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奥斯被维尔拉带回了一间他从未踏入过的内殿。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墙壁上晶石的光芒,却照不出任何温暖。
“未来的十黑曜里,这里就是你的居所。”
“是,陛下。”埃里奥斯垂首应道,声音干涩。
幽夜的夜晚来临,女王躺在殿内的大床上,埃里奥斯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闭着眼冥想。
当白日的时间到来,维尔拉从床上起身,无声地走出内室。片刻后,手中多了一个托盘。
“你的神官袍,脱了。十黑曜里,你不再需要它。”女王把手上的托盘放到埃里奥斯面前,“这是你的新着装,穿上它。”
埃里奥斯站在阴影里,目光落在托盘上——那分明是一套女仆装,黑色的缎面长裙,领口和袖口都缀着繁复的白色蕾丝。
他整个人瞬间僵硬。
“陛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能否换一件衣服?任何其他样式的都可以。”
“当然不行,我亲爱的小女仆。”维尔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愉悦,“这很符合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吗?”
埃里奥斯站在原地,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没有任何动作,低下头进行着无声的抗争。
维尔拉失去了耐心,冰冷的威压弥浸开来,“是你自己换,还是需要我亲手帮你换?”
埃里奥斯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最终屈服。
“请您……暂且回避。”
维尔拉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优雅地转身,黑袍曳地,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
空寂的内殿里,埃里奧斯颤抖着手指,缓慢地移向领口的银质纽扣,细微的声响在大殿里被放大。
当最后一件纯白的内衬从他肩头滑落,露出线条分明却布满了新旧交错伤痕的上身时,他下意识地环抱住双臂,肌肤在冰冷的空气中泛起寒意。沉默了许久,他带着巨大的屈辱感,穿上了那套属于女性的裙装。蕾丝花边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持续的不适感。
“埃里奥斯,换好了吗?我要进来了。”门外传来维尔拉礼貌却不容拒绝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
“……请进。”
维尔拉推门而入,目光毫不避讳地在落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如同在审视一件新获得的、有趣的藏品。她缓步走近,指骨轻轻拂过他裙装上的缎带。
“很好。那么,侍从课程第一项:学习如何服侍你的女王。”
接下来的时间,对埃里奥斯而言是一种缓慢而持续的煎熬。维尔拉的要求苛刻到了极致。她让他学习用特制的幽影茶壶,为她斟满一杯不断散发着寒气的茶液。
埃里奥斯接过茶壶,只觉入手冰凉,壶身的蛇形花纹仿佛在蠕动,让他很不舒服。他小心地倾斜茶壶,深紫色的茶液缓缓流入杯中,可刚倒到七分满,手腕就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茶液瞬间溢出杯沿,滴落在石台上,发出“嗒”的轻响。
“蠢笨。”维尔拉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斥责,“连一杯茶都斟不好,教会就是这么教你‘精准’的?”她抬手一挥,暗影能量将溢出的茶液抹去,“重来。”
埃里奥斯更加谨慎,屏住呼吸,专注的盯着杯沿。可就在茶液即将与杯沿齐平时,维尔拉突然从身后靠近,冰凉的骨指毫无预兆地点在他的后颈上。
茶液再次溢出。
“分心了?”维尔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笑意,“神官,专心。”
第三次,埃里奥斯绷紧身体,他能感觉到女王的气息笼罩着自己,让他浑身发毛。
不出所料,茶液再一次溢出。
“再给你一次机会,”维尔拉收回手指,语气平淡,“再倒不好,你就跪在这里。”
埃里奥斯咬紧牙关,重新拿起茶壶。这一次,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茶液终于平稳地与杯沿齐平时,他松一口气。
“诚意不足。你看,茶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像在完成任务,而非服侍主人。”
他看着杯中平静的茶液,一股愤怒与屈辱涌上心头,又强行压下。
“是,陛下。”
他重新倒空杯子,再次重新倒茶。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个黑曜时。直到埃里奥斯的指尖微微抽搐,才终于倒出了一杯符合维尔拉要求的茶。当他将茶杯递过去时,维尔拉却没有接,她用骨指轻轻点了点杯沿:“自己尝一口。”
埃里奥斯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尝。”语气不容置疑。
埃里奥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液冰凉,带着一丝奇异的苦涩,滑入喉咙后,竟让他体内的圣光微微躁动,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这茶…对生者有害。”他皱眉道。
“当然。”维尔拉轻笑,“幽影花本就与圣光相冲,只是剂量很小,不会伤你性命。”
她突然从王座上起身,冰凉的指骨毫无预兆地握住埃里奥斯的手腕。
埃里奥斯瞬间绷紧身体。
“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是吗?”维尔拉轻笑着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恶劣的趣味,“不用害怕,一点小小的情趣,习惯了就好。”
埃里奥斯咬紧牙关,垂下眼帘,将翻腾的屈辱、愤怒与无力都死死压在那副平静的表象之下。
偶尔,会有其他高阶亡灵因公务出入内殿。当他们看到身着女仆装、正为女王服务的神官时,眼中闪过各种难以言喻的光芒。然后迅速低下头,仿佛他只是殿内一件新添的、略显奇特的摆设。这些目光无声的摧毁着埃里奥斯残存的尊严。
夜晚,维尔拉让埃里奥斯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然后命令他伸出手。她用自己的指骨,一点点描摹他手掌的纹路,感受他生者血脉下温热的搏动。
“你的手掌很温暖,带着生者的温度。”维尔拉的声音低沉,“比我这冰冷的骨头,有趣多了。”
与此同时,一丝丝精纯而冰冷的暗影能量从她的指尖渗出,强行注入他的指尖,顺着他的血脉缓慢逆行。
“感受它,”她命令道,“排斥是徒劳的。尝试接纳它,就像它正在尝试接纳你。”
这个过程伴随着持续的痛苦。暗影能量与圣光本质截然相反,引发剧烈的排斥反应。但维尔拉总是巧妙地控制在他承受能力的边缘,既让他痛苦,又不至于真正摧毁他。
白日的侍奉并不是特别难以度过,不管是摘花,亦或是整理书籍,又或是演奏,埃里奥斯只感受到纯粹的屈辱与怒火,唯独夜晚,难以忍受。
随着暗影能量的注入越来越频繁,疼痛从最初的灼烧感,渐渐变成一种的麻木。甚至偶尔在痛苦的间隙,诡异地渗入了一丝被强行扭曲出的微弱快感。那感觉稍纵即逝,却让他更加恐慌,仿佛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意志,逐渐适应这份折磨。
第十天夜里,持续的能量冲击终于超出了埃里奥斯的承受极限。在更多的能量进入身体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身体彻底脱力,向前倒去。
维拉尔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声音里带着胜利般的愉悦,“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它已经开始记住我的气息了。”
埃里奥斯无力地靠在她冰冷的怀抱里,金色的眼眸涣散失焦,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急促而混乱。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对方冰冷的骨架前疯狂跳动。
“不……”他无意识地低喃,试图挣扎。
“嘘……”维尔拉冰凉的指尖抵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却更紧地环住了他颤抖的腰身,“挣扎是徒劳的,埃里奥斯。”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像最甜蜜的毒药,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意志,“承认吧,你的圣光渴望阴影的触摸,正如光明渴望追随黑夜。这是本能,是你无法抗拒的宿命。”
“不……”
“十天很短,但也足够长。”维拉尔的唇骨几乎贴上了他的脖颈,冰冷的声音直接钻入他的脑海,“足够让你彻底明白,谁才是你现在、乃至未来,唯一需要服从和取悦的存在。”
埃里奥斯被迫仰起头,脖颈形成一个脆弱的弧线,意识在抗拒与被迫接受的漩涡中逐渐沉浮,最终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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