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文,去年写的,存一下。
***
题主:
如题,我最最最最可爱的妹妹,一个周前给我发消息说,她的一位朋友这几天邀请她去做客,顺便在“她”家住几天,我妹妹同意了。
我刚开始不以为然,觉得这就是这个普通小女孩的茶话会,直到昨天晚上,我自己逛超市买泡面的时候看见——我的妹妹挽着一个陌生小黄毛的手有说有笑,他们甚至还接吻了!
此时,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草,我被偷家了。
答主:Buf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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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感同身受,但是被偷的不是我妹。
而是我兄弟……
还是两个!
【显示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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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曾在自己推特账号里说过:
女人,要保护好三样东西。
第一,自己的发夹。
第二,自己的香水。
第三,自己的家人。
很显然,这三样对她而言分外重要的东西,她都没保护好。
多年以后,面对自己兄弟们的婚礼,薇拉依然会想起自己兄弟们与他们伴侣刚熟知、并决定正式交往的那些日子……
薇拉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女孩,在她的部分女同学正在为家庭关系而苦恼的时候,她本人领先了这群同学几十个版本。
开明的父母让她拥有足够的自由空间,哥哥们对弟弟妹妹的过分爱护让她可以持宠而娇,她完全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酒吧的乐队里玩玩摇滚、当个助唱歌手;收集各种各样的香料制作香水,然后把它们装进小鸭子玻璃瓶中;购买漂亮的衣服和闪闪发光的发夹,把自己打扮地光彩夺目——她并不排斥自己成为人群里最亮的那颗星。
一切都是美好的,快乐的,向上的。天空永远的蔚蓝,云朵永远的洁白,阳光永远的灿烂。
这样的生活像甜甜的水果糖,永远也吃不够,也像浓稠的蜂蜜水,永远想耽溺其中。
曾经的薇拉以为,这样梦幻的生活会再持续很长时间——相亲相爱的家人一起生活,兄姐弟几个谁先脱单谁是狗。
直到她的二哥——奈布,在某一天夜里,他抱着自己脏兮兮的滑板,挂着彩回了家。
薇拉起初内心并没有起多大的涟漪,她只当做是她那个间歇性喜欢恶作剧并且会制造麻烦的哥哥滑滑板时不专心撞到了路旁的树,紫发少女从柜子里拿出酒精和纱布,又接过奈布的黑色外套,她先把这件粘着青草屑的脏衣服扔进了卢卡改装的洗衣机里,而后她跪坐在地板上,手上处理着奈布的擦伤,脑子里却在想着什么时候购买饰品店新出的发夹。
“我今天和别人打了一架。”
负伤的少年看着自己神游天外的妹妹,他不准备刻意隐瞒,甚至有些骄傲,他对薇拉说道。
“哦,打架了啊,怪不得……等一下?!”
薇拉的幻想被奈布的惊天大瓜打断了,少女用一副惊异的表情看着他,就像是在重新审视一个陌生人,她沉默了一秒钟,她认真地讯问着奈布:“所以,你是被‘别人’暴揍了吗?”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我看上去像是会输的人吗?”当事人绷着一张脸,他不满极了,他用手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拳头,他说道:“我当然赢了,毫无疑问赢了!”
“听见了,听见了。”薇拉有些无语地应付着,和自己的哥哥奈布拌嘴是他们俩独特的亲情互动,薇拉处理好了奈布身上最后的伤口,她纯恶意地说道:“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和邻居家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打架,争谁是这条街的孩子王了?”
“我哪有那么幼稚?!”奈布被薇拉阴阳怪气的话语刺激到了,他拧着眉头驳斥着。
据奈布回忆到,当时的他像往常一样滑着他最爱的滑板在大街小巷上穿梭,他的本意是准备去小吃街买点夜宵,但当他穿过公园隐蔽的角落的时候,他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不善的声响。
起初是奈布的冒险欲在作祟,而后母亲教给他的“正直”的品质居上,奈布把滑板放在公园的灌木丛里,他扒开遮挡住他视线的树枝树叶,完完全全暴露在他视线里的是一群穿着不伦不类的社会青年围住了一个手里举着画板的高个子青年。
“呦,左撇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手里举着棒球棒的青年讥笑着询问着坐在他面前的高个子青年,他故意推倒了高个子青年的画板,又踢开了青年的涮笔桶。
“你看起来很有钱啊……”另一个戴着墨镜的矮个子青年凑到青年画家面前:“正巧我们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不如你借我们一点吧。”
“先生们,请你们……”青年画家看起来并不慌乱,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用不温不火的语气说着话,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奈布的天降正义之拳转移了注意力,扎着浅金色高马尾的青年扶正自己的黑色鸭舌帽,他弓起腰,一副准备正面迎战的严肃模样。
这副像炸毛的小浣熊一样的小表情让画家青年感觉有些好笑,他用着试探性的语气对着奈布的方向喊道:“小先生,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没有。”后者回答道,随后他冲着向他挥动棒球棒的社会青年来了一个漂亮的勾拳:“你离我远点 ,我怕误伤你。”
“好的,小先生。”画家青年似乎在憋笑,但是他很努力地没有让现场的所有人看出来,他躲到一棵树的阴影里,冲着奈布的方向用手比了个OK,他看着被奈布的拳头制服的社会青年,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这样冲过来,我还以为我在哪个军事公司给自己雇了一个保护自己的雇佣兵呢。”
“现在怎么处理这群人?”奈布没有管画家青年的打趣,他看着眼前的“尸山”,用提建议的语气询问着:“我们报警吗?”
“我感觉可以把他们找个地方做掉。”画家青年回复着,他慢慢靠近奈布,他像一条带着毒的蛇一样攀附在奈布身上,用着轻柔无害的语气在奈布耳边提议着:“这附近没有监控,意识清醒的人又只有我们俩,只要我们把这个‘小秘密’藏在心里,没有人会知道的……”
奈布警觉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绝非善类”的画家青年,他眯着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嘴角含笑,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狩猎者。
奈布的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但这位喜欢给孩子们做小蛋糕的母亲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助纣为虐,干净利落的少年也并不愿意和陌生人玩着虚与委蛇的游戏。
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应激般得从画家青年的身边逃脱,并暗中做好再次迎战的准备:
“我拒绝。”
“好吧,那我们报警吧。”画家青年看着面前神经紧绷的奈布,他一下子来了个态度大转弯,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警察局打起了电话。
画家青年详略得当地向警察说明了地点和情况,待警察到来,画家青年又相当坦然地跟着警察走了一趟,当“社会青年恣意闹事”的案件画上完满的句号式,画家青年和奈布即将在警察局分别。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穿着黑衣服救了我的钱财的小先生。”画家青年站立直立,双脚并拢,身体微微前倾,他对着奈布鞠了个相当标准的绅士躬,他的两指夹着一个带着玫瑰花香味的粉红色名片,他把名片伸到奈布的正前方:“我叫杰克,是一位还在深造的业余画家,很高兴认识你。”
作为一个极简风爱好者,奈布对英国佬这种相当正式的自我介绍并不感冒,现在他身上脏兮兮的,整整一个小时没有摄入一点儿零食的肚子也在咕咕叫着,他用手扶了一下几乎快要掉到他眼睛前方的黑帽子,同时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踩着自己的滑板,离开之前,他对杰克说:“我叫奈布。”
***
奈布曾经以为,自己和杰克只是人生一刹那间碰面的摆渡人,奈布继续上他的学,杰克继续画他的画,他们再没有任何交际的理由。
但他错了。
“社会青年恣意闹事”插曲结束的第二天中午,为了展现兄长力主动帮逛街的薇拉在大商场背包的奈布再一次遇见了杰克,后者很明显还记得他,他主动走到兄妹俩身边,用着尔雅有理的语气和兄妹俩打招呼。
他穿着整洁合体的绿色西服,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如果忽略他身后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和闪动的巨大广告牌,任何人都会以为自己穿越回了英国最繁盛的时代——机械的蒸汽氤氲了灰色的天空,绅士小姐们手里拿着拐杖和长扇考虑着去哪里喝下午茶。
“他是谁?”薇拉的怀里抱着在游戏厅里抓出来的小黄鸭玩偶,她侧过脸,和自己的哥哥说着悄悄话:“你怎么还认识这样的人?”
“昨天认识的,”奈布对薇拉说道:“你忘了?就是那个奇怪的差点被索要钱财的业余画家。”
薇拉一下子就想起了奈布昨天给她讲的故事,老实讲,薇拉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温和的绅士青年和奈布昨天口述的乐子人关联起来,青年用着格外放低姿态的语气腔调邀请兄妹俩去这个商城刚开的西餐餐厅吃饭,以表达他对奈布昨天见义勇为事迹的感谢。
薇拉代替她的哥哥答应了这场饭局。
“那卢卡怎么办?”奈布问到:“把他也叫出来吃饭?”
“不用。”薇拉毫不在意地说道:“让他自己在家煮泡面吧——就当做他前天看完恐怖片后偷了我三个发夹改装成变声器的报应。”
兄妹二人和杰克就这样共用了午餐,杰克谈吐文雅,又时刻照顾着兄妹俩的情绪,当他们谈起当今的新闻时,杰克总会用善意但理性的角度看待实事。
很明显,在这场饭局看来,杰克是一个相当遵守规则和法律的正常人,而这个推断也让奈布感觉到奇怪。
“没什么感到奇怪的,小先生。”似乎是看出少年眼里的不解,杰克放下自己手中装着红茶的茶杯,他抱歉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个人有一种让我苦恼了许多年的精神疾病,你昨天遇到的应该是另一个‘我’,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目前也没干什么坏事——我猜想,其一是因为我对他的管控比较严苛,其二是因为现在的监控太发达,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原来是这样。”奈布用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他对这一顿午餐相当满意,少年想开口向杰克道谢,但后者似乎也有什么话想对少年说,奈布看到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用一种奈布无法拒绝的口吻对少年说道:“我是否可以拥有奈布小先生的联系方式?”
“呃……”奈布迟疑了,他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和杰克交换了推特账号,而后,奈布对杰克说:“当然可以,但是我对网络社交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或许你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联系不到我的。”
“没关系。”杰克看着自己手机里新亮起的有着黑色小鸭子头像的账号,他满意地对着奈布笑了笑,优雅地起身,他向着坐在一起的兄妹说道:“对我来说,今天是一个相当难忘的日子……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今天下午还有急事,我先告退了。”
“再见!”薇拉友善地举起自己手机,她挥着手对杰克道别,少女目送着杰克的离开,她用一种费解的语气和自己哥哥咬耳朵:“他们英国佬说话好奇怪,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对我们说土味情话,我鸡皮疙瘩都快搓出来了……”
“确实。”奈布中肯地回答着,伴随着自己手机的震动,少年看到自己手机的信息页面出现了一个鲜红的红点,趁薇拉不注意,奈布打开出现红点的聊天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表情包出现在少年的视线里,奈布沉默地关闭自己的手机,在他的耳边,他听到自己妹妹的碎碎念:“诶,杰克好像忘了向我要我的社交账号……”
***
“卢卡,”薇拉喊着自己弟弟说名字,她看着一大清早便出了门的奈布,少女无聊地打着哈欠,对着身边那个钻研新发明的白发少年说:“你有没有发现,奈布这段时间出门的频率变多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卢卡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电路板,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就是个捣蛋鬼,每次在家不是偷你的发夹和香水就是弄坏我的发明,他不在家,我们也会清闲许多。”
“别想给自己开脱,”薇拉不轻不重地向卢卡的后背砸了一拳头,伴随着白发少年发出的惊呼声,薇拉不客气地说道:“我不是傻子,我的香水和发夹全是你这个臭弟弟偷的,我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好吧好吧……”卢卡悻悻地放下自己的电路板,少年提议道:“你要是好奇二哥这几天究竟去哪鬼混了,你跟踪他呗。”
“我跟踪他?”薇拉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着自己的弟弟:“他那个逆天的反侦查能力和战斗力,你让我去跟踪他?真的假的,能赢吗?”
“包输的。”卢卡诚恳地回答道,而后,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伟大的科学发明的少年突然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神秘地看着薇拉,对自己姐姐说:“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依靠一点外物的帮助了……”
在薇拉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卢卡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像纽扣一样的小东西,他把这个物什放到薇拉手里:“这是我前几天做的定位器,只要偷偷把它黏在奈布的帽子上,我们就可以知道奈布在做什么了——顺带一提,定位器里还设置了窃听功能和微型摄像头。”
“这样不好吧……”薇拉看着掌心里的定位器,她用担忧且敏感的语气说道:“如果让奈布发现了,他会不会生我们的气?而且让爸爸妈妈和大哥知道我们在做龌龊小人之事……他们会不会对我们失望……”
“不会。”卢卡笃定地说道:“二哥不会生我们的气的,而且他会帮我们瞒着爸爸妈妈和大哥。”
“你怎么那么肯定?”薇拉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呃……”卢卡挠了挠头,在他姐姐那一副“我要一辈子视奸你”的表情下,他败下阵来,他老实巴交地说:“因为我半年前在二哥衣领底下装了个定位器被他发现了,他不动声色地把定位器还给我,没生我的气,也没告诉爸爸妈妈,你手里的这个是二哥还给我的定位器改良版。”
薇拉:“……原来你小子有作案前科啊!”
选择相信卢卡的薇拉在半夜把定位器用胶水沾到了奈布的黑色鸭舌帽的边角上,第二天下午,少女少有地没有出门逛街,她安静地苟在卧室里,等待着听到奈布出门发出的声音,等到家里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咚”的关门声,少女相当有偷感地钻进卢卡的卧室,在自己弟弟的默许下,她戴着卢卡用来连接窃听设备的耳机。
“奈布的定位……”卢卡也没有闲着,他操控着自己的电脑,眼睛直勾勾地紧盯发着荧光的电脑屏幕,少年呆滞了片刻,他发出不解的声音:“二哥现在似乎在五星级酒店里。”
“酒店?”薇拉迷茫地扭头看着卢卡,她的表情从轻松变得凝重,她命令卢卡打开定位器的窃听功能,伴随着嘈杂的电流音,薇拉废了好大的劲才听出来对面究竟在说什么。
“奈布,你可以把你的左腿向上抬一下吗?”薇拉听到一个分外耳熟的声音,半年前和自己见过一面的英国业余画家青年用着循循善诱的口气喊着自己二哥的名字。
“但是长时间这样抬腿会很累,我不喜欢。”薇拉听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二哥的声音,他说话仍然那么直接干脆,我行我素。
“没办法,奈布小先生,想把这个事情做好就是需要耐心和长久的坚持,请你忍耐一下,我很快就会结束……”
薇拉恐慌地睁大眼睛,少女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巨大的“O”型,在定位器所接收的只言片语中,薇拉越听越感到细思极恐,一旁的卢卡细致地观察到自己姐姐这幅见了鬼的表情,他摘下薇拉的耳机,好奇地说道:“你听见什么了?让我也听听。”
“不行!”迅速反应过来的薇拉有些着急,她使劲地抓住卢卡的白色马尾,在少年吃痛的哀嚎下,薇拉把白色的耳机抢了回来:“小孩子不许听!小孩子不许听!耳朵会烂掉的!”
“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别总是把我当小孩!你也只是比我大一岁多一点!”卢卡怄气着,他的余光突然被自己的电脑屏幕吸引,他指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愣愣地对薇拉说道:“定位器被毁掉了……”
所以当奈布拖着疲软的身体打开房门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他的弟弟妹妹,他们像两个月下兄贵,站在鞋柜旁做着标准的jojo式凹位,他们用严肃到仿佛能凸出荒木线的表情询问着自己的二哥:“奈布,你今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穿着一身黑的少年缄默着凝视自己的弟弟妹妹,他下意识地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他把坏掉的定位器放到卢卡的手里,他用着无奈的口吻说:“果然是你们俩在搞事情。”
“所以你今天晚上去了酒店。”薇拉说道:“杰克和你待在一个房间。”
“是。”奈布脱下自己的运动鞋,他把自己的外套挂在晾衣架上,少年大大方方地承认着:“杰克三个月前向我告白,我同意了,所以现在我和杰克是在交往的关系。”
“可是……”薇拉焦急地说道,奈布看到了自己妹妹眼里的关切,他先是抽出自己衣兜里用于自卫的瑞士军刀,他在弟弟妹妹面前耍酷似的甩了个漂亮的刀花,而后他收起锋芒,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妹妹柔软的紫色中短发,对少女说道:“放心吧,如果他对我不好,我也不会放过他,被一个军校生记恨可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的。”
“好吧。”薇拉叹了口气,她拍掉了奈布的手,嗔怪着自己二哥弄乱了自己的新发型,少女一本正经地看着奈布,轻声道:“所以今天晚上你和杰克谁是上面的谁是下面的?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的军校同学的。”
“什么上面下面?”此时的奈布正拿着一卷画纸准备回卧室,他很快懂了自己妹妹的意思,少年的脸红得就像火锅店的煮熟的青虾,他猛烈地咳嗽,仿佛这样就可以掩饰他的尴尬:“你在想什么啊!杰克想给我画一副人像画,我们今晚在干正经事!”
“所以,我比较好奇,你们说的杰克到底是谁啊?”
最后是穿着睡衣睡裤的卢卡打破了兄妹俩红着脖子的对峙,奈布和薇拉同一时间看向卢卡,后者无辜地看着二人。
奈布和薇拉:“……”忘了这里还站着一个毫不知情的局外人了。
***
显然,谈恋爱的二哥就像泼出去的水,而热衷于发明研究的弟弟就像是家里的滔天洪水,只要薇拉不紧盯着他,他必然会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物理上的乌烟瘴气。
在卢卡第三次趁着恩爱的父母出国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因用电不慎烧坏了自己房间的写字台甚至差点再次弄伤自己后,忍无可忍的薇拉终于把卢卡扔出门外,薇拉冲着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弟弟怒目圆睁着,扬言要让卢卡这几天吃一次生活的苦。
于是,卢卡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叹着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刚成年的少年从太阳升起一口气坐到了太阳下落,等少年终于从长椅上慢悠悠地爬起来的时候,他身边的路灯已然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卢卡看了看自己的触屏手机——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自己的姐姐是铁了心想让自己流落街头。
在卢卡准备去找个电竞酒店打一通宵游戏的时候,一个高挑的白发男人把机车停在了路旁,他推了推自己额头上的护目镜,他对着卢卡的方向说道:
“我从上午路过公园就看到你在这里坐着,现在都到晚上了,你还在这里坐着,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打扮潮流的少年眯着眼睛,这个世道并不算太平,经济的猛烈起伏不可能会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繁华的都市生活里总会滋生罪恶。卢卡观察着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善言辞的高个子机车男——他看起来三十多岁,五官深邃端正,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防风衣,手上戴这一副同样色系的手套。
卢卡清楚地记得自己前几天还在商业街的3d灯牌上看到过这套穿搭,这是今年深秋的潮流前线。
“呃……”机车男偷偷地瞄着少年:“我本职工作是一位老师,所以看到你这样年龄的年轻人会下意识多嘴。”
“也没多大事情吧。”卢卡的衣兜里还藏着几个他用于防身的小发明,或许是这个年纪的探险精神作祟,又或许是别的因素,卢卡干脆地对面前的机车男说道:“我哥哥姐姐不要我了,他们把我从家里丢了出去,怎么,我这样告诉你,你会收留我吗?”
卢卡看到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已经完全黑了的天空,又看着抱着胸嘴角含笑的白发少年,他最后戴上护目镜,对站在马路边的卢卡说道:“上车吧,今晚你可以住在我家,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卢卡眨着眼睛,他像一个警惕的小兽,在机车旁徘徊……
五分钟后,机车的排气孔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卢卡和机车男像一道闪电一般在城市里穿梭。
“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呢。”机车男迎着风对卢卡说道:“我叫阿尔瓦·洛伦兹,在本市A大担任物理学教授,孩子,你呢?”
“我叫卢卡,现在还在A市一中上学。”
少年简短地回答着阿尔瓦教授,城市繁华的景象在少年的眼中倒退,阿尔瓦和卢卡在一处安静的小别墅房前停下。
“到了。”阿尔瓦对卢卡说,他打开房间内的灯,卢卡首先看到了无数张照片贴在客厅的墙壁上,卢卡被这些照片吸引,他用手指着照片墙,对阿尔瓦说:“你去过好多地方。”
“是,”阿尔瓦笑着对卢卡说:“我喜欢骑着我的机车到处逛逛,去湖边钓鱼,去绿洲野餐,去海滩晒太阳,去沙漠穷游,我享受生活,并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踏过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听起来很爽,”卢卡被阿尔瓦描述的画面硬控住了,作为一个标准的死宅,少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出过远门,阿尔瓦温和地说道:“我下个周准备去C市连绵的山脉看看,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到时候我会把我的机车改装一下,我们可以骑着机车爬上山……”
“好!”卢卡说道:“我对机械改装也略有涉猎,我可以帮你一起改装你的机车。”
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一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他们究竟是如何产生共同话题的?卢卡也说不清,少年之记得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在这里他不再是学校里人人惊羡的怪咖天才,不再是哥哥姐姐眼里闭门不出的闯祸精,等阿尔瓦家里的古董钟摆摇晃了二十二下后,阿尔瓦终于收拾干净自己那堆满各种发明物的客房,他给卢卡递了一杯牛奶,催促少年早点睡觉,卢卡乖乖地答应着。
卢卡临睡前再次打开自己的手机,他的本意是想看个无限流小说再睡觉,但是薇拉的一百多条未接来电看起来要比卢卡未看完的无限流小说恐怖得多。
“你到底去哪了!?”薇拉在电话那头几近尖叫:“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现在我和奈布在通往警察局的路上,你要是再不回电话,我们俩真的要去报警了!”
“抱歉,我好像给手机开了免打扰。”卢卡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以为你今晚想让我在外面住,不要回来了,毕竟我又把家给炸了。”
“炸了再修不就好了。”薇拉说:“我今天确实很生气,我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你做起实验来根本没轻没重,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把你拽走,你今天就要永远失去你的左眼了!我可不想要一个永久残疾的弟弟!”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薇拉在电话那头强势地命令道。
“怎么,你的哥哥姐姐这是后悔了?他们又想把你接回去了?”卢卡寻着声源环顾四周,阿尔瓦伫立在客房的门前,他笑着跟卢卡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听到了?”少年抬头仰望着今天新认识的物理学教授,他不好意思地向男人鞠躬:“抱歉,我欺骗了您。”
“小事,”阿尔瓦挥了挥手,他一只手里攥着他的机车钥匙,一只手拎着卢卡的小行李箱,他推开房门,他对一旁的卢卡说道:“你看起来就不像一个遭遇过痛苦的孩子,根据我今天晚上和你相处来看,你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骄傲,对陌生人也没有太多的戒备心,看待事情也极其理想化——这可不是一个遭遇不幸的年轻人会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幸的年轻人一般敏感且警惕,就像一个失去了主人庇护的猫咪。”
“走吧,卢卡,我送你回家。”
“那我们下个周还可以去爬山吗?”站在家门口的卢卡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他用期待的表情看着阿尔瓦,阿尔瓦板着脸,他说:“当然不行。”
看着卢卡失落的表情,阿尔瓦终于演不下去了,他勾了勾唇角,对卢卡说:“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下个周会下一个周的特大暴雨,我们当然不能爬山——所以我们下下个周的周一出发。”
“卢卡,我随时随地欢迎你的到来。”
“我真傻,真的。”
一年后,如果你遇到了打扮光鲜亮丽的业余驻唱歌手薇拉,你向她询问,经常陪在你身边的、穿着黑衣服和穿着白衣服的那两个英俊青年哪去了,身上总是带着浓郁的香水气息的美女歌手会用哀伤的浅紫色眼睛对你说:
“我单知道会有野男人偷自己的姐姐妹妹,我不知道有的野男人连哥哥弟弟都不放过,我曾以为我会是我们家里第一个脱单的,结果事实并非如此,我今天喊我哥,他没有回应我,我今天喊我弟,他也没有回应我,我出房间一看,门口的鞋早已经少了两双,我去询问我的大哥,他说他看到他的弟弟们今天六点就出了家门,他们俩果然一大清早就去找自己男朋友玩了!”
她接着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
薇拉曾经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写过:
“加一份香石竹,加一份凌霄花,加两份并蒂莲,再加一点点绣球花,我把它称之为家人的味道。”
“我愿我的家人们永远幸福快乐,我愿生活可以永远光明,我愿我们可以永远高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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