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空比七月更懒洋洋一些,太阳像被晒得发困的猫,在高空打着哈欠。你们提着行李踏进玛丽家时,后院的秋千正吱呀晃着,风里有青草和橘子汽水的味道。
“欢迎回到女巫联盟基地!”玛丽打开门,夸张地伸开双臂,“虽说是麻瓜房子,但我已经做了全面布置——小心别踩到地上的糖豆机关。”
苏珊笑得像要蹦起来:“你上次真的在地板上撒糖豆了!我半夜上厕所差点滑一跤。”
“那是为了检测有没有入侵者。”玛丽一本正经地说,眼里却藏着狡黠的光。
你们放下行李、换上居家服,在玛丽家温暖的客厅里瘫倒。窗帘拉开了一点,阳光正好打在你们的脸上,夏日的最后几天,有种慢慢融化的慵懒感。
“安娜明年一定要一起来。”你说。
“她发了明信片,”苏珊举起一张刚拆开的蓝色卡片,“上面还有她用羽毛笔画的石头城堡——说是在法国南部,她爸妈非要体验‘古堡巡游’。”
“哼,她每年都被他们拐去旅游。”玛丽靠着沙发翻个身,“不过她保证明年会来,那我就原谅她了。”
“她还说等开学要把你抓去图书馆补作业。”苏珊眨眨眼。
“喂!都放暑假了别提功课!”玛丽捂住耳朵,“今天是放空日,我们要看电影、吃爆米花、再用魔法偷偷做一锅巧克力喷泉——她不在我们就放肆一点!”
接着她的父母热烈欢迎你们,然后你们出门游玩了,路途再次遇到詹姆斯他们,詹姆斯一看到你们就过来打招呼。
玛丽的父母一如既往地热情——她的母亲给你们端出自制的柠檬派和还冒着热气的松饼,她的父亲则一边烤着香肠,一边乐呵呵地讲着他年轻时如何在麻瓜游乐场里被“棉花糖困住”的糗事。
“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别客气!”她妈妈一边把果汁倒进玻璃杯,一边笑眯眯地说,“要是饿了冰箱随便开,要是渴了就——”
“随便喝!”你们异口同声地接了下去,这句早已成了玛丽家的口头禅。
吃过午饭后,你们出门游玩。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街边树影斑驳,一路上苏珊戴着草帽、抱着手臂上的包小心翼翼地走着,而玛丽已经率先冲去买冰淇淋,还要加双倍彩色糖粒。
你们正穿过一个热闹的小广场,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你们的名字。
“——伊莱莎?”
你们一齐回头,只见詹姆斯·波特朝你们挥手,大步朝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着那群熟悉的家伙——彼得边舔冰棒边小跑跟上,莱姆斯戴着草帽笑着点头问好,西里斯依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马修一身轻便白衬衫,站在最后微笑着点头,而艾米莉和丹尼尔正一边聊着什么一边跟上。
“太巧了!”詹姆斯朝你们眨眼,“我就说这地方有魔法吸引力。你们也出来玩?”
“当然,我们在玛丽家小住呢。”你回应,声音轻快。
“我们也是来这儿集合,晚上准备搞个篝火派对,”詹姆斯说,“像麻瓜那种,篝火、零食、游戏、讲鬼故事,还可能有点——”
他神秘一笑,“你永远不想让校长知道的音乐和舞蹈”
你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西里斯身上。也许是私服的缘故,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醒目——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脖子上挂着一副太阳眼镜,牛仔裤有些磨旧,鞋带却松松地拖在脚边,一副不羁至极的模样。
……而且,他比记忆中又高了些许。
你正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
西里斯抬起头,目光径直朝你这边扫过。
你一惊,下意识地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头,甚至还故意咳了一声,仿佛刚刚只是在四处看风景。脸颊却忍不住发热。
“……嗨,西里斯。”你假装镇定地打了个招呼。
“嗯?”他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嗨。”
西里斯轻轻歪头、嘴角扬了一点点,仿佛在说‘我看到了’,但没说什么,只慢悠悠地走上前,眼神含着点捉弄人的意味——让你有点后悔刚刚没忍住偷看。
你努力忽略掉心口那一下莫名加快的跳动,转头对詹姆斯开口:“篝火派对?你们还真有创意。”
“听起来不错。”玛丽立刻点头,“我们来吗?我们当然来啊!”
你正想附和,却注意到苏珊的反应。她的眼神飘向马修,脸颊一下子红了个彻底,连嘴角都带着一种手足无措的抿。
“嗨……嗨,马修。”她低声说。
“你好,苏珊。”马修微笑,语气温柔,眼神也带着几分意外的温暖。
“我、我听说你上次……魁地奇比赛打得很好。”苏珊低头整理帽檐,嗓子有点发紧。
“谢谢,我记得你那天也在看台上。”马修稍微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其实,我看到你了。”
苏珊的耳尖红得像快熟透的番茄。
“天哪。”玛丽凑到你耳边小声吐槽,“她现在要是再害羞一点,就能直接钻进她那顶草帽里了。”
你憋笑地看了她一眼。詹姆斯也注意到了小插曲,耸耸肩说:“那就说定啦,晚上七点老地方——湖边,带点你们想吃的,顺便……带点笑声?”
“湖边?你们什么时候勘察的?”
“哦,我们总得比霍格沃茨的走廊还聪明几分,对吧?”西里斯笑得像只大狗,冲你们眨了下眼。
你们相视而笑,夏日阳光仿佛为这一刻定格,空气中仿佛都浮着甜味和烟火的预感。
夜色渐沉,湖边的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谁轻轻拨动夏夜的序曲。远处的天空被落日染成玫瑰色,一点点过渡到深蓝,星辰开始悄悄点亮。你们一行人绕过半圈湖岸,来到那片平坦的空地时,詹姆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准备好的打火石,开始和彼得折腾篝火。
“拜托,上次你差点点着自己的袖子。”莱姆斯在旁边温声劝道,顺手拿了根树枝,把火堆理得更整齐些。
“那是战术失误!”詹姆斯振振有词,下一秒却被火星烫得缩了手。
你和苏珊、玛丽并肩坐在一块铺好的野餐布上,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布置场地。玛丽已经脱了凉鞋,光脚踩在草地上,大笑着说要抓紧天黑前去湖边泡脚。你笑着推她一把:“回来记得别把脚泡成皱巴巴的。”
不远处的西里斯和马修在搬运几块大石头,准备当做坐凳,安静的艾米莉和丹尼尔在帮忙摆好晚上的小食。你偶尔往西里斯那边望去一眼,火光映着他侧脸的轮廓,显得比平日更沉稳些。你立刻别开眼,装作专注于玛丽递来的那瓶果汁。
终于,火光腾起的一刻,你们都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橘黄色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风变得柔和了,世界仿佛慢了下来。
苏珊抱着膝盖坐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堆篝火:“好像在童话里。”
“是啊。”你轻声附和,眼角瞥见西里斯刚好坐在你斜对面,长腿一伸,懒洋洋地靠在一块石头上。火光在他眼里跳动,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你们还沉浸在篝火的温暖中时,马修忽然从他带来的背包里抱出一个东西。
“哇——那是麻瓜的……吉他?”玛丽凑过去,眼睛都亮了。
马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擦了擦琴身:“嗯……是我爸在家翻出来的旧琴,我今年夏天偷偷学了点,没弹得多好,就是想试试。”
你和苏珊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惊喜。詹姆斯立刻吹了声口哨:“还会弹吉他?马修你也太藏了!”
“是我教他的。”艾米莉轻轻地说了一句,笑容含蓄而得意,“不过他确实学得快。”
马修坐下,把吉他搁在腿上,轻轻调了几下弦。
他一开始试了几次没对上调,眉头轻轻皱了下,又重新拨弦……等你以为他要放弃时,他却轻笑了一下,重新来过,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眉眼柔和而专注。
你们都安静下来,连西里斯都不再调侃,只是撑着下巴望着他。
他轻轻拨弦,旋律缓缓流淌出来,是一首你没听过的麻瓜歌曲,旋律简单却温暖,像夏夜湖边轻轻吹过的风,带着青草香、火光味,还有一点点心事。
“? The stars are out, and we’re still young...
In the quiet night, where we belong... ?”
马修的声音温柔干净,不算很有技巧,但正因如此反而更打动人。苏珊听得出神,两手攥着裙摆,小声跟着哼了一句又迅速住口。玛丽干脆躺倒在野餐布上,摇着脚打拍子,闭眼享受。
你也被那首歌慢慢带入了某种情绪里。夏夜、吉他、火光、朋友,还有不远处静静波光粼粼的湖面——你突然觉得,这个瞬间,将来会被反复回忆无数次。
一曲终了,大家爆发出热烈掌声,詹姆斯甚至夸张地倒在草地上叫好:“你是卧底的麻瓜王子吗?下次霍格沃兹舞会你要是不弹,我们会生气的!”
马修挠了挠后脑勺,露出那种标准的、腼腆又无辜的笑容。
而你偷偷瞄了眼苏珊,只见她悄悄低头,把脸埋进膝盖里,耳根都红了。
玛丽一眼看穿,朝你眨眨眼:“她完了,彻底没救了。”
你憋着笑没说话,只把身子又靠近篝火一点,手心暖暖的,心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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