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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昏誓

西风十级,暴雨倾盆——

黑色活物正隐匿在摇摇欲坠的塔楼顶,长斗篷被风撕扯着,明暗交替的背景只勾勒出模糊的侧影。

忽然一道闪电!打亮了银质边框,被框住的画面中依稀有人在动。

“你听过‘蓝胡子’的故事么……”

接着动听而咯嘣脆的笑声——

“那是什么,长生菌啊?”

又一道闪光掠过——复古画质被映得惨白。他盯着手中的相片,兀自笑了起来。

脑海里只幻想着比翼双飞,完全没有走心……风“呜呜”地吹,怪兽的呜咽是黑黢黢的夜。

呼呼烈烈……

圣坛在狂风中摇曳,卷起缠满花艺布景的黑飘带。大理石地板映着头顶万簇光源,每一步都像踏在晶莹水面。

“……生命中唯一的爱人……相敬相爱,风里雨里……”

“你是否愿意……”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轰隆!

惊雷震碎穹顶——

“……从今天开始,庄园所有的‘钥匙’交由你保管。但地下二层尽头的那个房间,你绝对不能打开……”

“更不要做任何尝试……”

——“我对天发誓。”

像是回应这句话一般,漫天星辰化作蛇眼,四面八方,竖瞳闪闪。锁眼连着幸运之轮——

那就……转转看?

咔!

巨大的冥蛇团住这片天,红唇金鳞,连接成环——挤压变形的是无数灰色残影,正隔着冰层看——

哒!又是一道闪电!

一连串恐怖的撞击声——框住的玻璃摔了个粉碎!

视域外,红海蜿蜒,混混沄沄——

轰!

断裂的冰层坠入滚烫黑水,白汽翻涌——

可是——亲爱的,那不是湖!

他纵声大笑。

那到底是什么?“呼呼啦啦”的也不是风……

这么说吧,它接近什么,就会把什么变得和它一样。

不分彼此。

……

狂风暴雨过后,街景透出些许肃杀之气。

霍格莫德尚未彻底从沉睡中苏醒,零星几个巫师已早早地到了岗,支摊位的支摊位、清洁马路的清洁马路;还有一位衣衫褴褛讨生活的,慢慢沿着街道走……

老巫师静静地透过窗户观察着,禁不住一声冷哼。

他们不过换了身装扮,就妄图瞒天过海。即便如此,他在安心之余心底仍留有半分惊讶:哪怕神秘人亲自出马维护绿化带,也不会做得如此入迷。

还有街头为公告栏做清洁的那个家伙,别看他活儿干得认真又卖力,其实正透过玻璃面板捕捉整条巷子的动静呢……老巫师掩好窗帘,瞥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

就在这时,窗沿下罩亚麻布的那台大家伙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嗡嗡”。他走过去,取出里面那张仍有些余温的羊皮纸: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19**年8月26日—)

魔杖:桦木、龙心弦,八英寸

现居地:伦敦肖迪奇区,圣斯旺菲尔德大街58号

父亲:奥尔福德·乌姆里奇,曾就职于魔法部魔法维修保养处

母亲:艾伦·克拉奈尔,麻瓜

兄弟:哑炮

……

老巫师的镜片仿佛蒙了一层翳,不祥的火光在上面舞动——

天刚蒙蒙亮。不合时宜的冷空气低低地压在城堡前的空地上,庭院里寒雾弥漫。

连续几日的气温波动令城堡里的许多住户感染风寒,走廊里干咳声不断。庞弗雷夫人的清醒剂再度供不应求。

格兰芬多塔楼的情况也不算好。

“嗯——咳——”

奈莉下床拉窗帘时嗓子发紧。阿莉莎让她张嘴给自己瞧一眼。

“是不是一直没好利索?”格拉狄斯担忧地问。

艾尔芙伊德也凑过去瞧,金红色方巾搭在肩头。

“这喉咙里又红又肿的——没痊愈,还火大呢!最好还是——”

“咳——不,”奈莉尽量省着嗓子,“我有法子。”

在奈莉拉出手提箱、开始倒腾那些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时,阿莉莎俯身朝窗外望了望。

“这阵反常的寒气没准又是摄魂怪造成的。这都四月中旬了,我看比开学那阵子还严重——”

“呼神护卫!”

格拉狄斯上一秒还在幻想有专治摄魂怪后遗症的特效药,下一秒守护神就从杖尖飞了出去——

“真亮堂!至少屋里比刚才舒服多了!”阿莉莎开心地笑了,然后转眼看着刚喝下药剂的奈莉,“怎么样?”

奈莉:“还好。”

“穿暖,多带些热水——对了,庞弗雷夫人上次开的药还有吗?”格拉狄斯又问。

“放心——有的。”

“我们一起下楼吃早餐吧。”艾尔芙伊德已经系好领巾,整个人容光焕发,“奈尔也是!”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早的变形课,当麦格教授在讲台前坐下来时,格拉狄斯发觉她的眉间纹似乎又变重了。在带领大家对每年所学知识做系统性回顾的间隙,麦格教授不忘做出鼓励。

“终考虽难熬,但你们应该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前进的每一小步都是无数汗水、毅力与耐心的补偿。”

她的目光率先落到斯莱特林中间——在克拉布和高尔身上停了很久,然后才慢慢转向其他学院的同学。

“身为教师,这些婆婆妈妈的劝勉我从不嫌多,只希望你们能够牢记:成功之路没有捷径。”麦格教授持正不阿地说,“不要想着依靠极端危险的魔法路数一步登天——哪怕你们都成年了,欲速不达,一招不慎走火入魔,最后受到伤害的终究是自己。”

文森特·克拉布现在对谁都一脸不屑。有了前车之鉴,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直小心翼翼,以防他再度剑走偏锋。

下课铃响之后,麦格教授与坐在第一排的杰森·巴特利特低语几句。格拉狄斯自然注意到了。此前她已将自己的猜测给大家说了。

“阿尼马格斯真的很难练成。”阿莉莎小声说,“就英格兰而言,百年之内能出一打已经顶天了。”

“但在我们的同龄人当中有阿尼马格斯也不是不可能——”

“舒伦博格小姐!”麦格教授突然叫住她,表情严肃,“请随我来。”

格拉狄斯来不及跟大家说更多,只得跟上麦格教授的脚步出了教室。

麦格教授直接将她带到了办公室,这令格拉狄斯内心多少有些忐忑。不料随着房门打开——

“汪!”

一只巨大的那不勒斯獒犬径直扑了过来——

牙牙左一圈、右一圈地绕,试着去舔她的长袍,最后温顺地停在麦格教授脚边,开心地摇着尾巴。

“哦,海格的宠物,暂由本人代养了。”麦格教授似乎并不在意。

格拉狄斯揪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再加上一大盒蝾螈饼干挪到了眼前——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在我的课上表现不错。如果能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好好保持,拿‘优秀’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格拉狄斯暗暗压下内心波澜。

“可是话说回来,抛开学术指标不谈,我近期收到了一些极不负责任的‘小报告’,”麦格教授会意地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其中颇为夸张地捏造了你——所谓‘不守纪律、暗算教师’——的问题。”

听了麦格教授的语气和用词,格拉狄斯不知道该不该笑。

“我不会对此做出任何检讨,因为我没有错。”

“我本人当然不需要你进行检讨。”麦格教授朝她走近一步,镜片后是熟悉的犀利目光,“但是作为你的院长,小惩大诫终不为过。”

格拉狄斯神色凛然地回视着她。

“事情是这样的,卡尔加教授今早来时,说他从古籍图典资源库里订阅的一批资料已经送到了,话里暗示——希望本专业的七年级同学能分担其中的一些工作。”

这算——变相压榨劳动力?格拉狄斯不知该说什么。

麦格教授扶正了眼镜。“如果你有意参加,”她严肃地叮嘱道,“则需要保证这些材料能顺利在下周一的课堂上投入使用,并且在今天下午四点整准时去炼金术教室报道。”

格拉狄斯发觉那审视的目光中散发着不可抗拒的灼灼锐利。她刚刚还在想,卡拉努斯·卡尔加为何如此迫切地需要那些材料,现在倒不敢去想了。

“还有,”麦格教授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任何冒险行为在当下都是极不明智的——”

“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

蝾螈饼干揣进口袋——麦格教授的嘱咐并不令她感到意外。

“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多事,她肯定比我们了解得多得多,只是不表现出来。”午休时,艾尔芙伊德听了格拉狄斯的转述后说。

“是啊,她甚至都没问起威尔克斯到底因为什么受的伤。”就那件事本身而言,格拉狄斯心底也留有不少一时无法解开的谜团。

此时,她们正经过五楼平台、顺着旋转楼梯往下走,一边讨论着那些不支持卡罗兄妹一伙的教师会有什么打算。

阿莉莎:“如果麦格教授有计划,其他两位院长肯定也知晓……”

不知从何时起,格兰芬多的同学们讲起“其他院长”时都心有灵犀地不带着斯拉格霍恩了。

“也是。眼下在学校教职工当中恐怕也只有他们能——”

格拉狄斯突然打住。她一抬眼,刚好瞥见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跟一位巫师站在拱门外的露台上说话。

威尔克斯听闻响动,转眼与她们短暂对视。

那位背对着她们的巫师个子很高、身材瘦削,油光光的灰发束在脑后。在威尔克斯停止讲话时,他也侧过脸来瞧——

不过,她们已快步走到两个男巫的视线之外。

如果没记错……格拉狄斯心里紧张得像打鼓。回想最近的几次遭遇,她下定决心在周五之前掌握更多的防跟踪魔咒。这不光是为了自身安全。“邓布利多军”集训,他们是时候加大火候,投入更多精力到实战演练当中。

下午的麻瓜研究课——

阿莱克托·卡罗仍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用说,除了马尔福之外,班里几名知名“邓布利多军”成员也不见了踪影。她知道他们准备策划更多反抗行动,只愁抓不到把柄。

小卡罗照旧把火气撒到远在天边又不知为何惹到她的无辜麻瓜身上,继续假想他们肮脏愚蠢、对自己做出种种恶行,同时源源不断地为培养学生内心愤怒和语言暴力提供新素材。

……

两小时后,格拉狄斯准时来到了炼金教室。

教室门敞着。但这里没有别人。

她就让教室门敞着。

如果那群人敢过来,她定要让他们吃够苦头。若是阿莱克托·卡罗亲自光临,她更不会客气。

半晌,她才开始阅读门边课桌上的那张羊皮纸,整齐划一的字迹逐条安排着她的工作项目。她不确定这是哪一位的亲笔,但上面的工作量绝不是她能在今天剩余的几小时里完成的。

这里摞着厚厚的十卷资料,专业检索和词典摆了一整桌,文具也应有尽有。

找座位时,格拉狄斯隐约觉得房间跟之前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是光线吗……现在白天越来越长,夕照日映在桌面上。

多少有点暗……

因为晚间有集会,她只做到七点整就收工了。临走前整理好了书籍、资料、书写用具,熄了灯、带上门——

她没有钥匙,也就没锁。

格拉狄斯简单用了晚餐之后便赶往有求必应屋。队里的六、七年级同学已经对无声咒信手拈来,其他年级的同学仍必须刻苦练习。

“不过没关系——能大声念出咒语的时候就要大声念出来!”纳威一边看同学们练习,一边给建议,“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语气坚定!”

“想让咒语发挥出最大功效,你们的心态必须跟上!出手快、稳、准,不要有丝毫犹豫!”

现在他们七年级都是教学指导。格拉狄斯来时,发现艾尔芙伊德、阿莉莎和奈莉跟德米尔扎、艾德里安、班克罗夫特兄妹分到了一组。

“气息还是有点弱,索菲,你必须让对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别看奈莉平时急性子,但对低年级同学却非常有耐心,“咳,铁甲咒用好了,可以强大到反弹对方的咒语;气息太弱,只会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阿莉莎表示赞同:“对,一米五的身高但要拿出两米五的气势!”

“说得不错!我们应将每一次小演练当作生死战。”艾尔芙伊德说道,“这样遇到危险,才有机会争得更多生机——”

她们真正经历过。伏地魔集团一出手就是见血封喉,如果铁定了要谁的项上人头,他们几乎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梅尔德莉德,你年纪最小,没必要以高年级的标准衡量自己。”帕瓦蒂俯身安慰道。“‘除你武器’看似毫无杀伤力,但能先手缴械比你强大得多的巫师。你看……”

不远处,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埃里克·加德纳成功地让泰瑞·布特的魔杖脱了手——另一边,以汉娜、厄尼为首的赫奇帕奇同学在温习全身束缚咒,苏珊·博恩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认真刻苦,不练到手臂酸痛绝不罢休……格拉狄斯转了一圈,才发现杰森·巴特利特又缺席了。

“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纳威突然对他们说,“若是一个人从未了解过或遇到过某个咒语,既没有防备、又不晓得如何抵御,那就太糟了。”

西莫一抬眉毛:“你的意思是——不可饶恕咒?”

“不错。我们七年级已经对此非常了解,低年级的同学却只从阿米库斯·卡罗那里学到了低劣的黑魔法。”

格拉狄斯借一步说话——

“对于‘他们的人’,你已经有数了?”

纳威摇了摇头。

短暂的沉默也是沉甸甸的。

不过他们在争取盟友这件事上已经达成了一致。邓布利多那些最强大的支持者都已远离了公众视线,有明确反伏倾向的外围人员死的死、被捕的被捕,如若他们自己再相互猜忌和怀疑,只会让人心更加涣散。

这对他们来说是大忌。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目前没有办法有效甄别‘被夺魂者’,除非那咒语念得异常拙劣、一眼就能让人察觉。所以我才考虑,”纳威叹了口气,“要不要让大家——特别是六年级以下的同学——练习抵御夺魂咒呢?”

西莫:“好是好。问题是我们没有施咒经验——”

“我愿意先去尝试。”纳威坚定地说,“万一真的‘被夺魂’,至少大家能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意志力强的,也许能顺利摆脱。如果是第一次,那真的不好说……”

没有人问纳威中咒的前后,就如同没人知道,隆巴顿家族为了抗击那群疯子到底失去了多少。

可是他不后悔。黑魔一日不倒,他便寝食难安。

与此同时,城堡四楼——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心急,阿莱克托——”

“‘为什么’?!”小卡罗的火气终是收不住,“如果参与‘支持头号不良分子’的活动还不够——那可是你!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受了重伤!但是你至今没有做出任何——”

“我已经就此事公开表明了立场,”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直言打断了她,语气有些生硬,“而且当天也亲口对你们兄妹做出了承诺。”

进了办公室,威尔克斯示意她在书桌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自己则一挥魔杖,把窗前的软座沙发移到了桌后。

时间已经很晚了。屋里的烛光有些黯淡,在从各个窗缝钻进的夜风的冷拂下,显得更加飘忽不定。

“好——好。”待稍微冷静了些,阿莱克托·卡罗这才点点头,放软了态度,“你的伤还没好,倒是我催促得不对了。”

威尔克斯闭上眼睛。

“那么,卡罗小姐深夜登门到访是终于发现他们用什么办法进行联络了?”

她脸色一沉。“还没有——”

威尔克斯疲惫地按着眉骨,罕见地没有表态。那副模样叫卡罗家的佼人千金看了也不免担心起来。

“对了,你还记得玛德琳·爱伦-艾斯特吗。”小卡罗像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嗯……?”威尔克斯慢慢睁眼,努力回忆着对方提起的人。

“她是我舍友,生日比我大两个月,跟格林格拉斯夫妇也交情不浅——”

见对方不是毫无兴趣,阿莱克托·卡罗把身子往前探了探。

“很漂亮的姑娘!眼睛黑亮有神,成绩在我们那届数一数二,毕业后被保荐到圣芒戈做治疗师——”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姑娘是埃文·罗齐尔的迷妹,有一回甚至还请他帮忙“带好”来着,所以他有印象……

小卡罗细细地盯着他看。

“玛德琳这个月顺利升了主任,统一负责魔咒和生物伤害。”见他疏朗眉目,阿莱克托·卡罗又热切地说,“如果你有意——”

“不必。”威尔克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回绝的安慰,“我撑得住。”

阿莱克托·卡罗半张着嘴,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好……很好。”她收起了假惺惺的软态度,彻底不装了。“暂且不论你跟塞维林他们关系如何——那卢克伍德又是因何而来?!埃瑞达努斯,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和我哥哥!就连——”

“阿莱克托,我跟你和阿米库斯一样有着各自的消息渠道。而且你也知道,”见小卡罗要插话,威尔克斯毫不客气地制止了她,“最重要的事,我都是直接报给黑魔王的。”

“这——”小卡罗又噎住了,“我知道。可是——”

“难不成你现在连我也要怀疑?”威尔克斯冷语,右手食指在魔杖柄上慢慢摩挲,“还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莱克托,与其一门心思揣摩人心,不如参悟人性。”威尔克斯侧倚着沙发扶手,左手撑着额头,“黑魔王之所以是当世最有成就的摄神取念大师,恰恰因为他比我们更能洞悉人类的劣性,情绪、生存需求、动机、欲念……”

虽然小卡罗没有被完全说服,但还是让了一步。

无论如何,眼前男巫对食死徒事业的忠心与支持毋庸置疑。特别是在吉本死于罗尔的杀戮咒之后,前辈们都装作道貌岸然。当初若是没有威尔克斯毛遂自荐、自愿带队扮演策划暗杀部长的“歹人”,他们这些提早埋伏在部里的“见义勇为者”是无法如此顺利实现从反扑到彻底夺权的过渡的。

尽管“他”明面上没有现身,但是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

“好吧。”阿莱克托·卡罗说着站了起来。一个从未成为圈内话题的脑补,她又何必穷追不舍?再怎么说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她当然不希望仍旧被亲学长视为无理取闹的“人来疯”。

“我不打扰你休息了。那——”

威尔克斯等着她把话说完。

“明晚的行动,还望埃瑞达努斯你多多支持。”

过了一日,风雨渐散。

上草药课和魔药课的同学也越来越少。一部分是因为感染风寒请假休养,另一些则是为了避开同班言行越来越极端的调查行动组成员。

出了魔药教室,格拉狄斯觉得喉咙里不大舒服。她们连日埋头图书馆,除了 D. A. 集会,根本得不到空闲去锻炼,再加上近几日反常的大风降温天——

“这是改良版的——以防万一。”午饭后,奈莉把自制的草药给每人分了两剂。

格拉狄斯刚把药剂咽下去就觉得一股暖烘烘的热气从胃里往上冒,鼻子也通了不少。

“太好了!”她瞬间感到神清气爽。

“朵朵,你今天还要去报道吗?”阿莉莎抬头问。

“嗯,毕竟周一之前要完成。”

这杀鸡儆猴的戏码谁不懂。她心里倒不甚在意这牵强的由头,只想借此机会探个清楚。

“咳,”奈莉一蹙眉头,“那个老好人,他都不现身吗?”

格拉狄斯耸了耸肩。

艾尔芙伊德示意她:“不管怎样,有事就用‘黑梅花’——”

“好,放心吧!”

令格拉狄斯感到惊讶的是——在房门完全没有上锁的状态下,炼金术教室还保持着她昨天离开时的状态。

她自觉翻过的资料很超纲,有时不得不因为生僻字词或术语停下来;提早备好的专业词典里没有收录,她就记下来,想着过会儿回到图书馆一起查阅……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格拉狄斯感到有些疲劳,就起身在过道里走一走,目光却不由地再次落在被七面厚实的玻璃封住的书墙上。

虽然她非常好奇……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先去图书馆与大家会合,再去琢磨晚饭吃什么。

……

那厢,有求必应屋内——

“你说什么,埃里克?梅尔德莉德被阿莱克托·卡罗带走了?!”

“是,听说她在课上直言反对虐待麻瓜——”

“那她人在何处?”厄尼·麦克米兰问。

“应该在阿莱克托·卡罗的办公室——”

纳威迅速点了一遍人——

汉娜·艾博不假思索地高抬手:“我愿意帮忙!”

“我也去!”仍然带伤的苏珊·博恩斯一同站了出来——

她们之后,同学们纷纷毛遂自荐。

“不能所有人都去!”纳威正色道,“我们需要有人接应。”

西莫看了眼跃跃欲试的佩蒂尔姐妹:“女孩子就别冲锋陷阵了——”

“你这是什么话?!”

“西莫说得不无道理。”纳威严肃地对姐妹俩说,“今晚必有一场恶战,我们又无法得知调查行动组究竟会出动多少——”

“还有卡罗‘兄妹’。”厄尼不无警惕,“我们可不能只想着提防一个——”

“我去把他们支开!”迈克尔·科纳斩钉截铁地说,“纳威,你和西莫去救梅尔德莉德,泰瑞、厄尼、安东尼负责接应!”

西莫皱起了眉头:“老兄,我们知道你魁地奇打得不错,可是——”

“我的陆地奔跑速度也是队里最快的!”迈克尔自豪地说,“跟不上的只会拖后腿——”

“迈克尔——”帕德玛·佩蒂尔没忍住、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反驳他。

“混淆咒我可比你用得熟,帕德玛。”迈克尔执意道,“再说我可是正面跟他们较量过!并且全身而退!”

苏珊:“那斯内普呢?如果今晚除了卡罗兄妹还有其他食死徒巡逻,怎么办?!”

帕瓦蒂、拉文德:“我们一起去——”

“不能再拖了!”迈克尔一脸决绝,“如果他们用钻心咒,她才一年级——”

“行了,都别争了!”厄尼·麦克米兰及时制止了大家,“我们就按照刚才说的:迈克尔负责引开阿莱克托·卡罗,我、泰瑞和安东尼把风,纳威你带人救人!”

纳威:“帕瓦蒂、汉娜,你们跟着我和西莫,确保救援期间周边安全——”

帕德玛:“那我去帮助厄尼他们,保证你们突围顺利!”

“好!事成之后——”纳威拿联络币比划了一下。

拉文德:“别忘了弗雷德和乔治的‘烟花’——”

西莫:“放心!人均一大把!”

说完,他紧跟着走在最前面的迈克尔出了大门。

纳威临了不忘叮嘱:“苏珊、拉文德、埃里克,烦请守好总部!”

与此同时,图书馆——

“哦,你说刚逮到的那个呀……”

书架上的字母序号飞速闪过后是一阵语调轻蔑的交谈。

“……其实卡罗教授并不打算……”

没错。

他们想错了。

梅尔德莉德·麦凯根本没有被关在阿莱克托·卡罗的办公室——人是被他引开了,但迈克尔·科纳闯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房中央吊着一具人偶,胸前插满了粗硬的匕首——

“中计了!快走——”

没等迈克尔逃出门,窗帘后一道钻心咒打在胸口——

痛苦的叫喊充斥了耳膜。

“这里!”厄尼顾不得惊慌,指引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泰瑞和安东尼当即朝追过来的调查行动组成员扔出一连串加强版的“韦斯莱嗖嗖嘭”烟火,尽全力掩护纳威他们。整条走廊在震颤——

“好哇!这么多小崽子!看看还能活捉几个!”阿米库斯·卡罗狞笑着逼近。

纳威当机立断:“跟我来!”

轰隆!

凯瑟琳之轮霹雳飞天!无数条火龙五彩缤纷倏地炸开,星光璀璨之下烟气滚滚——转过一条走道,阿米库斯·卡罗的办公室近在眼前——

“西莫,用你最拿手的爆破咒!”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轰”!一瞬间的闪光叫众人看清了那被用锁链拴住手脚昏迷在座椅里的女孩。

汉娜惊呼:“梅尔德莉德!”一抬手,锁链应声断掉。

纳威:“我来背着她!”

他们刚出门,只听帕瓦蒂大叫:“他们追来了!”

安东尼:“你们先走——”

泰瑞:“当心!”

阿莱克托·卡罗阎罗降世!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魔杖鞭——将蒙蔽视线的烟雾抽得散乱!

西莫捂着额头,忍痛抛下手里最后一串“嗖嗖嘭”!

“再坚持一下!”帕瓦蒂噙着泪,跟厄尼他们一起用铁甲咒在身后筑起一道道屏障。

阿米库斯·卡罗:“钻心剜骨!哈——钻心剜骨!”

“钻心剜骨!美妞们!一起来啊——钻——啊——”

横空一面障碍咒打来!

阿米库斯·卡罗整个人飞了起来,径直穿过烟雾砸向冲过来的阿莱克托等人。

“人形显身!”人仰马翻中,阿莱克托·卡罗高喊。

“该死——”

三发秘鲁烟雾弹,让敌人彻底陷入黑暗。

格拉狄斯在幻身咒和屏蔽咒的加持下行动迅疾如电……在下一个岔口直接拐上通往城堡西侧的楼梯。如果抄近道就要冒极大的风险往回绕——大概率又会遇上卡罗兄妹那伙人。

她可不会跟一群比她更熟悉地形的人纠缠……她大脑飞速转着,手心里的假加隆忽地一热!——他们顺利逃脱了!

格拉狄斯没有放下戒备。她加快速度,争取能在回八楼之前彻底避开他们的追踪……这条走廊走到尽头,就能看到通往西塔和拉文克劳塔的螺旋楼梯……喧嚣渐远。

这里的天花板犹如窗外空旷高远的夜空,繁星粲然。

窸——

隔着一条走道,忽然一阵毛骨悚然的屑窣声扎进耳朵。

格拉狄斯本能地放慢脚步,借着围墙转角边那副甲胄的掩护,缓缓探出头——然而从她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瞥见——

一团模糊的影子。贴在几米外的地板上,像某种巨大、低低匍匐的“血舌”,远去时又似一滩被施了分解咒的火灰蛇,一屈一伸地潜伏,却无定形……

它是从哪儿来的?如果见不到真身、无法得知它到底是什么,她又该如何应对呢。对于能留下这种影子的东西,守护神咒会管用吗……

格拉狄斯屏住呼吸,又在身前增添一道防护咒——不让那东西以任何方式探到自己,同时揣着一百万个小心慢慢转过去……

突然!

一大块布料似的东西蒙住了她!这还不算,她被大力拽进身后的挂毯,险些被勒窒息——魔杖一刺、一抬眼,正怼上一副巨大的厚眼镜!像某种拥有复眼的昆虫被放大了 N 倍——

“嘘!”

她用尽全力一挣!

“特里劳妮教授?!”

西比尔·特里劳妮告诫她不要出声,同时用手指指挂毯外。

那东西继续“窸窸窣窣”地滑过地面,有种惊悚庞然大物踽踽行进的既视感。

格拉狄斯会意,但仍对眼前所见难以置信。等那怪声彻底消失,特里劳妮教授才哆哆嗦嗦地围好披肩——

“听我说,原路返回绕到东面,对着三角门外那个糟老头子的大头照说‘视而不见’,就能找到出路!以后别再大晚上冒险了!”

“那您怎么办?”

“我是教师!孩子!外头大概还有一个——真是!麻烦人的德鲁伊——”

“您是说——”话没问完,特里劳妮教授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跑远了。

格拉狄斯心底的疑虑更多了。

她将信将疑地往指定地点走……不等她从刚才的惊而不险中回过神,她的目光被某个东西吸引过去——

高窗之外,月影之下,一个人背对她而立:身形瘦削,银发过肩,飘逸的长袍在夜风中拂动,恣意欲仙——

此刻,费德罗的话在脑海里萦绕“……走路就像在飘……”

现在,格拉狄斯确定那不是什么“幽灵”……她顺着城墙走道奔跑,越过最后几级石阶来到外庭——

Ta 也绝不是“透明的”。

蓦地,雪白色的“脸”一转,那“魅影”瞬间移出老远——格拉狄斯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只见 Ta 纵身跃过一面墙垛,径直坠入夜幕的深渊!

待她加快脚步赶到时,眼前夜色深浓,山崖下惊涛拍岸——没有人影。

什么活物都没有。

惊诧之余,她收回目光,却见脚边什么东西正闪闪发亮。

她赶忙错开一步,那是——

一枚戒指。

格拉狄斯正打算去捡,手却在距离戒指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这是一枚式样简单、造型却相当华贵的金戒指:中央嵌着一颗变彩蛋白石,两朵袖珍镂空玫瑰镌在两旁。

最令她感到好奇的是,戒指还连着一小串金属环,像是原本拴在什么东西上,现在却在外力的作用下脱落下来……格拉狄斯用袍袖小心翼翼地裹住戒指,不让裸露的皮肤触碰到它。

等她拿回室内就着烛光仔细观察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团住那颗蛋白石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碎金焊坠,而是——

一条蛇。

小金蛇的眼睛是绿钻做的,在烛火的映照下栩栩如生;纯金打造的鳞片从头至尾细密交错、层次分明,斑纹清晰可见——

吻端掐着尾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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