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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此间事了,二人往回走去正堂处。后院一片狼藉,而正堂里也兵荒马乱,柳则安与江氏东倒西歪地挨着墙半躺半坐,毫无仪态可言。黛殊使出捆仙索,将江氏侍女捆住。闻听有二人脚步声,黛殊转身,朝二人深揖一礼:“贫道是昆仑山天墉城门人,道号黛殊,见过二位。”

身为公主,只对王与王妃、王储行礼,是故明烛并未回礼,坦然接受,而一旁的谢衣回礼,互通名讳。

“我叫小亮。”

“在下谢衣。”

“昆仑山八派之一,天墉城?黛殊真人?”谢衣曾经在近代轶事之书中读到过黛殊真人事迹,说她两百年前成仙,是当世最为精通封印结界之术的三大家之一,时常下山游历,救济人间,威望颇高。

“贫道不才,竟然被妖类擒拿,险些丧命,幸得姑娘相助。救命之恩,请受贫道一拜。”黛殊对二人说道,“江夫人身边的侍女,是与魇魅里应外合的猫妖。”

明烛问道:“柳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黛殊叹了一气,回答道:“贫道游历中州一带,来到信阳投宿之时,柳则安柳商贾见贫道衣冠,知贫道是修道之人,于是请求贫道救他的儿子柳旭。贫道来到柳府,旋即不敌魇魅,被他抓住,囚禁于适才的房屋之中。魇魅还有一个同谋,就是这只猫妖,幻化做侍女模样,以邪法吸纳人之精气,增长修为。猫妖损我修为,我更难挣脱。”

“贫道修炼百年,尚算修为深厚,猫妖一时也吸食不完,所以贫道暂未遭到毒手。其余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了……猫妖吸□□气,魇魅入受害者梦境,以折磨受害者为乐,许多人都没能撑过去,那间屋子下已有累累白骨……”

话罢,黛殊捏诀轻念咒语施展吐真术法,选择了柳则安来诉说出真相,内容与黛殊所言分毫不差:

柳府是信阳城首富之家,柳则安和夫人江清欢认识于微时,两人奋力打拼行商十数年后,成家了也立业了,可就是没有子嗣。二人辗转求医,千辛万苦才在年过四十的年纪生下了一子。二人自然对待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如珠如宝,取名柳旭。柳旭自小娇生惯养,可却聪明仁孝,于十八岁那一年考中乡试解元与会试会元,连中二元,下一步便是殿试。可惜,未及殿试,天降横祸,他被那只魇魅缠上了。随着魇魅而来的还有一只依附着他的猫妖,二妖初时挟持柳旭,仅为谋财非为夺命,只是柳旭凭借顽强意志暗中反抗,在魇魅折磨他人精神为乐时,悄然找来修仙门派弟子,意图先除猫妖,再除魇魅。

谁知,猫妖身上有魇魅的灵力保护,差一点就被杀。此举激怒了魇魅与猫妖。魇魅入梦折磨修仙门派弟子甚至掌门至死,而猫妖则残害了这些人的躯体,吃光了他们的六藏、血肉。

柳旭作为“主谋”,猫妖对其及家人极尽折磨。它挟持柳旭,教唆魇魅日日入梦折磨他之余,还逼令柳则安和江清欢替二妖骗人来柳府折磨虐丨杀为乐,如不听命,它就先对柳旭下手。

柳氏夫妇被迫无奈,只能从儿子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中选择。

...

听完柳则安的自述,三人神色皆有不忍与愤怒。谢衣率先说道:“魇魅已死,猫妖理应交给修仙门派处置,而柳府中人则应该交给官府处置……对了,未知柳旭如何了?”

黛殊揉了揉太阳穴,扶额阖目,低声说道:“直到现在我们都并未见到柳旭……二妖挟持柳旭将近两年,柳旭时常被猫妖与魇魅折磨,恐怕早已变成地窖中一具枯骨。柳府夫妇见不到儿子,又受制于二妖,只能答应帮他们去物色目标,然后带来柳府。”

三人皆沉默下来,看向斜躺着的柳氏夫妇,鬓发已乱,神色呆滞,口中喃喃着爱子的名字。明烛有一瞬间地动容,但是,她还是迟疑地从袖中抽出匕首。谢衣上前阻止道:“小亮!不可私下动刑!”

黛殊也回过神来,阻止道:“这位小亮姑娘,柳府夫妇应该交由官府来处置!不宜私自动用私刑!”

明烛攥紧刀柄,背着二人,声音略微颤抖带有不忍:“我去那屋子里救黛殊的时候,看到了差不多十数具新近被害人的遗骸,其中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她咬牙切齿道,“他们再如何有苦衷,终究是帮凶!我只是替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何谓私刑!事实摆在眼前,难道经过漫长重复的审判后再动刑,就不是私刑吗!”

说罢,她握着匕首,即将向毫无知觉的猫妖和柳氏夫妇刺去——

见状,谢衣连忙出刀,横出断刃挡住了明烛的匕首,响起一阵铿锵之声。长刀蜿蜒着鲜血,滴落于地。谢衣的虎口又破裂开,伤口撕裂至手腕处,他蹙着眉忍着痛,对上明烛满眸震惊与不解,缓声说道:“小亮,不要这样。你如果动辄杀伐,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人界有人界的律法,断不能快意恩仇。”

“和他们没有区别?”明烛面含怒色,“你居然是这么看我的?谢衣,如果没有我,你今天就会被魇和猫妖害了,变成地窖里的一具枯骨!”

眼见此刻气氛剑拔弩张,黛殊温言劝明烛道:“小亮姑娘,谢先生也是为了你好。杀伐不祥,他不愿你手上沾染鲜血,并因此折损了自身气运。”

“小亮,”谢衣也捂着手上的伤口,“凭你的力量,没有人可以拦着你。可是,你现在杀了他们,地窖里枉死的白骨,岂非再无亲朋收殓?”谢衣上前,挡住明烛和一妖二人,一步不退,诚恳地望向那双燃着浓烈攻击性的深琥珀色眼眸和愠怒面容,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要让真相大白,让死者魂归故里,让生者释之重负。”

两人互不相让,却又不再说话。

诚恳与真相,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明烛缓慢地收刀入袖,谢衣抚肩行神农礼道:“多谢小亮姑娘为生者考虑,为死者伸冤。”

明烛无奈地瞪了瞪他,说也说不过,打也不经打,不知该如何是好。黛殊真人见气氛缓和下来,上前打圆场道:“对呀,谢先生说的对,小亮姑娘涉世未深,快意恩仇固然好,可是却会便宜了这些害人者免遭公道正义审判,也会导致被害人的冤情无处可申,亲朋家人无处可寻他们的下落。”

此时,明烛适才放出去寻找云无月的符文返回柳府之中,符文上有魇族灵力,可见霒蚀君云无月就在附近。明烛闷闷不乐地丢下一句“我去找霒蚀君云无月”后,遂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往符文来的方向而去。

如此情景,这位力量强大却不懂经纶律法的小姑娘算是认同了他们的做法。

“若非重名,想必阁下就是偃术大师谢衣?”

“惭愧,在下偃师谢衣,见过道友。”

黛殊横眉轻笑:“谢大师,还是先想想待会如何哄好小姑娘吧。”

谢衣依言,眉头紧锁着,心中别是一般滋味,并未留意黛殊的误会和弦外之音。

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谢衣的指尖滴落,伤口狰狞可怖。黛殊伸出手,释放疗伤灵力,为谢衣治愈这那道狰狞的伤口。谢衣道了声谢后,黛殊皱眉问他:“谢大师身上何故有如此多的魇族灵力?恕贫道直言,此灵力更似……魔气。”她目光打量着谢衣,“适才情形紧急,贫道未曾问,小亮姑娘法力高深,修为更是骇人惊闻,绝非人间所有……”

面对黛殊愈加怀疑的态度,谢衣说道:“我早年于洞天福地中出生,那是人界浊气最少之地,故而我天生体质特异,不耐人间浊气。后来,机缘巧合下,一魔物自古镜来到我的故乡。我和族人与他缠斗良久,最终险胜于魔物。我在与魔物过招时,被魔气所伤。但是,也因祸得福,我身上的魔气能帮助我行走人界。”

黛殊手持拂尘,回溯着曾经博览的群书,不确定地问道:“……谢大师可是上古人族后裔?”得到对方的肯定,且刚才替谢衣疗伤时所察觉到的谢衣灵力,黛殊暂且信过此言。“那么那位小亮姑娘,是何方神圣?妙龄之容貌已达人间登峰造极之境,令贫道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贫道该尊称一句前辈?”

谢衣忍俊不禁:“哈哈哈,真人此话,莫不是在说小亮已是几百岁的老人?刚才如果真人说了出来让她听见,只怕是火上浇油。”

黛殊有些幽怨地说道:“……像小亮姑娘那样的修为,驻颜术必然已臻完美。哪里像贫道,眼角的皱纹始终无法盖住。话说回来,小亮姑娘如此修为,究竟是何等原因?若说她是哪位得道大能,观其言行却也不像。观其衣冠,倒像是……常世三界之外的人。”

黛殊没有说出来她的猜测,但是谢衣大概能猜得到她的想法。一,她猜出来明烛不是来自天地人三界所在的常世,而是来自常世之外的地方,例如魔域。二,她猜明烛以某种诡道邪术将修为修炼至此。总体而言,第一种可能性较大。

常世对魔域极其忌惮,谢衣深明此理,于是微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她的秘密。不过,真人也不必过于忧心。观其言行,可知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单纯小姑娘,她是不会害人的。若是信不过她,那么谢某愿以己身担保。”

“不知谢某微名,能否取信于真人?”

“自是可以,谢大师过谦了。”

试探已完,黛殊心知他们守口如瓶,问是问不出更多的了,唯有将这二人之事告知门派昆仑山天墉城,与掌门、众长老商议。

谢衣看向柳氏夫妇,叹了一气,说道:“真人,不如我们先处理好柳府之事。我认识一些信阳当地人,不如就由我去报官,真人留在柳府中看好猫妖与柳氏夫妇。”

“谢大师思虑周全,那我们分头行头。”

...

信阳城外。

山谷之中一片寂静,明烛跟随着魇之灵力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去,走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前方豁然开朗,水泽之上,波光粼粼,春草长至与湖面齐平。风拂过,浮动了茸茸翠色,荡漾了细纹涟漪,簌簌了无边落叶。水中央汀渚寒林之中,缀一朵鸢尾,吸引了魇魅和她身边的蜉萤驻足。

那抹紫色倩影,伸出手轻轻挑起鸢尾。鸢尾独隐江渚待人知,态若嫣然,本来明月清风为伴,此时多了一位绝世佳人怜惜,共此幽闲。

可惜,美景难长有,幽闲亦难常有。魇魅察觉到来者,暂别鸢尾,转过身望向岸边的辟邪。魇魅踏过湖面如履平地,长长的裙纱曳地,蜉萤轻点湖面,宛如裙下之臣,忙不迭地跟随着她的裙摆飞舞。

她面容清冷,拥有一双淡然似无情的紫蓝眼眸,两边眼角各有一点紫红色的美人痣。她捋了捋肩上的黑发,嗓音平静而悦耳:“辟邪王族?”

“霒蚀君?”

云无月轻轻点了点头。

“此处有魇魅作乱,我追踪来此。”云无月坦然面对明烛怀疑的目光,“他叫厄天,来自凡心域,一座新崛起于魔域的魔族势力城池。”

凡心域,是十年前新兴的一座魔族城池,离天鹿城、碑渊海、辛商城、墟魔野都并不遥远,甚至可以说临近天鹿城。她的父王靖曾经不止一次和哥哥灼海提及此地,称其为肘腋之患。

瞬间,明烛警铃大作,而云无月似乎看出她的担忧,安慰道:“放心,我刚刚从辛商城前来人界,并未听闻有哪一支魔族势力招惹天鹿城。”

“为何他会现身在人界?”

“厄天曾经是凡心域城主的属下,因其偷盗城主收藏的辟邪之骨……”云无月见面前的王族隐约散发出含怒威压,遂简单略过一些细节,“所以,城主将他逐出凡心域,从此他与凡心域再无瓜葛。”

辟邪死后感风成灰,想得到辟邪之骨,除了辟邪心甘情愿赠与外,就只有在辟邪活着时生取其骨。对于凡心域这座魔族城池而言,得到辟邪之骨的方法,无外乎是后者——也就是活抓辟邪战俘,再生取其骨,以作为战利品耀武扬威。明烛回忆其柳府之中的惨状,攥紧了拳头,那魇魅和猫妖有如此做派,想来定是深受凡心域影响。

明烛怒极反笑:“霒蚀君,为何说他与凡心域再无瓜葛?”

沉默片刻,云无月答道:“厄天,原名云泽,曾经是我的朋友。”

明烛一怔。

眼前美丽而强大的魇魅,提起“云泽”这个名字时,平静的声音多了一丝波动的情绪,像遗憾,似痛心:“他是我在墟魔野的战场上捡的一个孩子。”

“我为他取名,教他明理,可他终究难抑昔年仇恨,最终与我殊途陌路。”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走了浮云,也吹散了魇魅声音中的情绪。云无月望向天边,云出云散,归于无迹。

“他与我分道扬镳后,入了辛商城。可是城中的大魔多数与我有旧,不愿得罪我而拒绝将他收入麾下。于是,他前往凡心域,做了城主的使仆。”

“他因偷盗之事被逐出凡心域,已是十五年前的旧事。多年来,他辗转魔域而不得其主,于是流窜于人间,对无辜凡人泄愤。魇族之间搏杀至生死攸关之时,力量便会受到禁锢,并且他虽然弱小,却是很擅长躲藏。我得到他现身人界的消息,遂托付辛商城中的獍妖撕裂空间,来到人界,试图斩杀此僚。”

“霒蚀君……”

云无月往前走去,声音依旧古井无波:“无事,魇族并无太多情感,且寿命有万年之久,千秋流逝后,我会遗忘‘云泽’此人。”她又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杀了他吗?”

明烛回以肯定答案:“是的,他害死太多人了。”

又是一阵沉默。

她缓声并清晰地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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