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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坑爹的契约

晚上十点,顾渊离开了老宅,坐着出租车回学校,车上,他的思绪更加紊乱了许多。

下了出租车,在校园里顺着暖黄的路灯往回走。

雨早歇了,校服裤脚却黏腻地站在小腿上,布料吸水后变得沉甸甸的,没走几步都能带起细微的“窸窣”声音。

他的白T恤领口处地皮肤贴着潮湿的衣领,凉丝丝地触感顺着脖颈往脊梁骨里钻,连指尖都被冻得发白。

但是他却并不觉得冷,今天是他感觉到最酣畅淋漓的一天。

他把憋了十四年的话都一吐而出,那是他十四年的心酸与委屈,如今一泻千里。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眼前宿舍楼的模样已经逐渐清晰,一楼宿舍阿姨的休息室传来一阵晃钥匙串的哗啦声:“就剩五分钟锁门啦,外头晃荡的要进来的赶快点——”

顾渊走进宿舍楼,缓缓走上楼,因为裤脚带着雨水的缘故,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但他却觉得无比轻松,这是这十四年从未有过的轻松。

摸出钥匙,宿舍门被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混着烟草味的暖气涌进来,萧落正趴在他的桌位上对着电脑屏幕冲锋,听见动静只是偏了偏头,但视线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指尖也还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哟,顾总咋踩着锁门点空降呢?今天你爷爷生日,没被七大姑八大姨留下灌酒啊?”萧落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话间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得起飞。

上铺的床板“吱呀”响了一声,林野抱着手机支起上半身,屏幕蓝光映得他瞳孔发亮。

看见顾渊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的刘海和湿透了的白衬衫,手指下意识按灭了手机屏幕:“我去顾总,外头暴雨跟倒水似的,你没带伞啊?你怎么回来的啊?你家里人没送你吗?”

顾渊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打开衣柜门,指腹蹭过衣柜门把时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衬衫紧紧贴在背上,似乎都看得见里面白皙的皮肤,他整个人冰冷得好像一个死人。

直到摸到最里层的浴巾——边角还带着晒干的阳光的味道,那残余的温度却不能温暖他此刻发僵的指尖。

他忽然愣住了,拿出浴巾,强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看着林野:“跟家里人吵了架,现在算是...彻底断了吧。”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突然戛然而止。

萧落的指尖还悬落在“w”键上,摘下耳机摔在桌上——他听见顾渊那句“彻底断了吧”,尾音还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旁边一起开黑的李瑞正喊着“快拆塔”,却突然之间摘下耳机,头戴式耳机撞在桌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顾总...”萧落转头呼唤时,却看见顾渊坐在床下桌边,脊背崩得笔直,肩胛骨在衬衫下凸成锋利的棱,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一切危险都给拒之门外,好像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建立起一个无坚不摧的堡垒,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

对方发梢还在滴着水,水珠顺着后颈滑进了早已湿透了的白衬衫里,刺骨的寒意让他愈发冷静,也愈发清醒。

李瑞探头看过来,游戏界面的蓝光映得他瞳孔发怔:“不是说去爷爷寿宴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顾渊只是淡淡的一句带过。

话音未落,就见萧落踢开椅子站起来,膝盖撞在桌沿发出“咚”的响声——他太清楚顾渊说的“没事”是什么样子了。

去年冬天,他也是去了老宅,最后大半夜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嘴里说着“没事”,后来就发了几天高烧,就算是这样的高烧不退,他的家里人也没有来关心他一次,就连一个电话,一句消息也没有。

“早就该断了!”萧落突然拔高了声音,朝这边走过来,站定在顾渊面前,伸手拍在他肩膀上,掌心触到薄薄的衬衫下的体温。

顾渊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不知道是没擦干的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是盯着刚才随手放在桌面上的古镜。

“当年我妈走进火海,没有一个人去救她,她死后,除了我,也没有一个人惦念她,甚至还把她的一切都瓜分干净,甚至还假惺惺地说为我好。其实......这早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云雷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指尖划过镜面时,水珠顺着古镜的纹路滚落下来。

“他们欠我妈的账得算清楚——无论是房子还是钱,吃进去多少,就得给我吐出来多少,一样都别想躲过去。”

李瑞听到这里,喝完最后一口可乐,铝罐在掌心拧得“咔咔”作响,气泡顺着喉管往上涌,冲得太阳穴直发颤:“跟那帮人算个屁,早就该和他们一刀两断了——当年老子在网吧被混混堵,还不是抄起键盘就干!人生嘛,就跟玩游戏似的,血条见底也得抡起键盘往前冲。”

林野一脸嫌弃地看向李瑞:“省省吧你,最后还不是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顿,你那套不行。”

萧落抄起椅子往顾渊身旁一扔,木制椅子滑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一只腿踩在凳子上:“虽然李瑞过激了点,但他确实说的是!你记不记得去年你发烧39度,他们没一个人打电话问你,反倒是咱哥几个轮着班守着你,林野给你熬小米粥还糊了锅底——”

“往事不要再提~”林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唱了一句。

萧落忽然笑出了声,指尖戳了戳顾渊发僵的肩膀:“你要知道,没了那帮烂人,你反倒能活得更自由,更敞亮,你看咱宿舍,缺了谁都不行,但是没了那帮烂人...呵,地球照样转,你顾渊照样优秀!”萧落看着顾渊认真地说道。

上铺的床板“吱呀”响成一串,只见林野翻了个身,探下半个身子在床边悬挂着。

“别怕,哥几个别的本事没有,兜底的活儿熟的很,当年你帮我补小组作业到凌晨三点,这会儿换我做你坚强的后盾——”

他忽然从被窝里摸出一包薯片往床下丢去,包装袋砸在了顾渊脚边。

“以后谁要是敢找你麻烦,咱仨往你身后一站,我管他亲爹后爹,得先过了我们这关。”李瑞把可乐铝罐往桌上一扔。

“对,有我们给你兜底,你用不着怕他们!”

薯片包装袋的脆响里,顾渊忽然觉得眼眶发涩,他盯着桌面上古镜映出来的光斑,看见三个身影在光里晃呀晃——萧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拍着他的肩膀,李瑞揉捏着可乐罐,林野歪在外面的半个身子跟着风轻轻摆动,

这些乱糟糟的烟火气,比任何一个所谓的“家”都更像一根锚,把他从漂浮的冷海里拽回了这温暖的人间。

“谢了...”他哑着嗓子开口,明明发梢还在不断往下滴水,但是此刻他的心里却不再是冷的,因为旁边燃起了一炉永远不会熄灭的温暖。

“跟老子还客气什么?赶紧去洗澡去,你身上那股雨水味比林野上周没洗的袜子还难闻。”萧落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瘦骨嶙峋的骨头硌得萧落一瞬间愣了神。

他知道这些年学费生活费都是顾渊一个人打工赚来的,明明是豪门顾家大少爷,却要像一个无父无母的乞丐一样讨生活,何其讽刺。

林野听到这话,直接对萧落竖了个中指:“滚。”

萧落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弯下腰把顾渊脚边的薯片捡起来——那是顾渊最爱吃的番茄味薯片,宿舍每次囤货都得买好几袋。

浴室水流声响起时,李瑞忽然把他们的宿舍微信群的群匿名改成“顾渊后援会”。

林野往顾渊枕头底下塞了一包感冒药,包装上还贴着他写着的蓝色的便签:睡前喝,防感冒。

萧落用自己的浴巾认真擦拭着古镜,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这是顾渊护在怀里从那个他永远都不愿意踏足一分一毫的庄园带回来的,肯定是意义非凡的。

擦完镜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顾渊的床上,他忽然发现镜面上映出自己的笑容——明明年纪最小的他,此时此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像一个哥哥。

窗外的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把光漏在宿舍的窗台上,星星点点照亮了窗台上那盏玉兰。

顾渊在浴室里闭着眼,任由热水冲过发梢,却听见外头传来稀稀拉拉的说话声。

“一会儿把他的湿衣服给他洗了吧?”“明天早上我给他带个热汤面。”“林野,你先给他冲一包感冒药。”

这些杂乱的碎碎念混着洗澡水的声音,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连心底里最凉的角落里都开始冒着热乎气儿。

顾渊的眼角忍不住滑落一滴泪,不过不是苦涩的味道,是甜蜜的。

妈,你看见了吗,我现在很幸福。

当他裹着浴巾出来时,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杯感冒药,晃着细碎的月光。

萧落随手从衣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干毛巾,正好丢进他怀里,毛巾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阳光的味道:“赶紧把你那鸡窝头擦干,别整感冒了,还得麻烦哥几个。”

顾渊笑了笑,指尖捏着毛巾,细细感受着这温暖,忽然觉得所谓的“无条件支持”从来都不是什么多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就把温暖铺成了他脚下的路。

上铺的林野忽然吹了一声口哨,指着墙上的合影冲顾渊挑了挑眉:“看见没?咱四个的合照可比你那虚情假意的家族合影帅多了吧?”

照片里的少年们举着“文明寝室”的旗帜,顾渊站在c位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有些“家人”终究会走散,而有些“兄弟”,会把彼此的人生,活成永远亮着灯的宿舍。

忽然发现自己不再害怕所谓的“彻底断了吧”——因为真正的家,从来都不是血脉搭成的房子,而是四个吵吵闹闹的简单身影,是永远不会断货的番茄味薯片,是淋雨了就会有冲好的感冒药,是那句没头没尾的“别怕,哥几个在”。

顾渊喝下感冒药,前所未有的温暖沁人心脾,他昏昏沉沉地爬上了床,怀里抱着的古镜最后映出的,是李瑞眨着眼睛对着他比的“加油”手势,是林野一边晃着拖鞋一边唱着跑调的歌,是萧落偷偷把他的湿衣服塞进洗衣机的背影。

这些温馨的画面混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慢慢织成了一张网,兜住了他所有的疲惫与不堪。

原来有些告别,从来都不是失去,而是让真正的归处,在夜色里亮得更清楚。

在昏昏沉沉中,顾渊似乎感受到怀里的古镜在隐隐发烫,就好像自己睡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拥抱着幼时的自己,唱着童谣晃着身体,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后背,而自己在这样的温暖中沉沉睡去。

沉睡中,顾渊的睫毛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两下,再次猛地睁开眼——目光所至竟然是一片诡谲但寂静的空间。

四下望去,目力所及之处的边缘都被朦胧雾色笼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脚下这一方悬浮的澄澈“水域”。

他的鞋底刚刚接触到表面泛着细碎银光的水波,整面“水域”便涟漪大作,一圈又一圈透明的水波纹以自己的脚底为中心向四周层层荡开,像是触碰到了某种沉睡的水怪似的,让顾渊忍不住内心一惊。

他原地转了个圈,一双眼睛仔细地扫视着四周,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掀起后颈的碎发——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方向,视线镜头,一道青灰色的石阶正屹立在水域之中,台阶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这台阶显得如此突兀,像是被谁用刀工整地雕刻进了这片水域。

石阶尽头是一座高高的石台,石台的表面方方正正,边缘雕刻着晦涩难懂的云纹,而这石台也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像一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羊入虎口。

顾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薄茧,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鞋尖轻轻点击水面,出乎意料的是,水波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翻涌,只是几圈淡淡的水波纹缓缓散开,最后飘向远方,慢慢地,慢慢地,消失殆尽。

他屏息迈出了第一步,石阶在脚底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惊起了不知道何时就停驻在台阶上的半透明水蓝色蝴蝶。

当最后一节台阶在鞋底绽出细碎的水波纹,他的视线也终于越过石台边缘——但接下来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呼吸一滞。

这里有一整块冰床正安详地躺在一座打磨精细的石台的正中央,棱角分明的冰晶层层堆砌,缝隙里却疯长着血色的玫瑰,花瓣边缘凝结着未化的霜,像被冻在时光里的火焰,妖艳而又凄凉。

冰床上的男人平躺着,墨青色长发如丝绸般垂落在冰面,发尾沾着几片红色的玫瑰花瓣。

他身上的广袖白袍绣着暗纹,领口微敞处露出棱角分明的锁骨,他的肤色白皙如雪,却在眼角处晕开一抹极淡的绯色,像极了一片纯白雪地里溅了一滴朱砂,虽不合时宜但是美得恰到好处。

这分明是个男人,却让顾渊感觉到怎么会有人美得如此雌雄莫辨。

顾渊的鞋尖刚刚碾过第一朵玫瑰的花茎,冰层突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似乎即将裂开——男人的睫毛开始剧烈抖动,那双比深海还要幽蓝几分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底翻涌的波光瞬间凝结成冰霜。

他直愣愣地坐起来,衣角扫落几片玫瑰花瓣,喉结滚动时,声音带着刚清醒过来地沙哑,却裹挟着刺骨的寒冷:“你是谁?”

顾渊刚准备张开嘴回答,那男人竟然直挺挺地走下冰床,他站在个顾渊的面前,比顾渊这个一米八的大个还要高一个头。

他捏住顾渊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询问道:“是你唤醒了我?”声线冷冽如碎冰碰撞。

顾渊头用力一歪,甩开了男人的手:“什么唤醒?还敢捏老子的下巴,你在狗叫什么?”喉间的话都凝在半途,顾渊忍不住发懵——这不就是个逼真到离谱的梦吗?怎么还扯到什么“唤醒”了,自己怎么还真的和一个梦里的人掰扯起来了。

男人眼尾的绯色随着语气泛起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边的玫瑰花。

“你他妈一个梦里...”反驳的话还未说完,顾渊忽然看见对方手指正在玩弄的玫瑰花的花茎突然开始扭曲着向空中生长,尖刺上的冰碴折射出寒光,夺目而又刺眼。

男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绯色晕染得更开了,好像雪地里燃起的妖冶之火:“你不会真以为,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吧?”

男人一抬手,原本雾蒙蒙的空间的上方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墨色云层翻涌着灌进雷里,银蛇般的闪电劈在石台边缘,震得顾渊脚下“咔嚓”作响。

“不然呢?”顾渊尽管没见过这么大场面,但是依旧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与男人对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诡异的梦,但是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怵。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难不成你个NPC还能——”话还没说完,胸口突然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条细细的冰刺扎进血管里,顺着血管爬进心脏,他闷哼一声,踉跄半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钻心的疼痛让顾渊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忍不住跪在地上,却还是不能缓解半分。

这么痛的感觉,这不像是梦啊。

梦里,怎么会痛呢?

我要死了吗......我就要这样被痛死了吗......

男人看见顾渊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模样,抬了抬手,雷光骤然收敛,唯有指尖悬浮着一枚幽蓝的菱形冰晶,正随着顾渊的喘息一下一下轻轻颤动。

“是你唤醒了我,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你再也出不去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和我签个契约,我就放过你。”

他歪头看向顾渊,发间的冰蝶簪子落了一滴融水滴在顾渊的手背,凉意带着几分灼烫,烫得顾渊慌忙移走了手,却重心不稳,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然...你猜猜看,我还有什么手段让你生死不能?”

顾渊生平最怕疼了,他没有一刻迟疑,连忙答应:“签签签!必须签!不过...怎么签?”顾渊抬头看向男人蔚蓝而又幽深的眸子。

男人又打了个响指,顾渊的疼痛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好像刚才的一切真的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男人伸出手捏住顾渊的食指,顾渊指尖刚被捏住就条件反射地想要回缩,但是一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终究还是不敢擅动。

男人指尖化出一只冰棱,抵住顾渊的手指——刺痛来得极快,被锋利的冰片轻轻划开,鲜红的血珠刚流出了一滴,就被男人低头含住指尖舔舐了个干净。

舌尖刚刚接触到皮肤时带着刺骨的丝丝凉意,但是很快又被灼热的气息袭上指尖,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惊得顾渊汗毛倒竖。

“该你了。”男人抬眸时,眼角的绯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艳,像玫瑰一般夺目。

冰棱已经在男人的指尖划出一道整齐的血口,暗红的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往下滚,落在冰面上竟然凝成了半透明的红色冰晶。

顾渊盯着那道伤口,喉结滚动了三下,嘴唇几乎都要被咬出血了——但胸口残留的刺痛还在提醒他最好不要违背这个男人的意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咬着牙凑近。

舌尖刚触碰到那冰冷的血迹,腥甜中带着血水的清冽,混着某种说不出的属于对方的气息,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住不吐出来。

“别这么嫌弃,”男人忽然低笑一声,指尖抬起蹭过他嘴角的血迹,幽蓝色的眼睛里泛起恶作剧般的光芒,“不过是签订契约的必要仪式——毕竟从今以后,你就属于我了。”

“属于?你当老子是什么东西啊?况且,两个大男人互相舔血什么的...”顾渊忍不住抹了把嘴,脸上是无比嫌弃的表情,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变态啊你...”话虽这么说,但是顾渊却只敢吐槽几句,还是不敢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事,毕竟打不过啊。

【检测到宿主顾渊与梦境守护神迟余完成契约签订!】

机械女声突然像塞进脑子里的碎冰一般,刺得顾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在他带着疑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另一道带着电子合成感的女声紧接着在脑海里炸开——

【宿主您好,我是您的绑定系统,您已完成与梦境守护神迟余的契约签订,按照契约规定,您有义务帮助梦境守护神迟余完成打破梦境所有副本,迟余有义务协助您打破梦境副本,任务完成后,梦境守护神迟余将获得永久的自由和长生,而您即可永久脱离本世界。】

【请宿主做好准备,第一次梦境副本载入为《安乐精神病院》,副本将于三天后午夜十二点准时开启!】

“什么鬼...”他的骂声梗在喉咙里,眼前的迟余正在漫不经心地擦着指尖残留的血迹,冰蓝色的眼睛完成狡黠的一道弧,哪还有刚醒的时候的半分警惕?

顾渊盯着对方发间晃悠的冰蝶簪子,忽然想起刚才舔血时的那股混着雪水的腥甜味道——合着从睁眼到签订契约,全都是这孙子挖的坑?

而自己也不是在做梦,而是被那个什么鬼系统选中在这个鬼世界完成那个鬼任务的大冤种?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迟余指尖弹了弹冰床边缘,冰晶发出清越的响声。

“我现在可是你的契约主人,记住我的名字,迟余。”他说着挥了挥手,石台四周的雾气突然凝成漩涡,顾渊脚下的石台猛地裂开——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听见对方慢悠悠地补了句:“记住了,别在梦里死掉,不然...”

话音未落,顾渊已经从高台上跌落下来,天旋地转的失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顾渊喉间发紧,这才发现怀里死死抱着的母亲遗物——古镜还带着体温,镜缘雕花硌得掌心发疼——而镜子本该光滑的背面,此刻正刻着淡淡的金色的“迟余”二字,还在隐隐发着金光。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凌晨两点半的时间数字刺得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忽然定住——右手食指上,一道极细的血痕正渗着薄痂,伤口边缘泛着淡淡青白,分明是被锋利冰片划过的形状,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丝丝冰凉的冰晶。

“不是梦...”喉结滚动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恍惚间似乎又看见冰床上那人眼尾的绯色——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真的。

忽然想起迟余舔血时的凉意,耳尖又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妈的,被个看似美得雌雄莫辨实则是个坑爹货的“梦境守护神”坑着签订了契约,现在就连母亲的遗物古镜都变成了绑定道具,自己就这么进了虎狼窝。

古镜安静得像块普通的镜子,唯有“迟余”二字在月光下闪了闪,像谁偷偷眨了下眼,刺得他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

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细细思索——所以从今往后,每到做梦的时候,他就得抱着这块破镜子,跳进各种诡异的梦里给那位“变态冰块脸”打工。

根据他最后一句未说完的话来看,自己在梦里还有几率死掉,而死掉的后果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在现实里也死掉。

凌晨两点半的宿舍里,只有顾渊借着月光盯着镜子里自己发懵的脸——原来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不一定都是好人啊!

[烟花][烟花]暑假快乐宝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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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坑爹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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