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宇智波族地归于寂静,封印卷轴收起,灯火也熄灭在檐下风声里。我的伤,早已痊愈。我的刀,也早已不是初见时那把单薄的短刃。
几日后,前线急报。辉夜侧军调动异常,一支精锐突袭队绕过主线,疑似正逼近中军。族长田岛坐于营帐中央,神情未动,只道一句:“让冲锋队出。”
无号角、无仪仗,甚至无人道别。我只身跨出边营时,天色未亮,雾色正浓。
浓烟未散,尘土与鲜血的味道纠缠着漫上鼻尖。战局短暂静止。前锋部队已退,我独自伫立在断崖边缘,黑袍在风中猎猎翻卷。下方山谷里,一支辉夜族的侦察部队正悄然穿行,试图绕后偷袭我军中军。他们行迹隐蔽,防线严密,却未曾察觉头顶的阴影已落。
我看见了敌将,情报中的“骨龙”辉夜宗纲。
一头白发,身披骨铠,肩胛突出的白骨如翼横张。他正调动军势,随时准备起势一击。他是侧阵指挥,也是我必须斩首的人。
可我的查克拉,已经逼近极限。
刚才连番突袭,几乎将所有力量耗尽。若再耽搁一瞬,他发动攻势的刹那,就是我方兵线溃败的时刻。
我垂下眼帘,右手缓缓按上额心。
“…朝涂命痕·解。”细微如呢喃,封印应声而动。
那道藏于发下的红痕骤然复燃,自额心向下,一路绽放至锁骨、肩背、臂脉,如赤焰脉络,如赤印符痕。查克拉激涌如泉,封存的力量被尽数唤醒。
“初开。”
风啸山林,战袍鼓起,我整个人如被狂风托举般掠空而下。
敌阵之中,一道红影闪现。
“谁——”
“是敌袭——!”
骨龙反应极快,臂骨疾刺而出,凝成三层骨刃屏障。却只挡住了幻影。
真正的刀光,已在他背后亮起。
下一秒,骨龙的喉颈被利刃割开,血喷如泉。
他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站在他身后半步之距,刀锋寒光未收,周身却一尘不染。那一瞬间,整个敌军陷入凝滞般的沉默。
“副将……死了?”
“是宇智波——她是宇智波的……那个女的!”
“她不是死了吗?不是受重伤退役了吗?”
“……不,是她!是‘阎刀姬’!”
断崖之上,我转身看着下方阵脚溃乱,未发一语,只提刀缓行。步步踏血,步步制敌。
不再需要多余的术式、不再需要后援。
命痕的力量并不来自封印,而来自一种冷静至极的专注——在这极限状态下,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明,杀意、速度、判断,都被放大到极致。
当宇智波本军的号角远远响起时,我已踏入敌营深处,长刀染红,呼吸平稳。
他们远远望见断崖之巅,一人独立,战袍猎猎,发乱遮额。
红印犹存。
也正是在这次战役中,辉夜的副将“骨龙”当场被斩,侧军溃败,宇智波军队反攻破阵,生生扭转整个战局。最初不过是一场侧翼小队交锋,最后却变成了一次敌将首级被提、军心震荡的血战。
谁杀的他?
传言中,那是一名额心有红痕、出刀无声的女子。
“她是冲锋队的‘阎刀姬’。”
传言最初只是低语,很快便流入忍界各地。
她的脸被遮在斗篷下,但那枚额心血印、那场战后尸山血海里独立山崖之巅的身影,很快就有了名字:宇智波天音——“阎刀姬”。
千手族主帐灯火未熄。
情报忍者将一卷密信递至帐中,扉间展开来,扫了几眼,眼神微动。
“宇智波冲锋队突袭辉夜中军,一夜斩首三人,主将死于阵前。”他语调平静,却透出锋芒,“出手的是个叫‘阎刀姬’的女人。”
“又是宇智波的疯子。”千手一名长老皱眉低语。
“……不是。”柱间轻声开口,打断了他。所有目光落到柱间身上。柱间看着那份密信上的素描,眼神一瞬怔忡,随即浮现出一点温和的笑意。
“她我认识。”他说,“是斑以前带来见过我的那个女孩。她还没我肩膀高的时候,就说要让战争彻底消失。”
“就是那个和你们一起在南贺川胡言乱语的流民女孩?”扉间冷哼一声。
“嗯。她长大了。”柱间语调温和,像是在讲某个旧友的事,“她说过,如果非要杀人才有和平,她就亲手杀到这世界服软为止。”
“听起来很宇智波。”扉间冷冷道,“现在成了‘阎刀姬’,你还觉得她是那个小姑娘?”
柱间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睫,缓声道:“她是不是那个小姑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认可的朋友。”
帐中静了一瞬。扉间低声道,“宇智波的血,会吞噬她。”
“那就等她自己走给我们看吧。”柱间笑了一下,那笑意里却藏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坚定,“她和斑一样强,也和你一样固执。现在她选择走自己的路。”
“你又来这套。”扉间不满,“大哥,我警告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宇智波身上。”
柱间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气,却没再争。
帐外夜风猎猎,“阎刀姬”之名如火燎原,燃至千手。
但在柱间心中,她从来不是什么“阎刀”,也不是宇智波。她是那个站在南贺川河岸边,盯着水面说“我想让所有人都不用再学会杀人”的小女孩。
她只是朝阳天音。
那一夜之后,扉间再没在帐中提起“阎刀姬”的名字。但他让情报班把所有关于她的战场记录单独誊抄,一份不落地送来他面前。
他看了一夜。卷宗堆在桌上,字句简洁却字字致命:“单兵突袭敌军后方,首级一百余。”
“独破侧翼,斩敌将。”
“以少制众,敌军退却。”
不仅是我方情报,敌方流出的传闻也在不断出现,“红眼女忍”、“夜中断阵”、“挥刀者不言一语”。
她不是普通的宇智波。她出手果断,杀伐决断,从不逞强,也极少失败。她在战场上像是按着某种规划在行事,每一步都算得精准,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这一点,才最让扉间警觉。
她不像大多数宇智波沉溺于愤怒与仇恨,而是理智地贯彻自己的目标。甚至不惜放下宇智波族人的骄傲,接受战术退让、埋伏、策反,只为达成胜利。
这样的忍者,不需要被命令就知道该做什么,也不需要劝导就能持续前行。她不是盲从者,也不是狂热者,而是清醒的行动者。
她比斑更沉稳,比其他宇智波更危险。他不喜欢她。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不确定。
如果她只是一把刀,扉间尚有应对之策,可她显然有自己的意志与方向。她不是工具,是一个“决策者”。
柱间说:“她是个好人。”
扉间却认为,她只是比别人更能忍,更擅长伪装自己而已。他将卷宗合上,目光冷静。
她迟早会成为敌人。
他会等着那一天,也会在那之前,做好所有准备。
——
三年后,战火并未真正熄灭。
宇智波与辉夜一族的战事终于暂缓,族人得以短暂休整。但千手、羽衣、雨宫等大族间仍暗流汹涌。忍界依旧是群雄割据的混战时代。
十七岁的天音已不再是那个初来宇智波、站在冲锋队最末端的少女。她如今在族中早有“阎刀姬”之名,参与制定前线部署,独立带队破敌,前线将士甚至将她的出战视为胜负的转折。她出手越发沉稳、干净,也越发沉默。
斑十九岁,已彻底成为宇智波的第一旗手,常驻正面战场。族中年轻一代中,他是无可动摇的领袖。
泉奈十六岁,虽仍少年气重,但经历战事洗礼后逐渐沉默,眼中藏起了所有的天真。
他们三人如今已鲜少同行出战,各自肩负起截然不同的战场责任。但每次重逢时,那些曾在家中小院生活的和平日子,依然会在目光交汇间悄然浮现。
这一年,宇智波族长田岛下令召开“统一西南”的战略议会,预备吞并数个中小忍族,以扩大势力、积蓄资源。天音被列入核心军议名单。
这一年,千手一族也有异动。千手柱间正悄然整合中立忍族,试图在战火之中建起一块“和平地带”。
这一年,是变局的前夜。
也是,告别天真理想的开始。
加快点进度,想发便当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不避斧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