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帘边缘,房间里还弥漫着未散尽的温热气息。月野葵趴在枕头上,侧脸贴着微凉的床单,后颈的发丝被汗濡湿。佐助的呼吸还带着刚平复的微喘,胸口起伏的幅度慢慢放缓,气息轻轻扫过她的耳廓。
“累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指尖划过她后背的腰线,留下一串温热的触感。月野葵闷在枕头里点点头,刚才交缠时压抑的轻吟还残留在喉咙口,现在一动就觉得浑身发软。
他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手臂收得紧了些。他的心跳还没完全平稳,隔着薄薄的睡衣传到她背上,和她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肌肤相触的地方还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月野葵挣扎着想伸手去拿,却被佐助按住肩膀按了回去,他低沉的嗓音贴着她耳朵:“别乱动。”她只好乖乖趴着,感受他探身去拿手机的动作,手臂划过她腰侧时,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手机被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是雏田的消息提示。月野葵指尖还有点发软,点开对话框时差点按错键。
“小葵,你醒了吗?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她侧过脸,看着佐助垂眸整理额前汗湿的碎发,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还在平复呼吸。
她指尖敲着屏幕回复::“醒啦,刚起呢~怎么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雏田的消息就接连弹了出来:“是关于鸣人君和春野同学的……你知道吧,鸣人君他、他喜欢了小樱那么久,从初中甚至更早开始。”
“昨天毕业聚会结束后,小樱主动找鸣人君表白了!说她这段时间想清楚了,其实一直很依赖鸣人,想和他在一起试试。”
月野葵眨了眨眼,有点惊讶。她记得上次雏田和自己说的时候,还是春野樱和佐助表白,被拒绝后鸣人安慰她。
或许是他多年的陪伴让她动心了?她正想回复,下一条消息让她顿住了。
“可是鸣人君拒绝了!他说…他说对不起,他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小樱当时都懵了,转身就跑了……大家都觉得很意外。”
最后一条消息字里行间都透着无措:“我看到鸣人君一个人坐在操场看台上,坐了好久好久。天那么黑,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孤单……我不敢过去,可是看着他那样,我心里好难受。”
月野葵放下手机,心里有点沉。那个总是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孩,只有在看到鸣人的时候,眼里的光比谁都亮。而鸣人对春野樱的执着,更是全校皆知的事,无微不至的关心、死缠烂打的陪伴,怎么看都不像能轻易放下的。
“谁的消息?”佐助的气息洒在她颈窝,他已经平复了呼吸,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雏田,”月野葵转过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鸣人和小樱的事,鸣人拒绝了小樱的表白。”
佐助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跟你有关系?”
“不是啦,”月野葵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就是觉得有点意外。鸣人那么喜欢小樱,被表白却拒绝了,而且雏田很担心他……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得不到的时候拼命想要,真的到眼前了,又会退缩。”
佐助沉默了几秒,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神色很深:“或许是他自己也没弄明白,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或者,是发现真正想要的,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佐助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月野葵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那你呢?你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吗?”
佐助的耳尖微微泛红,伸手把她按回被子里:“先起床吃早饭。”转身时,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点弧度。
月野葵拿起手机给雏田回复:“别担心,鸣人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或许突然想通了什么呢?如果担心他,试着去问问他?有些话藏在心里,永远没人会知道呀。”
夏末的阳光已经带上了点收敛的温柔。月野葵窝在佐助怀里看电影,鼻尖蹭着他纯棉T恤上淡淡的香味。屏幕上的剧情早就模糊了焦点,她的注意力全在指尖下他温热的腰线,还有手臂圈着她的力度——这样亲密的姿势,已经成了这个暑假的常态。
时间却像握不住的沙。手机日历在不经意间被划到了八月底,距离佐助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
这天晚上洗完澡,月野葵对着镜子吹头发,突然没了力气。吹风机的嗡鸣声停了,客厅里传来佐助收拾行李的窸窣声,她抱着膝盖坐在床边,长长的黑发遮住了视线。
佐助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他走过去拿起毛巾,站在她身后帮她擦头发。
“怎么了?”
月野葵没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腕,指尖用力到泛白。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
“佐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闷闷的,“还有七天你就要走了。”
“嗯。”他应了一声,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弯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知道。”
“你走了…我怎么办?”
“五年啊,”月野葵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得更凶,“太久了吧。”
这个夏天的温度、他怀抱的触感、朝夕相处的安稳,一想到要被漫长的时差和距离隔开,心就像被揪着疼。
她哭得哽咽,拽住他的手有些发颤。
佐助沉默了很久,久到月野葵以为他不会回答,才感觉到他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不会很久的。”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郑重的认真,“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每天视频。学校放假就回国,只要有空,就第一时间回来找你。”
他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五年很快的,”他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嗯?”
“你不许忘了我,不许在国外认识别的女生,不许……”
“嗯,”他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而温柔,“都不许。”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别难过了,剩下的七天,我们好好过。”
她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可这个夏天的温柔太过具体,具体到每一次触碰、每一次呼吸,都让她舍不得放手。
机场的空调冷气有点足,月野葵裹紧了身上佐助的外套,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味道,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昨天晚上。
昨晚的房间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亮着,光线昏昏沉沉地打在彼此脸上。明明说了要早点睡,为今天的早起养精神,可谁都没有睡意。
佐助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滚烫地洒在颈侧,手臂收得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佐助……”她转过身,指尖刚触到他的脸颊,就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枕头上。他的吻来得又急又重,从额头落到鼻尖,再辗转到唇角,齿间的气息里全是压抑的不舍。月野葵闭上眼睛,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把所有的不安和眷恋都融进这个吻里。
他们都知道离别的倒计时已经走到了最后,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藏在心底的恐慌,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最后只能化作最紧密的相拥。
床单被揉得褶皱不堪,暖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交缠的影子,喘息声和抑制不住的轻吟在房间里此起彼伏,盖过了窗外夏虫的鸣叫。
他昨晚像是卸下了所有防线,动作里带着近乎执拗的占有欲,仿佛要把这一个夏天的亲密都浓缩进这最后一夜。月野葵迎合着他,指尖划过他汗湿的脊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窗外的天色从漆黑染上墨蓝,又慢慢透出鱼肚白。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他才终于停了下来。佐助趴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呼吸还带着未平复的粗重,碎发黏在额角,眼底是红血丝。
几乎昏睡过去的月野葵,强撑着泛红的双眼,抬手帮他拨开汗发,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身体的酸痛和心底的酸涩交织在一起,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许哭。”佐助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声音沙哑得厉害,“昨天不是说好了,要笑着送我。”
她把脸埋进他颈窝,“好疼啊佐助…别走。”泪水打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他低低地应着,又收紧手臂抱了她很久,直到阳光彻底爬进房间,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才终于起身。
想到这里,月野葵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滚动,发出单调的声响。阳光穿过玻璃穹顶洒下来,照在来往行人匆忙的脚步上,只有他们走得很慢,手指交握的力度越来越紧。
值机柜台前排队的人不多,佐助放下行李去办理手续,月野葵站在旁边看着他。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月野葵突然有种恍惚感,现在在哪呢?是在学校么?结束后他们就又可以一起刷题、一起去天台吃饭。明明人就在这里,为什么马上就见不到了。
“好了。”佐助拿着登机牌走回来,把多打的那张塞进她手里,“登机口在36号,还有一个小时。”
月野葵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指尖都在用力。
“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不要熬夜。天冷多穿衣服,少喝冰咖啡…”
她的声音发颤,越说眼泪便越汹涌。佐助把她抱紧怀里,吻着她的眼泪,吻着她已经发肿的嘴唇。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醒的声音,清晰地报着他要乘坐的航班号。他揉着她的头发,松开了她。
“我走了。”
月野葵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感觉嘴角在发抖。她看着他转身走向安检口的背影,挺拔的,却带着一丝决绝。直到他快要消失在人群里时,才突然转过身,对着她挥了挥手。
月野葵也用力挥着手,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步步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手里还捏着那张没用的登机牌,上面的字迹被眼泪晕开了一点。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广播声、说话声、行李箱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可她的世界却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着。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佐助发来的消息:“登机了,照顾好自己。”
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很久,才终于发出一句:“你也是,到了告诉我。”
分别的实感是在她自己一个人回到宇智波家的宅子里清晰起来的。
她要搬回自己家了。这个住了整整一个夏天的地方,每一寸都浸着和佐助有关的记忆。她一个人收拾起自己的行李,衣柜里的衣服、洗手间的牙具、书房里她带来的小说……
她走到佐助的书桌前,一年多前她就在这里发现了他的申请书。书桌上放着一本他刚看完的推理小说,她想将那本书带走,翻开第一页,是一张字条。
“葵,我爱你。”
月野葵愣住了,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指腹能摸到笔尖划过的浅浅凹痕。佐助从来不是会说情话的人,他的温柔藏在深夜帮她掖好的被角里,藏在记得她不吃香菜的细节里,藏在分别时用力拥抱的力度里,却从未这样直白地告诉她。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眼泪却先一步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里的字迹。她抱着书蹲在书桌前。
“佐助……”她哽咽着喊出他的名字,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再也没有人会在她蹲下来时揉她的头发,再也没有人会在深夜帮她盖好滑落的被子,再也没有人会在厨房系着围裙,回头问她“溏心蛋要几分熟”。
那个会别扭地说“别闹”却任由她撒娇的人,已经隔着万水千山了。
哭声越来越大,从压抑的哽咽变成无法抑制的痛哭,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看了好多个异国恋分别的视频,把自己看得哇哇哭。
“有一种踏实
当你口中喊我名字”
[爆哭][爆哭]
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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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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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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