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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刚出虎穴又入龙潭2

墙壁霍然崩碎,卜秋台转身就走。

漆黑的走廊里烟尘弥漫,让人看不分明。卜秋台运足轻功向出口飞掠,却感到有劲风自后方追来,逐渐笼罩住了自己。

她转过半个身子,挥舞长刀,耀眼的刀光织成了炫目的网。

“呵。”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嗤笑,自走廊深处迫近过来的模糊黑影竟然躲也不躲,一只苍白的手从浓黑中伸了出来。

“呃——!”卜秋台感觉自己的脖子像被铁钳箍住了,生理性的泪水顿时从眼角溢出。

尘埃渐落,原宙不似活人的脸卜秋台的鼻息前渐渐清晰。

韩天钾追了出来,看清被原宙掐住的人后,惊讶不已,觉得这女人的胆子简直逆了天。

“本来像你这样的小蚂蚁不配让我亲手杀,只是我一直想拧断那几个宗主的脖子,便拿你提前试试……这个动作果真不错,能清楚地看见他们恐惧的脸。”

原宙阴桀桀地笑着,他没有立刻折断卜秋台的脖颈,而是一点点地给手加力,像在做一个阴毒的游戏。

卜秋台的脖子先是在前一日被都雷音不知用什么蜇了一下,又在今晚承受了韩天钾一记雷霆万钧的耳光,此时再遭大力抓握,直恨不能当场断成几截。她挣扎着握住原宙冰冷的手腕,似乎想要把他的手搬开。

啧,还是这么不自量力。旁观的韩天钾嗤之以鼻,倒是有些同情她了,就在他以为这胆大包天的女人即将这样丢了命的时候,原宙忽然发出了一声细弱的鼻音。

“嗯?”

原宙微微睁大了眼,惊奇地看着一道鲜红的裂口顺着自己的手腕蔓延开,涌出红里带黑的血。

他骤然松了手。

卜秋台跌坐在了墙根,脸色惨白到快与原宙不相上下,猛吸一口气,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间一片腥甜,感觉头沉得快要抬不起来。

原宙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研究了一会儿后,伸出舌头舔了一舔腕上的血。

“真的割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讶异地品味着舌尖的血味,好奇地问。

韩天钾诡异地注视着原宙的举动,忽然心生一种滑稽的期盼:原宙这个疯子,知道脉搏裂开要包扎么?

他这么兴奋,这么癫狂,就像一个不知轻重的孩子,只顾着好玩去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手腕正在流血,会不会一会儿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原宙当年能成为天机玄主人,本身就是杀神一尊,再得到天机玄的加持,似乎强到了无可匹敌的地步。韩天钾一直有种预感,那就是相比起被某个名震天下的高人所诛杀,原宙这样的人似乎更可能栽在某个小细节上,或者某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手里……某天忽然被果核噎死了也说不准。

韩天钾虽然很希望原宙能掀翻其余四大宗,但他更希望原宙自身能毁灭,因为相比于其它存在,天机玄才是盘踞在每门每派头上的最大威胁,连熙日宗也无法幸免。

原宙本人对韩天钾的阴暗期待浑然不知,他探究地蹲到了卜秋台前面,从卜秋台的护腕下抽出了一根带着血珠的弦,稍一抚摸,顿时更惊奇了。

“你是练真气的,怎么用得了这根弦?”

这根弦里只残存着零星的闰气,而眼前的年轻女子无论是出刀还是轻功都走的是真道,体内更是半点闰气也无,这说明,这个女人仅凭弦里残留的闰气便成功地割了他的腕!

“有意思。”

原宙像是发现了稀奇的宝物,伸出了还稀稀拉拉流着血水的手,摸了摸卜秋台的脸颊。

“原宙大人。”韩天钾神色古怪地叫出了这个称呼,决定拖延些时间,以期将原宙拖得更虚弱些,“这女人可能来头不小,方才我试过她的功力,发现她……”

“真有意思。”原宙完全无视韩天钾在说什么,勾唇而笑,眼中精芒闪烁,似乎非常兴奋。他将受伤的手缩回披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都雷音,还有你,这只……小蚂蚁,你们跟我回天机玄。”他说完,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心满意足地向祠堂外面走去,未走至门口,墨色的披风一鼓,在掀起的尘烟中不见了身影。

“???”

韩天钾傻眼了。

这个疯子竟然以为这两个人会主动跟他回去!

原宙在天机玄主人的位置上坐了太久,目空一切已是习惯,理所当然地认为没有人敢违背自己的意思,他说要那两个人跟自己回天机玄,那两个人就必须跟自己回天机玄,哪有不遵的道理?

事实上,他经常撂下一句话后扭头就走,每次的结果都与他所期望的无差,但这是因为有天机使隐秘地跟在他身后,代替他完成了监督。可是他显然忘了,自己此行是出来处理大都佐的,并且所行之事有意避开天机使的视线,这才与熙日宗达成交易,借熙日宗的祠堂一用,压根没带天机使。

韩天钾头大,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到时候该回去的人没回去,那个健忘的白痴会不会把气发泄到熙日宗身上?

祠堂附近没有侍卫,韩天钾本人从小楼里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睡袍,并没有携带佩剑。走廊里的女人好对付,可里面还有个不知废到什么程度的天机玄大都佐,原宙已经露了恶意,那个大都佐怎么可能还乖乖地回去为原宙卖力?

韩天钾想了想,挡在了祠堂出口的方向。

卜秋台的咳嗽演变成了干呕,用手指抠抓着地面,感觉有人在拿凿子一下一下锤击自己的脖颈,尽管痛得要死要活,她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再次劫后余生,胸膛因为莫大的喜悦变得温暖起来。

她知道,那个大都佐很可能仍有战力。当时他拿下她的一记偷袭,定是用了什么奇技淫巧,所谓奇技淫巧,便是不依存于气,经脉尽废也能不受影响。

有了这么个能人牵制韩天钾,她说不定就逃出去了!

都雷音果然从里屋走了出来,默然地拍去黑衣与头脸上的灰白粉末,他曾经有多骄傲,被踩到泥里后就有多狼狈,此时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卜秋台认为他需要缓缓,先行扶着墙站了起来,口中无声地默念了一个字:

“排”。

蓬勃的气力向掌心汇聚。

不能使得太标准了,被识破了身份可就糟糕了。

“云!”

心音敲落,卜秋台纵身上前,悍然推出呼啸生风的一掌!

韩天钾万没料到这女人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心道她忘记教训简直不要太快,从容地半扎马步,双手叠起,正要震碎对面的掌风,忽然发现在掌风的掩盖下,一个难以察觉的小黑点正逐渐涨大!

他立刻侧开身,下一瞬,一根高速旋转的钗子凌空刺过刚刚他眼眶所在的位置。

“不仅狂妄,还狡猾。”韩天钾在心里评价。

而卜秋台要的就是这一侧身!

她看准韩天钾让出的空间,顺着掌势往外冲,没有因为偷袭落空产生半点迟滞。她知道,碍于还要看住大都佐,韩天钾多半不敢追出祠堂,她不能赌大都佐会好心带上她逃命,只能主动合理地利用大都佐。

门口的月光照亮了卜秋台的眼睛,她大半个身子突破了韩天钾,心脏振奋地跳动,满眼都是生的希望。

一根小银针就在这时飞了过来,扎在了她不堪重负的后颈上。

黑影泼墨似地遮盖了视线,卜秋台脚下一滞,被抓住时机的韩天钾揪住了后领,她强挣出一线清明,惊疑地回头。

都雷音落下手,神色晦暗地说:“你得跟我回天机玄。”

“你!”

卜秋台悲愤地注目,在再度丧失意识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

“你这个……”

“小人。”

……

“哐当——”

熙日宗地牢的铁栏被拽开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连云峔弟子们被士兵们五花大绑带出地牢,装进了几辆囚车里。

“这是要处死我们吗?”小师弟小声地问。

许殊何安慰道:“别怕,如果真要处死我们,何必押送去别处,可能正是要把我们放了。”

“我不怕。”小师弟坚定道。

韩兵穿着层层甲胄,包围囚车驶出熙日宗,囚车的车轮从清晨转到了午后,就在弟子们被晃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前方终于远远出现了另一支雄壮的人马。

那些人骏马青铠,剑芒闪烁,严阵以待地等在边界线上,牢牢护卫住立于阵前的一位蓝衫夫人。

连云峔弟子们看清那边的景象,受宠若惊,同时更加羞愧。

立于阵前的正是怀玉山谷的宗主夫人何珺瑛,身姿秀雅,仪态端庄,随着敌方渐渐靠近,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她乃是当今第四大宗庇黎山庄的庄主之女,自幼习武练剑,练得一身好本事,二十余年前嫁与卜青岳后,将短打换为罗衫裙,宝剑改成花团扇,相夫教子多年,很久没有在外现身过了。

韩兵把连云峔弟子拉下囚车,推到了两方中间,怀玉山谷这边立刻有门生出来给他们松绑,将他们带到了何珺瑛身边。

“卜夫人,告辞!”领队的韩兵走过场地行了个礼,下令掉头。

许元昌带着师兄弟们躬身下拜,道:“多谢卜宗主与夫人出手相救!我们不慎落入敌手,连累了怀玉山谷,实在是无地自容。”

何珺瑛伸手托住了最靠前的许元昌,没让他一拜成真,并示意门生将其他弟子扶起,和缓地道:“此番本来就是熙日宗要寻机与山谷开战,是你们被连累了才对。”

说完,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许元昌,“这是秦世伯托我转交你们的。”

许元昌双手接过。

许殊何:“师尊如何说?”

许元昌:“师尊说谪真门不必再去了,他已经心中有数。”

许殊何:“那便好。”

何珺瑛道:“你们身上有伤,回程就别骑马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几辆马车。只是关于卢原之变,我有诸多疑惑想要尽快问清,诸位有没有人体力尚可,能先与我交谈一二?”

许元昌义不容辞地道:“我可以,夫人但问无妨。”

何珺瑛打量着他:“拦住卢原暗桩的可是你?”

许元昌:“不是,是舍弟。”

许殊何:“是我。”

何珺瑛微笑:“那便请二位与我同乘吧。”

一个连云峔弟子红着脸疯狂摆手,拒绝来引他们的门生们,“我可以骑马!不用被特殊照顾!”

“嗐。”一个门生拍拍他的肩,“没啥不好意思的。马车里有食物和药品,夫人特意准备的,你可不能拂了夫人的情!”

连云峔弟子:“……那我们自己驾马车,就不麻烦你们了!”

负责驾车的山谷门生:“嗯?不行。那我们几个就要跑着回去了。”

于是连云峔弟子们被连推带搡地尽数塞进了马车,一个个面红耳赤,臊眉耷眼,为自己带来的麻烦感到万分惭愧。

许元昌与许殊何在属于宗主夫人的华盖马车中正襟危坐,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笔杆条直地等着何珺瑛发问。

车厢中央有一个小案几,何珺瑛把案几上的一叠点心推到两兄弟面前,道:“先吃点吧,吃完再说。”

许元昌:“多谢夫人,我们不饿,夫人有什么事就问吧。”

这话当然是假的,他们被关在囚车里押解了大半日,早就饥肠辘辘。

“那好吧。”何珺瑛却没有多客气,开门见山地问许殊何:“这位小兄弟,我想知道,是否有人帮你拦住了卢原暗桩?”

“是。”许殊何如实道。

何珺瑛袖中的手一下子收紧了,“谁?”

许殊何回答:“原本我无法自证身份,是一位付姓门生突然指认我曾替师尊去怀玉山谷送过贺帖,这才让暗桩首领相信了我。”

何珺瑛:“除此之外呢?”

许殊何茫然:“……除此之外?”

何珺瑛稳住心神,避免将迫切的情绪形之于色,换了种问法:“能否告诉我,付春风为什么会指认你,你们见过么?”

“不瞒夫人,并没有。”许殊何道:“我从未去送过什么贺帖,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或许是大哥曾去过,那位兄弟把我认成了大哥?”

“我?”许元昌一脸疑惑,“我何时去送过贺帖?”

许殊何愣了愣,“那便奇怪了。”

何珺瑛见状,道:“也罢,年轻门生大多有失沉稳,付春风大概是把你错认成了别人,误打误撞避免了落入圈套。”

她略微垂眸,敛住眼底的焦灼。卢原之变后,怀玉山谷驻扎在卢原的暗桩一共递上来两份陈述事情经过的呈报,一份来自暗桩首领,另一份则由付春风单独呈递到卜青岳面前,偷偷交代了所谓“指认”的真实原因。也正是因为他交代的内容,何珺瑛才会迫不及待地亲自赶来确认。

可是对面的两个弟子显然也一片懵懂,再问下去怕是会引他们多想。

何珺瑛道:“客栈中的具体情形,劳烦你们跟我讲一遍吧。”

许元昌与许殊何于是一五一十地讲述起当晚客栈中的发生的事情,何珺瑛低眸凝思,转动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钏,聚精会神地细听被提到的每一个人。

“兰芷药坊……”她重复了一遍,记在了心里,“兰芷药坊的车队是证人,他们在那晚以后往何处去了?”

两兄弟闻言目光一黯。

许元昌道:“他们被熙日宗截杀了。”

何珺瑛转动白玉钏的手顿住,抬起头来。

许元昌:“不过他们中有几个姑娘幸存了下来,此时就被关在熙日宗的地牢中。”

许殊何:“五个姑娘,还请夫人设法营救。”

何珺瑛缓了一下才得以再次开口:“她们姓甚名谁,什么样貌,年龄几何?我会请宗主想办法,但总要知道些信息。”

许元昌仔细回忆:“有一个叫红英,其余的不清楚叫什么名字。虽然说是姑娘……但有两人大概已经年过三十了,其余三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她们中有一个鼻梁上有痣,另外两个一直在哭,哭得眼红鼻肿的,看不出到底长什么样。”

何珺瑛:“……没别人了?”

许元昌:“没了。”

何珺瑛:“别人呢?”

许元昌奇怪,他都说了药坊车队遭遇了“截杀”,其余人肯定是死了,道:“不在了,被韩天铄,嗯……清理掉了。”

何珺瑛没答话。

许元昌愤慨地说:“我猜熙日宗是想把当晚的知情者全部灭口,要不是韩天铄起了色心,那五个姑娘也留不下来……夫人,您还好么?”

许殊何看到何珺瑛眼底见红,拉了拉马车窗上的帘布,关切地问:“可是被风吹迷了眼?”

虽然那些人的死与怀玉山谷有关,但何珺瑛这种人肯定早就见惯了江湖的弱肉强食,且这位宗主夫人一向以端庄持重闻名,哪怕悲天悯人,按理说也不会在兄弟俩面前失态。

“……无事。”何珺瑛皱眉,低下头,“最近受了点风寒,总是迎风流泪,现在说了这好一会儿话,胸口也觉得有些闷。”

原来如此。许元昌点头,“不如夫人先休息一下?”

许殊何想了想,道:“胸口闷可能是轿厢人多的原因,我与大哥还是出去吧,夫人自己透透气。”

“也好。”何珺瑛勉强地笑笑,“那便麻烦你们去与你们的师兄弟挤一挤了。”

她喊停马车,注视着许元昌与许殊何行礼告退,车帘重新落下的后一刻,整个人从软座上跌了下来。

她的女儿骨子里骄傲得很,怎么可能在熙日宗的地牢里哭呢?

她相信,相比于被韩家人捉回去行猥琐之事,自己的女儿更倾向于跟截杀者拼个鱼死网破。那孩子性格激烈,武功扎眼,想必在遇袭时便被韩兵优先诛杀了。

何珺瑛悲难自抑,用手帕紧紧地捂住嘴巴,防止呜咽声泄露出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她后悔到了极点,不理解自己当年怎么能那么轻易地相信女儿的承诺,怎么能那么天真,竟真以为那孩子有一天能越过靖廷山的层层防守,让一家人再度团圆……

“夫人。”

就在这时,许殊何温润的声音忽然在车窗旁响起。

何珺瑛愣了一下,没有掀开窗子上的帘布,勉力稳住自己,过了一会儿才道:“何事?”

“方才我们忘了说,还有一位姑娘不是跟着药坊被捕的,她曾中途搭救我们,如今也被关入了熙日宗的地牢,而且……”

许殊何隔着帘子,踟蹰了一下,接着道:“她的手上,有一枚银色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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