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了烤香肠的香气!”秋伸手抓着凌乱的长发,一蹦一跳地拐进了餐厅。
餐桌旁,塞德里克和张夫人正亲切友好地交谈着。听到声响,两人同时抬眼看向她。
“早安呀,两位!”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带着几分迷糊,“是快到中午了吗?”她明明和塞德里克约好中午才碰面的呀。
“早安,现在才九点多,是我来早了。”塞德里克匆匆瞄了她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往烤得金黄的面包上又厚厚地涂了一层果酱。
秋双手轻轻拢了拢自己那快垂到腰间的长发,然后走到餐桌旁准备坐下来吃早餐。她瞧着塞德里克面前的烤面包,撅了撅嘴,忍不住调侃道:“你这么吃,小心没到中年就发福了!”
塞德里克不理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但张夫人皱着眉头,怒视着她,准确来说,是怒视着她身上那件深蓝色吊带丝绸睡裙。
下一秒,秋尖叫了一声,转身冲回了二楼卧室——她想起来自己睡裙里面没穿内衣的事实。
“大早上你鬼哭狼嚎什么呢!”奥琳娜还窝在床上,顺手抄起枕头堵住耳朵,翻了个身背对着秋,嘴里嘟囔着抱怨。
“你出卧室的时候可得穿戴整齐,”秋一边翻着衣柜找衣服,一边扭头提醒她,“塞德里克在餐厅里呢。”
奥琳娜猛地用脚把被子踹开:“我怕什么,让他来看!”她穿着一身层层叠叠蕾丝、从脖子盖到脚脖子的长裙,秋忍不住怀疑这是她外婆那个年代留下来的衣服。
“恕我直言,你们俩上周都躺一个被窝了,现在装什么矜持呀。”奥琳娜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秋一番,直言不讳道。
“冰川、高原,还有不能施咒的帐篷!我们可都是穿着毛衣睡觉的!”秋立马反驳道。
奥琳娜直勾勾地盯着她换衣服看了半天,瞅准她走到床边叠‘今日被淘汰’衣服的空当,猛地出手,一把扯住秋的手臂,顺势将秋拽到床上,紧接着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
“但我猜,肯定少不了这个环节!”奥琳娜把额头抵在了秋的额头上,“他把你压在被褥里深情拥吻!可别跟我说没有,我才不信呢。”
“还真没有。”秋略显失落地说,“凌晨实在太困了。本来我打算睡醒以后来一个这样的早安吻,但他着凉了,浑身都疼!所以,叫他老头真的一点也不冤,我像扶一个老爷爷一样把他搀起来的!”
奥琳娜摇了摇头,满脸失望:“塞德里克不争气啊!错失大好良机。”说完,她就打算翻身到一边。
但是秋没有放过她,一下子就搂住了她的腰,以攻代守:“我看你刚才把我扑倒的姿势很熟练嘛——既然聊到了,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你和奥利弗的进展汇报一下。”
“谁要和你汇报!”奥琳娜双手狠狠掐住了秋的脖子。
“有人心虚要杀人啦!”秋用气音喊了起来。
闹腾了半天,等她们下楼,发现就连伍德都被请到餐桌旁坐着了。张先生在一旁狠狠瞪着张夫人,用中文抱怨起来:“你是不是热情过头啦?有必要这样吗?就让他们在帐篷外站着等嘛!外面天气很凉爽。”
事实上,塞德里克和伍德两人都坐立不安,看起来情愿站在帐篷外。奥琳娜面不改色地坐下来吃早餐了,秋用签子叉起一根烤香肠,嘴里喊着要减肥,拉着塞德里克就离开了这个气氛略显尴尬的地方。
大部分的世界杯观众都已到达了营地,商业街也开始自发形成了,在主干道的两边,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抢占优势位置,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
秋买了一个绿色玫瑰形状的大徽章,还有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一个小塑像。她兴高采烈地跑到另一个摊位前正在买饮料的塞德里克面前,把徽章别在了他的胸前。秋另一只手攥着的那个小型克鲁姆塑像脸色阴沉得要命,一会儿皱着眉头瞪着塞德里克胸前的绿色徽章,一会儿又转头瞪向秋。
“我先说清楚,要是爱尔兰赢了,你可不能把送我的这个徽章要回去啊。”塞德里克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徽章,然后笑眯眯地把手里一杯冰镇饮料递给了她,“我怕有人恼羞成怒。”
“保加利亚才不会输呢,因为有我们克鲁姆在!”秋把手里的小塑像猛地往他面前一伸,距离近得都快贴上去了。结果塞德里克和塑像克鲁姆都不约而同地皱着鼻子,脑袋还都往后仰了仰。
“你这态度,摆明了是要反悔呀!”塞德里克装出一副像在保护稀世珍宝的样子,赶紧用手捂住胸前的徽章,“等比赛一结束,我就把它藏得严严实实的,让你压根没机会抢回去!”
秋笑嘻嘻地把他轻轻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举起饮料喝了一口,发现是保加利亚玫瑰饮。然后她灵光一闪,硬是逼着塞德里克也喝了一口,自欺欺人地说:“这下你也算稍微支持了一下保加利亚队啦!”塞德里克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把他的爱尔兰咖啡放到了秋的嘴边,准备让秋也意思意思支持一下。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买了好多纪念品,尝了各种异国小吃,然后准备在营地散散步,消消食,之后各自回帐篷吃午餐。
“我爸爸等会儿要带我去他几个魔法部同事的帐篷那儿一起吃午餐,我现在想想心里还有点焦虑呢。”塞德里克无奈地叹了口气,“早上我们是和韦斯莱一家一起来的,哈利也跟我们一起。我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因为一次比赛的输赢或者暂时的领先,就把我跟其他同学做比较,结果——”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他真的是一点儿都控制不了自己啊……”
“哈利不会记恨你的。”秋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而且呀,能和你爸爸一起约着吃午餐的,肯定都是关系特别铁的朋友。他们肯定早就习惯你爸爸对你各种炫耀啦。要是今天你爸爸不夸你,说不定人家还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不习惯呢。”
塞德里克双手握拳放在下巴下,一脸认真地祈祷:“希望他们家的孩子现在都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特别是别和我同年级,或者跟我有过竞争关系,不然我可要无地自容了。”
“我看某些人自恋得很哦,”秋嬉皮笑脸地打岔,“你默认自己总是赢家!”
“我爸爸就爱攻击那些比我优秀的人,对其他人那可和蔼得很。”塞德里克猛地一下睁开眼睛,那模样就好像觉得秋刚才说的话是在诅咒他似的,“要是对方是个赢家,那场面可就太恐怖了,整个都会乱套!我爸肯定会想尽办法挑出别人的毛病,挑不出来他就不打算走啦。”
的确,秋上次她爸爸和老迪戈里先生吵架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老迪戈里先生那毒舌的厉害了。她脑袋瓜一转,马上想到了一个顶顶关键的人物,脱口而出:“你妈妈怎么没来呀!”
“我妈妈晚上要在圣芒戈值班,因为其他治疗师都想来看世界杯,所以她主动和别人换班了。”塞德里克解释说,“我妈妈不是很喜欢魁地奇,可能是在器物事故科看多了扫帚引发的重大事故。”
“嗯……那你只能接着祈祷了。”秋同情地说。
塞德里克还没来得及双手握拳呢,就听见远处有赫奇帕奇的学生跟他们打招呼。秋原本想着,大家挥挥手示意一下,也就结束了。可没想到,带黑框眼镜的胖胖男生竟然特地从大老远的地方一路冲到了他们面前。
秋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和她同年级的学生,但她上学年的课很少和赫奇帕奇一起上,所以根本叫不出他的名字。
泰德·沃拉斯顿,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塞德里克!你肯定没想到,昨天早上我收到级长徽章啦!”泰德一边说着,一边跟从兜里掏宝贝似的,把那枚黄黑相间的徽章拿了出来,“我竟然是新一届的级长!以后我们俩就是搭档咯!”
秋对这次寒暄瞬间没了半点热情。现在轮到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泰德能赶紧去找下一个人,接着分享他那满到快溢出来的喜悦。但很明显,泰德更看重塞德里克对他的认可,就想听塞德里克给他鼓励、提建议。
塞德里克完全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就好像泰德当级长是理所当然的事,这让泰德更高兴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秋无意识地转头看向旁边商贩的小玩意,东捏捏西捏捏,搞得小贩怒视着她,她却只当没看见。她昨天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态,觉得奥琳娜当级长和她自己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一股羞耻感突然从她心底冒了出来,让她特别想逃离这个场景。
“要一架全景望远镜。”塞德里克突然搂住了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向车顶上高高堆着的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秋回身一看,泰德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眼光!”巫师小贩顿时脸色一变,热情了起来,“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十个加隆一架。”
塞德里克二话不说,老老实实地从兜里掏出钱付了账,接着就把那架全景望远镜递给了秋。
“送给我?”秋瞪大眼睛看向塞德里克,“我有双筒望远镜了。”
“这个更高端嘛,”塞德里克不以为意地说,“可以慢动作重放画面,适合你这种克鲁姆的小迷妹。”
秋心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合适:“虽然我们出去玩的开销一直都是你买单,但你一下子送我十加隆的礼物,有点太贵啦。”
“十个加隆而已,不用担心我会破产。”塞德里克安慰她,“我平时自己没什么额外花钱的地方,衣服、文具、课外书这些,找我妈妈报销就行。而且我爸每个月还非得把他工资的百分之十分给我,这还没算上我取得成绩他给的奖励呢。”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秋嘴角扯出一抹笑,强颜欢笑地说道,“就当这是给输家的安慰奖啦。”
塞德里克歪头看了她一眼,搂着她往营地边缘人少的地方走去:“我想,有些鸟儿注定不需要系上金铃铛。”
“可你们都有金铃铛,就我没有。”秋最害怕塞德里克来安慰自己,果然,话音刚落,她心里就一阵泛酸,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她赶忙把脸侧向另一边,装作对旁边风景兴致勃勃的样子,实际上正疯狂地眨着眼睛,想把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回去。
“你看,是我自己一开始就想要系上这金铃铛的。而且,在戴上它之前,我就清楚地知晓它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束缚。”塞德里克缓缓停下脚步,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目光专注而温柔,“但你,真的愿意接受这层束缚吗?仅仅是因为它好看,又或者看到别的鸟儿都戴着,所以你就被迷惑了吗?”
秋垂着眼眸流泪,回避和他对视:“教授们没选我,我却非要找借口,说金铃铛不适合我,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嘛。”
“想想看,你得按时巡逻、写报告、处理各种鸡毛蒜皮的纠纷,还得时刻注意‘级长形象’…… 你那么喜欢自由自在地探索、想点子就去试、看到朋友受委屈就想立刻帮忙的性格,被框在这些规矩里,得多难受啊?” 塞德里克继续安慰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
“级长是奥琳娜。我们俩明明都一样喜欢自由,一样不爱守某些没有道理的规矩。教授们纯粹就是觉得我没领导力,才没选我,我心里清楚得很。”秋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情绪低落地说道。
塞德里克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牵着秋的手继续往前走去:“你和奥琳娜才不一样呢。你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而奥琳娜其实非常理性。你看起来合群又乐群,其实内心崇尚自由和独立;奥琳娜完全相反,看起来特立独行,可我觉得她心里其实特别渴望与人的链接和与社会的纽带。这和领导力没什么关系,真要说有关系的话,就是奥琳娜碰到一些跟她没关系的纠纷,能特别冷静地处理;你呢,听完就直接按自己好恶站队,代入其中一方,然后情绪就上头了。”
“我还以为你是在安慰我呢。”秋抢过他手中的手帕,开始“呼呼”地擦起鼻涕,“谁让你跑来戳穿我的呀,真是的!”
“领导力分好多种呢,”塞德里克说,“我觉得你的领导力应该和创造力挂钩,比如作为先遣队找到新的栖息地,而不是去管是不是有鸟儿飞出了队伍、有没有鸟儿在打架。”
塞德里克对症下药,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才不要去管风纪呢。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赫伯特和海蒂要是说我坏话,你也要这么原话帮我解释,一个字都不能差。”
“你怎么老担心他们说你坏话啊?只有我们在一起的前三个月,他们偶尔会在我面前小小议论一下你的缺点。”塞德里克有些无奈,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但后来他们讲着讲着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就再也没有人说了。”
“我有心理阴影嘛,”秋叹了一口气,“好吧,我道歉。”
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小山坡。这片山坡上没人扎营,原因是这里是一片长满雏菊的花田,雏菊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各处,温馨又漂亮。
“你的女朋友没当上级长,你真的不失望吗?你要和我讲发自内心的大实话。”秋还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你当初可是很支持我当级长的,没和我提过什么金铃铛的概念啊。”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无论我认为是不是适合你。”塞德里克微微弯腰,似乎是在花田里找着什么,他突然回头问秋,“你的金色飞贼带来了吗?”
“带了呀。”秋把手往口袋里摸了摸,刚触碰到,圆球小翅膀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铺展开来。
“这里一定有蒲公英种子。”塞德里克继续低头搜寻“爆炸头”,“我有点后悔把我们的那颗蒲公英种子放飞在冰岛了,早知道应该留在今天。”
秋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我们之间什么神秘的仪式吗?”
“果然有!”塞德里克兴冲冲地把秋拉了过去,一朵白色的小绒球正绽放在雏菊花丛中。他伸手就想去摘那颗蒲公英种子,结果被秋拦了下来。
“哎呀,我们别去吹它啦,也别把它关进金色飞贼这个小笼子里了。”秋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拖离了花丛。
塞德里克目光专注而认真,他轻轻抬手,温柔地环住了她的背:“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吹它呢?等会儿要是来了一阵风,它不照样会被吹走吗?”
“我现在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秋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蒲公英应该自己想飞去哪就飞去哪,人的意志为什么要来决定蒲公英飞去哪个方向呢?风是大自然的意志,如果蒲公英被吹动了,那这就是它一直等待的起飞时机。”
“是呀,旁人的意志凭什么要去左右蒲公英飞往的方向呢,我的蒲公英女孩。”塞德里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合适。在灵魂层面,你不是我的,我心目中觉得好的事物、想要追求的东西,未必就是你所渴望的,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好的。”
“我才不是因为你才非要当级长不可的呢!”秋红着脸,把下巴搁到他的脖子下方,仰着脸瞪着他,“你可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塞德里克点点头:“是啊,主要是因为我老是在你面前晃着那个金铃铛,害得你觉得它好看得不得了。”
“就是,还是怪你。”秋说完,还是补充了一句真心话,“好吧,我的确有点担心你失望。”
一阵微风适时地拂过花田,雏菊摇曳,那朵蒲公英绒球上的几根白色小伞轻盈地挣脱,随风飘向远方。
“我喜欢你那比蒲公英种子更自由、更无畏的灵魂,”塞德里克目光追随着它们,脸上露出纯粹欣赏的笑容,然后他又转头看向了秋,“我爱的是这个鲜活的、有点小任性但充满热情、聪明又仗义的秋·张,而不是她胸前有没有别着一个闪亮的小徽章。”
秋察觉到自己的眼眶又有些发热,眼泪仿佛要夺眶而出,她轻轻鼓起嘴巴,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娇嗔故意调侃他:“有人情话功力见长哦。”
“某人可得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啦!”塞德里克有样学样,鼓起腮帮子,故作委屈道,“我好像都没听过几句像样的情话呢。”
“一切尽在不言中,你肯定能感受到我的爱意。”秋为自己狡辩,“我是个很害羞的人!”
塞德里克嗤笑了一声。秋一把推开了他。
两人沿着花田边缘悠然漫步,秋像只欢快的小鹿,时不时蹦跶着跳过去撞撞塞德里克的肩膀。走着走着,她还真慢下脚步,认真反思了一番,觉得自己确实不擅长说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想了半天,她突然扑向塞德里克,从侧面紧紧抱住他:“我爱你。这就是最顶级的情话啦,一个字都不多余!”
“我也爱你。”塞德里克温柔地回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给她提了个小建议,“要是你语气能再软乎乎、缠绵悱恻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秋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会不知足。”
他们手牵着手,又悠然地走过了一段路。帐篷逐渐密集起来,不少巫师正围坐在火堆旁,忙碌地做着午饭。一个黑发小女巫,约莫两三岁的模样,正骑在一把玩具飞天扫帚上,在他们膝盖上方的高度低低地飞掠而过,别看她飞得不高,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
“高手啊!”秋感叹道。小女巫双手握着扫帚柄,精准地控制着方向,在人群和帐篷间左钻右钻,来回绕圈,一点也不见慌乱。
塞德里克也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这一幕。他拉着秋的手躲到了一边,给小女巫留出足够玩耍的位置。可惜,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你追我赶、嬉笑打闹着,从旁边“嗖”地一下窜了出来。小女巫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向旁边那个空无一人的火堆。
“哎!”秋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清水如泉咒”已经射出,火堆瞬间被浇灭。与此同时,塞德里克迅速冲上去,一把将小女孩拦腰拎了起来。
小女巫被浇灭的火堆冒出的烟熏了一脸,皱起五官就要大哭。塞德里克换了个姿势,向上托了托她,把她抱在怀里,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秋赶忙冲了上去,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找纪念品,准备拿个小玩意儿或者小糖果哄哄她。
糖果、徽章,就连那个超神奇、会走路的小人都派不上用场,根本哄不好小女巫。最后,秋没办法,只好放出了自己的金色飞贼。这金色飞贼一出来,就绕着他们欢快地飞呀飞。小女巫瞬间就乐开了花,咧着小嘴,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胖爪子,在空中兴奋地挥舞起来。
没一会,小女巫的妈妈就从不远处那顶色彩斑斓的帐篷里钻了出来。她快步走过来,满脸感激地向塞德里克和秋道了谢,然后接过了小女巫,准备带她离开。临走的时候,小女巫恋恋不舍地望着塞德里克和秋,小手用力地挥动着,跟他们道别。秋看着小女巫那模样,心里琢磨着,她肯定是在和金色飞贼说再见呢。毕竟之前她妈妈从她手里硬生生掰开手指,把飞贼拿走还给秋的时候,小女巫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可塞德里克却信誓旦旦地说,小女巫一定是在和他道别。
魁地奇世界杯还有最后一章!
[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马上就要进入火焰杯了,
现在的塞德里克情绪稳定又心思敏锐,能关注到秋所有的小不开心。
期待一下未来超高压状态下的塞德里克,他在学校里最亲密的人秋秋面前会发生性格上的变化吗?会暴露出他所有的缺点和内心的脆弱吗?[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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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自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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