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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番外]

接下来的时间,塞利尼和西弗勒斯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在这座不被外界干扰的庄园里,他们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彼此交流思想,交换智慧,这种事情在任何时候都是让人开心的

——一个灵魂倘若能在另一个灵魂前卸下伪装,不知道该是多么让人生羡的事?

更何况他们两个——一个受限于身体很少和外界交流,来来往往的客人最多让塞利尼解解闷,不至于产生被人抛弃的感觉;

一个因为政治时局的动荡而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更别提和人谈论切磋——他们能听懂他讲的是什么西弗勒斯就谢天谢地了。

在仲夏往后直到秋冬时节都是英国上流社会的冬社交季,塔洛斯庄园往年在猎狐季会接待不少宾客,他们都是伯爵大人的朋友。

虽然塔洛斯小姐的身体不好,但伯爵夫妇明显不想放弃他们唯一的小孙女,即使她无法出现在社交场合,他们也想方设法地为她提前经营关系。

可是今年塞利尼近乎是堪称强硬地拒绝了祖父的猎狐建议,这座严格来说名为——“塞利尼庄园”的地方被它的主人像巨龙搂住金子一样藏了起来,像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伯爵夫妇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出于疼爱继承人的习惯,他们不仅没有询问原因,反而是主动为塞利尼找了理由——他们的小孙女身体羸弱,英国的秋冬天气湿冷,不适合频繁外出活动社交。

苏格兰的塔洛斯家族庄园同样是一个猎狐的好地方,倒不至于为了几只红毛狐狸影响利米的心情和继承人权威。

至于庄园的仆人,虽然他们知道原因,但是他们本质上只为自己真正的主人服务,怎么可能告知伯爵大人呢?

虽然塞利尼小姐的举动有些失礼,但是他们在这里陪着小姐生活了十几年,立场天然地就倒向她——不过是拒绝了一年的社交季罢了,他们的小姐又不是和人未婚先孕、和人私奔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的样貌无需英俊的惊天动地,只要小姐喜欢就好;一级神官的身份就算和小姐有差距也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小姐喜欢就好。

以俟佩为首的近身仆人看的很明白,他们的小姐已经是“really heart the”,包括那位斯内普神官大人。【1】

只不过他们这半年来的关系越发亲近,彼此十分默契,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时间模糊了“soulmate”和“intimate friend”的区别罢了。她敢相信,只要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他们会立刻明白自己的心。【2】

毕竟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未婚女性邀请一个未婚男性在家中一起庆祝新年神节,并且将神灵日的礼物订成了新到的橘子和橙子,又彼此赠送胸针和袖扣,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不是未婚夫妻吧?【3】

这样的感情是不会像法国贵族蒙面舞会上的露水情缘一样,太阳一出来就散了个一干二净,反而会历久弥新。

当然,如果塞利尼小姐分开后发现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或者很快就忘了斯内普先生,那么俟佩也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他一个字的。

毕竟她从不阻拦和劝说小姐和斯内普先生保持这个时代未婚男女距离就是因为——塞利尼小姐很开心、斯内普先生的医术和神学也确实高明。

而在这段轻松愉悦的时光中,西弗勒斯在塞利尼“温水煮青蛙”的攻势中完全放松了下来,或许好的环境氛围和平和的心境确实可以推动学术发展。

在一个初春的一个有薄雾的早晨,窗外的葶苈小叶挂着白霜,在实验室忙了一整夜的西弗勒斯终于推演出来解决诅咒的最好方法。【4】

西弗勒斯只穿了一件衬衣连斗篷都没有披,近乎是拔足狂奔、失礼地闯入了主宅。

他一进去就笑着、声音有些尖锐和响亮地说:“利米,我研究出来了!我找到办法了!”他是个性格和感情都十分内敛的人,难得有情绪如此外放、甚至说是狂放的时候——连那双平时古井无波的黑色眼睛也变得无比明亮。

“真的吗?西弗勒斯!是真的吗?”塞利尼原本披着毛毯斗篷站在二楼平台上喝茶,一听到西弗勒斯的话,立刻推下茶杯跑了下来。他们在楼梯的最后一阶聚合,西弗勒斯扶着塞利尼有些颤抖的手臂,将羊皮纸在她面前小心展开。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绝对不会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利米,这是真的,你马上要恢复健康了!”西弗勒斯站在同一阶扶住塞利尼,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激动——因为这十几年的绝望被解开的激动。

西弗勒斯是完全可以理解并感同身受,几个月来的塞利尼承受的痛苦,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查找资料,反反复复的失败,这已经不再仅是塞利尼一个人的诅咒了。

塞利尼的手一遍遍的抚过羊皮纸上的字母,泪水夺眶而出,她一手死死地抓住西弗勒斯的袖子,身体失力地依靠在西弗勒斯胸前,低着头小声地啜泣。

西弗勒斯·斯内普马上意识到这是失礼的,可是他听见塞利尼的哭声,以及压抑在哭腔中的“谢谢,谢谢你,西弗勒斯,谢谢你……”

出于对塞利尼性格的了解,西弗勒斯沉默不言,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拍塞利尼的背部——他确实突破了彼此的社交距离,但是塞利尼现在需要这个。

就在西弗勒斯感觉自己胸前的布料马上要被全部浸湿时,楼梯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西弗勒斯一抬头就看见了俟佩,那种被长辈“抓包”的羞耻感让他第一次不敢直视女管家的眼睛。

“俟佩!”塞利尼抬起了埋在西弗勒斯怀里哭的通红的脸,立刻扬起笑脸说:“西弗勒斯找到了解决诅咒的方法,我马上要恢复健康了!”

“真的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俟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快步走下来,站在西弗勒斯上方两层台阶上平视着他,神色紧张地问。

“是的,女士,完全可以。只要利用反咒和魔法阵就可以远程解决施咒者,施咒者失去对受咒者的控制,诅咒立刻解开,并且不会对利米——塞利尼小姐产生任何影响。”西弗勒斯果断沉静地说。

“太好了,小姐,您的身体马上就会恢复健康,不过到那个时候您能用到我的地方就少了。”俟佩的目光越过西弗勒斯,温柔地看着塞利尼,有些调侃地说。

“当然不会!事实上,我早就将您视作我的家族一部分了,”塞利尼有些急切地说,她立刻向上走了一个台阶握住了俟佩的手,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并且我还想……想请您为我见证一件事。”

“我非常荣幸得到您的认可,塞利尼小姐。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俟佩神情柔和地看着她的小姐。

塞利尼的头低下去了一刻又马上抬了起来,她神色严肃、语气坚定:“我虽然很少离开庄园了解外面的事,但是也知道您在巴斯的德高望重,在附近不少农户和村民都邀请过您当订婚的见证人。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我今天能否邀请您做一回我的见证人。”

塞利尼的话音刚落,俟佩就失礼地、缓缓地张大了嘴巴,她预感到了小姐的要求,可是她说不出阻止的话——十年来她从未养成拒绝塞利尼请求的习惯。

而站在塞利尼身后下一阶的西弗勒斯,看着少女的背影,一个荒诞的、堪称自恋自大的念头浮现出来。

他握住羊皮纸、不知道内心是期待还是惶恐地看着塞利尼,紫色斗篷包裹着的少女从手指上摘下了一个花纹简单的戒指,她转过身来看向他,目光平静神情镇定。

楼梯台阶不算高,刚刚好弥补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让他们彼此平视对方的眼睛——一样的、平和的、黑色眼睛。

这也让西弗勒斯产生一种茫然无措的混乱感。

手心中的银灰色的戒指在西弗勒斯面前被一分为二,西弗勒斯知道这是塔洛斯家族继承者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其中一半属于继承者的伴侣。【5】

戒指被塞利尼举平到他们之间,西弗勒斯·斯内普清晰地听见塞利尼·塔洛斯说:

“我知道今天说这样的话太过匆忙没有礼数,但是这样的我的心意绝不作假。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我以对神灵的信仰和忠诚、塔洛斯家族给予我的全部荣誉起誓,愿将余生奉献于您,愿为您的幸福不辞辛劳,愿代替您承担在神前的一切罪责。此刻在我亲族的见证中、神灵的庇护下,请问您是否愿意与我结为夫妻?”【6】

西弗勒斯看着面前的戒指感到一阵阵的耳鸣,他的心脏里藏着一万句讥讽,随着越发剧烈的心动想要脱口而出:

“塔洛斯小姐,您以为你是谁?”、“真是莫名其妙的求婚,我们难道是恋人吗?”“我们跳过舞吗?彼此向对方许诺过什么吗?”、“塞利尼,你是恢复健康高兴傻了吗?”、“这是您的恶作剧吗?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求婚词,性别错乱了吗?”……

可是在他想出无数个讥讽和嘲笑的话的同时,他的脑海里也闪过了许多个塞利尼——穿着长裙对他微笑的塞利尼、抱着神学书向他请教的塞利尼、想和他分享下午茶甜点的塞利尼,因为痛苦死死抓住他手腕的塞利尼、为他申请一级神官的塞利尼……还有站在他面前,主动向他求婚的塞利尼。

也就是在这一刻,西弗勒斯·斯内普才头晕目眩地发现自己已经见到过、并且清晰地记得如此多的塞利尼——这远远超过了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界限。

西弗勒斯知道就算他今天以多么可笑、无耻的理由拒绝塞利尼的求婚,她和她的家族也不会为难于他,医治费用也不会少他一枚铜纳特。

可是,西弗勒斯已经见到了那么多的塞利尼,却唯独没有见过健康的塞利尼,也没有见过——穿着白色婚纱的塞利尼·塔洛斯,而他也不愿意从报纸和别人口中了解。

时间被拉的无限长,就在塞利尼决定再问一遍时,西弗勒斯·斯内普举起了左手伸到塞利尼面前。

他努力平静呼吸和心跳,微笑地看着塞利尼,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地说:“很抱歉,塞利尼·塔洛斯小姐。你太让我出乎意料了,我犯了傻,让你等了好一会。那么请问,现在是否允许我接受你的请求?”

“当然,当然可以!什么时候都不晚!”塞利尼激动地看着西弗勒斯,满怀柔情和幸福。

“那么你愿意为我佩戴戒指吗?在Vena Amoeis之上,以我的心脏和生命起誓,唯此永恒。”西弗勒斯的心脏不再剧烈跳动,反而变得沉重和安定,他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平静而坚定地说,“正如你对我一般。”【7】

“我的荣幸。”塞利尼捏起一枚戒指,轻柔推到西弗勒斯的左手无名指上。

“那么我是否同样有这个荣幸——”西弗勒斯顺势握着塞利尼的手。

“此乃天意。”塞利尼露出笑容。

就这样,塞利尼·塔洛斯在一天之内完成了人生的三件大事——解开诅咒、订婚。

俟佩在刚刚塞利尼求婚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小姐太主动也太认真,这让她连劝阻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两个年轻人就互戴了戒指。

但是凭借着良好的职业管家素养,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着为他们送上祝福。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她只希望塞利尼小姐可以平安快乐。

而很快她最大的期望就是伯爵夫妇不会因为她做了小姐订婚的见证人而大发雷霆——贵族们往往会请二级神官以上的人物为他们证婚,格外重视的还会请地位更高的人证婚。

解开诅咒这件事顺利得远超西弗勒斯的预设,在他原来的设想中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可现实中,不到一个月塞利尼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健康,活泼有力的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过生病。

为什么西弗勒斯会这么说,因为塞利尼在往后的一个月里,开始乐此不惫地筹划设计他们的婚礼——严格来说是他们的订婚晚宴,时间是今年的六月二十四日,仲夏要到来了。

每天都有大量的商人带着他们的样品秘密进入庄园,从订婚宴上的桌椅、布料、鲜花、餐桌装饰品,再到餐具、甜品、酒水、赠礼,以及他们的婚宴礼服。

如此热闹忙碌乃至繁琐的事情很快就被塞利尼一股脑的推向了西弗勒斯,美名其曰:“这可是我和西弗勒斯的订婚宴,怎么可能不让西弗参与呢?”

可是他被这样的快乐和喜悦所淹没,以至于忽略了太多不合理的事。

塞利尼最近频繁在书房接待客人,她为他们支付大量的佣金,指派他们前往希腊的一个疗养地,帮她解决一个可能会影响她人生的“大麻烦”。

她的心在求婚的那一天就堆满了喜悦,往后就一直高涨向外溢出,却被一封突如其来的信搅的什么的不剩。

她不明白,她早就愿意忘了一些人,可是总有人以为她是不敢记得。难得她心情好,可是偏偏有人上赶着提醒她——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

她的那个母亲,实在是太自以为是,将近三十年的继承人生活让她看不清自己已经被彻底放弃——她难道不明白祖父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送到希腊的吗?

连接她们性命、让她畏手畏脚的锁链已经斩断了,那个把她当做腿边狗的人也该死了。

至于她的祖父母——很快,塔洛斯家族就会迎来一个新的成员了。

五月的第二十三天,塞利尼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把那张简讯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后就卷起来放在西弗勒斯研究出来的解咒羊皮卷旁边,然后就顶着俟佩不赞同的目光飞快地跑下楼和西弗勒斯一起挑选随身手帕。

他们亲密地坐在一起,最后挑来挑去,选择了绣有“Selini·Talos”和“Severus·Snape”缩写的白色丝绸手帕作为订婚后的随身手帕。

一个星期后,庄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塔洛斯伯爵大人握着桦木手杖,面色阴沉地来到这座庄园,他直接前往了书房——他知道塞利尼会在那里。

厄瑞波斯·塔洛斯一走进去就愤怒地质问:“利米,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安达?”

塞利尼转动着书桌旁的古董地球仪,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祖父,我以为,你是知道了我和西弗勒斯决定订婚,前来祝福我们。”

厄瑞波斯·塔洛斯倒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和茫然,“利米,只要你幸福我当然会祝福你——可是你的母亲死了!”

“难道她不该死吗?”塞利尼因为祖父的话一下子恼火了,她转身回头怒视着厄瑞波斯,“这么多年来我的痛苦难道是假的吗?我本来不想杀了她,可是她居然给我送了一封信——厄瑞,你告诉我,安达洛墨达到底是被你们关了起来,还是被你们送到希腊逍遥自在?”

“所以你找人把斯内普推荐到我的面前,又让我把他送到庄园,你早就知道他是神学和诅咒上的天才,你想解开诅咒并且借着他的手杀了安达,对吗?”厄瑞波斯涨红了脸,发现自己也是杀女一环的他被气得头晕目眩,不由得讽刺地说,“真是难为你了,利米。你从一开始就把西弗勒斯·斯内普当做手中信刀,你握着他无往不利,得到了一切想要的。”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厄瑞,有点风度好吗?”塞利尼收敛神情露出笑容,“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是吗?可是你真的爱那把信刀吗?——还因为愧疚吗?还因为他需要一个可以庇护他不被我追究的人吗?让祖父猜猜是谁求的婚——是你吗?又是哪一天求的婚——不会是他治好你的那一天吧?”厄瑞波斯手掌用力地摩擦了一下银质杖头,面带戏谑、声音冷漠地说,“你的母亲当年执意嫁给帕帕多普洛斯,却把痛苦倾泄到你的身上。利米,你又会如何对待你的孩子?”

这样的话一直是塔洛斯家族的禁忌,塞利尼同样怒视着厄瑞波斯·塔洛斯,祖孙二人像两只角斗的困兽般伤害对方。

突然塞利尼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地说,“随便您怎么想,母亲已经去世了,我才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您唯一的直系后代。别生气了,厄瑞,为我送上订婚祝福吧,下个星期我们就可以对外登报宣布这个好消息了。”

厄瑞波斯·塔洛斯波澜无惊,他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是吗?那希望你们一切顺利。我也该和斯内普先生谈谈关于治好你的报酬了。”

塞利尼皱了皱眉,她突然有些看不懂厄瑞波斯的意思了。

“别藏着他,你总不能不让他见人吧?”这个时候厄瑞波斯·塔洛斯完全平静了下来,他一直都比任何人擅长维持冷静。

塞利尼定定地打量着祖父,好一会才说,“这个时候他在图书馆看书。”她的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他是个天才,和他交流后您会喜欢他的。”

厄瑞波斯·塔洛斯见过西弗勒斯后很快就离开了塔洛斯庄园,甚至连下午茶都没有享用。

塞利尼便交代俟佩把地点转移到茶室,那里有柔软的厚地毯,胖胖的枕头,落地书柜。她今天穿着水蓝色帝政裙,在那里她可以稍微不那么注意淑女姿态,可以自由一点坐在地毯上看书。

塞利尼坐在茶室的地毯上翻看着一本上个世纪的短篇小说,看的正入迷的时候西弗勒斯走了进来站在她的身边,“利米,我听说你的母亲死了,订婚宴需要推迟吗?”

“是祖父告诉你的吗?”塞利尼抬头笑了笑,伸手拉西弗勒斯的手腕,让他跪坐下来。“当然不用推迟,西弗勒斯。我不喜欢我的母亲,我们是仇人。她不重要,远远不如你重要。”

“她很重要,至少她的死亡时间和原因很重要。”西弗勒斯·斯内普神情严肃。

“西弗,是厄瑞和你说了什么吗?”塞利尼收敛了笑容。

“你母亲的死和我有关,你利用了我,利米。”西弗勒斯握住塞利尼的手腕,他们跪坐在地毯上平视对方。

“不,不是的!”塞利尼有些气恼,声音尖锐地反驳,来自恋人的指控对一个期待订婚宴的少女而言还是太过无情。“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相信厄瑞波斯的话。”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把我们订婚的事情告知塔洛斯伯爵?整个五月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是单纯的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自觉的做了你手中的一把刀可以帮你杀了你的母亲而对我进行的施舍——回答我!”

西弗勒斯的诘问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可他看着塞利尼的眼神,几乎是可怜的。

“我不在乎你杀了谁,从想到诅咒解开方法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死人,哪怕死的人是国王陛下都没关系。我只在乎一件事——我们的感情是否从始至终都纯洁无比、没有杂质?”

塞利尼的手死死抓住西弗勒斯胸前衣服的布料,她仰头看着西弗勒斯几度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头颅像被斩首的玫瑰一样无力地垂下,沉默不言。【8】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塞利尼的手,权戒和婚戒碰撞在一起,“告诉我,利米,告诉我——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相信,你拥有最高解释权。”

漫长的就像西弗勒斯考虑塞利尼求婚时的时间后,塞利尼艰难的开口,“对不起,西弗勒斯,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泪水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心脏一样缓缓裂开,西弗勒斯抽走了自己的手,也拂开了塞利尼的手——她甚至都不愿意撒谎。

因为久跪,他站起来后身体有些颤抖,开口时声音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塞利尼小姐,马上就是今年的社交季了,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恐怕鄙人不适合在府上久留了。”

西弗勒斯从左手无名指上褪下银灰色的戒指,又把那枚银色的权戒摘了下来和那张绣有“Selini·Talos”和“Severus·Snape”缩写的白色手帕一起放在了塞利尼的面前。

“这是您的继承人戒指,还有象征着一级神官权力的戒指。订婚的见证人是您的管家,我相信您的管理能力和塔洛斯家族的家风,订婚的事情——就当做从不存在吧。

您动用手段杀了自己的母亲,就算塔洛斯伯爵和您的家族不去问罪于你,这件事在未来您继承家族后也会成为您的把柄。如果您的政敌挖出来,一级神官的权戒可以在赦免书上为您争取一份支持。”

说到这里,西弗勒斯·斯内普扭过头去不看塞利尼,他看着窗外的庄园,一切的景象都和去年一样。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静地说,“感谢您这一年的招待,恕我不能久留,再见。”说完,西弗勒斯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去年的巴斯天气晴朗,西弗勒斯·斯内普拎着皮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来到塔洛斯庄园。一年后,西弗勒斯同样在一个下午茶时间坐上马车穿过巴斯,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塔洛斯庄园。

很快,整个英国上流社会都知道塔洛斯家族继承人身体恢复了健康,邀请函像飞雪一样涌向塔洛斯庄园。往后的时间里,塞利尼出席了许多场贵族宴会,却始终没有打听到西弗勒斯为哪家服务的消息。

英伦四岛在地球仪上是如此的小,又大到足以让两个人再也无法见到对方的身影。

【1】“really heart the”:可以直接理解为“真心喜欢”

【2】“soulmate”和“intimate friend ”:分别是 灵魂伴侣、人生知己。

【3】橘子和橙子:19世纪欧洲,橘子和橙子因运输困难成为奢侈品,圣诞季(这里化用为‘神灵日’)赠送橘子和橙子代表“珍视与祝福”。

胸针和袖扣:西方贵族男女会送恋人或喜欢的人袖扣或胸针。在西方文化中,女性赠送男性袖扣常被视为表达爱意或承诺的象征,寓意“一生仅此一次的约定”;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流行以黄金、银镶嵌宝石的胸针,象征永恒爱情与祝福,常作为男方赠予伴侣的礼物。

【4】葶苈:这种纤细的植物虽不起眼,却以密集花朵和耐寒特性成为"微小生命力的代表"。维多利亚时期,女性常以葶苈暗喻自身在男权社会中的坚韧抗争。

【5】戒指:吉梅尔戒指(Gimmal Ring),虽起源于16-17世纪,但19世纪仍有延续。这种由多枚戒圈组成的婚戒,婚前由男女双方分别保管,婚礼时合为一体,象征结合的完整性。塔洛斯家族的戒指就参考了这种样式。

【6】求婚词:19世纪贵族求婚常常使用宗教式承诺。

【7】Vena Amoeis:在19世纪的西方文化中,男士的订婚戒指通常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这一传统源于古罗马时期的“爱之静脉(Vena Amoris),传说认为左手无名指有一条直接连接心脏的血管象征着爱与承诺的永恒性。

【8】化用了叙利亚裔法国诗人阿多尼斯的诗歌,“什么是玫瑰? 为了被斩首而长出的头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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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番外1.4(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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