为我不喜欢你。”骤为垂下眼说。

露弱茹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哭。

骤为都准备好听着她哭了,结果露弱茹硬是把眼泪憋回去。

“哼!我也不喜欢你!我以后绝对不会找你玩了!我要跟你绝交!”

“嗯。”

骤为满不在乎的回应,起身想离开,却被露弱茹拽住裤子。

他低头,看到了露弱茹气鼓鼓的小脸。

露弱茹蹦起来去拽他的手。

他蹲下身,递过去自己的手。

这小丫头到底想干嘛?骤为皱眉。

露弱茹一个小孩,他一个长命鬼物,想挣脱易如反掌。

但他选择让露弱茹摆弄自己。

或许是觉得小孩子的哭闹太烦人了,他想。

露弱茹将他的手摆成一道墙的样子,食指尖对着食指尖。

然后,她以手做刀,劈开骤为的手墙,接着自己也做了手墙示意骤为劈开。

骤为想起身。

这种孩子般的过家家他受够了。

露弱茹嘴一扁,眼泪啪啪的朝下掉。

骤为迫不得已复又蹲下,抬手做刀劈开露弱茹的手墙。

“绝交!”露弱茹眼睛还攒着泪珠,眼睛瞪着他。

小孩子的眼神对他起不来任何威胁,骤为起身,看着露弱茹哒哒哒的朝楼上跑过去。

碰到了下来找她的秦裴漪。

“怎么了?”

秦裴漪撇了眼下边的骤为,低头轻声询问露弱茹:“都哭成小花猫了。”

秦裴漪捏起衣角,俯身温柔擦去露弱茹脸上的眼泪,眼睛却看着骤为,说不出的阴冷。

露弱茹攥着秦裴漪的袖子:“我以后不跟他玩了!”

闻言,秦裴漪的脸上泛上些许笑意,弯腰抱起露弱茹安抚道:“好好好,不跟他玩了,爹爹做了甜粥,咱们回去吃吧?”

露弱茹到底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听有好吃的立马破涕而笑,闹着回去吃。

秦裴漪抱着露弱茹上楼,转身的瞬间,眼神看着骤为。

满是寒意。

过了一会,秦裴漪大概是把露弱茹哄睡着了,慢慢踱步下楼。

骤为翻起眼皮看着他。

“骤为。”秦裴漪站在楼梯上俯视着骤为,声音平静无波,眼底却是黑云浓重,“我说过,管好你自己。”

骤为勾唇一笑:“她自己跑过来的。”

秦裴漪突然一笑:“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连尊上都不叫了。”

骤为的笑容有些僵,抬头看着楼上的秦裴漪。

秦裴漪和蝣粟一体的时间越久,他越难分清两人区别。

秦裴漪慢慢带上蝣粟的感觉,蝣粟也好像染上了秦裴漪的神态。

或许再往后,连他都分不清两人了。

秦裴漪不再理他,转身回楼上。

房间里,露弱茹睡得正香,他在盆中烧了碳,房间里暖融融的,门窗都关的严实只能向外透气,外边的冷风刮不进来一点。

秦裴漪走到露弱茹的小床旁边。

露弱茹之前嫌弃大床睡起来冷,他就拆了柜子给她打了个小床。

明明应该从来没做过的木工,一上手却十分自然,好像曾经做过不少相似的活计。

眼下露弱茹蜷缩在他做的小床上,睡得口水鼻涕直淌。

他捏了张纸,小心翼翼的给露弱茹擦去口水鼻涕,控制着自己的手劲不把露弱茹弄醒。

莫名其妙的就养起了孩子,当了父亲。

要说是因为露母留下的那张纸条,他怎么可能会被一纸恳请困住?

可实际上就是如此,他默许了露弱茹叫他爹爹。

就算露弱茹闹腾他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她扑腾。

可他记得他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从前……

太阳穴隐隐约约的疼,他捏捏眉头,放弃去回忆以前。

等这里的事干完了……

等等。

他来血城是为了干什么来着?

他好像——

他猛的站起来,朝窗口过去。

走到一半又停下,折回去把露弱茹连人带床搬到一个避风的柜子后边,然后重新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户。

神识放开,他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朝血城赶来。

规模不小。

来势汹汹。

骤为站在门口很久。

良久,他转身,刚走了几步,突然感受到阵法波动。

有人在朝血城赶,速度不低。

他打开塔门,看向那个方向。

血城中所有鬼物共为一体,所视所闻皆共享。

透过最外围城的鬼物,骤为终于看清楚那一行人的样子了。

人不多,但他的视线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一身白衣不染铅尘,长发只用青簪束起,容貌清丽仿若九重天仙入世,又似白月为人。

荆牧芜。

他不是闭关了吗?

不对!

骤为猛的抬头看向塔顶。

秦裴漪!

本就是被抹去记忆强行融合的,极不稳定,一稍微大点的刺激都会让他的状态暴动。

而荆牧芜,就是那个最大的刺激。

蝣粟不再,一旦秦裴漪跟荆牧芜直面,没有蝣粟控制,万一秦裴漪断开傀儡线……

后果不堪设想。

骤为转身上楼。

“到了。”元止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荆牧芜。

荆牧芜抬眼,看着血城。

“我来吧。”荆牧芜开口。

照江缓缓凝出,荆牧芜挽了个剑花,朝前一步,站在所有人面前。

“小心。”元止戈提醒道,退至荆牧芜身后。

荆牧芜做先行,抬脚跨入血城。

烛炎等人紧随其后,其他人守在城外,接应他们。

血城已经是一片死地。

满地鬼物,开膛剖腹的行走,感受到入侵者同时抬起头。

没等鬼物行动,照江剑意已经先一步刺穿他们的胸膛。

鬼物攻击的并不频繁。

一直在后退,好像在故意带着他们朝血城中央的高塔过去。

“不对!荆哥!”元止戈心中心中警铃大做。

荆牧芜突然抬头,看向血城中央的高塔。

“荆哥,他们好像有人控制!”

荆牧芜低头看向元止戈。

“我去找人。”元止戈只听到了荆牧芜这一句话。

没等他阻拦,荆牧芜便提剑杀进鬼物中。

元止戈扭头朝荆牧芜的方向看过去,突然,他听见城中央的高塔上传来一声急呼。

“尊上!”

骤为踹开门。

秦裴漪回头警觉的看着他。

“我让你进来了吗?”秦裴漪皱眉,看向露弱茹的方向。

还在睡,那就好。

骤为不理会秦裴漪,自顾自的走到窗口前朝下看。

骤为这一反常态的情况,秦裴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跟着朝下看。

为首那人行动的非常快,就这么一个愣神就已经杀穿了半城。

秦裴漪的视线落下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衣角沾了星星点点的红色,背对着他,斩断一个鬼物的脖子。

好像,有点熟悉?

秦裴漪想仔细点看,骤为却突然转身拦住他的视线。

“让开。”

秦裴漪心情莫名不好,眼神不善的看着骤为。

骤为兀的抬手,抓住秦裴漪的肩膀。

秦裴漪眼中立马溢出厌恶,抬手想给骤为一刀。

“尊上。”

秦裴漪突然愣住。

乎尔池中的千面人树睁开眼。

那双眼睛瞬间失去任何颜色,只剩下眼白。

眼珠移动,好像朝上拨珠子。

红色瞳孔从眼珠底转上来。

熟悉的声音。

荆牧芜猛的抬头望向高塔。

窗户恰好关上。

蝣粟皮笑肉不笑的撇了眼骤为捏着他肩膀的手。

骤为迅速缩回手。

“你这几天倒是逍遥自在。”蝣粟唇角勾起,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骤为低头。

“走吧,时间到了,我也该登场了。”蝣粟眼睛弯起来,转身朝楼下走,视线扫过藏起露弱茹的地方。

骤为落在蝣粟后边,看到了躲在柜子后边的露弱茹。

不知道醒了多久,看到了多少,一脸惊恐的看着蝣粟的背影。

她好害怕。

爹爹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可怕了?

看着骤为走过来,她也忘了不久前还跟他绝交的事,只哭着想朝他怀里钻。

“别哭。”

骤为警告她。

把蝣粟哭烦了——

露弱茹害怕的咬着自己的手,眼泪哗啦啦的掉,硬是没哭出一声来。

“哥哥……我害怕……”露弱茹的声音都在抖。

骤为心头一跳。

“骤为。”

蝣粟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骤为咬牙,以手做刀,劈晕了她。

把人塞到柜子里关好,他起身跟上蝣粟。

蝣粟扫了他一眼。

骤为不动声色的挡在藏着露弱茹的柜子面前。

“你倒是心善。”

蝣粟勾唇笑道。

“……稚子无辜。”

他就知道,他瞒不住蝣粟。

“呵。”

蝣粟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转头朝楼下走。

骤为说完,也自嘲的苦笑了下。

他一个手上沾满血的鬼物,什么时候也讲究起慈悲来了。

荆牧芜立剑,抬眼看着面前的高塔。

半个血城都被他杀穿,烛炎等人远远的落在后边。

打开这扇门,或许就能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荆牧芜抬手,伸向门。

“吱呀——”

门突然无风自开。

“哒——哒——哒——”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踱下来,一声一声像踩在人心上,带着寒意和威压。

荆牧芜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先是艳红的衣角落到视线中,然后逐渐上移,身影熟悉却诡异。

男人下到最后一阶,抬头看向他。

“好久不见啊,”男人开口,声音带着看到猎物的兴奋,熟悉的嗓音,陌生的情绪。

男人抬眼,黑发发尾是鲜艳的血色,血红眼睛看着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荆峰主。”

那张脸,分明就是秦裴漪的模样。

冥 场 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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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文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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