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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陷囹圄秋台笑贞洁4

这世间有样特殊的东西,如同一件金缕衣,以贞为线,以洁为丝,牢牢地吸附在每个女人的肌肤上,让她们窒息。

失去它的女人被弃如敝履,拥有它的女人让人垂涎欲滴。人们对其添油加醋称颂不止,抬举它在衡量女人的标尺中行越俎代庖之事,挤得品行不得不排后一位。女人们受此影响,将这缚人的魔看得弥足珍贵,一旦无故破损就寻死觅活,视作灭顶之灾。

然而,再坚固的枷锁也无法困住所有的人。

许殊何的心蓦地一震。

角落里的女人身陷昏暗的囹圄,脸侧还沾着点牢里的黑灰。她傲慢又恣肆地笑着,浑似早就没什么能将她锁住。

两丛刀锋探了过来,许殊何徒手捉住,掌心流出了汩汩鲜血,仍然没能成功夺刃。

他内心煎熬,多年来受到的训导不允许自己让开,因为此时闪身交出身后的姑娘,像小丑,像懦夫,不是连云峔弟子所能为。

可他不得不承认卜秋台是对的。

在注定无法两边都保全的情形下,师兄弟们的奋勇坚持失去了守护的意义,只会促使韩天铄改变选择,如果对面的姑娘内心承受不住,最终香消玉殒,在某种程度上讲,连云峔弟子们也算推手之一。

所谓“挺身而出”应当是为了惩恶扶弱,而不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良心、维持自己的脸面,两害相权取其轻,此时让开似乎才是正确的选择。

虽然那样会使他们很难看。

许殊何打定主意,脱离战团,飞快地走向了牢房深处,目光在牢房中四下搜寻。

他先试着拆了拆盛馒头的木桶,却发现拆出的部分皆不趁手,且不好隐藏,于是又去掰通风口上的铁条。

卜秋台倚坐在墙角,以为他是妄图从通风口逃脱,心知此举意义不大,遂不再看他,而是扭过头去望着对面牢房抱成一团的女同伴们,手指在不动声色间轻轻擦过护腕下掩藏的一线锋利,形容中看不出一丝的慌乱。

韩天铄太恶心,能不被碰到还是不要被碰到。

她没打算束手顺从——从刺客那里收获的一断残弦,正静静蛰伏在她的护腕下面。

许殊何手掰不成,随即抄起残破的木桶对着通风口一通狂砸,砸得木屑四溅,却没能把上面的铁条撼动一根。他丢掉碎木,心急如焚,在牢房中走来走去,忽而灵光一闪,视线猛然投向卜秋台的头顶,却绝望地发现这姑娘朴素得厉害,头发用发带简单的扎成一束,连根钗子也没戴。

“怎么办……”他边轻声念叨边想办法,脚步一停,又想起了一样东西。

许殊何站定不动,用短短的一瞬打消自己的犹豫,然后慢慢地把手伸进前襟,片刻后抽出手来张开五指,掌心中多了一枚温润的乳白色玉佩。

玉佩通透玲珑,还带着他怀中的体温。

这玉是他的母亲给他的,兄弟两人一人一块。许母期盼两个儿子扬名立万,特意携重金去覃州有名的城隍庙中祈福,老庙祝见她心愿恳切,交给她两枚玉佩,称此玉要由兄弟俩的命里缘人好生温养,养得差,前程凋敝,养得好,飞黄腾达。

许元昌平日不信虚幻的鬼神,却捧起双手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如获珍宝。许殊何则怀疑一件小小的身外之物是否能决定人生际遇,直觉那老庙祝是见钱眼开,诓了他的母亲。

不过他向来不愿违逆母亲的意思,于是默不作声地接了玉,且按答应母亲的那般把玉佩贴身携带,仔细注意着不能磕了碰了,等着交给自己的“命里缘人”。一带就是好多年,衣料与肌肤日复一日的摩擦使玉佩表面光滑圆润。

他走向卜秋台,半蹲下身来,将托着玉佩的手伸到了卜秋台面前。

“……”卜秋台抬眸,“你是什么意思?”

许殊何:“我没有找到其它趁手的东西,只有这块玉,摔碎了或许能勉强防身一二,请姑娘收下,危急时刻保护自己。”

玉佩虽然质地温软,但碎口很锋利,更重要的是玉很小,方便藏在袖子里,可以出其不意地完成袭击。

卜秋台眉尖一动,心中诧异,视线凝聚在此人掌中的玉佩上。

她虽然近些年过得落魄,但小时候见过不少宝贝,一眼就看出许殊何手里的这块虽然算是好玉,却不是上上乘,离珍惜差得远。卜秋台现在虽然穷,掏光身家也能赔得起,她从小练的是真气,完全不了解闰道,并没有把握能使好那根断弦,多准备一件“武器”当然好。

可不知为何,这块玉却让她觉得不能妄接。

卜秋台:“多谢你的美意,但……”

许殊何见她要拒绝,隔着她的护腕拉过了她搭在膝盖上的手。

卜秋台吃了一惊,见这人迅速地将玉佩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中,不容分说,就像当初自己塞给他药膏一样果决。

“不必客气。”许殊何撂下一句话后飞快转身,不给卜秋台还回来的机会,又没入了战团。

“……”卜秋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心里的玉佩,托玉的手五指轻蜷,目光跳动。

“你们这帮废物,究竟还要本公子等多久?”韩天钾不耐烦地责问。

“黑痣”抹抹额角的汗,对韩天铄赔笑脸,“公子息怒,要不我也上?我去亲手把那娘们抓过来!”

韩天铄面色阴沉,他虽然想报复卜秋台,但也不想浪费一个良夜,早就急得抓心挠肺。见连云峔弟子打定主意要拼命到底,他产生了动摇。

反正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关在自家大牢,又跑不掉,或许等连云峔弟子都被大哥处理了后再下手也不迟?

“行了!找个女人都这么磨磨蹭蹭,今晚都快过去了!”韩天铄犹豫一番后改了命令,“今晚就让这娘们侥幸逃过去,她迟早躲不掉,来人呐!把对面那个给我拖出来!”

与连云峔弟子缠斗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开始尝试退后,铁栏门口刀剑丛丛,防止有弟子冲出来。

与此同时,“黑痣”将对面牢门的铁链解了下来。

女人羞愤的怒骂和诅咒声充斥了地牢,韩天铄搓了搓肥厚的手,兴奋地向关姑娘的牢门走去。

就在这时!

一个人影突然横飞过来,擦过韩天铄的鼻尖,“咣当”一声拍在了韩天铄脸侧的铁栏上,将铁栏撞得猛烈摇晃,在空旷的地牢里震荡出层层巨响!

韩天铄吓得立刻停住脚步,心脏差点在那一瞬间跳出胸口,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

他惊骇交加,僵硬地扭过脖子,看见了一具背上插着数把刀剑的韩兵尸体正顺着关女人的牢门铁栏滑落下来,然后软软地“坐”到了地上,上身向一侧歪倒,却因为背上的剑被铁栏卡住,歪歪斜斜地挂在了那里,身下漫延出浓稠的血浆。

此人在对面被一脚踢飞,让后方密集的兵刃捅成了刺猬!

士兵们愣了愣,接着一拥而上,顷刻补满飞尸冲撞出的空间,雪亮的刀锋瞬间架住了牢房门口的卜秋台。

“姑娘!你怎么自己出去了!?”许元昌大惊,却被许殊何暗暗拉住了,不禁茫然。

“我跟你走。”卜秋台冷冷地说。

韩天铄的脚无意中踩中了那士兵的血水,“啪嗒”一声响,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刚才他是因为认错人而误生恐惧,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怕这个女人了。

早知这个女人这么凶悍,刚才应该直接说砍了她!可是现在人都主动出来了,哪里还有让他认怂的余地?

韩天铄的肠子都悔青了,把又开始哆嗦的手指藏进衣袖,硬着头皮冲手下努了努嘴。

几个士兵过去把卜秋台的胳膊掰到了身后,用麻绳将她的双手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走吧!”韩天铄虚张声势地瞪了瞪眼,把鞋底在走廊的地面上蹭干净,然后一甩袖子,忙不迭地先撤了。

红英的眼圈立刻又红了,“不要!”

卜秋台侧过头,安抚道:“没事。”

“……你为什么这样?”幸免的头布女心里十分复杂,自己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只知道她是秋天来到药坊的,大家就都管她叫“秋”。

卜秋台在韩兵的挟持下向外走去,无视脖颈心脉几寸开外的地方簇着丛丛白刃,步伐沉稳,不疾不徐,没有半点阶下囚的意思。

“快、快走!”领头的“黑痣”气弱地催促。

连云峔众弟子愣愣地看着卜秋台的背影越来越远,有种观看日头西升的震撼,片刻后,走廊尽头传来地牢大门合拢的轰隆声。

“难不成……她真是个……男人?”许元昌喃喃道。

……

地牢外,韩天铄带着人七拐八拐,就是不往自己卧房那边去。

一众人马举着兵器,架着卜秋台像游街一样地在熙日宗里兜圈子,卜秋台不觉得有什么,围着她的士兵们手已经酸了。

韩天铄黑着脸在前面步履如飞,心里叫苦不迭。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是这么一尊凶神?看她在牢房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万一一不留神让她得以还击,那自己岂不是立刻死透没商量?

他飞速思索着,脑门上冒出了冷汗。

“黑痣”朝刀丛中的女人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神色古怪地转了转眼珠,小跑着来到了韩天铄身边,悄悄道:“公子,我好像发现了个事儿啊。”

“滚滚滚!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别烦我!”韩天铄像赶苍蝇一样地驱赶他。

“黑痣”吃瘪了一下,并不气馁,又凑到他耳朵旁:“我怀疑这女人身份不一般,很可能是……那个谁!”

韩天铄烦躁地皱眉看他:“……你不会要说是怀玉山谷的那个小贱人吧?”

“不不不。”黑痣摇头,压低声音:“公子,我刚才在地牢里看见一个连云峔的弟子给了这女人一块玉,还拉了手,不舍的很,那个弟子……好像就是韩忌大人画的许什么何啊!”

韩天铄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的人赶紧刹住,密集的白刃混乱了一刻。

韩天铄:“你确定?”

“确定确定!”黑痣搓搓手,殷勤道:“当时韩忌大人说这次领路的就是那许什么何和他大哥,他俩的画像我就多看了两眼!”

韩天铄愣了愣,回身向后看去。

如果那弟子是许殊何,那又在连云峔、又与他十分亲近的女人是……

他转身凑近了几步,凝眉打量着卜秋台,从发尖儿打量到脖子,从左脸打量到右脸,活似卜秋台脸上长出了几朵花来。

被刀剑环簇的女人神情寡淡,压根不拿正眼瞧他,虽然摆着张臭脸,但的确不丑。

“嗯……我知道你是谁了,怪不得有两下子。” 韩天铄目中慢慢亮起希冀的光。

卜秋台心头一动,目光终于落在了韩天铄的脸上。

韩天铄:“你是秦璧如?”

“……”卜秋台的眼神又飘了出去。

“黑痣”凶道:“问你话呢,是还是不是?”

韩天铄把碍事的狗腿子挡开,脸色稍霁,觑着对面人的反应说:“哎呀,幸亏韩忌多提了一嘴你们的关系,否则我真不知不觉地消受了一个名美人。怎么,不听你爷爷的话,偷偷跟着小情郎下山了?”

他又摸了摸下巴,脸上作出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韩忌不是说你不要那个许殊何了吗?”

……许殊何?

卜秋台先是莫名其妙,接着就反应过来韩天铄大概是看到了什么,飞快地猜出“许殊何”应该就是给她玉佩的那位弟子。

她的眉梢动了动。

他竟然与秦璧如有那样的纠葛?

秦璧如是镇云子的亲孙女,亦是名动天下的桃花美人、难得一见的剑术奇才,在江湖这一代小辈中是最闪耀的两颗明珠之一……另一颗是怀玉山谷现在的少宗主卜靖廷。卜秋台从小到大听的都是几岁的秦璧如又如何如何,耳朵都快被师傅们念出茧了。

曾入得了秦璧如的眼,想必他也十分不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弃了。

……另外,韩忌是谁,怎么连镇云子亲孙的一点儿女情长都知道?

韩天铄:“这样的美人我哪能自己享用了啊?当然是要让给大哥了!你们几个,快!快跟我把她送到大哥那里去!”

卜秋台:“我不是秦璧如。”

她自己不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但不能损坏别人的名声。且她不明白韩天铄是否眼神不太好,她距“美人”尚且有距离,更别说令天下心折的“桃花美人”了。

“嘿!你说不是就不是啊?”韩天铄的嘴角抽搐,“我大哥见过秦璧如,是不是他一见就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跟我把她给大哥带过去!”

众士兵立刻拥着卜秋台前进。

韩天铄背过身,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他看出来她不是秦璧如了!

且不说此人仅是眼睛生得出众,如果真是秦璧如,听见“韩忌”的名字怎么会反应那么淡?就是再会伪装的人,骤然得知朝夕相处的师兄弟背叛,也不可能一点破绽也不露。

可是即便知道不是也要装糊涂,难不成要请活阎王进屋吗?把人往大哥那里推是个顶顶合适的办法!

韩天铄心里门儿清,虽然自己是个半吊子草包,但他的亲大哥韩天钾是名副其实的天下首宗之主,修为深厚,武艺精绝,半点不含糊。他啃不动的硬茬子,在大哥面前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好不容易有了由头,不往大哥那里送,他莫不是傻了!

再说了……这女人虽凶,可身形苗条,长得也还行,大哥对他那么好,让给大哥享用是应该的。

韩天铄打定心意以后,脚步比刚才快了很多,后脊的冷汗被小风一吹,透出丝丝凉意。

既然韩天钾能认出自己不是秦璧如,卜秋台就没再多说话,心道原来自己从小比不过秦璧如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自己以前不出名,韩天钾没见过她。

一众人把卜秋台押向一栋小楼,小楼雕梁画柱,远远冒出一个油彩鲜艳的顶,有缥缈的歌声传来。卜秋台瞧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韩天钾的卧房,而是专门建来给族中子弟娱乐消遣的场所。

“轰隆——!”

路上来往的侍女被旁侧发出的巨响吓了一跳,果盘脱手掉到了地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韩天铄惊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声源处,见那里飘出了一阵尘烟,“妈的,搞什么!想把韩家拆了吗?”

他是压着声音骂的,像是怕被什么不敢得罪的人听到了,骂完后也没什么实际行动,朝那个方向有气无力地瞪了一眼,随后挥挥手,示意士兵们赶快走。

路上的侍女们赶紧收拾好果子与碎瓷片,全然不敢探究巨响产生的原因,头低得快埋进胸口,各自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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