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鸣人是四代火影选择的九尾人柱力。
父母期望着他能成为了不起的木叶英雄，希望九尾的查克拉能成为他成长的助力。
某种意义上，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只是时间有些迟了些。
鸣人的童年很糟糕。
他只知道村民讨厌他，叫着他“妖狐”，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大人们尚且如此，小孩子的恶意就更是纯粹了。捉弄他，厌恶他，奚落他……总之，大家都憎恶着“狐妖”，而从未有人告诉他原因。
可以说，漩涡鸣人在忍校时期没交到什么朋友。
能说的上话的倒是也有几个——比如佐助啊，鹿丸啊——但是真正的，可以一起打打闹闹，一起做幼稚的事情的朋友，却没有。
直到那一天，插班生的到来。
那是个长相很可爱的女孩子，文文静静的，看起来不太活泼的样子，手臂也受了伤，打着夹板吊在脖子上。
因为可爱的外表，还有特殊的“插班生”的身份，几乎是一下课，那个女孩的课桌边就围满了人。
【嘁，等我成为了火影，我也会这么受欢迎……】
鸣人知道自己在班级里的定位，没有往前凑。他知道就算自己凑过去，也会被人挤开，再说了，插班生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在趴桌子装睡的时候，还是偷偷从手臂的缝隙里去看那女孩。
因为回答不上来大家的问题而涨红了的脸颊，笑起来弯弯的眉毛，还有跟小忍者们不太相称的，精致的服装。
【好像……是挺可爱的……不过还是樱酱更可爱！】
鸣人晃晃脑袋，转头去找自己的同学春野樱，却发现小樱也在包围新同学的人群当中。
甚至已经伸手去贴新同学的脸蛋了。
【搞什么……】
怎么会有人受欢迎到男女通吃啊……可恶……
好在课间休息的时间并不长，聚在插班生旁边的人群很快在上课铃声的提醒中散去，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这节课是伊鲁卡老师的理论课。鸣人是向来听不进去理论课的，不过这个时候也快到晚饭时间了，睡是睡不着的——他便趴在桌子上用铅笔去戳橡皮。
“咻——”
被戳了好几个洞的橡皮终于在一次失误的戳动下逃出魔爪，从鸣人的课桌上飞了出去。
有些脏兮兮的橡皮正好落在你的手边。
你正在用左手费力地记着笔记，看到飞来的橡皮，以为是同学借给你的，便向着橡皮来的方向露出感激的笑容。
目光与那金色的小少年不期而遇。
“……！”
“……？！”
你们俩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鸣人震惊很好理解，是因为你对他露出了笑容；可你的“震惊”应该用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是“惊恐”才对。
“谢谢你，我自已有……”你用立起的书本躲开老师的视线，小声说着，把橡皮重新递给金发的少年，“还给你哦。”
你的声音压的很低，所以颤抖的程度不算严重。不过左手递橡皮的时候，你的手指尖都在哆嗦。
把橡皮放在鸣人桌上，你就快速转回身，强迫自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课堂授课上。
【她刚才是对我笑了吧……】
鸣人不解地眨着眼，垂眸看着躺在桌角的“去而复返”的橡皮。
可是，在笑容之后……你好像在害怕？为什么会害怕他呀？
大家都讨厌他，却从没有一个人害怕过他。
难道是这个插班生太胆小了？
反正这节课上完就可以放学了。鸣人没有深究原因，只用嘴唇翘着铅笔，扭头去看窗外的落日。
等放学的时候，他又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回家，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时间在走神中悄悄溜走。
伊鲁卡老师宣布下课的时候，鸣人探头看了眼你的桌面——一整页本子几乎要被你记满了笔记。
【左手握笔也这么厉害，写那么多字不会无聊的吗？】
鸣人自己摇摇头，觉得相当无趣。
他并不着急回家，外面现在恐怕都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接同学下班的家长们，而他就算跑第一个冲出去，也不会有人迎接他。
他发现你似乎也没人接。
在走廊溜达的时候，鸣人看见你刚收拾好书包，最后一个走出教室，还顺手关好了门。
“喂～”他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大爷是漩涡鸣人——”
你在初入班级的时候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但是被鸣人喊住，你抖了两抖，还是小声说道：“我是□□，请多关照。”
“啊？你这是什么反应？”鸣人凑到你跟前，好奇地打量着你的表情，“哈哈哈，我懂了，你在害怕本大爷！”
“……”事实正是如此。
你左手悄悄抚上右臂被捏碎的地方，当时感受到的属于『尾兽』的查克拉让你吃尽了苦头，而现在，另一个村子的“我爱罗”就站在你面前，你怎能不害怕。
尽管鸣人看起来不像坏孩子……可是，我爱罗一开始也不像是坏孩子。
鸣人笑了一会，发现你没有反应，便自己讪讪地搓了搓鼻尖。
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害怕，你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怕什么啊？”他想伸手拍你的肩膀，伸到一半又收回来，自己挠挠头，“你别听他们胡说，我真的不是狐妖……”
你发抖的时候，衣服上用于装饰的小铃铛都跟着响了起来。
而且漂亮的脸蛋也因为紧张变得面无血色。
鸣人抓抓头发，实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会让你有这种反应。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对你做什么恶作剧吧？
“……鸣人君。”你低着头，在叫对方名字的时候才微微抬起脑袋，眼里都是恍惚的画面。
沙子、碎骨、疼痛、手术……
“你也会……折断我的胳膊吗？”
“啊？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鸣人不解，摊开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拿任何武器，“我才不会欺负你，伊鲁卡老师说不能欺负同学。”
不过没几个人真的遵守就是了。
“嗯……真的吗？”
你那时候年纪还小，对于旁人的善意与恶意，实在还没办法准确分辨。
你很害怕再被那样对待一次。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喊哑的嗓子还有些破损，父母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才把你送到木叶的学校来。
妈妈出门前曾说，希望你在这里能学到一些自保的能力，学会使用查克拉，最好再交到几个真心的好朋友——
可你，还能相信旁人吗？
“鸣人……不会伤害我吗？”
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并非是真心的笑容，只是为了不被伤害而努力支起的“保护色”。
你依旧在发抖。
漩涡鸣人茫然地摇摇头。“我当然不会！”他这么说着，却不知道还能跟你说什么。
眼前的少女抱着受伤的手臂，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悲伤和苍白的“气味”。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明明是很可爱的女孩，一直这样苍白着脸，抖个不停，会变得让人很为难啊……
要是被伊鲁卡老师看见，绝对误会他欺负新同学的。
“□□，嗯……你想不想吃拉面？”
鸣人绞尽脑汁想着，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一乐拉面，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是一顿拉面解决不了。
“我跟你说哦，手打大叔做的拉面超好吃的，我可以请你去吃！”
许是他的态度太诚恳。
亦或者少年单纯的邀请总是那么打动人心。
他看见面前少女突然低下了头。
他们两个身高本就相仿，你这样一低头，他就完全看不见你的表情了。
“……？”
搞什么……
没有男女大妨的意识，鸣人屈膝探头过去，想看你下垂的碎发后面挡住的究竟是什么表情。
＊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漩涡鸣人已经记不清了。
那天你们最后到底有没有去吃拉面，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朋友”的，他也记不得了。
但他还记得。
记得你垂着头，身体微微发抖的时候。
他满脑子都想着——该如何让你不要再这么害怕。
＊
此时此刻，长大后的好朋友站在他面前，站在那好不容易开启的山洞前。
漩涡鸣人的童年记忆追了上来。
单薄的少女抱着右臂，低着头，发丝挡住脸，看不清表情。
并且，浑身颤抖。
□□她，又在害怕了。
结论在大脑思考前就出现在漩涡鸣人的心中。
明明已经变得开朗，变得更加可爱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害怕？
他们马上就要救到我爱罗了，现在应该激动，应该着急才对。
为什么，会发抖？
我爱罗，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啊……？！
心里的假设不愿其成真，在那些动摇产生之前，鸣人先一步喊了出来：
“我爱罗！喂！！你躺在那里做什么啊！”
“快起来啊！！”
——————————
鸣人抱着我爱罗的身体，手指死死抓着赤发少年的肩膀，指节用力到泛白。他的声音嘶哑，一遍遍喊着朋友的名字，像是要拽回一个已经远去的灵魂。
他才刚实现梦想，刚成为风影啊。你听见鸣人这样不甘心地哭喊。
已经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了。
心跳、呼吸、生命力——什么都没有了。
“……死了？”
你的声音很轻，近乎冷漠。
“费了那么大的劲，让这么多人来营救，结果……全是白忙活啊。”
“□□……！”鸣人猛地抬头，眼圈发红的湛蓝眼睛里燃起怒火——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他的朋友，哪怕那个人是你。
可是下一秒，他愣住了。
你的脸上没有表情，可眼泪已经无声地滑落，一滴、两滴，砸在风之国干燥的地面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站在原地，你甚至没有勇气像鸣人那样俯下身，亲手触碰那已无生息的少年。
不敢碰他的手，不敢试探他的体温。
你的视线透过水雾，落在我爱罗的脸上。
他现在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像是终于失去了体内怪物的干扰，打算睡个好觉……
睡了过去，不会再皱眉，不会再对你露出为难的笑容。
也不会再等到你的答复了。
“喂……你还没亲口告诉我原因……”
你开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为什么要捏坏我的手，为什么想跟我和好，为什么要烤饼干给我……”
那包饼干现在还在你外套的口袋里，你从来不知道忍者还有这份天赋，从烤焦的痕迹来看，一定失败了很多次，烤了无数的失败品吧……
从多早开始的？天不亮就起床烤饼干，还是干脆烤了个通宵？
我爱罗的黑眼圈那么重，有没有熬夜，光从外表也看不出来……
之后是拖着没休息好的身体，独自跟『晓』的敌人战斗吧……为了保护他的村民，保护砂隐村。
他的沙子已经不仅仅能用于伤害，推开你的时候、接住坠落的你的时候，都十分温柔。
你还没有了解他。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解长大后的他了。
“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了……”
你缓缓跪了下去，泪水彻底挡住视线。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如果你知道他被掳走的代价是“死亡”的话……那个时候，你说什么也不会收回伸向他的手。
为众人抱薪者，何故冻毙于风雪？
少年风影……这就是他的结局吗。
“起来……”
你的声音颤抖不已，竭力维持的平静已经不复存在。
“起来，我爱罗……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破碎的声音像被沙砾磨过一样嘶哑。鸣人有些被你吓到，怔怔地看着你。
小樱擦擦眼角的眼泪，把手放在你肩上，轻声安慰：
“□□……”
你只觉得口腔苦涩，喉咙痉挛到几乎发不出声音。
刚才那一跪，膝盖磕在了尖锐的石头上，可是你却感觉不到疼，浑身都像冻在了冰窟里，没有知觉。
只有胸口，烧灼着，不间断地烧灼。
不是成为了风影吗……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
——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怎么能让我……连原谅你的机会都……
“□□，你要去哪？”
身上满是擦伤的春野樱拉住你的手，你刚才突然站起来，情绪明显不对。
“我要……”你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眼底一片生冷的猩红，“杀了那个骑鸟的『晓』。”
『仇恨』并不有趣，你曾说觉得世界上的大家恨来恨去的很没意思。
可是——『复仇』的火焰必然是甘美的，只有沐浴仇人的血，将自己的无力和内疚宣泄出去，与仇人在复仇之火中一同焚尽的那一刻。
才能稍微不那么痛苦吧。
“什么？你不要冲动，『鸦天狗』先生，你也劝劝□□！”
小樱本就力竭，她差点拉不住你，于是向站在你附近的阴影中的面具男人求助。
这个时候鸣人的心态也崩溃了，指望不上鸣人——去追杀晓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有勇无谋的判断！
“……”宇智波止水不语。
他没有动弹，更没有上前阻止你。
他没有做这些事的立场，如果你要去追杀那名金发的岩隐村叛忍，他只会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你，并且走在你的前面。
失去重要的人，这种痛苦，他可以理解。
宇智波比任何人都明白失去『爱』的感受。
“放开我，樱酱，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
“不，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做傻事！”樱色头发的少女几乎是用身体缠住你，查克拉大量消耗后，她的身体已经脱力，没有帮手的话她可能真的拉不住你。
“卡卡西老师，帮我……！”
“好了，姑娘们。”
站出来的并不是旗木卡卡西。
就在绝望的低迷气息发酵的时候，千代婆婆突然伸手按在我爱罗的胸口，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你放弃抵抗，猛地回头。
“我爱罗的灵魂，还没有完全离开。”
【tbc】
过渡章。
各种设定都讲了一嘴，但是都没展开。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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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爱罗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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