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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模特

澄空间群展的日期日益临近,王胖子艺海画廊的“橄榄枝”也在苏曼的强势介入下,变成了一份相对公平的合作协议(佣金降至合理的30%,费用分摊明确上限,排他条款被大幅缩短)。

群展需要新作,艺海个展更需要大量作品支撑。苏白感觉自己像一台被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终日沉浸在颜料与画布的世界里。

然而,灵感并非取之不尽的泉水。尤其当他试图突破自己,描绘更深刻、更具情感张力的主题时,始终无法突破瓶颈。他烦躁地撕掉一张又一张不满意的草稿,阁楼里弥漫着焦灼气息。

视线无意识地扫过墙角那幅被精心包裹起来的都市夜景——那是他灵感喷薄时的产物,核心那团炽烈的光,其源头……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穿着红貂、眼神锐利、像一团火一样闯入他灰暗世界的女人。

缪斯……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

他渴望捕捉她身上那种复杂而强大的神韵——她的锐利,她的慵懒,她不经意流露的疲惫,她处理文件时掌控一切的专注……这些鲜活的特质,远比任何风景静物更能承载他想要表达的力量。

可是……怎么开口?苏曼是投资人,是房东,是……他不敢深想的存在。让她像个职业模特一样,长时间枯坐着给他画?这怎么可能?

纠结了整整两天。第三天傍晚,当苏曼顺路送来一批油画颜料和几本厚重的艺术画册时,苏白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他站在门口,手里还沾着调色失败的靛蓝颜料,脸颊烧得通红,眼神躲闪,“苏……苏小姐……那个……房租的事……”他艰难地开口,像个蹩脚的演员在念不属于自己的台词,“免租半年……我……我一直很感激。但……但也不能白住……”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吼的说出后面的话,“要不……要不您给我当模特吧!就当……就当是还利息了!行不行?!”

话音刚落,苏白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房租利息用当模特还?他自己都觉得荒谬透顶。

苏曼刚把颜料箱放在还算干净的地板上,闻言动作一顿,直起身,她的目光在他通红的耳朵、躲闪的眼神和紧紧攥着的沾满颜料的手上扫过,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当模特?还利息?”她故意重复着苏白那蹩脚的借口,眼神里的促狭毫不掩饰,“苏大画家,你这‘利息’的计算方式……还挺别致。”

苏白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苏曼欣赏够了他的窘态,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慵懒的应允:“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督促‘潜力股’创作进度,考察‘核心资产’增值情况了。时间地点你定,需要我摆什么姿势,穿什么衣服,提前说,我配合。”

苏白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真……真的?!您答应了?!不用不用!不用特意摆姿势!就……就像您平常那样就行!在……在这里画就行!”

“这里?”苏曼环顾了一下狭窄拥挤、光线也不甚理想的空间,挑了挑眉,但最终没说什么,“行。随你。”

于是,一种奇特而微妙的“工作”关系在阁楼里悄然建立。

苏曼说到做到,极其配合。她并没有刻意打扮或摆出艺术化的姿态。她只是带着她的笔记本电脑、一叠厚厚的房产租赁合同或者财务报表,来到苏白的阁楼。

她有时就坐在苏白那把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对着电脑屏幕处理邮件,眉心微蹙,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如飞,屏幕的冷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散发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强大气场。

苏白的画笔便在画布上追逐着她眉宇间的凝思、嘴角紧抿的线条,捕捉那份属于决策者的冷静与力量。

有时,她会靠在窗边,那个苏白特意清理出来的旧沙发上,翻看那些枯燥的合同文件。午后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懒懒地洒在她身上。她微微歪着头,栗色的长发松散地垂落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发梢,眼神沉静,偶尔端起旁边苏白小心翼翼递上的温水抿一口。

这一刻的她,褪去了锋芒,显露出一种带着知性美的慵懒与沉静。苏白屏住呼吸,用最柔和的笔触和温暖的色调,描绘这难得一见的松弛。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放空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或者干脆闭目养神。没有手机干扰,没有文件处理,只是纯粹地发呆。在这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她精致的眉眼间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甚至一丝淡淡的、仿佛与生俱来的疏离和孤独感。

这种不经意流露的脆弱感,像电流一样击中苏白,让他的画笔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加细腻、温柔,试图在画布上留住这转瞬即逝的真实。

苏白从未如此长时间地凝视过一个人。在画笔的引导下,他仿佛穿透了苏曼那层坚硬耀眼的外壳,触摸到了其下更丰富、更立体的灵魂。她的强大,她的疲惫,她的精明,她的柔软,她的掌控感,她偶尔的放空……都在他笔下逐渐凝聚成形。

画布上的人物不再是单一的符号,而是拥有了呼吸、情感和灵魂,每一幅画都充满了丰沛的生命力。

苏曼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状态,在这个充满松节油味道的狭小空间里,在苏白专注而安静的画笔下,她可以短暂地卸下重担,做一会儿纯粹的“自己”。

有一次,她甚至在闭目养神时,无意识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极其轻柔舒缓的旋律,像童年记忆里的摇篮曲。那声音很轻,却让正在调色的苏白瞬间僵住,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这种宁静而富有创造力的氛围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天下午,苏曼正在闭目小憩,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搓麻将的哗啦声,紧接着是李阿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哎哟!糊了!清一色!给钱给钱!……喂?苏小姐?您在家吗?……哦哦,在阁楼啊?好好,我待会儿上去找您签个字哈!顺便跟您说点事儿!”

李阿姨是西苑路这栋老楼里的“包打听”兼“热心肠”,住在一楼,平时负责收收公共区域水电费,组织下邻里活动,偶尔也帮苏曼跑跑腿递个东西。

苏曼被吵醒,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

苏白则有些懊恼,他正捕捉到她一个极其安宁的睡颜,氛围全被破坏了。

不一会儿,李阿姨那系着围裙的胖胖身影就出现在阁楼门口,手里还拿着几张水电费分摊单。她先跟苏曼打了招呼,递上单子让她签字。

“苏小姐,这是这个季度的公摊水电,您看看。”李阿姨脸上堆着笑,眼神却瞟向画架前正假装整理画笔的苏白,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慈祥,“小白又在画画呢?真用功!”

苏曼利落地签好字,把单子递还给她:“辛苦李阿姨了。”

“不辛苦不辛苦!”李阿姨接过单子,却磨蹭着没走,凑近苏曼,压低声音,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带着点神秘和担忧,“苏小姐,有件事儿……我觉得得跟您说说。”

“嗯?什么事?”苏曼抬眼。

“就最近这两天,”李阿姨的声音压得更低,还警惕地看了看门口,“总有那么一两个生面孔在楼底下转悠,看着不像好人!贼眉鼠眼的!还老跟人打听事儿!”

“打听什么事?”

“主要就是打听小白。”李阿姨指了指苏白,“问他是干什么的?在这儿住了多久了?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特别是……问得最多的就是您!问您是不是经常来?来都待多久?还问……问您跟小砚是什么关系!”

李阿姨的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问得可细了,听着就不像好话。我瞅着,像是专门来盯梢打听的!”

苏白整理画笔的手猛地一顿,后背瞬间绷紧。有人打听他?还打听他和苏曼的关系?

苏曼对李阿姨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我知道了,李阿姨,谢谢您告诉我。这事您别声张,跟往常一样就行,我会处理。”

“哎!好!好!”李阿姨见苏曼心里有数,松了口气,又嘱咐道,“那您和小白都留点神!我看那些人不像善茬!”说完,这才拿着签好的单子,风风火火地下楼去了,很快楼下又响起了搓麻将的喧闹声。

“苏小姐……”苏白的声音带着不安。

“专心画你的画。”苏曼打断他,“这点破事,不用你操心。”她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那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她内心的冷意。

苏白看着苏曼平静的侧脸,心中的不安却并未消散。他拿起画笔,却感觉指尖有些僵硬。

几天后,艺海画廊的会客室里。

王德发腆着标志性的大肚子,油光满面的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亲自给苏曼和苏白倒上昂贵的明前龙井。

“哎呀,苏总!苏老弟!可把你们盼来了!快尝尝这茶!朋友特地从西湖边上捎来的!绝对正宗!”

他一边招呼,一边贪婪地扫过苏白带来的几幅新作——那是苏白在苏曼“模特”状态下创作的几幅人物习作,充满了鲜活的情感和独特的个人视角。

“啧!绝了!真是绝了!”王德发对着其中一幅苏曼闭目养神的侧脸小像啧啧称赞,“苏白老弟这人物刻画!神韵抓得太准了!苏总这气质简直了!超凡脱俗!这要是挂出去,绝对能成爆款!”

苏白听着他浮夸的赞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王德发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不过呢,苏总,苏白老弟,咱们这展览啊,主题是‘沉焰’,要面向大众市场。光有艺术性还不够,得考虑普罗大众的审美和接受度,对吧?”

他指着另一幅苏白画的、一个在寒风中翻垃圾桶的老流浪汉的速写,是苏白早期作品,充满悲悯和批判性。

“像这种……嗯,反映社会阴暗面的作品,立意是好的,但挂在展厅里,会不会……太沉重了点?影响整体氛围和购买欲啊?”

他又指向一幅色彩浓烈、充满抽象张力的画:“还有这个,艺术性很强!但是不是……太前卫了?普通买家可能看不懂啊!咱们是不是……可以适当‘调整’一下?”

王德发搓着手,笑容更加和善,“比如,加点更明朗、更讨喜的元素?比如在角落里添点象征希望的小花小草?或者把色调调得温暖一点?再比如……嗯,青春靓丽的都市女性?或者唯美浪漫的风景人物?这种题材,市场接受度高!挂出来就是抢手货!绝对能大大提升咱们展览的销售业绩和你的知名度,双赢!对吧?”

王德发的“建议”,像一盆馊水,泼在了苏白心头。让他“调整”画风?加入“流行”元素?画“青春靓丽”的美女?这和当年让他画行画有什么区别?!这简直是对他艺术追求的再次亵渎!

苏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坚定:“王老板,谢谢您的建议。但我的画,都是我想表达的一部分。我不会为了迎合市场,去添加什么小花小草,或者画什么我不认同的题材。”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没想到苏白在苏曼面前也敢这么直接地驳他面子。

一股被冒犯的怒火涌上心头,他干笑了两声,语气变得阴阳怪气:“呵呵,苏白老弟……有坚持是好事,艺术家嘛。但也要考虑现实,画廊办展览,是要真金白银投入的,总得考虑回报,对吧?光叫好不叫座……那也长久不了啊!苏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把球踢给了苏曼,希望这位“投资人”能站在利益的角度劝劝苏白。

苏曼一直安静地坐着,慢条斯理地品着那杯龙井,直到王德发点名,她才优雅地放下茶杯,抬起眼。

“王老板说的‘现实’考量,我能理解。”她先肯定了王胖子的出发点,让王德发的脸色稍霁。但紧接着,她的语气陡然转冷,“但苏白刚才也说了,他的画,是他想表达的东西。这,也是我看中他的地方。”

“艺海画廊既然签了合同,要办‘沉焰’这个展,那展出的作品,就必须是苏白想表达的‘力量’,而不是经过市场‘调整’后的妥协品。”

“至于回报……”苏曼微微扬起下巴,“王老板,合同签了,宣传费上限也定了。展览该怎么宣传运作,是你画廊的专业,我只看结果。”

“如果,”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意味,“因为苏白坚持自己的风格,就影响了王老板的‘运作’能力……那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艺海画廊的专业水准,以及是否还有继续合作的必要了。”

王德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强调投入的风险,但在苏曼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能用“市场”、“回报”这些说辞拿捏的!她维护苏白艺术坚持的决心,甚至可能超过了对商业利益的考量!

一股憋屈的怒火在王德发胸腔里翻腾,但他不好发作,苏曼背后的财力和隐约透出的人脉能量,让他忌惮。

他只能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苏总言重了!言重了!我老王当然尊重艺术家的创作自由!刚才……刚才就是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小建议!苏白老弟坚持自己,很好!非常好!展览的事,您二位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保证让‘沉焰’大放异彩!”

气氛尴尬而僵硬地结束了这次会面,王德发几乎是强撑着笑脸将两人送出了画廊大门。

坐进苏曼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里,苏白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看向驾驶座上神色平静的苏曼,心中充满了感激:“苏小姐,刚才……谢谢您。”

如果不是苏曼最后那番掷地有声的维护,他可能真的要在王胖子的威逼利诱下再次屈服,或者彻底闹翻,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谢什么?”苏曼发动车子,语气平淡,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合同里写明了画廊无权干涉艺术家创作,我只是在维护合同的严肃性。”

苏白知道她在避重就轻,但那份维护带来的暖意,却真实地充盈着他的胸腔。

苏曼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苏白放松下来的侧脸,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王胖子今天的嘴脸,李阿姨之前的提醒,还有那些在楼下鬼鬼祟祟打听的人……

回到西苑路那栋老楼,苏曼没有立刻下车。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是苏白从未听过的,极具压迫感的命令口吻:“喂,张秘书。帮我查两个人。一个是‘艺海画廊’的王德发,我要他最近一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和资金往来,特别是跟一个叫赵磊的美院毕业画家有关的。另一个,查查最近在西苑路老楼附近出现的陌生面孔,是谁派去的。查清楚了,直接告诉我结果。”

“另外,”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给王德发那个在文化局当副科长的表弟递个话。就说他表哥最近在‘艺海’搞的某些‘艺术创新’项目,有点踩线了。让他提醒他表哥,做事……要守规矩。别为了点蝇头小利,把路走窄了。”

电话那头恭敬地应下。

苏曼挂了电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打开车门,对副驾上的苏白说:“到了,下车吧。记得把新画的颜料清单发我。”

危机如同水下的暗礁,悄然浮现。而守护者,也亮出了她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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