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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孤胆闯城两情迷惘2

卜秋台定了定心神,如一片飘叶般于夜幕的掩护下滑向敌营。

紫棘中那股特殊的闰气是不能动用的,一来,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二来,紫色的鞭光扎眼,万一让人联想到万窟岭峰顶的紫鞭,那可就糟了。如果她在这里被人认出,熙日宗最大的忌惮就会彻底烟消云散。许氏兄弟固然重要,但怀玉山谷和庇黎山庄的安危对她来说更重要,所以今夜她想救人,只能依仗轻功一试。

在见到冯飞虎前万勿惊动韩兵,她心说。

如果提前打草惊蛇,她做不到与重重韩兵硬拼,届时只能独善其身地溜走。许殊何是她好不容易掘到的一块宝,还没来得及将惊喜的滋味体会清楚,如果今晚其被摧毁于一帮奸诈宵小之手,真是天大的恨事。

熙日宗的黑衣人在小心地探望着怀玉山谷那边的情况,此片区已被清理干净,其余世家还没来,故而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般隐藏身形、缩头缩脑,而是一边等待两位大人下一步的号令,一边有组织地沿街巡视,以防有漏网之鱼。

卜秋台轻飘飘地从几个黑衣人的身后滑过,将自己塞进了两面墙之间的窄缝里。这两面墙分别属于两个紧邻的民房,夹缝逼仄,只够通风用,很难供一个成年男子通过,是以路过的黑衣人压根不往里进。

卜秋台的身形比他们要单薄,侧身夹在其中,勉强有富余的活动空间。她用四肢支壁,撑着自己往上爬,见墙壁上方有一扇窗,窗棂上斜斜的打着一缕月光,心中不免打鼓——万一自己的影子被照在窗纸上,屋里的人不就发现她了?

可转念她又安了心——世家已通知全城的百姓今晚戒严,有悍匪要缉拿。柔弱的平民看见有黑影掠过,多半被吓得半死,只会在屋中缩得更紧,不会开窗来一探究竟的。

然而还未待她将心安完,那扇窗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窗后,嘴中“咿咿呀呀”,见到窗外趴着只人形大蜘蛛,小眼睛探究地瞪圆了。

卜秋台与娇嫩的幼儿大眼瞪小眼,心跳得要破膛而出,生怕他会放声嚎哭,把谨慎的韩兵给招来。屋内紧接着追来一串焦急的脚步声,是幼儿的父亲匆匆赶来,把孩子从窗口“摘”走后,霍然与窗外的不速之客打了个照面,“啊”的惊呼一声,向后跌坐在地。

下一瞬,几枚闪着银光的飞镖打着旋儿飞进了窄缝。

卜秋台头皮一炸,用一只手迅速推上窗,另一只手甩出一截紫棘,把最前面几枚飞镖打得在两面墙壁间“叮当”乱响。还有一枚没被打掉,向着窗纸直直地刺去。卜秋台来不及再截,原本在灵活腾挪的足尖稍顿,硬生生地替窗纸后的父子俩抗了一镖,肩头顿时血湿一片。

太糟了,一来就被发现了!

她从窄缝中冲出,手扒着房梁翻上了屋顶,几个黑衣人紧随着她跃到了屋顶上。屋内的男子抱着孩子缩在了桌底,边打哆嗦边听得自家屋顶的瓦片叮叮当当一阵细响,刚刚在东头响,下一瞬又挪到西头,来回打了好几个圈,似是有数个会轻功的人在屋顶上追逃周旋,明明是巴掌大的地方,竟没能立刻围捕成功!

卜秋台滑不留手地越过一人,终于得以跳上相邻人家的房顶,见对面已有黑衣人爬上来拦路,便顺着屋脊滑了下去。双脚落地后,她看平地上的黑衣人已经包围了这几处民宅,硬闯出去是不可能了,便直接撞入了这户人家,并把门迅速地合上了。

这户人家早早听到外面的动静,正欲给大门换一根更粗的门闩,岂料新门闩还没上呢,就有人破门而入。全家人不禁一呆,然后惊恐地齐声尖叫起来。

黑衣人们涌到了门口处,上前大力推那木门,想要把门推开。岂料他们的手初初贴到门上,木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挤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来不及收力,向前扑去,被门槛绊倒了一排。

一道黯淡的鞭影紧接着从门内甩出,出其不意地把他们身后的另一波人也给扫倒,包围圈出现了破口。卜秋台看准时机飞掠了出去。

她不能动用闰气,只能把紫棘当做普通的鞭子用,但由于从小修习的是剑道,她对鞭、弦一类的武器不甚精通。再加上没有气做支撑,所以哪怕她已经与紫棘磨合了一段时日,终是无法将两条鞭子发挥出太大的威力,现下只能夹杂以一些小计谋。

她回头短暂地瞥了一眼,见黑衣人纷纷调头来追、没再往那间屋里进,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借民宅脱困,她实际上比那家人还要紧张,若非万不得已,断然不会为之,原因不仅仅是怕牵连无辜、心有愧疚,还有从小就谨记的规矩——对于正统世家的子弟来说,平日里造成无辜百姓死亡是顶顶大的过失,罪责之重,足以压得这个子弟一辈子翻不了身。以前甚至出现过世家亲眷子弟错手杀人的先例,虽然最后那家的家主用钱财使儿子免于偿命,可罪魁祸首的小公子因为这个硕大的污点,终生不得家族重用——世家高门、名派大宗,所有门面人物的形象都需要光明无瑕,有瑕也是微瑕。推举一个背着平民命债的人上位,很损风评。

……即便大宗门派间的纷争早就缔造了数不清的流民与冤孽,但那是战乱,有一层“无可奈何”的皮囊作挡,谁还能指责的着他们呢?

卜秋台飞步掠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她早就不是世家子弟了。一个连天机玄主人这种臭名昭著的角色都扮得的人,还怕什么“瑕”不“瑕”的?

她不是男丁,就算一辈子都不行差踏错,难道家族的重任就能轮到她?

卜秋台苦涩地牵了一下嘴角,沿着巷道七拐八拐,等院头尽了,看见黑衣人在前面纠集了一排弓箭手。

前有飞矢蓄势待发,后有追兵步步紧逼,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卜秋台听到身后有蹄音,略一思索,突然一脚刹住,然后转身向回跑去。

那几个黑衣人原本是见闯入者轻功极快,这才骑上了马追赶,看到对方忽然调头向自己奔来,纷纷大吃一惊,继而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准备迎战。不料,那人奔至近前,速度竟然不减反增,迎着扑面而来的几道剑光一跃而起,足尖在其中一匹马的长脸上轻轻一点,凌空向后翻去!

此一举实在艺高人胆大,稍有犹豫便是个数剑穿腹的结局。她下方的黑衣人惊愕地昂头,于那堪堪的一息间看清这竟是个极年轻的女子,微垂着眼帘,神色平静无波,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血腥气,任由自己的肩胛被黑衣人向上追来的剑锋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那她甩出的那一截鞭子是干什么的?!

紫棘的尾尖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举的火焰中央一扫而过,拖着几颗逐渐减灭的小火星落回卜秋台手中。卜秋台点燃了马尾,然后飘飘然落地。

骏马吃痛地嘶鸣,霍然扬起前蹄,将身上的骑手给甩了下去,然后发疯般地冲向前方的弓箭手。弓箭手慌忙躲避,目睹此幕的一个黑衣人咬牙道:“不好,动静闹得太大了!”

他的品级应当比其余黑衣人高一些,当是韩兵中的一个小头目,眼见说好的“蛰伏”被搅成一片人仰马翻,又怒又怕,觉得自己的脑袋怕是要不保,连声吼道:“骑马的都给我下来!火把都给我灭了!”

刚刚围捕卜秋台不成、过来提醒上级准备弓箭手的黑衣人为难道:“可是人还没抓到呢。”

那头目更怒:“怎么?只有马长腿了,你们都没长腿?!不骑马就抓不到?”

下属:“……”

头目:“废物!闯入者是什么来路?”

“啊,这个……”下属汗颜,冷汗直流,“我们……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韩兵头目愣了。半晌,匪夷所思地吐出两个字:“什么?”

卜秋台的速度已不像刚被发现时那样快了。

她跟在马的后面突破了拦路的弓箭手,又险象环生的绕过了几道围击,手掌心黏黏糊糊的,是有血顺着胳膊流进了手里。她如今体弱,又在一夜之间接连几经心神震动、负伤、奔逐、火烤和寒风吹,撑到现在已经脸色苍白。

此处已到片区的中环,卜秋台眼角一斜,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那人的衣料在月色下反着光,与满城黑压压如蚁群的黑衣人格格不入,故而一下就入了她的眼。朔风将那人所在处的声音支离破碎地传了过来:“闫少爷……闯入……回去……无礼了!”

少爷?!

卜秋台喜出望外,神经都兴奋地为之一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人从衣着上看,哪怕不是“少爷”,也是个比较有地位的上位者,兴许是韩家的某一个子侄。在如此绝境,如果能挟持来这么一个金贵的人物,情况岂不是峰回路转?

可是一转念,她又被惊出一层薄汗。

不对!如果是韩家的子侄,怎么不在灯楼里等着,反而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游荡?更可疑的是,这边捉捕的动静越来越大,按照常理,命值钱的人此时会把自己好好地猫起来,防止受伤,可这位少爷怎么大喇喇地在路面上站着?

是陷阱么?

她的想法在电光石火间来回交锋,很快,卜秋台把心一横,从高高的墙沿一跃而下,目标明确地俯掠向那人,同时将两手的紫棘甩成一股,霹雳生风地朝正与他争论的两个黑衣人背后扫去!

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武功,看见从天而降的人影,小小地吃了一惊,没做任何反抗就被卜秋台捏住了喉咙。对面的两个黑衣人被紫棘挥倒,爬起一看,勃然变色,向后撤步做戒备状,与她拉开距离。追着卜秋台过来的黑衣人则顿住脚步,看清被拿住的是谁后,最前面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卜秋台贴在被擒者背后,被其肩膀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森森然的眼睛,与黑衣人成对峙之势,要挟道:“让我与冯飞虎见一面,否则我就掐断他的脖子!”

黑衣人们纷纷一呆,没想到吊着他们四处跑的竟是个女人。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几个凑成一团,低声商议起来。其中一个趁这个功夫锤了锤快累断的腿。

“……”卜秋台心跳加剧。她看出来了,这位“少爷”似乎不怎么受待见!

这“少爷”处的位置很妙,再往后转一个角就是被三面围堵的死胡同,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刚才他和两个黑衣人的站位,那两个黑衣人立在唯一的出路上,倒像是要故意把“少爷”逼进来困住!卜秋台刚刚为了挟持住他,落到了这处死胡同口,眼下颇有被瓮中捉鳖的风险。

熙日宗一向薄情寡义,连带着豢养的韩兵行事风格也都心狠手辣。万一这帮黑衣人狠狠心,来个壮士断腕,直接让这个便宜主子陪葬了事,那她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女侠,能否退至后面的胡同里说话?”一个微弱的男声在她脑侧响起,打断了她紧张的思索,是“少爷”在跟她说悄悄话。

黑衣人听到了一团“嗡嗡”声,商议短暂地中止,纷纷诡异地盯着“少爷”,看他又闹什么幺。

“你要做什么?”卜秋台警惕地问,将手指紧了紧。

“轻、轻些。我要去拦住熙日宗的家臣。”那人被扼出了几滴眼泪,却仍是在努力地低声说话,尽量不让黑衣人听清内容,“不过不是冯飞虎,是来配合他的另一个。我猜灯楼里有你要救的人吧。”

卜秋台眯了眯眼,从后方打量了一下被自己钳制在臂中的人。

此人刚刚轻而易举被她制住,似乎很清楚自身与对方的水平差距,直接从一开始就放弃挣扎。卜秋台迫近他时,见他“气定神闲”,还以为这是个高手,心中“咯噔”一声,可是直到现在为止,她掐住他的手没有感受到此人体内一星半点的真气,似乎此人真的是积极投降的废柴一根。

他头上还插着一支竹枝簪,腰间别着一把酸儒和浪子标配的、华而不实的扇子,不像武夫,倒更像个骚包的文人。

这可奇了,以她所见,熙日宗这般的野蛮家世可滋润不出什么文人!

卜秋台扼脖颈的手突然上移,撬开了他的嘴,把一枚药丸投了进去,然后一只手在其背心拍了一掌,迫使他咽下了药丸。

“十日内不吃解药你必死无疑,想清楚后再说,你刚才所言是不是在诈我?”她重新扣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恶狠狠地道。

那人剧烈地咳嗦了一阵,咂摸了咂摸嘴中的味道,怔忡地问:“旬日丹?”

卜秋台也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人无奈地道:“我吃过,麻舌头。”

卜秋台:“……”

旬日丹是什么?天机玄的秘药!她自己以前正是因为被喂了这药,才不得不在养好伤后重回原宙的股掌间。

还麻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烂大街的糖豆呢!

虽然这个人从表面上看并不像堪入天机玄眼的狠角色,但卜秋台意识到他一定不简单。可她现在没心情探究他简不简单,因为只要这人惜命就够了。

她制住他的手发力,不耐烦地催促:“回答我!”

“我没有诈你,灯楼里也有我在意的人,我来此处是为了阻止他踏错。”那人被掐得气若游丝,声音也愈发像蚊子哼哼,“只是,你也看见了,我在韩家没什么份量,在你来之前我就被他们拦住了。”

卜秋台抬眼看了看正戒备着她们的黑衣人,稍加思索后,挟着不知真假的“少爷”缓缓往胡同里退去。她沉声警告往前迈步的黑衣人:“不许跟来!”

“啊,痛哇——!!!”被她挟持着的那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叫,龇牙咧嘴地朝黑衣人挥袖子,“你们快退退退!不然这女的要把我掐死哇!”

卜秋台完全没有准备,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险些松了手。她定了定神,掐住了,在黑衣人的虎视眈眈中将人带进了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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