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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琼浆美也非秋来香

谪真门惊变尘埃落定,众家临时在北地召开了一次五宗会,根据商议出的章程大致安置好了北地灾民、力所能及地帮扶了遭遇横祸的北地世家,随即纷纷返回,怀玉山谷与庇黎山庄除外——

两家的门生在以谪真门为中心的方圆一百里内掘地三尺,几乎搬开了每一块石头、翻过了每一丛灌木,却连那位本该早已是死人的大小姐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发现。

根本不可能找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那位“大小姐”或许就在谪真门前的飞灰之中,现在早就飘散殆尽了。两家在找的不过是卜青岳的一丝妄念。

许家也没有在北地多逗留,完成任务后便踏上了返程。

许殊何一路上默不作声,从上马到下马,连脖子都不转一下,目光不知落在哪里。这副不对劲的样子成功地把惯常没几分耐心的许振铎都镇住了,许振铎一反常态,竟然没有揪着他的领子把事情问个所以然,而是从长子那里旁敲侧击,却发现许元昌也一头雾水。

不过,许殊何并没有一直反常下去。

他回去后犯了头疾,把自己关在屋里闷了小半个月,随即在全家忧心忡忡的目光中打开了房门,安抚了焦虑的母亲与小妹一番后,装若无事地分走了家里的一半差事。

接下来的这一年对于许家很关键——南宫剑阁等门派的折损为徘徊在五宗会边缘的世家让出了位置,是许家进阶的好时机。

许殊何任劳任怨地为家族四处奔走,同时不忘关注小妹日渐临近的婚事,每月望日定时去兰芷药坊熬一回药,状态十分正常。许振铎放了心,选择不过问那件事,而与许殊何形影不离的许元昌却知道没那么简单:弟弟比以前沉默了,时不时会游神,空闲时还总会借故消失几日,回来后,马蹄上无一例外沾有北地的黑土。

第二年。

早就有裂隙的熙日宗在堪堪维系了两年后,终于发生了不崩裂不罢休的内乱。随着韩天钾回归的希望在谪真门惊变中消陨,韩忌的手段愈发没有顾及,不过鉴于大部分家臣对韩天铄抱有忠心,他没有选择堂而皇之地篡位,而是暗度陈仓,使韩天铄在与其余四宗的角力中每每不尽人意,以此来渐渐地让家臣们与韩天铄离心——当然,这离不开韩天铄本身不堪大用。

在韩忌与韩天铄斗得如火如荼的那个秋天,许殊何找来了几种气味相近的花果,生疏地用它们各酿了几坛酒,埋在了院子里的花树下。许元昌帮着他埋酒,状似无心地提起自己的疑惑,由是得知了一段令人惊讶的情愫,蹲在树下呆住了。

第三年。

江左地区崛起了一个大商帮,商帮的家主姓陆,显赫后立马筑起了一座“千金园”,园中以白玉为堂、黄金为榻,连逗鸟棍的尾端都缀着翡翠。此事原本无关江湖,但这位家主并不甘于商贾的身份,收拢了一帮身怀本事的游侠当“师傅”,然后发出布告招揽门生,给家族起了个新名字——“千金门”。这个东施效颦的名字一经公布,立刻引来了一片嘲笑和白眼。

“千金门”向许家递来了求娶许婉宁的帖子,许振铎扫了一眼就晾在了一边,遣郑伯回了一封客客气气的拒绝信。同年冬至,许婉宁风光大嫁金原的书香门第司徒氏,喜轿后面的陪嫁妆奁一眼望不到头。

许婉宁出阁后,各世家的媒人仍络绎不绝地往许家门槛里踏,一大堆闺秀的画像被推到了两兄弟面前。许殊何对此默然顺受,并没有像许元昌所想象的那样激烈抗拒,被许元昌问起时,他无言了良久,然后轻声道:“斯人已逝,我总不能永远画地为牢。”

第四年。

熙日宗一分为二,韩天铄身边围绕着大多数忠心的旧部,而韩忌带走的则多是加入熙日宗不久的新秀。韩忌为了提醒众人他是韩天钾的“义弟”,而非家臣篡位,遂给自己改名为“韩天戟”。

熙日宗祸起萧墙,怀玉山谷趁机拔除了其设在各地的暗桩二百余座,少宗主卜靖廷表现亮眼,同年,他与秦璧如被丧期耽误的婚事也重新筹备了起来。

许元昌与一户闵姓世家喜结连理,许殊何也在父母堆来的众多画像中指了一个。去提亲的前一天,他把埋在院中两年的酒挖了出来,与大哥一起坐在落花上品尝,品完一种,再品一种。

许元昌夸第一坛酒口感绵软,他说不够浓郁热烈,许元昌夸第二坛酒烈而不辛,他说不够醇香惑人,许元昌夸第三坛酒甘美香甜,他说不够熨帖柔缓……许殊何越喝越低落,最终放下了酒杯,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当天晚膳,许振铎听说次子临时反悔,不能置信,耐着性子劝了几句后,忍无可忍,抽出马鞭就是一通家法施下。

许殊何后背鲜血淋漓,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去提亲了。

许振铎原本想等逆子能下地了再提亲不迟,没想到仅仅是月余后,他便再也无暇顾及儿女姻亲了——“韩天戟”为了拉拢熙日宗的旧部,忽然翻旧账,声称要替先宗主唯一血脉的母亲清算多年前在荣华城受到的屈辱,覃州许家当年曾冒犯身怀六甲的慕容氏,如今要付出代价!

于是,整个许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在熙日宗的阴影下迎来了第五个年头。

“二哥,你把我放下吧,我能自己走。”许婉宁闻见兄长身上的伤药味,偷偷抹了把泪。

她自己的情况也不好,年前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小产,来不及修养便与父兄东躲西藏,中途风餐露宿,受凉又受累,导致现在身子很虚弱,走起路来浑身冒虚汗。

许振铎早年急着嫁女,就是考虑到一朝家族遭祸,许婉宁能够置身事外,还能收留许母,谁知道韩天戟连他嫁出去的女儿都不放过?金原司徒氏确实有几分骨气,对许婉宁百般回护,可惜他们满门文人,无力招架熙日宗的震怒,最终不得不将许婉宁送归许家。

许殊何把小妹往自己背上抬了抬,道:“没事,我不累。”

许婉宁:“可是你还受着伤。”

许殊何:“你没有轻功,会留下脚印。乖,在二哥背上睡一会儿,我们马上就与大哥他们汇合了。”

许家的门生都化整为零地藏入了覃州附近的世家,许振铎一家子却是藏不住的,被马不停蹄地追杀了三个月,幸好路上不断有同属五宗会的世家收留和掩护。为了掩人耳目,一家人从甫陵开始分成了两路,许殊何护着小妹在溧阳宗的帮助下走南路,许父、许母、许元昌与大嫂闵氏则借乘褒家的商船走北路,汇合地就是前面的瑶城。

许殊何背着妹妹进了城,顺着隐蔽的小巷子潜行,边走边思索:不能去客栈,尤其是清冷偏僻的小客栈,逃难者多半落脚在这种地方,探察到这边的韩兵必定首先去那里搜人。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偏往赌场和花街柳巷等不寻常的地方去,只要遮好面就行了,韩兵大概想不到他们敢往人堆里扎。

许殊何是正人君子,花街柳巷对于他来说挑战有点大,他又没找到赌场,于是最终锁定了一家戏苑,在门口拉好妹妹的头巾,又压了压自己的帷帽,谨慎地走了进去,随即被里面人头攒动的盛况惊住了。

小二迎了上来:“二位别干站着,快请进!快请进!”

许殊何顿了顿,然后道:“……还有单独的包厢么?”

小二:“公子运气真好,前脚刚有人退了一间雅间,您二楼请!”

许婉宁在深闺里待惯了,到了热闹的地方就心慌,于是紧紧贴住兄长的手臂。许殊何往小二手里压了两粒碎银,然后护着小妹上了玄梯,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楼下的熙熙攘攘,不知这普通的戏苑怎么会这么受欢迎。

待小二走后,他把雅间的纱帘放了下来,也恰逢此时,楼下忽然翻涌起雷动的掌声。

“莫说那前尘往贵明珠捧,端地是骄心放错女儿身,咦——!”

楼下厚重的朱红戏幕拉开,一道清亮的女旦唱响拔地而起,一唱三叹,给整出戏来了个响亮亮的开场。隔着影影绰绰的纱帘,许殊何看见台中央多了一个苗条又矫健的身影,手中之物闪闪烁烁,大概是一柄宝剑,看来这女旦是个刀马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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