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魔咒的流光中悄然滑过。转眼间,窗外山毛榉的叶子已经历了三次由绿转黄再飘零的轮回,汤姆·里德尔、瑞秋·维尔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奇特的三人组,也升入了三年级。
吵吵闹闹依旧是主旋律。瑞秋和汤姆仿佛天生八字不合,从课堂笔记的争执。
到公共休息室沙发位置的争夺“这里阳光好,我先占的!”“阳光?维尔小姐,你确定地窖里这点可怜的光线值得你用‘占’这个词?”。
再到对教授评分标准的吐槽“弗立维教授偏心!他给你的漂浮咒加分就因为你让羽毛跳了个踢踏舞?!”。
战火几乎无处不在。而阿布拉克萨斯则往往充当着和事佬,偶尔也是拱火者的角色,更多时候则是与汤姆就某个深奥的魔咒原理或古代魔文释义展开激烈而专注的讨论。
然而,无论假期里马尔福庄园的猎场如何广阔奢华,维尔庄园的温室如何温暖如春,汤姆·里德尔从未接受过任何一次做客的邀请。
他像一座孤岛,固执地矗立在属于他自己的冰冷海域。在过去的两年多里,他如同最精密的挖掘机,在霍格沃茨尘封的故纸堆和禁忌的角落里,一点一点挖掘、拼凑、最终确认了一个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真相——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的、最纯正的直系血脉!这个认知如同最炽烈的岩浆,彻底点燃了他心中本就熊熊燃烧的野心之火。那些愚蠢的、玷污了魔法世界纯净的麻瓜种和混血渣滓……他们根本不配呼吸霍格沃茨的空气!清理门户,完成先祖的宏愿,让斯莱特林之名再次响彻魔法界,成为他心中日益清晰的、不容动摇的目标。
至于埃文·罗齐尔那群依旧不知死活、偶尔还会在角落里用“领奖学金的”这种陈词滥调来膈应他的蠢货?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用他们的恐惧来祭奠先祖的荣光。
三年级的瑞秋·维尔,如同精心雕琢过的宝石,褪去了最后一丝稚气,绽放出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光彩。走在走廊里,总能收获不少男孩惊艳或倾慕的目光。
但奇怪的是,情书这种在霍格沃茨如同猫头鹰羽毛一样常见的东西,却仿佛自动绕开了瑞秋。她的抽屉里永远只有乔的絮叨长信和阿布拉克萨斯分享的魁地奇剪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边的两位男士。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凭借其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光环、俊美得如同雕塑的苍白面容、以及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新任找球手在球场上矫健的身姿,成功收割了一大批从低年级到高年级的迷妹。情书和自制点心常常塞满他的储物柜。
而汤姆·里德尔,更是如同行走的荷尔蒙。随着年岁增长,他的身形愈发挺拔修长,十四岁的少年已拥有了超越同龄人的身高和气场。那张本就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褪去了最后一丝少年的圆润,线条更加清晰冷峻,如同最完美的希腊神祇雕像。课堂上展现出的、令人望尘莫及的智慧与魔力掌控力,以及他刻意在人前维持的、那副温和有礼、谦逊低调实则疏离冷漠的“优等生”假面,让他成为了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情书?那简直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壁炉旁小桌的固定装饰品,每天都要清理掉厚厚一沓。
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在瑞秋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看着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周围的人。看着她因为汤姆的刻薄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生动表情,看着她偶尔流露出的、不谙世事的纯真……一种陌生的、带着悸动和酸涩的情感,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住了他马尔福式精于算计的心。是喜欢吗?他不太确定。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个金发蓝眼的女孩,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个越来越特别的位置。然而,看着眼前这吵吵闹闹却又莫名稳固的三人格局,看着瑞秋和汤姆之间那种旁人难以插足的、充满火药味又似乎暗流涌动的氛围,阿布拉克萨斯选择了沉默。他是马尔福,骄傲和审慎刻在骨子里。他不想打破平衡,更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这份难得的……嗯,可以称之为友谊的关系?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份朦胧的心意,被他小心地掩藏在灰蓝色的眼眸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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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受够了!”瑞秋气鼓鼓地抱着几本厚厚的神奇动物图鉴,脚步重重地踏在通往地窖的冰冷石阶上,淡金色的发尾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像只炸毛的金丝雀。“那个自大狂!控制狂!刻薄鬼!他以为他是谁啊?梅林的胡子!连我和海格聊几句神奇生物的饲养心得他都要管?!”
旁边,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墨绿色飞行夹克,无奈地跟在后面。他其实对保护神奇生物这门选修课兴趣缺缺,但为了能有多点和瑞秋独处的时间,他还是“勉为其难”地选了这门课。此刻,他正试图安抚这只暴走的小鸟:“冷静点,瑞秋。里德尔……嗯,他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接过了瑞秋怀里那摞沉重的图鉴——这可不是马尔福少爷平时会帮人干的活。
“我当然知道!”瑞秋空出手来,愤愤地挥舞着小拳头,“可这也太过分了!海格才一年级!那么单纯一个格兰芬多,只是跟我分享一下他养炸尾螺的心得!汤姆倒好,路过时那眼神,啧啧,活像海格是什么从阿兹卡班跑出来的摄魂怪!就差没直接甩个恶咒过去了!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对我交什么朋友指手画脚?”她越说越气,“你是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在弗立维教授面前,甚至在高年级学姐学长面前!那叫一个温文尔雅,谦逊有礼,说话滴水不漏,简直就是行走的‘完美绅士’教科书!怎么一对着我,就跟吃了十吨狐媚子排泄物似的,刻薄得要死!双面人!虚伪!”
阿布拉克萨斯仔细回想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好像……还真是这样。里德尔在瑞秋面前,那毒舌技能简直是MAX状态,火力全开,毫不留情。而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那些对他有价值或者需要维持表面关系的人面前,他确实能把那副“完美优等生”的面具戴得严丝合缝,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种巨大的反差……阿布拉克萨斯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意。或许,这恰恰证明了瑞秋在里德尔心中的“特殊性”?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对正在气头上的瑞秋说。
“好啦好啦,”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瑞秋的肩膀,试图转移话题,“里德尔那个人……心思深得像黑湖,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气了,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他顿了顿,“说起来,他下午好像又钻图书馆禁区去了,说是要查点关于……嗯,古代魔文起源的东西。”
两人转过一个回廊拐角,正要踏上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的最后一段台阶,却被几个女生拦住了去路。看校袍颜色,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学生。她们显得有些紧张和兴奋,互相推搡着,最终将一个脸颊绯红、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的赫奇帕奇女孩推到了最前面。
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赫奇帕奇的级长,艾莉诺。一个以温柔善良和坚韧著称的姑娘,在赫奇帕奇甚至整个霍格沃茨都颇有人缘。
“维……维尔小姐,马尔福先生,”艾莉诺的声音细若蚊呐,头垂得更低了,耳根红得像要滴血,“抱……抱歉打扰你们……我……我们……”她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猛地抬起头,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里充满了恳求和羞涩,“是关于里德尔先生!我们知道……知道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
瑞秋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警惕地竖起耳朵,同时飞快地撇清关系:“最好的朋友?不不不!”她连忙摆手,指了指身旁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才是!我只是……被迫同行的倒霉邻居!”
阿布拉克萨斯无奈地瞥了瑞秋一眼,接收到艾莉诺求助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马尔福式的优雅从容:“级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艾莉诺的脸更红了,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银色丝带系着、散发着淡淡紫罗兰香气的淡紫色信封,双手捧着递向阿布拉克萨斯:“是…是这样的!过几天的平安夜舞会……里德尔先生他今年三年级了,终于可以参加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激动,“我从他一年级入学时就…就……”后面的话羞于启齿,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我知道直接给他可能会被拒绝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个请柬转交给他?” 她眼中充满了期盼,“就说…就说艾莉诺……非常、非常希望他能做我的舞伴!” 说完,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周围的几个女生也七嘴八舌地帮腔:
“是啊是啊!艾莉诺喜欢里德尔好久了!”
“她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
“拜托你们了!马尔福先生!维尔小姐!”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眼前这阵仗,又看看艾莉诺手中那封承载着少女心事的请柬,有些头疼。他当然记得汤姆的“最高指示”——遇到这种“麻烦”,直接、冷酷、不留情面地拒绝!之前那些递情书的,都被他用各种“里德尔先生课业繁忙,沉迷研究,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等官方辞令挡了回去。可这次不同,这是正式的平安夜舞会请柬,而且是艾莉诺这样一位有身份、有口碑的级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也太不给赫奇帕奇面子了。
他为难地看向瑞秋。瑞秋立刻用口型无声地说:你接!你是他的“好朋友”!
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认命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封还带着艾莉诺体温的淡紫色信封,脸上挂起标准的社交微笑:“当然,级长。我会将你的心意转达给里德尔的。” 他刻意回避了“一定送到”或“他会答应”这类承诺。
艾莉诺和她的朋友们顿时如释重负,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连连道谢后才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阿布拉克萨斯捏着那封请柬,感觉有点烫手。他瞥了一眼身边同样一脸“劫后余生”表情的瑞秋,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平安夜舞会…他也该考虑邀请谁了。瑞秋……毫无疑问是他心之所向的首选。但邀请她,风险太大了。且不说里德尔那家伙会是什么反应(,万一被拒绝……他马尔福少爷的面子往哪搁?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又会如何评价?或许……该稳妥一点?邀请一位门当户对、能让父亲满意的纯血家族小姐?比如帕金森家?或者格林格拉斯家?虽然他对她们的兴趣……远不如对身边这只金发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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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沉重的石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松木燃烧和旧书卷气息的暖意扑面而来。壁炉的绿色火焰跳动着,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影摇曳。
汤姆·里德尔果然已经回来了。他换下了校袍,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黑色高领羊绒衫,衬得脖颈修长,身形愈发挺拔。他姿态慵懒地陷在壁炉旁那张最宽大、最舒适的墨绿色丝绒沙发里,两条包裹在黑色修身长裤里的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搭在矮几的边缘,形成一道极其赏心悦目又带着几分倨傲的风景线。他手里拿着一份摊开的《预言家日报》,深邃的目光快速扫过版面,侧脸的线条在火光下如同刀削斧凿般完美。几个低年级的女生假装在附近的书架旁找书,眼神却像被磁石吸住般,频频飘向沙发上的身影。
阿布拉克萨斯走过去,带着点“处理烫手山芋”的无奈,将那封淡紫色的请柬精准地丢在了汤姆摊开的报纸上。
“喏,你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语气带着点调侃,“艾莉诺,赫奇帕奇级长。大庭广众之下,人家姑娘眼巴巴地送来的,我实在没好意思替你拒绝。据说,”他故意拉长了调子,“从你一年级入学就芳心暗许,一直等到你现在够资格参加舞会了。”
汤姆的视线从报纸上抬起,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封散发着香气的请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没有立刻去拿,反而又将目光移回报纸,仿佛那封信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灰尘。“写了什么?”他淡淡地问,连眼皮都懒得抬。
刚放下书包的瑞秋一听这话,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毫不掩饰的白眼,走到沙发旁,叉着腰:“尊贵的里德尔先生现在连高抬贵手拆个信的力气都没有了吗?需要小的我给您念出来?”
汤姆被她这副夸张的阴阳怪气逗乐了。他放下报纸,深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罕见的、真实的笑意。他伸出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优雅,不轻不重地在瑞秋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聒噪。” 语气里却没什么真正的责备。
瑞秋捂着额头,气呼呼地瞪他。
汤姆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封淡紫色的信。他拆信的动作很优雅,指尖挑开银色的丝带,展开里面散发着淡淡花香的信纸。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娟秀的字迹——无非是些“仰慕已久”、“惊才绝艳”、“一见倾心”、“您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之类的、他早已听得耳朵起茧的陈词滥调。
然而,当视线掠过“最特别的人”这几个字时,汤姆的目光骤然顿住!
最特别的人?
什么是“最特别的人”?
他下意识地抬眼,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空气,精准地捕捉到了正站在沙发旁、一脸“我就知道又是这种无聊内容”表情的瑞秋。
碧蓝的眼眸,还带着点不满的,气鼓鼓地回瞪着他。那眼神里,有嫌弃,有无奈,有被捉弄的恼火……唯独没有其他人看他时的那种敬畏、迷恋或恐惧。
最特别的人……
汤姆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或许,就是这个明明弱小得不堪一击、却总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笨蛋?
或许,就是在这个他看不起任何人、排斥任何人的冰冷世界里,唯一一个能让他破例容忍、甚至……偶尔感到一丝异样情绪的存在?
或许,就是在他掌控欲爆棚、任何忤逆和让他不爽的人都该被“清理”的准则下,唯一一个屡屡踩线、却依旧安然无恙的……例外?
这个认知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冲动瞬间攫住了他!
那封承载着艾莉诺心意的淡紫色信笺,如同垃圾般被他随手丢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汤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压迫感。他径直走到瑞秋面前,深黑的眼眸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旋涡,牢牢锁住她那双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的蓝眼睛,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口吻:
“瑞秋·维尔,”他叫了她的全名,每个音节都敲在她的心弦上,“你做我的平安夜舞会舞伴。”
“什……什么?!”瑞秋像是被施了石化咒,整个人都僵住了!碧蓝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荒谬感,“汤姆·里德尔!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人?!”她反应过来,气得跳脚,“你甚至没问问我有没有答应别人的邀请!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舞伴了?!”
汤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绝对掌控欲的弧度,那笑容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危险得令人心悸。他微微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宣告领土主权般的强势:
“我不管你有没有找好,也不管别人是否邀请了你。”
他深黑的目光如同最坚韧的蛛丝,缠绕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我只要你做我的舞伴。”
“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是我的。”
“别人……”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那封被遗弃的信,“不配触碰。”
他的气息带着清冽的味道,混合着壁炉松木燃烧的暖意,扑面而来。距离近得瑞秋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的根数,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又极具侵略性的气场。一种莫名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心悸感瞬间攫住了她!心跳骤然失序,像有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脸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飙升!她几乎是狼狈地、猛地转开了头,不敢再与那双仿佛能吸走灵魂的黑眸对视。汤姆的眼神……太有蛊惑力了!也太危险了!
汤姆敏锐地捕捉到了瑞秋的闪躲和脸颊上那抹迅速蔓延开的绯红。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得意和某种更深沉躁动的情绪在他心底炸开。他原本只是想用命令来宣告主权,来压制她的反抗,但此刻,看着她这副少见的、带着羞窘和慌乱的生动模样,他竟然……不想就此打住?若不是她及时转头,他甚至想再贴近一些,看清她眼底那抹慌乱究竟为何……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和那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的冲动,汤姆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和……不自在。他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重新站直身体,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带着点恶劣趣味的嘲讽:“怎么?维尔小姐这副表情,该不会是因为……”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
“……你根本不会跳舞吧?”
激将法!对瑞秋·维尔永远有效!
果然,瑞秋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刚才的心悸和羞窘瞬间被熊熊怒火取代!在维尔庄园,乔为了让她适应纯血社交圈,可是没少拉着她练习各种舞步!华尔兹、探戈、甚至布斯巴顿流行的精灵回旋舞,她都能跳得有模有样!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汤姆这种欠揍的、仿佛看穿她弱点似的嘲讽!
“汤姆·里德尔!”瑞秋气得小脸通红,挥起没什么力道的拳头,不轻不重地锤在他结实的胳膊上,触感硬邦邦的,像打在石头上,“你这个混蛋!我真想让那些把你奉若神明的女孩们都来看看!看看你私底下是个多么刻薄、霸道、不讲道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的讨厌鬼!跟你在外人面前那副温文尔雅的假面简直判若两人!”
“绅士风度?”
这四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了汤姆最敏感的神经!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每年圣诞假期门口,那个金发男人乔 是如何“绅士”地拥抱瑞秋,如何“绅士”地为她拢好斗篷,如何“绅士”地笑着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一股狂暴的、混合着嫉妒和被冒犯的怒意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她竟然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还在想着那个做作的金发表哥?!拿他来和自己比较?!自己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是注定要站在魔法界顶端的王者!那个虚伪的维尔家少爷算什么东西?!
汤姆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深黑的眼眸里翻涌起骇人的风暴!他冷冷地扫了瑞秋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受伤?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失控。他猛地转身,黑色羊绒衫包裹的挺拔背影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通往男生寝室的旋转楼梯,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荡,留下瑞秋和阿布拉克萨斯面面相觑。
瑞秋看着汤姆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又气又懵,碧蓝的眼眸里满是茫然和无辜:“他又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疑惑地看向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无奈地耸耸肩,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复杂。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封被遗弃的淡紫色请柬,轻轻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谁知道呢?里德尔的心思,深得像黑湖底。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重新挂起马尔福式的优雅微笑,只是眼底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我的舞伴也得抓紧定了。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似乎都对我发出了邀请信号……或许该抽空去霍格莫德试试礼服了?你呢?维尔?”他看向瑞秋,试图将话题引开。
瑞秋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她还在为汤姆刚才那句“你做我的舞伴”和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而心绪纷乱。舞伴……汤姆·里德尔的舞伴……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淡金色的头发:“我……我不知道!烦死了!” 她抓起书包,也跑向女生宿舍的方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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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瑞秋和汤姆陷入了某种“冷战”——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汤姆单方面的、散发着低气压的沉默。他依旧准时出现在课堂、礼堂和图书馆,依旧维持着那副完美的优等生假面,只是当瑞秋靠近时,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足以让三米内的温度骤降。
瑞秋起初还气鼓鼓的,觉得是汤姆莫名其妙乱发脾气。但很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不习惯?习惯了和他斗嘴,习惯了他的刻薄嘲讽,甚至习惯了他那种带着掌控欲的“关心”……这种冰冷的沉默,反而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在礼堂吃早餐时,瑞秋终于忍不住了。她趁着阿布拉克萨斯被几个魁地奇队员拉去讨论战术的间隙,悄悄地挪到汤姆旁边的位置。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试探地,扯了扯汤姆黑色校袍的袖子。
汤姆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制餐刀切割着一块煎蛋,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感受到袖子上那细微的拉扯力,他切蛋的动作顿住了,却没有立刻转头。
“喂……”瑞秋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别扭和示弱, “……还在生气啊?不是,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汤姆终于缓缓侧过头。深黑的眼眸如同两口古井,看不出喜怒。他盯着瑞秋看了几秒,看得瑞秋心里直发毛,才慢悠悠地开口,嘴角勾起一丝带着恶劣调侃的弧度:
“维尔小姐哄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但眼底深处那层冰冷的坚冰,似乎因为她的主动靠近而悄然融化了一点点。而且……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带着点讨好的别扭样子,他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瑞秋被他噎得脸一红,嘟囔了一句:“谁哄你了!爱气不气!” 但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至少,他肯说话了,虽然还是那么欠揍。
然而,关于舞伴的“邀请”,汤姆没有再提。瑞秋也没敢再问。但这个话题,如同悬在两人之间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让瑞秋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纠结、期待和……莫名的烦躁!
她开始格外关注起走廊里张贴的、关于平安夜舞会的海报细节。
她开始频繁地光顾位于霍格莫德的“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对着橱窗里那些流光溢彩的晚礼服长裙犹豫不决。
她甚至在魔咒课上走神,思考着是选那条缀满碎星般水晶的银蓝色长裙好,还是那条如同月光织就的、带着淡淡珍珠光泽的曳地白纱更衬她的发色?
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和仪态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不对!” 又一次在公共休息室的落地镜前纠结了半天发型后,瑞秋猛地惊醒,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镜子里那个双颊泛红、眼神带着迷茫的自己低吼,“瑞秋·维尔!你疯了吗?!你在干嘛?!你为什么要纠结在他面前好不好看?!你是要去参加舞会!又不是去……去……” 她说不下去了,一股强烈的羞窘感瞬间淹没了她。
镜中的少女,碧蓝的眼眸因为困惑和悸动而显得水光潋滟。她烦躁地抓乱了刚刚梳好的头发,心乱如麻。
这感觉……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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