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江染笑说道,往事已去,他并不想再多计较,更何况,物是人非,自己已于他之下。
“是我贪心不足,可我不也得到了?庄后亡后,行言被弃于冷宫,只挂着一个皇子的虚名,我觉着,我又有了机会,可以一试,我可以将你夺去,让光只照耀我一个人,但我必须要在权力至高时,迎娶你,这样,无论你情愿与否,都必须服从我,我去威胁那皇帝,他虽放不下面子,但还是答应了,那时,你真正属于我了,刚开始我很怕,有一天你突然消失,所以我一度疯狂的想着将你关于那塔中,锁一辈子,故而在成婚前我才早早地令人建好了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那神情,就好像真的还在……回味那些不太体面的日子。
江染瞳孔猛地睁大,不管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连忙打断他: “那这样说来,你还真打算囚我于塔中,真是个……疯子!不过,为何后来你不这样做了。”
心中还在叨叨地想着,真是,疯子!不敢想,要是没弄好,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但实则楚墨迟说起时,有些开玩笑的意味,只是江染当了真,那段日子……的确不太愉快。
突然就在这一刻,他心中沉寂已久的再也藏不住,如同山洪破碎般的奔涌而出,向心上人倾诉,他向来这样简单直白,楚墨迟自己都觉得,对于情感,他不善于掩饰,藏在心中实在过于漫长。
楚墨迟慢慢地抚上了江染的脸庞,触摸着,真实的感受,如视珍宝 ,甚至有些不愿放手,向江染缓缓倾诉:“我爱你,行言,我不想看见你脸上难过的神情,行言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你那样的神情,我心中如同刀子割肉一般痛心,可有时我又不得不这样做,曾经的事……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太爱你了。”
楚墨迟突然又抱住了江染,倾诉着那些心事,这次拥抱比任何一次的热烈、温暖,却又夹杂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苦痛。
所以,这人真当在那时,便对他起了这样的心思,虽然觉得有些恐怖,但已过去了,木已成舟,有些事情既已发生,便不能再改了。
更何况沉醉在这汹涌蛮横的爱意中,自己也感受到了真切的安稳,与那些某一瞬间一闪而过的幸福,便这样吧,妥协下来,与他纠缠,不死不休。
“文卿,我也爱你……”话音落下,又是许久的死寂,但又夹杂着灵魂交织的呼应。
虽说不知此话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此时,是真情实意的。
“行言终于肯说真心话了,你心中有本王,对吗?”楚墨迟忽然又正常地说话,又是笑着,江染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会从方才的余味中走出。
“嗯。”
算是没有否认,也并非完全答应。
说是爱,的确有的,但有时他也的确受不住这人的偏执,如同洪水,太过激烈,吃不消。
“那行言还想问些什么?”这话他说的轻声细语,如同在耳边呢喃,楚墨迟只有对江染才会展露出这样的神情。
“旁的以后再说,不过今日你能告诉我,文卿,我很高兴,对了,这纸上写了什么?”江染再指了指桌案上被烧了一半的纸张。
楚墨迟这才仔细看了,方才一闹,差点忘了正事,不过说清了也好。
读完后,只见楚墨迟微皱眉头,像是在思索,自言自语道:“解忧阁竟也与这事有关。”
“何事?”江染问他道。
这些时日,好像总能发觉关于解忧阁参与的一些事变,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就好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将解忧阁的真实目的抬上明面。
就算他这样的人都能看出来,所以每每提到解忧阁,他总是分外的注意,更何况此事也许与五公主有些干系。
“解忧阁多次联合多州官吏,将江南贡茶私自倒卖于北漠,费尽周折。”楚墨迟平铺直叙地说了出来也没有过多解释。
只是话末,一幅心中了然明白的样子注视着江染,就好像在等待他的猜测。
“茶叶?这倒是小事,不过为何要费尽周折卖于北漠。”江染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但好像又能看出些什么,不过说不清楚。
楚墨迟点他道:“怎会是简单的茶叶,与多勾结,难道只为掩护这茶叶吗?江南工匠众多,大齐火药兵器一半都是靠的江南。”
江染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察觉:“他们以茶叶的名义,实则再将大齐的火药兵器卖予北漠,层层照应,故而才久久不被觉察。”
原来是这般,之前他还在想,这场茶叶生意,有何值得冒险的,而且为何一定要贡茶,虽然不知缘由,但其中肯定有些门道,至于具体,也很明了了。
楚墨迟点了点头。
那是了。
“因为湘州刺史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有这解忧令,方便随时进出解忧阁商讨事务,更方便在江南走动。”想那解忧令,也是知道了为何,这样一理便顺了。
“不错。”
江染垂眸,沉思片刻,还是觉得,有些问题,总之有些事自己是不会相信的。
“但我还是觉得,宴箫不会的……”
他早就知道,江染定会那样说,叹了口气,道:“人心难探,行言怎敢肯定。”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交道,五公主也算是楚墨迟的政敌,此人行事风格,他最为清楚,他也深知,其中有蹊跷,绝不可能是五公主亲自而为,不过行言与他亲近,忘了先后,让他们疏远些也好,免得每每看到行言那样信她,自己心中不好受。
“真当如此吗?”
江染内心开始有些动摇,但,他并不想通过三言两语来改变自己的想法。
罢了,是真是假当下无从考证,若楚墨迟真当欺瞒于他,他也是问不出的,等到了江南,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行言是……”不信我吗?楚墨迟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仍是没有再说出来,只再道:“是如此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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