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了几天便一起前往海边。夕阳下，月野葵踩着微凉的沙粒往酒店走，脚踝还沾着细沙，每走一步都带着海风的咸湿气息。佐助跟在她身后半步，手里拎着两人脱下来的凉鞋。
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正对着大海，暮色里的浪涛泛着碎银般的光。葵刚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耳后，转身就撞进一片带着海盐味的阴影里——佐助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黑色的眼瞳在渐暗的光线里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头发没擦干。”他低声说，伸手想碰她的发梢，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触感顺着布料渗进来，葵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抬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空气里的氛围渐渐变得不同，潮声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彼此越来越近的呼吸。
佐助的目光深沉，从她慌乱的眼睛滑到微张的唇瓣，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葵，”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
葵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是什么。脸颊“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变得滚烫。
她慌乱地往后缩了缩，手指抵在他胸前轻轻推了推，声音细若蚊蚋：“我、我身上全是沙子，先去洗澡了！”
话刚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冲向浴室，连拖鞋都差点踩歪。关门的瞬间，她靠在冰凉的门板上，手抚着狂跳的胸口，还能听见门外传来佐助极轻的一声低笑。
暖黄的台灯在墙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
他低头吻她时，动作比往常更慢，唇瓣厮磨的力道很轻，舌尖撬开她唇缝时，能尝到她微微发颤的气息。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指甲在他后颈轻轻抓了抓，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依赖。他顺势将她放平在枕头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的细碎水汽，鼻尖微微泛红。
当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时，她的身体还是猛地绷紧了，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指尖瞬间攥紧了他的手臂，指节泛白。
整个过程都安静得厉害，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吻代替所有情绪——吻她汗湿的额发，吻她泛红的眼角，吻她颤抖的唇瓣…
结束时，她软软地瘫在他怀里，额发贴在汗湿的皮肤上，睫毛上沾着点水汽。
他低头看了看那抹浅淡的红，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角，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把脸埋进他胸口。
浴室的热水很快注满浴缸，他抱着她坐进去，温水漫过身体时，她舒服地轻哼了一声。他拿起毛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她的皮肤。
用浴巾把她裹成一团，抱回床上。她钻进被窝时往他身边蹭了蹭，他把她圈进怀里，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能看见她沉睡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他手臂上尚未消退的指甲印。
醒来时，他用指尖顺着她的脊椎一节节往下划，看她在怀里像小猫一样弓起背，发出细碎的哼唧声。他的吻从她的额头落到锁骨，舌尖在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打转，看她颈侧泛红，指尖抓着他的肩头发颤，才低笑着含住那片柔软的肌肤，留下浅淡的印记。
清晨的海是淡蓝色的，带着薄雾未散的朦胧。月野葵挽着佐助的手臂踩在微凉的沙滩上，脚趾陷进细软的沙粒里，身后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海风带着潮湿的凉意拂过，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却被他顺势揽住了腰。
“冷？”佐助低头问她，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腰间的衣料，带着熟悉的温热。葵的脸颊微热，摇摇头，目光却不敢看他——昨晚那些辗转的亲昵还清晰地烙印在感官里，他指尖的温度、低沉的呼吸，都让她心跳失序。
他们找了块背风的礁石坐下，海浪在脚边漫上来又退下去，留下细碎的泡沫。佐助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呼吸拂过耳廓，“头发上还有海盐的味道。”他低声说，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到颈后，轻轻摩挲着。
她转过身，下意识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这个依赖的动作像无声的邀请。佐助的目光暗了暗，低头便吻了下来。
不同于初尝时的青涩试探，这一次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海浪声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唇齿间的辗转与呼吸的交缠。
他将她更紧地按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葵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海风的咸，成了让她沉溺的味道。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佐助才稍稍退开，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昨天……”他刚开口，就被葵伸手捂住了嘴，小声嘟囔：“别说……”
他低笑出声，握住她的手腕按在礁石上，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皮肤。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把海面照得波光粼粼。他们依偎着看海，身体始终紧紧贴在一起。
她抬起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下颌线，轻声说：“佐助，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像院子里那些交缠的藤蔓？”
佐助低头看她，眼底还漾着未散的温柔：“嗯？”
“就是会绕着彼此生长的那种，”葵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一开始只是轻轻碰到，后来就越来越近，枝蔓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一根是你，哪一根是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的浪声，像一句私密的呓语。佐助握住她作乱的手指，按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然后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进怀里，仿佛要让彼此的轮廓彻底重合。
“嗯，”他低声应着，呼吸拂过她的发顶，“不会分开的。”
成绩出来以后便找了报考团队，月野葵和雏田的成绩相近，去X市没有问题。
佐助和鸣人都是全省第一，从小吵到大的两个人最后高考的成绩却是一样的。
所谓羁绊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当一切处理妥当等待着录取通知书，也不过刚刚过去几天。
蝉鸣渐渐稀落的七月午后，月野葵正趴在书桌上整理高考后的杂物，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刚收拾完海边带回来的贝壳，突然发现家里空得离谱。”第一条消息跳出来时，葵还笑着回复“你不是最讨厌家里有人吵吗”。
下一秒就看到他发来的短句：“但现在更讨厌每天只能对着屏幕说晚安，好想看你早上被阳光晒醒的样子。”
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佐助的文字带着难得的直白：“我爸妈跟鼬哥在国外要待挺久，家里就我一个人。你要不要跟叔叔阿姨说说，搬来这边住一阵子？就当……提前适应‘同桌’生活？”
最后那句带着点别扭的试探，让葵忍不住弯了嘴角。她望着窗外透过树叶洒下的光斑，仿佛能看到佐助此刻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的样子。她慢慢打字回复：“等我今晚‘谈判’成功，明天就来检查你的冰箱有没有囤够我爱吃的橘子汽水。”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收到他秒回的“没问题”。
晚饭时的味增汤冒着热气，电视里放着傍晚的新闻，妈妈正给爸爸夹一块烤鱼，筷子碰到碗沿发出轻响。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指尖在桌布上悄悄蜷了蜷，心里演练了一下午的话在喉咙口打了个转，还是没说出口。
“怎么了？饭都快凉了。”妈妈注意到她的走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不舒服吧？”
她摇摇头，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妈妈，爸爸，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爸爸暂停了手里的遥控器，电视里的新闻声突然变轻，空气里只剩下冰箱运行的低鸣。她攥了攥衣角，声音放得很轻：“暑假……我想搬去佐助家住一阵子。”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往她碗里添了块梅子干：“佐助爸妈不是去欧洲旅行了吗？家里就他一个人？”
“嗯，”她点点头，脸颊有点发烫，“他说一个人住有点冷清，我想去……陪陪他。”其实心里藏着没说出口的话——想天天和他待在一起，把假期的每分每秒都攒起来。
爸爸放下筷子，语气却没什么严肃：“佐助那孩子我们放心，住过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他顿了顿，看向妈妈，“不过要跟佐助说，让他好好照顾你，别天天吃便利店便当。”
妈妈立刻接话：“对了，明天我给你收拾点换洗衣物，再带点腌菜和速食汤，他一个人肯定不会做饭。”她边说边起身去拿冰箱里的水果，“还有啊，晚上睡觉要锁好门窗，有什么事随时给家里打电话，知道吗？”
她没想到父母会这么爽快，“你们不反对吗？”
爸爸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们这个年纪，心里的想法我们懂。佐助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他爸妈我们也见过，你们互相喜欢，又能互相照顾，有什么好反对的？”
妈妈把切好的西瓜放在她面前，补充道：“不过要注意分寸，知道吗？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她用力点头，“知道啦。”心里那块悬了一下午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晚上给佐助发消息时，指尖还带着点激动的颤：“我爸妈同意啦，明天我就搬过去～”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佐助回了个“好”。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第二天爸爸送她到佐助家楼下时，特意下车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我女儿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佐助点点头，接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看着爸爸的车开走，她转头看佐助，他正低头帮她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垂。
“进去吧，”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她笑着点点头，任由他牵着。
那之后的日子，像被浸在蜜糖里的夏蝉，连鸣叫声都带着黏腻的甜。他们几乎天天泡在一起，从清晨的阳光爬进窗帘，到深夜的月光漫过床沿。
白天他们窝在房间里看老电影，她蜷在他怀里，脚搭在他腿上，被剧情逗笑时，肩膀的抖动会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他会低头咬她的耳垂，看她痒得往他怀里钻，指尖就在她腰侧的软肉上轻轻画圈，直到她笑着拍开他的手，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吻她的指尖，一个一个吻过去，从指腹到指缝。
有次她趴在他背上看留学攻略，手指点着屏幕上的时区表念叨“时差十三个小时呢”，他反手把她捞进怀里，吻堵住她未完的话。舌尖撬开她的唇缝时，能尝到她刚吃的草莓糖甜味。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踮起的脚尖渐渐发软，直到被他稳稳托住腰才站稳，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呼吸都乱了节拍。
有次下雨的夜晚，他们在玄关拥吻，卧室的灯被他随手按灭，只剩下窗外路灯透进来的暖黄光晕。他把她放在床上时，动作却突然轻了下来，手指抚过她被雨水打湿的脸颊，再滑到她解开的衬衫纽扣上。月光落在她起伏的胸口，他低头吻上去时，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和他胸腔里的鼓点完美重合。
汗水浸湿了彼此的皮肤，贴在一起滑腻温热。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克制，手掌抚过她腰线时带着笃定的力道，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她细碎的喘息，混着窗外的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漾开。她的脚尖绷紧又放松，蹭过他的小腿。
直到最后浑身发软地瘫在他怀里，他才放缓动作，低头吻她汗湿的额发，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还好吗？”她在他颈窝里点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清晨她总是醒得比他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浅淡的光影。她会凑过去，鼻尖轻轻蹭他的眉骨，再吻吻他紧抿的唇角，他往往会在这时睁开眼，眼底还蒙着刚醒的雾，手臂却已经下意识地收紧，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再睡会儿。”
藤蔓早已在心底生了根，缠缠绕绕间，早已分不清是谁先靠近了谁，只知道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触碰，都是枝蔓在悄然生长，将彼此的生命紧紧连在了一起。
查了一下，日本父母对子女的情感生活干涉较少。
从我多年混迹恋爱番的经验来看确实很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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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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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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