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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他听闻惠帝诸明断极其宠爱太后,常把其比作月宫仙子。

这水镜宫内的每一块方砖都是白玉做成的,加上殿内陈设多是荼白,缃色,天水碧,月白一色,白日里还不算什么,等到了夜里,不点烛,只由月光照入殿内。

仙光照玉,纱幔随风而拂动,那才称的上是极美,不是月宫也胜月宫了,因此将这原名的栖霞殿改为了水镜宫,刚巧与太后娘娘的闺名里都有个镜字,先帝很喜欢,渐渐宫里的人也都只管栖霞殿叫水镜宫。

瑶台芳菲三千万,羞见水镜玉美人。

赵沖那小子曾经因为和他私下说了一句话被大监听到,便被当着四象殿所有的宫人面前活活打了一百板子,当时他吓得浑身颤抖,不停的向大监磕头,那句话他到现在都记得。

“养花呢”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也真是他命大,竟然还能剩口气,撵出宫去了。

这是祸从口出,安坤从那以后比之前更加谨言慎行,只是私下里和亲近的宫人闲聊时,免不了提几句,赵沖是个好人,殿内管奉茶的宫女容翠说过。

“放在案几上便可”

这是掌事女官槐声的声音,安坤曾在昨年花朝节跟随陛下来水镜宫时听到过她的声音,那日柳安侯也在。

倒不是安坤过耳不忘,而实在是她的声音很特别,比一般女子要粗,他一直觉得这声音有些像云安庙的钟声,低沉厚重,有种使所听之人静心的魔力。

“是”

安坤正要退出宫殿。

“等等”

翡翠玉珠串成的珠帘被一双白净纤细的玉手掀开,安坤来不及低头,美人美景直直撞入了他的眼眸中。

他二十三年来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回过神后他匆忙低头。

“娘娘...”

槐声上前欲搀扶燕镜月。

“何相可还在宫中”

“回娘娘,丞相正与几位大臣在安政殿”

她慢慢合上双眼,过了片刻又好似下定决心重新睁开。

“去安政殿”

---

春意浓外有驾十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掀开,下来了一个南鲧国装扮的男子,那男子对后略微摆手便独自进来。

花七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他,看着他上了楼,便捧杯饮茶,静静的等候来人。

香茶在口,又有楼内乐人琴声相伴,窗外清风徐徐吹拂,心旷神怡,好不悠闲。“

桌子上传来一声清响

花七缓缓睁开眼睛,他等的人,来了。

荀蘅今早进城后本想先回侯府,可没想到侯府外的人竟然又比昨日增了三倍,明目张胆的监视。

她不敢贸然回府可又无处可去,便只好躲去了藏风观。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那日待过的屋子的桌子上竟有一张帖子,帖子上写着

“遇春三月乙亥日,阮咸声见晚甘喉”

她当下便明白,她被人算计了。

从她那日走出水镜宫开始,恐怕就一直被引诱和监视了

“世子怎这身打扮?小人眼拙,竟不知这是京中新时兴的衣着,托世子的福,小人有幸看见了”

荀蘅落座,忽视了耳边传来的嘲讽,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张笑得分外灿烂的脸。

待他笑够,荀蘅开口

“我与内侍无冤无仇,费尽心机,不会只是看我今日笑话吧?”

对面人淡笑不语,低头续茶。

“人生短短数载,奔波日夜,不也只为一时欢愉吗”

荀蘅也笑了

“我瞧内侍不是如此”

花七抬眼

“世子怎么知道来此“

“春意浓的妗娘子擅阮咸,以此扬名中京,且一日之中只巳时、酉时弹奏“

花七点点头

“那日宫中相见以为世子秀外慧中,名不虚传,可今日所见不曾想也是个鲁莽的人”

“此话怎讲”

“你既知其中玄机,今时今日,为何敢独自前来,若这是敌人处心积虑设计于你,岂非你早已欢天喜地的做个瓮中之鳖了”

“阮咸妙音巳时与酉时皆有,你既敢来,倘若巳时不见我,那你酉时可还会来?”

“若你并非料定我巳时出现,而是巳时来酉时也来,纵然你扮作农夫,以今时今日柳安侯府如同火上烤的境况,人多眼杂,你难道不曾想过还未救你父亲出来就先把自己搭进去吗”

“这难道不是鲁莽?”

荀蘅有瞬间错愕,她突然想到了看着眼前人滔滔不绝,心第里颇为认同,但不表露出来,只道

“原来在下才是眼拙,眼前坐的不是内侍,而是夫子”

又道

“我知内侍之意,若是我确信留此物者必定是内侍且内侍定会于巳时相会,可解?”

花七双眸平静无比,只淡淡一笑

“此话怎讲”

“其一,中京之人不爱晚甘喉,在下自那日在宫中饮此茶,上一次饮是在西临,内侍心细如发,怎会不知,却仍是留下晚甘喉三字,岂不是有意袒露身份。”

“其二,春三月乙亥日,今日是上巳节,我斗胆猜测是巳时。”

“其三”

“我虽与内侍只一面之缘,可不知为何,我相信内侍”

花七不以为然

“相信我不会害你?”

荀蘅浅笑,摇摇头

“不,按内侍所言,若眼前人便是处心积虑要害我的敌人,如今我也无可奈何,一步步上钩,只怪我是个蠢物,可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内侍,荀蘅就感到莫名的相信内侍,就如草木望水而亲”

耳边传来阵阵琴声,她循声望向坐在一楼中间的妗娘子,妗娘子换了曲目,荀蘅听出是《洗白玉》

这首《洗白玉》是南鲧传来的曲子,原本是个街巷里传的故事,她曾经听秀娘磕磕绊绊的讲过。

大概讲的是南鲧太衡年间有个姓居的人家,有一天,先人托梦与居家的家主告知他城外十里处的一颗树下有宝物。

第二日他扛着锄头去挖结果还真挖出了一块儿巨大的白玉,那白玉晶莹剔透,通体泛着白光,他大喜过望,竟然独自一人就把白玉抱回了家。

他将白玉放在院子里日夜观赏,可一日时间不到,白玉就变的暗沉,他大惊,急忙把白玉抱进了屋子里又仔细擦拭。

可没成想,又一夜未尽,白玉又变得暗沉,他只好又来擦拭。

从此之后,这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整日整夜的盯着这块儿白玉,暗沉了就立即去擦拭,弄得家宅不宁,没过一年就妻离子散了。

荀蘅回过神,忙回头去看花七,原来他也在望着妗娘子。

荀蘅心里有点纳闷儿,他为何眼眸中会有一瞬间的失落。

难道这妗娘子是他相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娘是路人?

他扭过头

“世子果然还是那个世子,妙语连珠,让人不得不叹服”

荀蘅心有狐疑,客气的笑笑

“并非我之能,实在是内侍刻意暗示于我“

花七恢复那般悠闲模样,道

“听闻垣国今年将花朝节推迟了多日,花朝节丙申日,也就是七日后,年前就从南鲧进入中京城的杂戏班子却在临近花朝节了反而无所事事,倒也可笑“

荀蘅不接话,佯装不懂

“是吗,想必应是平日里加紧练习,准备充分,所以临近了反而轻松了些“

花七盯着她,似笑非笑道

“世子自己信吗?“

荀蘅不答,等待下文。

“时候到了“

还未答话就见花七眼神示意荀蘅,她也望向一楼拐角处,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男子。

荀蘅认出,那男子身着是南鲧服饰,她心里有些诧异,这男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心中盘算着花七这是何意。

“怎么,不认识?“

“也是,他被送去南鲧时,想必你还没生出来呢“

荀蘅望向他的眼神有些茫然,花七轻声几个字却好似惊雷。

“送去南鲧的质子,诸川第六子“

此言一出,荀蘅瞬间呆愣,等她回过神,眼前人已不知去向。

原来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

帝王血脉是个可以压倒一切的存在,即便明知这个储君并不能带领国家走向兴盛,可储君就是储君,是帝王的血脉,是继承大统名正言顺的存在,大不了用天下能臣良将尽数辅佐,这是自古以来的礼法,任何人不可违背,即便是君王想要撼动往往也要付出代价。

可青史的血泪却诉说着,即便能臣良将再如何鞠躬尽瘁,往往也会毁于这般的君主轻飘飘的话语中。

若将一个国家走向的决策权交予了一个无能的君主手中,上不能明天意,下不能服人心,若是再刚愎自用,不听贤臣所言反而听信谗言,任用奸臣,迫害贤臣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可又想来,即便无能却仁德,广纳贤言,明白自身不足于是依靠群臣决策,可大臣如此之多,无能的君主要听谁的呢?

听群臣商议出来的,可人多必然会存在分歧,有了分歧便容易生嫌隙,有了嫌隙就容易相互结党,这就是群鱼无首,简单来讲,谁也不服谁,这样一种情况下,如何能商议出结果?

即便以少数服从多数,但其早已是客观掺杂主观,有了决策也是掺杂私利,小事上倒也还好,过得去,可若是行军打仗上,往往会酿成大祸。

根据传统文化,花朝节其实是在上巳节前面的,但在此为了故事需要,所以设定为垣国在这一年的花朝节推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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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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