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疏直勾勾盯着男人看,视线炽热火辣,仿佛有实质般定在男人身上。
火辣辣的视线刺挠得男人很不适应,男人胸口往下一沉,看向一旁保持微笑的苏妮没有看到丝毫歉意。
“苏妮。”男人声音里含有火药味,他需要一根引马上就能炸开,他需要一个解释。
苏妮堆起满脸笑意,职业微笑仿佛天生就焊在她的脸上,像个谄媚的假面狐狸,竖起拇一言不合满嘴跑火车:“实习生很优秀,观察力强,技能性强,做事稳重,财……。”她话到这来了个急转弯才吐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双眼给出决然的肯定,老大请相信我,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哟。
萧扶疏一挑眼看向对他夸口不绝的苏妮感到十分意外,没想到这妮子那么会夸人,夸得那么正确,简直就是他本人本牛。
苏妮来到萧扶疏身边双眼看着他献上十分真挚的眼神,语气里富有诚恳:“其实我们老大很好的。”
其实,那就是有不好的意思。
萧扶疏她第一句话,点点头,配合她。
“就是。”苏妮双眼微眯,唇角勾起,更像个假面狐狸,“平时不爱说话,有点自闭症,内心十分脆弱,胆小敏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宅男,比较依赖于别人。”
萧扶疏嘴角抽搐,满脸不可思议,员工居然可以当面蛐蛐领导,今天他算是小刀拉腚眼开了眼了。
斜睨一旁的“老大”不恼不怒,双手插兜在那站着仿佛苏妮嘴里蛐蛐的压根不是他。
哥们还在那里装深沉。
男人微低下头,额前碎发骚着额头,睫毛往下垂盖住眼睛露出一条缝,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地面看,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猪鼻子插大葱装得还挺“象”。
张张嘴想说什么,身旁的苏妮又一溜烟跑到男人身旁,伸手将男人转了个圈面向门口,一边推着男人往外走一边说:“放心,老大,我们一定好好带实习生,多多分享经验,让实习生早早适应环境。”
男人毫无阻力得被推走,两腿一迈一迈倒挺自愿,他偏过头对苏妮说:“不要打扰他们。”
“放心,老大。”苏妮把人推到门口郑重其事道,“我们做事你还不放心么。”说完不等男人回答直接把门一关拍拍手,仿佛刚刚打发的不是领导是叫花子。
萧扶疏手抬在半空中,张开嘴想要说话,在和苏妮对视上一瞬,嘴倏地闭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悬在空中的手放下。
内心的眉头已经皱出十八个褶子。
这是什么?
员工,赶,领导,走?
这,对吗?
从床单上取出一勺浓稠的血液,置身事外压根没参与员工与领导相亲相爱活动中的高琼瑞面无表情地做完工作摘取手套放入塑料袋中看向一脸懵逼的萧扶疏和提起包的苏妮依旧面无表情,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妮看向欲言又止的萧扶疏笑道:“今天的工作完成,剩下的明天再继续。”
“明天?”萧扶疏瞄一眼窗外的太阳,还未落山大概五六点钟的样子,完全还有时间继续工作。
苏妮眉眼带笑看着他:“如果你想被审问的人今夜无法睡个安稳觉那你就去吧。”她说着话锋一转,“不过,这样的话可能会让老大不高兴。”
萧扶疏不明白审问和睡觉有什么关系有点疑惑:“啊?”
始终冷淡如一的高琼瑞慢慢来到门前,声音还是冷得吓人:“心理压力,回忆创伤,生活节奏被打乱一系列因素会导致目击者遭遇审问后影响睡眠,如果是你在即将入睡时被警察来个突然袭击能睡好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萧扶疏摩挲着下巴觉得酷哥姐说的有道理。
一拍即合,三人大跨出门,脸上带着下班的愉悦,来到楼梯口看见正在打扫的女佣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认真,个个都是奥斯卡影帝级别,说变就变。
三人来到车前,苏妮主动坐在驾驶座上,萧扶疏老老实实来到副驾驶,高琼瑞依旧在后座上。
屁股一粘到副驾驶座上立马拉起安全带系上,神经紧绷生怕苏妮一个报复心报复他,他不知道苏妮记不记仇,反正他挺记仇。
苏妮看他谨慎小心的样就差把惜命二字刻在脸上,轻轻笑起,放下包,看一眼后视镜,档位一提,油门一踩,车身一抖屁股一扭似箭般飞出,轮胎带起滚滚浓尘飞沙。
闭上眼张开嘴,双手紧扒着座椅,他要飞出去了。
她扬起唇,一骑绝尘。
“今天晚上到德威尔宾馆住下,处理剩下没完成的事情。”苏妮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享受着外面的风,“明天你要大干一场。”
“明天我要做什么?”他看向苏妮问,“解剖尸体吗?”
“没那么夸张。”苏妮说,“简单的问查。”
萧扶疏眉头往上一挑:“问谁?”
苏妮:“女佣提到老狄儿。”
萧扶疏:“问什么?”
苏妮:“看见了什么吗?感受到了什么?”
萧扶疏:“就这些?”
苏妮一打方向盘,车子进入宾馆的地下车库:“就这些。”
苏妮从包里取出证件打开车门下车:“关好车窗车门去301号房间打开包里的电脑等我上去或者和琼瑞一起查。”
捂住自己的小心脏,萧扶疏深吸一口气,看向她一点头,好似把生命都豁了出去。
苏妮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高琼瑞从后面下车拎起包关上车门就往楼上去,留下萧扶疏一个孤孤单单的在车里。
萧扶疏搓搓他粗壮Q弹的胳膊,饱满的胸肌隆在一起,透过衬衫缝隙能看见□□,他幼小的心灵需要慰藉,解开安全带,关上车窗,熄火拔出钥匙下车,一个转身看向差点没把他魂吓飞,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道虚幻黑影。
眼里闪过寒光,看也没看眼前的什么玩意一拳轰过去。
拳头被包裹住,接住拳头的那玩意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不给他再来一拳的机会,那玩意叫出他的名字及时打住。
“萧扶疏。”
萧扶疏第二拳停下,拳头擦在鼻子上,一阵劲风抚过男人面庞,浅色发丝吹动,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近在咫尺的拳头,如果这一拳没停下他的鼻梁骨乃至整张脸都会毁下大半。
男人胸口微微起伏,睫毛颤动两下,难以相信人的□□可以有那么大攻击力。
萧扶疏收回拳头,定睛一看,双眼徒然瞪大,眼前是他天大地大的领导,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好险,刚才差点把上头揍了。
看向这位不知名领导,萧扶疏不知该如何称呼,仿照苏妮来到男人身边笑意堆满脸:“老大有何贵干?”
男人看向他,与他平视,他看向那双乌黑的眸子,热情似火充满诚意,干净得像新生婴儿第一次用双眼看向世界,碧空如洗般清澈,他好像能透过这双眼睛看见远在世间之外的星辰,他盯着萧扶疏的眼睛看,直到那双眼睛楚然消失又出现才回过神撇向一旁。
萧扶疏不明白男人想要干什么,身子往前一探,亲昵地喊了一声:“老大?”
这一声跟喊小情人似的酥麻。
“萨惟深。”男人才兜里掏出一本书,并没有什么痕迹的封面在他手触碰到的一瞬间浮现出一行字,转手递给他,“非自然调查处处长。”
“萨惟深。”萧扶疏接过他递来的书自动忽略后面一句话,心里满是知道勾引对象名字的兴奋,脸上不自主浮现灿烂微笑,看着书封上面的烫金字,笔录,翻开一页空白,再翻一页,罪恶之主,再翻一页,蒂莉丝。
眉头一皱,不对。
再往后翻一页,图罗莎。
脑海里渐渐回响起刚刚萨惟深说的话,心中喜悦蹴然消失,猛地抬起头看向萨惟深:“恕我冒昧,你刚刚说你是什么?”
萨惟深知道他听清楚了只是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有回答萧扶疏的明知故问,转身走向远处扔下一句“好好看”然后直接消失不见。
萧扶疏看着眼前在没有任何道具下的大变活人,他的领导头儿在他眼前突然变成了一坨空气消失了,伸出手给自己掐人中,他要清醒清醒,他认为这个世界疯了,不,他疯了。
低头看手里的书,眉头往上一挑,这书的尺寸好像不对,刚才还手掌般大小转眼间变大了半个手掌,书封上烫金镌刻的笔录二字像是河水般流淌泛着金光。
心中怀揣着疑惑,翻开两页,看着书面上罪恶之主四个字,漆黑的笔墨似升起腾腾烟雾。
从头看到尾,上面记载着关于罪恶之主的信息,翻开后面一页记录着蒂莉丝的信息,再后面是图罗莎。
这些都是恶魔魔鬼的信息,合上书,看向萨惟深消失的地方,思索良久从转身走上楼。
处长让他好好看这本书,这本书里记录的都是妖魔鬼怪。
脚下一个没注意,脚趾踢到台阶上,脚趾甲盖仿佛被掀起来,倒吸一口冷气,疼得他龇牙咧嘴。
抱着脚,一屁股拍在台阶上。
我好像进了什么邪教组织。
还是官方成立的邪教组织。
脑中灵光一闪掏出手机,上搜索软件一搜。
非自然调查处。
网上查不到相关信息,有一张网将信息全部垄断,连一个字眼都没有,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好。
收起手机,站起身,来到苏妮说的房间,门没有关严,是特意留的缝,推开门走进去。
苏妮已经回到房间里坐在桌子前敲电脑翻阅信息,高琼瑞在一旁研究从可查里房间里带回来的东西。
带回来的东西不多总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散发出奇臭无比的味道,甚至比身处于那间房屋里还要严重。
脑门一抽,果断退出去带上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味道比催吐剂还管用。
“既然来了就别着急退出去。”苏妮的声音穿过门缝,“我们的工作并不多,遇到一桩是一桩,这可是你历练的好时机。”
“能申请辞职吗?”萧扶疏头抵在门板上。
“不可以哦。”苏妮说,“我们的合同是终身效益,就算去举报也没用。”
萧扶疏咬牙痛恨砸门,当时怎么不看合同直接就签了呢,这世道太险恶歹毒。
咬紧牙关一拉门,大步走了进去,早痛晚痛都是痛。
鼻孔扩开猛吸一口气争取把自己吸死,无数臭气粒子集结黏附在他鼻翼上,他脑海里冒出一种想法,不知道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会不会以为他们拉趴窝了在秘密研究什么生化武器,然后转手举报他们,他萧小公子一世英名就此破灭。
等腌入味了才缓缓踱步来到苏妮旁边看向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出华德诺承包户可查里的信息,上面有一张照片是可查里本人,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满脸横肉,一张笑起来连五官都看不见像被肉吞噬。
照片里可查里举起一只手向摄像头打招呼,五根手指上都带满金器饰品,一口牙金灿灿的,身上穿的衣服也由金子装饰而成。
“真是一个,极致的,金子癖好狂。”萧扶疏憋出词评价,“从来没见过那么疯狂的。”
“今天你就见到了。”苏妮滚动屏幕,伸手在一旁的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这位还只是金子上的。”
萧扶疏笑两下没有问还有什么奇葩癖好狂,他不想知道更疯狂的家伙,视线跟着苏妮的手移动看向笔记本,双手握着笔录,附在身后,弯下腰,看着笔记本上的字。
本子上字迹潦草很随意。
家族无激烈冲突,土地无激烈冲突,主人无激烈冲突。
萧扶疏问:“寻找凶手线索吗?”
苏妮:“不是。”
萧扶疏:“那是什么?”
苏妮:“寻找凶手来源?”
萧扶疏:“来源?”
“对。”苏妮啪地关上电脑,起身转头看向他,“我们需要寻找到凶手的来源从根上处理掉凶手,这是你要上的第一课,从家族,地方,被害人以及相关物品上查找历史,不放过任何可疑因素。”
“为什么?”萧扶疏问,“根是什么?”
“我们是非自然调查处,所处理的事情不具有科学性,凶手也不是人。”苏妮耐心解释,脸上依旧是笑容,“是魔鬼,是人的执念,和未完成的夙愿。”
萧扶疏眉头蹙起,眉尾下吊,看着她:“那该怎么处理?”
“很简单。”苏妮说,“是魔鬼就杀掉,是执念也杀掉,夙愿就完成。”
“杀掉?”萧扶疏发出灵魂疑惑,“怎么杀?”
“等调查完成回到单位里,你会有一本笔录。”苏妮说着来到高琼瑞身边看向器皿里的东西,“上面有方法,对于你来说很有用。”
“笔录?”萧扶疏拿出身后的书,“你是说这个吗?”
苏妮看向他手里的书,眼镜下的眼睛瞪得比眼镜还大,丝毫不掩盖脸上的震惊,只是一瞬又变得严肃,快步来到他身边,一板正经看着他问,“这书从哪来的?”
萧扶疏被她气氛一带心里有点小慌,看着手里板板正正的书,眼睛小心翼翼对上苏妮的视线,轻声说:“惟深给的。”
“惟深?”苏妮五官活动,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很疑惑,“谁?”
“处长啊。”萧扶疏一脸认真回答,“就刚刚在下面他给我的,还让我好好看。”
“啪嗒。”
银质的镊子掉落和桌面上的玻璃器皿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一小块硫磺晶体在玻璃器皿中蹦跶两下停住,散发出淡淡晕光。
高琼瑞扭头看向萧扶疏,没有表情的脸终于不像铁刚板一样硬质,眼神里有一股微妙的变化。
扭头看向高琼瑞,萧扶疏从她的面部微观表情读出了震惊,怀疑和鄙夷,从中还掺杂了点看垃圾的表情。
不是,这什么意思?
瞧不起谁呢?
“看来我们老大对你很是上心。”苏妮转回高琼瑞身边,看着玻璃器皿的黄色晶体用镊子夹住对着光看,硫磺晶体闪耀出金灿灿光柱,双眼微眯,放下硫磺晶体,看向捧着书傻不愣登的萧扶疏,俊逸的脸上露出痴汉般的微笑,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招了个不对的家伙进来。
高琼瑞看了一眼萧扶疏和苏妮对视,耸耸肩,唇往下撇,将硫磺晶体放入塑料袋里搁置在窗台上,收拾其他东西,背对着萧扶疏说:“翻到二百四十三页。”
萧扶疏还沉浸在苏妮一句惟深对他很上心的甜蜜里,手中的书跟他爱人的心脏一样,百般呵护,翻页都不敢用力,翘起兰花指捏住一角轻轻翻动。
两位美女看着他的动作顿感无语,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大帅哥也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时候。
萧扶疏翻到二百四十三页。
贪魇·阿兹莫德,自无尽深渊的贪婪泥潭中诞生,形体诡谲而可怖,半透明的身躯宛如沸腾的沥青,表面不断翻涌着猩红与墨色交织的漩涡,偶尔从中探出扭曲的肢体,似手非手,似爪非爪,头颅没有五官,却能从任何角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那声音仿佛直接钻入灵魂深处,带着蛊惑与诱惑,它周身环绕着暗紫色的幽光,如同地狱之火,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与腐烂的气息,以人类内心的贪婪为食喜欢让食物膨胀变成肉球,属低级魔鬼,可以以银质武器将其击灭。
一大串黑字过后下面有一行血红的字标示。
注:贪魇·阿兹莫德能放大心中贪念,切记小心。
后面切记小心四个字标的极其大。
他看完页面的一瞬间感觉萨惟深好像就站在他面前讲述一切,低沉平淡的声音似毫无波澜的水面自恒古而来,像教堂里古老的神钟发出低鸣。
抬起头他好像看见萨惟深站在他面前,双手插在棕色大衣的口袋里,同他一样低着头,浅色的睫毛往上掀起抬头看向他。
琥珀色的眸子看向他,摄人心魄,他看着那双眼睛,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使他呼吸一滞,呆愣原地,那双眼睛是萧条的肃杀,秋昏里断木的枯竭,溺死在水里鱼的瞑目,悬挂于空月的苍白。
切记小心四个大字在他脑中深深烙刻,这是直觉告诉他,切记小心。
回过神来,眼前没有萨惟深是酒店清一色的白色床单和高琼瑞放在床上的黑包。
高琼瑞来到床边拿起黑包翻找:“你需要一把纯银小刀。”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把银质匕首,匕首没有任何装饰条纹,只是一把素得不能再素的银质匕首。
苏妮看他呆愣在原地没有接过刀,出声安慰:“不用害怕,第一次出任务我们会辅助你的,站在一边看戏都行。”
萧扶疏是普通人,脆脆杀,到时候找到阿兹莫德不需要他出手,参与进去反而添乱,他只要做一个梦就好,老大也不同意他进入战斗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办法杀怪。
萧扶疏合上书,接过匕首,眉毛一挑,耸肩一笑,十分自信,一副恬然自得的姿态,毫不在意:“我可是萧扶疏,怎么能躲在别人屁股后面看戏呢。”
苏妮微微一笑不出言语,自信的人都会这么自信的说,让他再幻想幻想少打击他的内心,毕竟第一关不需要他们打击,到时候自会受到重创。
萧扶疏手指灵活,转动手中的银匕首,手一停,匕首一横,耍了个十分中二的帅,配上他俊逸的脸庞和干脆利落的动作,就是中二也帅。
看了一眼萧扶疏,高琼瑞面无表情地夸了一句:“真帅。”听不出一点夸赞意味。
没脸没皮的萧扶疏认同了这句夸赞。
没错,我就是这么帅,帅得魅力四射,无处安放。
现在给他一个T台,他能从头到尾搔首弄姿。
“好好睡一觉吧年轻人。”高琼瑞看不下去他这副德性说,“梦里什么都有。”她说着往床上一躺啪地关上灯。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萧扶疏傻愣愣站在原地发出灵魂疑问:“你们睡前不洗洗吗?”
“今天没必要。”苏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床上躺着,取下眼睛,虹膜上有绿光一闪而过,瞳孔里瞳仁竖起,一眨眼又变回原样。
没必要?
洗澡还有必不必要?
他在犹豫要不要稍微洗一下睡觉,盯着眼前床的轮廓,心里一撒泼,洗不洗无所谓了,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
一个大猛扎扑倒床上,闭眼秒入睡。
他睡眠质量杠杠的,天打五雷轰都炸不醒。
月色朦胧,浮光无尘,清透澈净。
幽幽深夜里,寂静无声,一道黑影贴在窗户上,黑影像烟雾一般不断凝聚飘散,没有五官的脸贴在玻璃窗上向里望着,黑影伸出手。
放在台子上塑料袋里的硫磺晶体上下跳涌,非常细微颤动,频率渐渐加快,一瞬间晶体变成液体融合流淌出塑料袋,滑动着贴到窗户上,黄色不断侵入玻璃内,身体往外挤出融入黑影伸出的手指,黑雾吞噬。
躺在床上的高琼瑞没有睡觉,双眼紧盯着外面的黑影,苏妮面带微笑看着阿兹莫德,说好睡觉的两人愣是没一个闭眼的,各个精神抖擞,带着兴奋。
俩人看着黑影远去,窗户上的影子逐渐缩小直到消失。
苏妮:“晚安。”
高琼瑞:“晚安。”
萧扶疏:“……”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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