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如指尖流水潺潺般转瞬即逝，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过，在正常的生活秩序和忙碌中，顾渊逐渐将关于迟余的身影埋进记忆深处。
唯有在凝视母亲留下来的古镜的时候，镜面深处似乎有微光流转，镜子背后的“迟余”二字闪烁着微弱的金光，才猛然惊觉梦中那些心悸的疼痛还有签订的契约并非虚幻——原来自己只是在提心吊胆中，偷尝这往后难得的美梦。
次日没有早八，顾渊本来打算躺在床上玩手机到凌晨两点，好好挥霍这难得可贵的深夜时间。
可他早就忘记了今天晚上的十二点会发生什么。
他躺在床上手指飞快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短视频的光芒映得眼底发亮，毕竟明天没早课，谁不想抓住深夜的尾巴再在手机的世界里畅游几个小时。
可是当墙上的时钟的金属指针刚好转到十二点的刻度，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冷汗，指尖的手机“啪嗒”一声砸在胸口。
天花板开始像旋转的走马灯一样，床沿的轮廓渐渐模糊成晃动的虚影，他伸手想要撑住床头板，不让自己睡去。
却在指尖刚刚接触到木质纹路的瞬间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栽进枕头里面，意识在眩晕中碎成星星点点。
顾渊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场景，脚底已经陷入了水波地面，梦境空间的冷意顺着指缝向上攀爬。
他抬眼就看见迟余正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次他穿了一身墨色长衫，墨色的衣摆被无形的风掀起棱角，俯瞰的视线如同看蝼蚁一般轻蔑不屑。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整个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缠绕——不是剧烈的碰撞，而是某种凌驾于□□之上的牵引。
膝盖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鞋底在光滑的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顾渊整个人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自己的腿完全不受使唤地狂奔，直到喉间泛起血腥味，才恰恰顿在了高台边缘。
胸腔剧烈起伏着，指尖掐进手掌心的痛觉清晰无比，哪怕这力量只是牵引着他向前狂奔，但是顾渊毕竟只是个凡人的身体，仍然会因为身体透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抬眸时，他惊觉迟余身后的冰床早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黑洞，好似要把一切都吞噬进去。
黑洞边缘翻涌着细碎的幽光，好像某种活物正在呼吸似的一张一缩。
顾渊扶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间的血腥味带着怒意涌上来：“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超人，都快跑断腿了懂不懂！”迟余只是沉默着看着他。
迟余的声音无比清晰，似乎比梦境中的水波和雾气还要冷上几分：“没时间了。”
话音未落的他不知何时就已经绕到顾渊的身后，没有穿鞋的脚已经重重踹在他的背上，顾渊身体失去了重心往前倾去，眼前一黑，失重感裹挟着惊恐砸向黑洞深处。
坠落时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破音的咒骂声：“迟余你的王八蛋！老子问候你八辈祖宗——”
一阵尖叫被黑洞吞吃殆尽，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下一刻，墨色长衫的身影也缓缓踏入黑洞，失重感如潮水翻涌，二人的身影先后消失在幽光弥漫的黑洞之中，梦境空间平静如旧，只是黑洞逐渐缩小最后直接消失，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检测到宿主顾渊与梦境守护神迟余进入副本！梦境副本《安乐精神病院》载入中......】
短暂的眩晕像拧紧般的毛巾直击太阳穴，顾渊再次睁眼时，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纸页的冷涩气直直冲入鼻腔。
眼前是一间方方正正的办公室，金属框架的工位整整齐齐排成列阵，却只有两张面对面的桌面上堆砌着资料和各种文件夹——其中一张工位的桌子右下角贴着标签：顾渊。
台历本上用红笔圈着“6月15日”，墨迹还透着新鲜的毛边。
【欢迎进入《安乐精神病院》副本】
【安乐精神病院，一家位于郊区的堪称是完美的精神病院，这里风景优美，设备完整，医生负责，治疗温和，这里是精神病人去处的不二选择，并且不需要缴纳太多的费用就可以入住，普通人都住得起的精神病院。】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从未送出去过的康复病人，源源不断入职的精神医生和护士却从未有过离职记录，偏僻的地理位置，从未让家属涉足探视的隐秘，这里是否还隐藏着被层层叠叠的面纱遮住的血腥与罪恶，完美的安乐精神病院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注意！注意！注意！现在公布打破梦境副本任务：将剧情探索度推进90%以上】
【注意！注意！注意！现在开始公布人物信息！】
【顾渊，男，26岁，安乐精神病院实习医生，在这个看似秉持着救死扶伤信念的医院入职，无意之中发现这个医院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一次次的恐怖让他在惊惧中觉醒，所以他决定揭开这座医院丑陋的真面目，把血淋淋的真相带给大家】
【迟余，男，29岁，安乐精神病院一周前入院的新病人，患有世界认知障碍，智力障碍，狂躁症等一系列精神疾病，在这所诡异的医院结识了实习医生顾渊，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发觉这家精神病院的不对劲，于是他决定与顾渊一起解开谜题揭露真相并逃离这所诡异的精神病院】
【注意！注意！信息已发放完毕！最后，祝各位，做个美梦】
机械女声在脑海里戛然而止。
顾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后脚跟踢在椅子上发出脆响。
正对着视线的白墙上，“安乐精神病院”的红色亚克力字歪歪扭扭地贴着，边角的胶水已经泛黄。
“不是——哥！这什么鬼地方啊！我才不要做什么鬼任务当什么鬼精神病院的鬼医生啊！老子要出去！快放我出去啊——”破音的嘶吼撞在天花板上，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的瞬间，完全不同于消毒水气息的薄荷味淡香涌进来，穿白大褂的女人在门框里站着，工牌上“实习医生——林婉婉”的烫金字在灯光下晃眼。
【恭喜宿主顾渊解锁本副本第一个关键人物：林婉婉。这家精神病院的实习医生，是今年和你一起被录取的唯二的实习医生，年仅二十四岁的她就被这家医院录取，年轻有为的她身上好像藏着许多秘密，等待着宿主去破解。】
林婉婉走进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渊：“顾医生，你怎么了？”
她说话时嘴角梨涡轻轻旋开，仿佛盛着半勺蜜糖的温甜，眉峰微挑的弧度像沾着晨露的青山，抬头时不知何处来的风拂起额前碎发，白大褂领口露出半截天鹅颈，皮肤透着珍珠般的润白。
她就好像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连眼角都带着温软的气息。
“没，没事啊。”顾渊盯着对方梨涡里藏着的笑意，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指尖掐进掌心的疼痛才找回了一丝理智，勉强稳住结巴的尾音。
林婉婉嘴角扬起，睫毛在眼下抖出细碎的影：“那你刚才在这里面一直大喊‘放我出去’的声音恐怕整栋楼都听见了，我还以为你被保洁阿姨误锁在办公室里面了，所以马不停蹄地过来给你开门了。”
他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颊边梨涡更深了些，像一涡化不开的蜜糖——顾渊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千金难买美人笑”，如果这个梦是这样的话，那他愿意一直做下去。
此刻心跳声在耳膜鼓噪，竟然比先前梦境里狂奔时的心跳声更要紊乱。
“哎呀，快八点了。”她忽然抬腕看表，指尖自然地勾住他的袖口，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纤长的手指已经自然地圈住他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轻柔往门外拽。
“我都差点忘了我来干什么的了，刚才院长叫我来叫你去开会，就差你了。”
顾渊盯着林婉婉的背影，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犹豫着挤出问句：“林医生，院长平时...好相处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今天第一天来实习的呀，刚才我去会议室你还没来，院长就让我来办公室叫你。”林婉婉回头看向顾渊的时候睫毛扑闪，“不过院长看起来挺和蔼的，应该不难相处吧，你不要害怕嘛。”
“呵呵呵，谁怕了，我才不怕。”顾渊尬笑几声，其实内心已经慌得一批了。
会议室的门被林婉婉推开的时候，长桌两侧坐着的人脊背绷得笔直，穿着白大褂的身体胸前挂着的工作牌在会议室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明明每个人的眉眼不同，但仔细看去，抿紧的嘴唇，下垂的眼尾，连眉心拧出的川字纹都像用尺子量过一般整齐。
这二十多个人活脱脱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严肃。
只剩下最末尾的两个空位，顾渊和林婉婉在压迫感中低着头走过去落座。
“好了，人到齐了，现在会议开始。”院长的声音带着几分黏腻的温和，人到中年头发不保，地中海发型在灯光下泛着油光，脸颊堆起来的笑纹里镶嵌着细密的褶皱，明明是和蔼的神态，却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油腻和诡异。
【恭喜宿主顾渊解锁本副本第二个关键人物：安乐精神病院院长。和蔼可亲的面容，虽然略显油腻，但是他真的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好相处吗？喜怒无常的他还有多少和这家医院的真相挂钩的秘密呢？】
“让我们先欢迎加入我们的两位新伙伴，大家掌声欢迎。”院长肥厚的手掌拍的格外用力，双下巴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其他人坐着□□如木偶，脊背与椅子严丝合缝，唯有眼球随着院长的手掌不断转动和偏移——像被按下开关的机械，直到院长的掌声响起，才齐刷刷地扬起手臂。
“啪、啪、啪”，节拍精准得像秒针走动，手肘抬起来的角度，手掌开合的幅度，甚至指尖弯曲的弧度二十几个人的动作简直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会议室里回荡着整齐到诡异的鼓掌声，让顾渊忍不住毛骨悚然。
院长的鼓掌动作停下的一瞬间，其他人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像是排练好的一样。
“好了现在说正事，最近两周新入院的病人增多，各位医生手头都有着自己最重要的工作，不能兼顾...”他忽然转头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目光落在顾渊的身上，“所以新病人的信息记录，就交给林医生和顾医生吧，你们，没问题吧？”
明明是询问的话语，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好的院长。”林婉婉闻言立即挺直脊背，双手放在腿上，脆生生应答道。
“你呢？顾医生。”院长话音落下的瞬间，顾渊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桌沿。
他眉峰微挑，原本下意识说出口的“不了”突然转了个弯——系统清清楚楚地说了迟余是精神病人，还是一周前才入院的，那是不是接下了记录病人信息的活儿，就能光明正大和迟余那孙子接头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乐意至极。”
【恭喜宿主触发第一个支线任务！记录新入院病人信息！】
【完成奖励：技能碎片x1】
机械女声适时在脑海里响起。
碎片？那是什么东西？
顾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的纽扣，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系统仿佛能感知到他的所知所想，机械女声再度在脑海里响起——
【技能碎片介绍——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不等的技能碎片，第一次可以使用100个技能碎片随机觉醒一种个人梦境技能。】
【温馨提示：技能在危机情况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尾音消散的刹那间，顾渊指尖募地一顿。
完成支线任务就能攒碎片，这个碎片说不定...还能觉醒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顾渊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脑海里闪过电影里超人翱翔过天际的画面。
“如今医院的接诊量还在稳步上升，扩建工程必须赶在雨季之前完工。”院长的指尖在投影仪遥控器上按出泛黄的施工警示牌图片。
“扩建区还未安装防护网和任何安全措施，地基坑也还没有填——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完成工作，不要随便乱跑，如果在扩建区出了事，医院概不负责。”院长认真地说道。
顾渊目光扫过PPT里面用红圈圈出来的“高危区域”，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他或许就会听这个院长的不会去那里，但是这可是在一个诡异的梦里啊，而且还有一个探索度的任务，他必须去那些被明令禁止的地方一探究竟。
俗话说得好，高风险，高回报嘛。
“上周有三位医生遗失了工作手册，没有及时补领，导致了出现重大的工作失误。再次提醒，如果遗失了工作手册，请立即到护士站登记补领——还有工牌，再三提醒，一定要保管好，如果丢失将没有补领的机会。”
院长的目光扫过顾渊时忽然顿了半秒——那道视线带着几分审视，还混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大家如果没有什么疑问，会议就到此结束吧，祝大家今天工作平安。”
院长话音落在“平安”二字上陡然沉了下来，顾渊倒是觉得这个院长有点意思。
院长话音刚落，他就猛地站起身来，脊背绷得笔直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脆生生道：“院长再见！”
还没等院长回过神来，他就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皮鞋踩在瓷砖地板上“嗒嗒”作响，后排的林婉婉瞪圆了眼睛——这个顾医生这么有种吗？跟高中时期老师刚说下课就跑没影了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院长的目光如毒蛇一般追随着顾渊撞开的会议室大门，直到门轴发出“吱呀”的一声，才轻笑一声：“大家可以走了。”
院长话音落下的刹那，会议室里的医生像按了一下启动键的齿轮，齐刷刷地站起身，白大褂带起整齐的风声。
“院长再见！”声线汇集成平静的浪潮，落在瓷砖地面敲击成规规矩矩的尾音。
医生们有序地离开了会议室，林婉婉小跑两步，追上了顾渊，戳了戳他穿着白大褂的后背。
“顾医生，刚才那两步你走得比救护车还快——院长嘴皮子还没合拢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溜走啦？”
顾渊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一眼整整齐齐往外走的医生们：“他说了‘会议到此结束’，这不就是散会信号嘛？还不走留在那过年啊，难不成等着他喊‘起立’才能走啊。”
“噗——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林婉婉笑弯了眼，忍不住笑出了声，“走吧，先去护士站，我们去拿工作手册。”
与此同时地二楼走廊尽头最后一间病房内。
病床上的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躺在雪白的被褥里，腕间和脚踝的皮质束缚带泛着冷光，有一些轻微的挣扎擦破皮的痕迹，黑色的束缚带衬得肤色比枕套还要苍白。
他睫毛极长，一双幽蓝的眼睛掠过天花板上的灯影，指尖在床单上无意识地绞动，带起细碎的褶皱。
护士站内。
白炽灯在磨砂玻璃上投下冷光，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像某种机械节拍。
林婉婉靠近护士站工作台，看见对面的护士抬头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与墙上贴着的“规范服务”海报是分毫不差。
“您好，我们是新入职的实习医生，需要两份工作手册。”她话音未落，护士指尖已经在键盘上敲出“实习医生领取手册”的流程代码，抬起头看向林婉婉，诡异的是她连抬头时都带着标准的45度职业微笑：“好的请稍等。”
“请问一下，你们的名字是？”她依旧带着标准的微笑看着林婉婉说话，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林婉婉和顾渊。”
“好的，请稍等。”
顾渊盯着护士在电脑上敲下他们名字的字母，然后从白大褂内摸钥匙的动作——指间关节弯曲的弧度太过僵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
他总感觉这个护士怪怪的。
就连钥匙插入电脑桌下面柜子里的锁孔时发出的“咔咔”声，都带着刻意的节奏感。
她拿出两本蓝色封面的小册子，递给林婉婉和顾渊：“您好，你们的两本工作手册，如有遗失，请及时登记补领。”
“谢谢。”顾渊捏着手册后退半步，护士依旧维持着标准微笑，并坐下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她的那张脸就好像一张永远不会皱裂的□□，显得无比别扭。
顾渊没有多想，只是指尖翻开蓝色手册，认真阅读着每一条守则——
【欢迎入职安乐精神病院】
【接下来的每一条守则请您仔细阅读并严格遵守】
【1.您的工牌是您身份的唯一标识，不可补领，请妥善保管，如果不慎遗失所造成的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唯一标识...？有点意思，这个工牌就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且不可补领，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身份工牌。
但是...如果戴上了别人的工牌，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他呢？
这个危险的想法出现的时候都把顾渊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敢想才敢做，他必须得找个机会试试自己的这个可怕的想法。
【2.安乐精神病院在十点以后是宵禁，所有人不得进出医院任何地方进行活动，违者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医院概不负责】
【3.每天的工作应该在晚上八点以前完成，如果没有完成请立即报告自己科室主任，所有工作从发布时间起不得超过三天完成，否则医院会进行克扣工资的处罚】
【4.医院禁止一切和红色相关的东西，如果发现出现红色物品，请立即上报警卫科，并远离现场】
红色，在大部分的恐怖片里都是一个象征着危险与警示的颜色，为什么在一家精神病院偏偏不能出现的，是红色呢？是这么恐怖的一个颜色，有点意思。
【5.十二点以后听见哭声属于正确现象，如果听见笑声千万不要下床不要惊慌，请在房间待到第二天上报警卫科】
【6.如遇病人出现发狂行为，请不要惊慌，立即通知警卫科，请务必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尽管会伤害到病人】
【7.院长办公室存放着许多保密文件，如果没有院长准许，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院长办公室？很多保密文件？那可是个好地方，必须得找个机会去“饱饱眼福”。
【8.药品存放柜的钥匙由护士长统一保管，每天早上八点，中午一点，晚上七点统一发放药物，药物必须在半小时内发放完成】
【9.员工宿舍将在十点锁门，晚上十点到早上十点如果待在员工宿舍以外的地方出现危险，请立即按响警铃，通知警卫科的人前来，并在警卫科的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立即回到宿舍】
十点，已经两次提到十点这个词了...十点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呢？这倒是勾起了顾渊的好奇心。
【10.医生每天必须在十二点以前查完房，下午两点至五点必须待在办公室办公】
【11.只有周三食堂才会出现肉类食品，在其余时间如有发现肉类的食物，请立即上报厨师长，厨师长会尽快前来处理】
一家精神病院不应该是营养丰富吗？为什么只有周三才会出现肉，其他时候出现的肉为什么又要上报厨师长呢？这家医院也太贪了吧，还要克扣员工和病人的食物。
【12.如遇身体不适，请找到护士长寻求胶囊服下】
【13.完成工作后，请尽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要在外面逗留】
【14.夜班值班医生，请待在自己的岗位不要随意走动】
【15.每层楼的工作事务都会存放在每层楼的管理处，请及时领取】
【16.尽量两个及以上医生结伴工作，以免出现意外】
【最后预祝各位医生，工作顺利，平安】
又是平安，和院长的话语不谋而合，但他们只是上个班而已啊......为什么要说平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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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乐精神病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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