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过去半月,尹府走水案仍未了结。李大人整日愁眉不展。
“这走水案看似是尹珩畏罪自戕,府院内已经烧光了,但从府外入手,府墙四周都有倒油燃烧的痕迹……”大理寺少卿陈长清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那便是说,这凶手另有其人?可何人又会与尹珩积怨如此之深……罢了,长清,你先回去吧,此案疑点重重,容后再议吧。”
“是。”步伐矫健,转身离去。
片刻一衙役便走了进来,“大人,这是在下于尹府走水现场发现的。”
李大人接过,打开那木盒一看,愁眉不展化为万分惊异!拿着木盒的手不易察觉的颤了一下。
此时一妙龄少女推门而入,手机端着一盏茶,“父亲,这是女儿新泡的茶,您尝尝。”满是欣喜,抬眼望向李卫洲,却注意到他盯着木盒中的东西,于是好奇地探了探头,看清楚后也感到错愕。
“这……这是西萝的面具!不是西萝给大殷的贡物中的吗,传闻大殷仅此一件…… 父亲,这块面具定是陛下的!您为何会有此物?”是也,此物乃西萝向大殷进贡之物,由西萝独产的“曜金”制成,不怕火烧,坚韧无比。
“欢儿,快快回去!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该干预的。”李卫洲急匆匆得将李知欢打发走。关上门,眉头再未舒展,反而又紧了几分。
阴云密布,天色渐暗……
御书房内——
“陛下!不好啦!偃安传来急报,东济军队莫名扰境,今已占领偃安城!请陛下即刻出兵!”王公公跌跌撞撞跑到桌案前。
“岂有此理!”殷暄烨拍案而起,“咳,咳!”许是过于恼火,他咳了起来,赶忙拿袖子捂住,竟然是……血!
王公公见此情形,更加惊慌,“来人啊,快去传太医!”
强撑一口气,殷暄烨说道,“快派康将军带兵前往!”语罢,趴倒在桌案上。王公公吓得不清,赶忙扶起,一直到太医前来才起身去往将军府。
将军府中——
有二人正在对弈。长者身披黑紫色长袍,几缕白发夹杂在黑发中略显突兀,依稀可以看清伤痕的手尽是老茧,举起棋子细细端详整个棋局。幼者是为约莫弱冠之年的男子,一身亮蓝长衣朴素淡雅,却配了一张五官端正的脸,棋子在指尖摩挲,片刻后才蜻蜓点水般落下。
“将军,将军!不好了!东济扰我大殷边境,如今已经攻下了……偃安城!”
“什么!”原本端坐在棋盘前的康将军站了起来,“即刻带兵前去!”意欲向前走,却被那男子拦下。
“将军不可!”
康将军一脸狐疑,又带着几分鄙夷,“眼看那东济攻打我大殷,你却阻拦我,这是何意!”
“将军莫忘了,棋局未完。”
康荐中嗤笑,努力压制心中怒火,“这小小棋局怎与两国战事相比?算老夫输给你。”
“将军不可,此时不宜开战。”
已经失去耐心,康荐中回应,“难道要坐以待毙等那东济军直逼 殷都!?”转身便要离开。
“东济过去与我大殷又并无争端,一向和睦,如今毫无征兆地率兵进攻我大殷就已经十分不寻常了,再者他贸然出兵是何目的都尚未知晓,大殷与东济兵力相匹敌,东济又怎会做这两败俱伤的买卖?”
苏将军刚说完,便有下人匆匆来报,“将军,东济大将军马道戎加急派人送来此信,说与您是旧相识,定要交于您手让您过目。”
展开信:东济靖海王叛,挟天子以令吾等出兵,如不从,则弑君,遣人日夜监之,吾冒险传出此信,自知将死,如今虽占偃安城,却无继续作战而攻下之心,勿派兵前来,开战吾若败,君则死,臣恳请大殷遣人与其和议,救我东济!感念。马道戎
康荐中看后一愣。
王公公终于赶来,“康将军!陛下派您领兵速速前往偃安城,您快启程吧!”
听完此话,康荐中将信交与王公公,王公公读完后幡然醒悟,“哦!原是如此呐!老奴早就听闻那东济帝是个傀儡皇帝,实权皆掌握在宦官手中,现在想来便也合理了。可您确定这信真的可靠?”
“我与马道戎因先前大殷和东济一同派人剿灭偃安城与东济境河城山匪而结识,相见恨晚,便结交,我确定这是他的字迹。”
“那便好,老奴回宫再去询问陛下的意思。”
康将军回过神来,颇为欣赏地看向苏将军,苏谐微微一笑。
王公公刚走近殿门,便听到太医与陛下对话,“陛下如今的情况……”
“但说无妨。”
“气血不通,无法化淤,已经……已经无药可医了……”
殷暄烨心中有了最坏的结果,但亲耳听到还是颇受打击。
“最多一年……就……大限将至。”
王公公走进,“退下吧,今日之事若有任何人提及,便说陛下操劳国事过度至使昏厥……”
“不必。不必隐瞒。”殷暄烨打断了王公公。
“……是。”
“陛下,是老奴没有照顾好您啊!连皇后娘娘的嘱托也无法完成……老奴哪还有颜面向娘娘交代啊……”
此言既出,殷暄烨不禁回想起往事。他如今三十有五,而其母曾是当朝皇后,陈元央,亦是如今丞相陈独善的姑母。当时陈家并不比如今这般风光,当时庆历帝(先帝)为制衡世家大族的权力,选择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陈谦之女陈元央为皇后。
十八岁那年,她生下了殷暄烨,庆历帝大悦,当即封他为太子。陈元央恩宠不断,陈氏的势力也不断增长。然而庆历帝风流成性,陈氏还是失宠了……他开始专宠一位妃子,尹明照。
此女出自平民之家,容貌绝世,才情动人,很快俘获先帝的心。尹氏势力也慢慢增长,她荣升贵妃,并赐号“昭”。
然而尹氏并不安分,她小产陷害于陈氏,庆历帝一怒之下将陈氏余生都禁足于凤鸾殿,其皇后之衔名存实亡。陈氏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油尽灯枯。
尹氏很快成了继后。
之后庆历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引得群臣不满。司天监亦观天象而言之:“太白入月中,国失政。”一时间流言四起,皆言尹氏祸国殃民将致大殷国力疲敝。
果不其然,北戎首领趁机扰境,派六万大军深夜攻打位于殷东北的安州,事发突然,庆历帝即刻派军前往安州抵御,殊不知,狡猾的北戎首领又派了三万大军攻打位于殷北的祁柯城。然而殷军主力已前往安州,而祁柯无论距离殷都还是安州都路途遥远,快马加鞭前往也需七日。千钧一发之际,常年镇守祁柯的阙大将军阙常锡毅然决定带领不到万数的阙家军拼死抵抗,在胜算极低的情况下,阙将军利用祁柯地形上的优势巧妙地带领阙家军将敌人打得措手不及,最终击溃敌军,北戎军队落荒而逃。
祁柯之战大捷,阙将军名扬天下,阙家军也声震八方,先帝甚喜,便予以阙氏“免死金牌”,即阙常锡所在阙氏一族如有犯死罪者可呈上此物以赦免。
之后阙将军也被陛下委以重任,多次征战皆胜之,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被陛下规劝回乡安度晚年。
此番劫难虽已平定,但迫于压力,先帝最终还是赐死了尹氏。
因为殷暄烨母亲与尹氏的恩怨,后来他便也规定“尹氏之女不可为后”。
想到这里,殷暄烨也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是时候择选太子了……
太子会是谁?
殷梵烨膝下有五子,还有位未降生的便是此时薛淑妃腹中的胎儿。
皇长子殷晟景,字世真,生于重明元年冬月,母为贵人李氏(原为乐坊舞姬),其母身份低微意外怀有他,只被封为贵人,其母在怀胎七月时惨遭暗害早产,所幸生下了他,但他也因此先天残疾,李贵人也因此难产而亡。所为长子却是庶出,不受待见和关注,在朝堂没有任何势力。
皇次子殷槐亭,字世柏,生于重明三年八月,母为贵妃沐氏(殷西部雪羽族首领之女,被送来大殷和亲,因姿色出众荣宠不断,雪羽族基因使得其肤白如雪,容颜不易老。陛下爱屋及乌,对殷槐亭、殷汝琬也极其宠爱)。自幼大度宽宏,也总能独当一面,庆历帝对其颇为欣赏,幼时常随重明帝狩猎,善于骑射。但自古就有“和亲公主不得入主中宫,其子不得为储君。”此生与皇位无缘,重明十九年册封“御王”,居“御王府”。
皇三子殷绝尘,字世休,生于重明三年九月,母为皇后赖氏(当朝太尉赖准之女,被庆历帝亲选为太子妃,随即为后)。殷绝尘很有胆识,刚正不阿,勤勉好学,最受重明帝喜爱。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朝中赖党一派皆是他的靠山。
皇四子殷丞佑,字世忻,生于重明六年六月,母为妃赵氏(兵部侍郎之女,贤名远扬,潜心礼佛)。殷丞佑貌比潘安,在皇子中最为节俭,因而常被重明帝赞扬。母族势力不敌二皇子和三皇子。
皇五子殷丙存,字世恭,生于重明十二年二月,母为昭仪楚氏(江州刺史之女,重明十年选秀入宫,宫中最年轻的妃嫔),较为年幼,并无势力。
(皇六子殷??,母为淑妃薛氏,未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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