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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狠肚肠强扣老郎中

两岸劳作的白驳人看到两人走来,都慌忙回避视线,手上活计如飞,劈柴的把刀挥得残影重重,摆摊的狂擦自己的摊车。脑袋白了半片的吴叔刚好打了半罐子酒回来,见自己手里只有个酒罐子,登时傻眼,仰头闷了几口,干脆躺地上当起了醉汉。

都雷音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看看卜秋台,竟也十分淡定,浑似看不见两旁的各种奇态。她顾自走着,果断将都雷音刚才的话甩在脑后,不愿多想,只是神情比刚才略微凝肃了些。现在她来后山也不会再特意挽发,因为心知白驳人对天机使的恐惧根深蒂固,不会因为自己的打扮就有所减淡的,所以何必枉费心思。

就在一片噤若寒蝉中,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忽然从山坳入口的方向传来。

白驳人们受到的惊吓不小,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如此大胆,好似生怕引不起“玄天阁上的那位”的注意,霎时间,老老少少都惊佩十足地朝声源处望去。

卜秋台与都雷音也一齐转身。

“英雄好汉”目测年过五旬,男,下巴上蓄着一撮白胡子。虽然年纪已经挺大了,但看上去精神头不是一般的好,此时双手被扭在身后,红光满面,极度亢奋,一边使劲扭动挣扎,一边中气十足地大吼大叫,鼻涕眼泪齐下。押送他的天机使一脸麻木,单手擒着他的双腕,任老家伙扑腾不休,仍是走得闲庭信步,五指如铁钳一般稳固。

在这两人的前面,还走着一个更不紧不慢的少年,也是一身黑衣,脑袋上斜斜地顶着一副银色面具,后脑勺枕在抬起的双手上,步子迈得二五八万的。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像没太睡醒,又好像很不耐烦。

待这三人走近了,蹲在路旁的萧落站起来,冲那少年欠了下身,小声道:“翎首领。”

那少年用眼角向他扫去,眼神中说不清包含着什么情绪,似是嘲讽鄙夷,又似是不理解,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嫉妒与防范,连一贯的慵懒都散去了些。不过,那一瞥过后,他的眼睛就重新惺忪地眯了起来,直接无视了萧落,语调悠长地警告背后的老头:“嚎嚎嚎,年猪都没你能嚎!再吵得我心烦,我直接杀了你了事。”

看来这老头是大叫了一路,只是前面的叫声都被山体挡住了。

老头悲愤不已,不但不收声,反而嚎得更大声了:“你把我送过来,不就是要我的命么!跟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众白驳人纷纷抽气——这个老人家肤色正常、面孔陌生,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而是被抓上来的!!!

老头大概是自认为必死无疑,气概惊人,前无古人地在此深受忌惮之地喷出了一串污言秽语:“你们这群串种狗、野猪仔、没毛的骚狐狸!霍霍那些跑江湖的还不够,还来霍霍我们老百姓!我裴老头无儿无女,也风光过了,真以为我怕你们?要是真把我送到那个大魔头面前,小心我一口老痰……”

刺耳的嚎叫声戛然而止。老头双腿一软,要不是被人抓着就跪下了——前面那秀眉凛目、正沉眸看着他的,不就是十天前见过的那个大、魔、头吗?

一旁的都雷音嗤笑,沉沉地道:“你一口老痰怎样?”

抓着他的天机使放了手,老头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刚才还通红的脸一下子刷白,汗如雨下,颤巍巍地道:“我,我,一口老痰……有点呛到自己了,咳咳。”

翎放下了枕在脑后的双臂,略过卜秋台,走到都雷音面前低了低头,道:“大都佐。”

都雷音:“下去吧。”

翎于是忙不迭地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还将银面具拉下来一点挡太阳,脚步比过来时又轻快了不少。

卜秋台不太习惯有一个老者在自己面前“五体投地”,但作为“天机玄主人”,面对一串咒骂时还是不要太尊老爱幼为好。她冷酷地站着没动,只冲萧落递了个眼色,萧落于是立刻过来扶老头,但那老头却一下子后弹,倒跌着避开,似乎被那黑衣沾一下就会流血一样。

都雷音:“这就是那个老郎中?瞧这个样子……真能治病吗?不会要在这里吃干饭吧?”

卜秋台:“不会,此人医术反而在普通医者中属上流,能用。”

都雷音:“那怎么会把医馆开到城郊那种荒僻的地方?”

卜秋台:“因为他年轻时失手治死了人。”

“……”都雷音,“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你是认为天机使的体格子比较壮,不怕他失手?”

“嘿?”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瘫坐在地的裴姓老郎中一个激灵,原本被吓涣散的瞳孔中倏然聚起一丝精气,竟然也不抖了,梗着脖子问都雷音,“你这黑黢黢的人在说什么话?那人的淤血被封在了脏器内,我看他也不打颤也不吐血,这才只当了外伤治,明明是你们江湖人使的阴招,干嘛把屎盆子往救人的人头上扣?”

都雷音只是装扮“黑黢黢”,脸还是很白的,闻言也不屑于作色,只是自上而下冷冷地睨了那老郎中一样,就让对方回光返照的勇气死得安详。

卜秋台:“老人家,你又不是什么名满天下的名医,二十年前治死一个人,怎么如今的荣华城内还有这么多人知晓?你就没想过背后还有人力?”

老郎中听得一呆,眼睛忽然浑浊了些许,讷讷道:“也,也不是没想过,但不少损色当时眼红我,我这上哪儿搞清去……”

卜秋台:“把你带来天机玄非我所愿,但是我本来给了你机会,奈何你非要嘴快,无视了我的封口警告。”

老郎中想起这事就惊悚——他确实收到了天机使带来的小字条,一开始他也的确不敢多说半个字,可几天过后,他发现说好的“监视”好像只是对方虚张声势,因为经过他周密的观察,自己方圆几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中老年男子一向是爱大吹大侃的,更何况他被人忽视了半生,好不容易经历了一桩了不起的“大事”,憋着不说实在太过残忍,于是,在辛苦地挨过九天后,他憋不住了。

老郎中越回想越毛骨悚然——自己在开口前明明环顾了四周,确认附近没别人,只有一个小药童呀?!

那只突然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卜秋台:“我不会杀你,但打个商量如何?余生你不得走出这片山坳一步,作为补偿,我可以让背后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非但不死,还能“打商量”?还能有“补偿”?悄悄旁观的白驳人将下巴掉了一地。

老郎中也万万没有想到能有这待遇,呆望了她一会儿,缓过了神,发觉这天机玄主人好像没那么恐怖,反而有点好说话,有商有量的。于是微微宽心,盘起了腿,坐得稍微安稳了点,试探地“商量”道:“那个,大人,非常谢谢您哈,额但是这都二十年过去了,要不我就不追究他们了?嗨您看这事儿闹的,您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啊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气一边漏,笑声越来越低,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往前面看。

卜秋台微笑,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没得选。”

“……”

都雷音讥讽地笑了一下,突然道:“吴昌志。”

还在地上装醉躺尸、只眯了一道眼缝观察的吴叔霍然被点名,皮肤上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腾”地蹦了起来,脸上酒红未消,搓着手讪讪地哈腰:“大,大大大……”

都雷音没让他再“哒哒”下去,直接下了吩咐:“你带人给他造个住处,不用太大,三斧子两榔头搞个小屋就行,萧落会给参与的人发些银子和用度。”

“嗨,嗨!分内的,分内的,不用,不用银子!”吴叔大力摆手,动作浮夸,想借此让自己清醒清醒,别再跟上次一样差点晕过去。

卜秋台见此事安排完毕,转身继续深入山坳,都雷音就更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跟着她一同走。

老郎中弱弱道:“哎……”

吴叔立刻冲他连连使眼色,凑近过去,苦极无奈地小声提醒道:“哎呦喂,老人家!您现在还全须全尾的已经烧了高香了,快别再触尊主霉头了,赶紧跟咱走吧!”

萧落看看那老郎中,又望望尊主和大都佐的背影,跟了上去。

卜秋台:“偌大的天机玄竟然没有一个郎中,原宙以前都不诊治吗?”

都雷音:“他坐稳尊主的位子后就很少受伤了,除了你,哪个会主动找他的事?后来他的身体慢慢被自己耗垮了,倒是抓上来过三两个郎中和游方术士,每次都是诊完就处死。以前我只道他是残忍嗜杀,现在想想,大概是那时候他已经草木皆兵,怕被人摸出来他的秘密。”

卜秋台点头,原宙的病痛主要不在身,而在心。这时,她身后细若游丝地冒出一句:“后山的人,也没人给看病……”

二人侧眸,这才发现萧落跟了上来。卜秋台道:“郎中都安排在后山了,不就是允许白驳人找他看病么?”

萧落眼前一亮,连忙道一声“多谢尊主!”然后抱着新得的大恩惠喜滋滋地走了。

都雷音没再说什么,此时二人已走至了河边,他蹲下身去,曲起指节在冰面上敲了敲,微微放下了心:“唔,还算结实。不过现在已经入春了,这里是山坳,回温会更快些,没有多少时日留给那个‘许公子’磨蹭了。”

“情况比这要好。”卜秋台道,“前几日是今冬最后的寒天,天机玄这边还是没什么积雪,所以以前担心的春汛或许不会出现。后山虽然是山坳,但毕竟藏于高峰上,又在朔北之地,所以相比大多数河流应当化冻晚些。”

都雷音站起来,耸肩道:“我虽然确实不怎么关心后山,但比你在这多待了许多年。天机玄是方圆数十里最高的所在,周围没有屏障,冬春之交,雨水不定,并不是河里原有的水化冻晚就能高枕无忧。”

说罢,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不想去催那个许殊何,也要想想白驳人们的安危吧。”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卜秋台听清了,攒起眉心。

都雷音没再呛声,看着她亲自蹲下来,用手试探着河冰边缘与岸边泥土的交界处。靠近岸边的冰总是最先融化,难为她作为一个山谷里的大小姐还知道这个,而且她试的地方还特别准,指尖下的冰果然有一部分率先变成了浮在水面上的冰皮。

“不管怎么说,赶快是对的。”她略忧愁地看着冰面,可是许家刚刚在荣华城内受打击不小,许殊何最近肯定忙得焦头烂额,这可如何是好?

都雷音:“这几天经常在玄天阁找不见你,你都在这儿瞧地势?”

“嗯。”卜秋台没回头。

都雷音左手摸着下巴,右手支着左手手肘,兀自琢磨良久,又小声念了句什么。

卜秋台转过脸:“你如果要说话,不能大声些么?”

都雷音放下手,挑挑眉:“又没有说给你听。”

一阵鸟雀扑翅声从半空传来,二人抬头,见一个小黑点转瞬掠到了眼前。

卜秋台抬起一臂,那只黑羽鸟稳准地落在了她的紫棘护腕上,别过脑袋,啄了啄翅膀下的羽毛。

卜秋台从它脚踝上的竹筒里取出字条,敛眸默读着,读毕,顺着鸟脊抚了两把。黑羽鸟的身子轻轻抖了抖,格外惬意,待抚摸停止后,用鸟喙蹭了蹭她的护腕,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什么事?”都雷音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个女人对鸟的态度都比对他的要友善。

卜秋台道:“闫昱和程千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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