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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心有所系何能不驯

玄天阁里落针可闻,卜秋台今夜刚拿到了合婚书,此刻却再无半点喜色。她坐在墨玉珊瑚座上,不去看半跪在殿上的阿伊·达玛木,而是端详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缓缓地道:“五岭之外,荒蛮之帮,民智不开。劫掠抢盗,凶悍若畜——达玛木,你的母族是这样吗?”

达玛木是黑着脸从玄天阁离开的,他将银纹黑披留在了住处,打了个包袱便走。林中的“翎”见他背着行囊,恹恹地点了几个天机使跟上他。

达玛木:“不用。”

翎便明白他肯定不是去南交“号脉”。南交是外族属地,在原宙之前,南交一直在天机玄十八脉耳目的触及范围之外,后来原宙有心把那里也纳入掌控范围,便渐渐地把半段第二脉、半段第十一脉分别往木领属、瀚领属安插,可惜事办到一半就死了。所以时至今日,天机玄对南交仍没有很强的控制力。正因如此,以往达玛木去南交“号脉”,原宙或都雷音会让他从翎这带走几个天机使差使。而这次达玛木说不用人跟,说明他不是要去“号”这半段脉。

翎本来就烦他老麻烦自己,也懒得多问,乐得自在地接着打盹。

达玛木下了山,就马不停蹄地向南交赶去。他用了小半个月到达了木领属的势力范围,此时正值战时,木领属戒备森严,但他一路上没受到什么阻拦,当然,也没受到任何接待,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畅行无阻地来到了头人面前。

荣普·酷尔木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因为这个舍弃母族去给中原人当狗的“异类”每年都会回来看看,有时候是一趟,有时候是两三趟,大家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回来,因为在南交已经没有他的任何亲人了。

可能对故土还是有所依恋吧。

酷尔木虽然讨厌他那副矫情作态、与豪放的南交人格格不入的样子,但也不排斥他回来,因为这个人能带来一些中原的消息,对他们在灾年时去中原劫掠多多少少有些帮助。

他指了指桌上的乳鹿。达玛木于是过去用刀割下来一只鹿脚享用,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找个盘子,而是与大多数南交人一样,直接用刀插着吃。

酷尔木用南交语道:“说说吧,你们中原这一年有什么变化?关于天机玄的不要说,那里现在是女人当家,我已经知道了。”

达玛木:“我只听说天机玄易主了,其余的不知道。”

酷尔木皱眉。一壮汉走过去,一脚踢掉了他手里的鹿脚。

达玛木:“以前收留我的东家死了,新东家也是个女人,我从她那里打听不来消息。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酷尔木乐了:“中原的男男女女是一样的柔弱,你给中原男人办事和给女人办事有什么区别,怎么换成女东家就不愿意了?哈哈哈!”

南交众人一齐大笑,狠狠羞辱这个夹着尾巴溜回母族的败类。

达玛木:“不只因为她是女人,还因为她看不起我是南交人,我绝不会为她卖命。”

“和呵,一个娘们儿。”酷尔木笑容收敛,面带讽刺,“看不起南交人?算了,你不如说说,我凭什么要收留你?”

达玛木:“现在正是战时,而我很能打。头人,我在中原并不像您想的一样是个无名小卒,您会用上我的。”

……

达玛木走出天机林时非常果决,而有一个人却犹犹豫豫地在天机林边缘徘徊多日。

许元昌已经被天机使驱赶了多次,怎么也说不动天机使帮他通报一声。他见一贫民走投无路、试图取一点旁人进献在天机林边缘的财物,却被一刀封喉,不禁周身血液发冷,生出了深深的忌惮。

这就是天机玄主人,未来会与他弟弟朝夕相伴的人!

尽管害怕,他也没有离去。就在他坐在林边扶额发愁的时候,卜秋台有事外出,发现了他。她对许元昌的造访很意外,搁置了手头的事情,将他请进了玄天阁。

许元昌原本是想叫卜秋台去外面的客栈谈话,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造访天机玄,一路上走得很不自在,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寒气向自己袭来。等进了玄天阁,更是一刻都不愿多待,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是想跟您商量,虽然殊何是到您这边来,但我会照民俗将三书六礼送去兰芷药坊。日后我也会帮你们在许家转圜,不叫家父家母发现您的身份。”

卜秋台于是更意外了,她原本以为他会求自己放过许殊何,没想非但不是,还是要帮她。但既然是“商量”,对方必然是有要求的,于是她道:“条件呢?”

许元昌:“条件是,一干婚俗要按照常理来,也就是按照您嫁到许家来操办。”

卜秋台对约定俗成的大婚流程深恶痛绝——新娘被用轿子抬去别人家,简直像一件物品的归属权被从一个家移交到另一个家。她不是物品,也不会让许培成为物品。

“不行。”她道。

她的回答简直是天机玄主人一贯的惜字如金、不容置疑,许元昌作为一个正常人,很不愿忤逆天机玄主人,尤其是当孤身置于玄天阁的时候。但他硬着头皮说道:“殊何日后想要与您相守,还要瞒住父母,就只能借外出办差的由头长期不在家。如果您不答应,我恐怕没法配合。”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

他说完后观察着卜秋台的动向,非常紧张。而卜秋台的神色确实沉了几分,默然不语,似在思索。

她想了一会儿,倒了一杯茶推到许元昌面前,竟是一个破天荒的示好举动,道:“没有别的商量?”

许元昌觉得那茶烫手,最好别拿。正色道:“以天机玄的威势,您大可以不必隐瞒身份、直接将殊何抢来,可您还是遣人演了一出戏,这是为何?”

卜秋台:“许培敏感细腻,又是孝子。令尊令堂得知儿子落到天机玄手里,必然坐立难安。许培挂念他们,也不会好过。”

“既然如此,”许元昌,“这出戏您为何不演到底?如果您在大婚当日不按习俗嫁到许家,家父家母岂不起疑?”

这一点卜秋台自然也想到了,她道:“虽然我不会被用轿子抬到许家,但也不会用轿子把许培抬走。我们寻一繁华酒楼,宴请宾客,平起平坐,如此不好?令尊令堂如果问及,就说是我娘家当地的风俗。”

“儿女婚姻,哪有按女家风俗操办的?家父家母不会同意。”许元昌摇头,“他们本来就不中意这门婚事,如果过程再不顺意,少不了与您产生芥蒂,到时候殊何该如何安心地来与您相守?”

卜秋台闻言,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举到嘴边,半天也没喝,少顷,重重地放下,起身来到窗边。

“那就……如你所愿。”

许元昌听出了她让步的艰难,心中的忧虑却散去了几分——尊者俯就,强者低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殊何日后的境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值得担忧。

卜秋台:“但你要信守承诺,掩护许培。等婚事过后,原该许培为许家出的那一份力会由我承担,你的担子不会加重,还会减轻,如此,你我能否一言为定?”

许元昌:“好,一言为定。”

送走许元昌的半个月后,卜秋台换上常服,独自来到了兰芷药坊。月溶轩中停着好几口箱子,是何珺瑛与卜青岳为她准备的“嫁妆”,而柳优施与柳青蝉母女正在轩中等她。

卜秋台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是一些不算上乘的瓶瓶罐罐和细软,比较符合“江湖孤女”的身份。最后一个箱子里是女方的婚服,也很朴素。她拎起来看,发现衣角袖口处被很克制地用金丝包了边,非常低调,想来是爹娘到底忍不住,给这件婚服偷偷摸摸地加了一点属于山谷千金的华贵。

她抓起箱底的最后一物,懵了,“怎么还有这个?”

柳优施更懵,“新娘出嫁……当然要盖盖头的呀。”

卜秋台手中的正是一顶盖头。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常识,却确实忘了这茬,想到既然答应了许元昌,自己就要盖着盖头被喜轿抬走,不由得一阵心烦。

“盖上我就看不见路了,不盖。”她道。

柳优施失笑,心想这种事怎么还能赌气,“有许二公子牵着您……你呐,不会摔着的。”

她瞥了一眼柳青蝉,怕刚才自己的敬称引起女儿的疑惑。好在柳青蝉并没有注意,若有所思地绕着卜秋台转了两圈,像是在观察着什么稀罕物,道:“这位姐姐……秋,对吧?你这么厉害,也要嫁人?自讨苦吃嘛。”

柳优施吓了一跳,“蝉儿,不得无礼!”

柳青蝉看了看紧张的母亲,“干嘛这么拘束?秋姐姐看起来不像斤斤计较的人。秋,今晚有事吗,去我那里坐坐?”

柳优施:“蝉儿!”

“柳姨。”卜秋台上前拉起柳优施的手,拍了拍,示意她不必畏惧自己。柳优施看向她的双眼,见其中目光一如往昔般友好清澈,似乎面前之人并未怎么变,仍是故人,于是果真放松了些许。

卜秋台如今日理万机,尤其是当何珺珑还在南交人手里。她对柳青蝉的邀请没兴趣,于是道:“今日不巧……”

“今日不巧就没有日子巧了!”柳青蝉不由分说地拉上她就走,“别人求我我都不一定带她去,我那里可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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