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霍格沃茨生活竟会变得如此戏剧化。
眼看怎么也劝不动虽流泪但铁了心要“分手”的男友去医疗翼,她心一横,干脆身子一软,直接装晕倒在了礼堂冰冷的地面上。一旁的玛丽埃塔立刻心领神会,当即配合地惊呼起来,演技浮夸地大呼小叫。两人一唱一和,精准地拿捏住了塞德里克那份刻进骨子里的责任感,终于逼得他暂时将“分手”大业抛诸脑后,慌忙俯身将她背起,快步朝庞弗雷女士的校医院赶去。
“我们现在……还算不算是‘深刻的友谊’啦?”秋眨眨眼,笑眯眯地瞅着刚喝完魔药的男友,伸出手轻轻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
塞德里克没有回答。他跌坐进一旁的扶手椅,整个人像泄了气般蔫了下去,随即把脸深深埋入膝盖,双手用力箍住自己的后脑。
“我们的友谊虽然深刻……却不够纯粹。”塞德里克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一边含糊地说着。他踉跄着就近找了张病床躺下,还顺手拉过了旁边的帷幔,把无地自容的自己隔开,“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吧……我得睡一觉,晚饭不用叫我了。”
“干嘛呀,你害羞啦?我可是特别感动呢。”秋笑嘻嘻地在病床边坐下,轻轻把蒙在塞德里克头上的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他紧闭的双眼,“不过感动归感动,该审的还得审。老实交代——这位克劳瑞丝·勒夫金,到底是布斯巴顿的还是德姆斯特朗的?你是不是之前想给我点颜色瞧瞧,所以故意和人家搭话?”
“克劳瑞丝……是我们赫奇帕奇四年级的学生。”塞德里克倏地坐起身,像是被迎面泼了盆冷水,骤然清醒过来,“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安静、甚至有些害羞的女孩。但她非常积极地参与学院里的志愿者活动,做事认真,也极其负责——别人不愿意接手的事情,她总是主动揽下来。”他紧紧蹙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可是……这说不通啊?我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倒是马尔科姆……”
他愣了好几秒,然后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懊悔:“中午没来得及吃饭,我就随手从马尔科姆书包里拿了板巧克力,下午课间垫了垫肚子。”
塞德里克万万没有想到,这随手一拿,竟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以他勇士的身份,再加上前不久刚和奥利维耶之间人尽皆知的“情敌大战”,如今他和秋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瞬间传遍霍格沃茨。果然到了当天晚上,礼堂里就已经充斥着关于他们的调侃和玩笑。
“安吉莉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圣诞舞会吗?”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传来弗雷德·韦斯莱响亮的声音,“我渴望与你建立一种——深刻的友谊。”
“什么样算是深刻的友谊?”安吉莉娜·约翰逊配合地扬起眉毛,疑惑地问道。
弗雷德朝着安吉莉娜夸张地行了个礼:“就是在迷情剂的作用下,嘴上说不爱你,但眼泪却会流下来的那种!”
不止是韦斯莱双胞胎,如今整个霍格沃茨都飘荡着诸如“你想和我发展一段深刻的友谊吗”这类听起来颇有些“渣男”的言论。塞德里克为此窘迫得抬不起头,可秋却一边满脸通红地感到羞耻,一边忍不住偷偷享受着这种微妙的光环。“他的灵魂爱着我。”她心里甜丝丝、喜滋滋地想着,甚至巴不得这桩轶事传得越远越好。
但最好别再提起“迷情剂”这三个字了。
周六上午,又到了女生们集体去黑湖旁晒太阳的时候。阳光充沛,湖面平静,没有一丝寒风。秋正靠着一块平坦的岩石看书,汉娜·艾博悄悄凑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克劳瑞丝真的知道错了,”汉娜轻声说道,替她的室友向秋道歉,“她喜欢马尔科姆已经整整两年了,实在太想和他一起去圣诞舞会……她本来只打算放一点点剂量,给自己增加一点被邀请的希望,可最后还是因为太没自信,忍不住多加了两滴。”
秋暗想,剂量应该确实不大。否则,迷情剂的强烈药效足以压倒一切,根本不会给塞德里克留下流泪的机会。
汉娜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不忍心,“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块巧克力会被塞德里克吃掉……更没想到,他会因此和你提出分手。她没脸亲自来见你,所以才委托我向你道歉,请你一定原谅她。”
“我和塞德里克早就没事了,”秋宽慰道,“克劳瑞丝现在还好吗?”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因为一念之差和一连串阴差阳错,成了全校议论和嘲笑的对象。事实上,在霍格沃茨,虽然学校明确禁止,但私下里,女生对男生使用微量迷情剂并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可偏偏因为塞德里克和秋的超高知名度,克劳瑞丝的名字一夜之间变成了“炮灰小丑女配角”。
“她昨天晚饭和今天早饭都没吃,快崩溃了,偷偷哭了一整晚,天快亮才睡着……估计这个周末都不会走出寝室了。”汉娜低声说,“克劳瑞丝确实做错了,但现在的惩罚似乎有点太……过头了。我真的很担心她承受不住,她平时就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
秋轻叹一声:“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塞德里克吃了马尔科姆的巧克力,现在也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你们多陪陪她,只要坚持十天,一切自然会淡去的。”凭借丰富的经验,她对霍格沃茨中八卦的传播与消退规律,已经形成了一种准确的直觉。
临近中午,大家开始三三两两地返回礼堂用餐。汉娜挽着秋的胳膊,慢慢走在最后。
“其实对象是马尔科姆,反而让事情更不好办了,”汉娜忍不住用略带不屑的语气吐槽道,“海蒂昨天晚上就在公共休息室里借题发挥,说什么‘现在整个赫奇帕奇的女生都因为克劳瑞丝像个笑话’——分明是在故意煽风点火、乱扣帽子。你不知道,以前只要克劳瑞丝跟马尔科姆说句话,被海蒂知道后,她就总会私下想尽办法针对她、动不动就使唤她做事。”
“海蒂到底喜不喜欢马尔科姆呢?”秋好奇地问。她很想听听女生的看法。塞德里克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是:海蒂对马尔科姆有动心,但她不想跟他们魁地奇球队中的任何一个男生谈恋爱。
“追了一年都没答应,肯定不喜欢。”汉娜语气肯定,“马尔科姆人太好、太没脾气了,在海蒂眼里最多就是个‘小弟’。”
走进礼堂时,塞德里克早已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面前摆着那颗金蛋。他一手托腮,目光凝滞,仿佛要将蛋壳看出一个洞来。整整两个星期过去了,他却依然毫无头绪。
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起初,秋陪着塞德里克强忍着刺耳的尖锐噪音,试图从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可才听了几句就再也坚持不住——那声音几乎要撕裂耳膜。后来他们又猜测,也许骇人的声响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线索藏在蛋壳内侧的魔文或图刻之中。可反复检查多次,仍然一无所获。
“火龙好像都是母龙孵蛋的,”塞德里克感觉到秋在他身边坐下,突然开口说道,“要不……你今天晚上抱着它睡一觉试试……”
“没发烧啊,”秋直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笑地问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她暗自庆幸四周没什么人听见这段荒唐的对话,只有对面的马尔科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正望着空气出神。
塞德里克也忍不住笑了,自己也觉得这想法实在荒谬:“这几天我总在图书馆的同一片区域碰到克鲁姆,我猜他恐怕已经解开金蛋的谜题了。”
秋顿时认真起来:“那你注意到他在看什么书了吗?你要是不好意思跟踪他,我去!”
“要是被发现了,你去和我去又有什么区别?”塞德里克对秋这股说风就是雨的劲儿既好笑又无奈,“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得抓紧时间了!”
“其实时间还还早呢,我们争取在圣诞节前解开就行。”秋安慰他道,“我把你的舞伴邀请仪式免了,这样你就能省下不少时间来思考。”
塞德里克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开始格外殷勤起来,不是帮秋递南瓜汁,就是仔细为她切烤肉,体贴得无微不至。
直到这顿饭快要吃完,秋才忽然反应过来,重重捶了他一下:“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最近我们实在太过引人注目,说真的,这已经有点超出我的舒适范围了,”塞德里克轻声说道,“这次就饶了我吧。”
秋一听,同理心顿时涌了上来,软声道:“是我不好。”她略一反思,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他本就压力山大的时候还没事找事。
两人正含情脉脉地对望着,却被对面突然传来的一句话打断。
马尔科姆低着脑袋,闷闷地插了一句:“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们俩刚才在打情骂俏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塞德里克和秋双双愣住,转而连忙安慰他,表示他们自己根本没把这场风波放在心上;真正让他们过意不去的,反而是因为他们的名气才让这件事被无限放大。
“你道什么歉呢?说到底,是她在试图操纵你的自由意志啊。”秋忍不住追问。
“克劳瑞丝是个很好的女孩,善良、温柔,也很有爱心,”马尔科姆低声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请你们别责怪她,也别对她有任何看法。”
一旁的海蒂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嘴道:“你这老好人当上瘾了是吧?受害人反倒替加害人辩护起来了?”
马尔科姆没有接话,只是默默低下头,找来几个礼堂的纸餐盒,开始细心地将意大利面和炸鱼排装进去。
“你这样做是在鼓励和纵容别人犯错,”海蒂却不依不饶。谁都看得出,马尔科姆这是在为克劳瑞丝打包午餐。“饿两天又不会怎样,让她自己冷静反思一下不好吗?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之前为了减掉魁地奇赛季增的那十五斤,整整三个月几乎没正经吃过东西,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她要是真饿得受不了,自己总会来礼堂的。”
“你们不一样。”马尔科姆小声嘟囔了一句。
海蒂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是金贵的大小姐,一顿都饿不得;我就是活该挨饿的下等人,饿死了也无所谓是吧?”见马尔科姆抿着嘴不反驳,她越说越气,“我真搞不懂你在同情和愧疚什么。事情是她自己做出来的,现在东窗事发就躲在寝室里不吃不喝装可怜——要我说,简直又蠢又坏!”
这话确实有些过了,塞德里克刚想开口打断,却听见马尔科姆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真的有必要这样吗?”他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海蒂,那眼神让秋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平静的表面之下仿佛暗流汹涌,她不自觉地朝塞德里克身边靠了靠。
“我针对她?那她也得先有让我针对的资格。”海蒂嗤笑一声,眯起眼睛逼视马尔科姆,语带威胁,“反倒是你,现在是要为了她跟我翻脸?我告诉你,就凭你这态度,我是不会答应跟你去舞会的。”
“我也不想邀请你!”马尔科姆像是彻底被激怒了,脱口而出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赫伯特都在一旁紧张地拽他的袖子,“就是因为之前我告诉克劳瑞丝,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你一起参加舞会,后面这一切才会发生!她是为了帮我找一个不用邀请你的正当理由,才做出这种事的!”
赫奇帕奇长桌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停下交谈望过来。
“你说什么?”海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着他。
塞德里克震惊地嘴巴都微微张开,下意识伸手从背后轻轻搂住了秋的腰。
“我不想邀请你!可身边每个人都在教我该怎么讨好你,怎么才能邀你成功;我说我决定放弃追求你了,你却要么到处说我在对你耍手段,要么摆出一副我经不起考验的架势。”马尔科姆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可我早就受够了——你明明不喜欢我,却处处刁难对我有好感的女生,把她当仆人使唤,甚至还动不动点评她的性格。我不明白,她内向一点、说话轻一点,到底哪里妨碍你了?值得你当成笑话四处宣扬吗?”
“可说到底,你们都没有错,错全在我。”马尔科姆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逐渐抬高,“是我优柔寡断、不敢担当,才把事情弄成今天这样!克劳瑞丝是好姑娘,是我喜欢她却不敢承认,最后反而要她一个女孩子来替我承担一切!所以,请你们别再指责她、嘲讽她了——有什么都冲我来!”积攒的心痛、保护欲与愤怒似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一下撞出老远,划出一道刺耳的刮擦声。他再不多言,一把抓起餐盒,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几秒后,海蒂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她身后发出更为刺耳的刮擦声,几乎盖过了一切。她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头也不回地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动静冲出了礼堂。
“海蒂好像哭了。”秋轻声对塞德里克说。两人牵着手走出礼堂,来到城堡外。“马尔科姆刚才把话说绝了,他们以后该怎么相处啊……”
塞德里克抱着金蛋,靠在大理石砌成的围墙上,低头望向悬崖下方幽深的黑湖。“我也不知道。”他声音有些闷,言语间透出几分懊悔,“现在想想,我昨天中午真不该不来礼堂吃饭……”
秋的目光也跟着落向湖面,只见巨乌贼的影子如一道暗影般迅速掠过深水。
“其实再仔细想想,这一天早晚会来的,”塞德里克语气中带着些许怅然,“从马尔科姆喜欢上海蒂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秋不解地望向他。
“海蒂是那种事业型的人。她不会和团队里的人谈恋爱——她觉得那样会削弱她在球队、在我们这个所谓赫奇帕奇核心圈里的地位,害怕自己被贴上‘某某的女朋友’这样的标签,渐渐地大家就不再把她当回事。”塞德里克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可能也不太乐意我们交女朋友。她觉得太多闲杂人等会影响团队的‘纯粹性’,所以她会控制不住地去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秋一时语塞,过了片刻才问道:“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团队?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远大目标吗?”
“说真的,我也不太清楚,”塞德里克苦笑了一下,“说到底也就是组织一些学院活动罢了。海蒂当初是我邀请加入的,你们都看到她性格中不讨喜的那一面,可一旦放到工作上,那反而全都成了优点。去和教师以及其他学院争资源、催那些总在拖延的成员……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脏活累活”,全是她一个人主动在扛。她就像沙丁鱼群里的那条鲶鱼,有她在,所有人才能一直绷着根弦,不至于彻底松懈下来。总之,她做事极其认真,贡献也非常大,只是确实很排外,也很有那么点……控制欲。”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秋轻声感慨道,“但我还是没办法喜欢海蒂。她的控制欲实在太强了——自己明明不喜欢马尔科姆,却又不允许他主动退出,甚至还要赶走真心喜欢他的人……这真的有些过分了。”
“其实我也有很大责任,”塞德里克语气中带着自责,“我和海蒂平时接触并不算多,可能不自觉戴上了一层滤镜,总觉得她只是偶尔说话尖锐些……我完全不知道她一直在刁难克劳瑞丝,更没想到马尔科姆内心压抑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他只是因为追求一直没有结果,最近才显得对海蒂有些消极……是我太不关心他了。”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已然倒下,谁也不知之后还会引发怎样一连串的反应。秋顺着他的话轻声接道:“是啊,你这最好的朋友,好像当得确实有些不够称职哦。”
两人一时无言,仍旧倚靠在城堡围墙上,望着黑湖中巨乌贼翻腾游弋,搅动起一圈又一圈荡漾的涟漪。塞德里克陷入沉思,手捧那枚金蛋,无意识地轻轻抛起、又接住,仿佛想从这反复的动作里,打捞起一丝纷乱思绪中的头绪。
“等等,我不够称职?”塞德里克突然停下抛接的动作,像是刚反应过来,“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两个月我自己的感情问题都忙得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别人?”
“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接了一句嘛!再说了,你那明明是忙三强争霸赛的事——”秋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了,他对奥利维耶那点戒备心可从没放下过。她正急着想把话题扯开,恰巧金蛋在阳光下猛地一闪,一道刺眼的反光突然晃过她的眼睛。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将塞德里克手中的金蛋抢了过来:“你在干什么呢!这东西被施了反飞来咒,万一失手掉进湖里怎么办!难道你要跳下去捞吗?”
塞德里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将金蛋接回来,紧紧搂在怀里。
“真掉下去的话,恐怕得发动赫奇帕奇所有会游泳的人一起下去捞了,”塞德里克心有余悸地说道,“黑湖底下有不少暗流,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金蛋卷得无影无踪。”
秋望着幽深的湖面,不自觉地想象金蛋“扑通”一声没入水中的画面。这场景勾起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她用力回想……突然,穆迪教授将鸡蛋扔进水杯的画面猛地跳了出来。
幻想场景和记忆碎片在这一刻碰撞出火花。
“水,”秋猛地转过头,认真看向塞德里克,“有火龙,为什么不能有水呢?”
“声音……声音在水下的传播方式完全不同。”塞德里克也瞬间醒悟过来,“我们去级长盥洗室。”
克鲁姆:朋友,你想多了,我去图书馆是为了……[让我康康]
写写朋友们的故事。海蒂是一个很复杂很矛盾的女生,内心有创伤,并非天生坏种,未来会继续揭秘。
马尔科姆人很好很善良,但也有自己的问题[可怜]
第一百章竟然是级长盥洗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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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迷情剂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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