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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好巧不巧,吐蕃带兵的元帅乃是达扎路恭,李倓姐姐死后数年,他终于剥了求安宁的面目、寻机大举进攻,扶的伪王居然是李守礼的儿孙。

他并不知建宁王在世,如若再世,他也有十之**的把握想利用他夺取京城。

可时局异也,李倓认得他,认得这些早就背叛和平联盟的人,看着他们将姐姐的努力踩在脚底。吐蕃怎么也没想到,他神不知鬼不觉用曾经在吐蕃的人脉直接插进了内应。

此次长安之难,很快以郭令公集兵奔赴、又用疑兵之计而解。短短十几日皇都几易其主,被吐蕃临时推上位的广武王急忙逃于草野,期间不乏溃兵逃散从而剽掠之事。

李倓做伪太子时便常有立惩之举,此番看到纵兵暴掠的将士,当即下手处置了些,用的自然是十分顺手的御令,杀不了的自有凌雪阁代劳。至于奔逃的广武王,后被草莽之兵暗害。

李俶伤得不重,只是箭矢涂有麻痹之毒不得不多躺了几日。等长安再复时,他收回李倓暂为保管的天子佩剑,也收获了递上来的责怨,其中不乏怀疑有人趁乱假传圣旨的奏疏。

本来帝王出走,百姓生乱,府库既被掠,诸将在铁骑下殒命,也是无奈可悲之事,并非有人假传圣旨故意杀害。李俶自请削尊,下诏引咎,削了程元振官爵流放,安抚藩镇与将帅,又提了有迎扈之功的鱼朝恩为禁军统领。等元载成了新相公的候选,剑南西川再为吐蕃所陷,混乱里已至岁末,也无人再提那些劫掠百姓后身首异处的逃兵叛将。

李倓虽不齿再用宦官与弄臣,也未有过多反对,毕竟兵荒马乱之时轻易扶哪个节度使才更为危险。

他目睹了李俶在皇位上的艰难处境,此番便在长安停留了足够久,除了追查江湖渗透朝中的势力,还帮着探了探禁军的底。

李俶便时常在章奏表议疏堆成山的时候,看李倓“不经意”路过紫宸殿或延英殿进而前来喝一盏茶。

这年岁暮未有终宴,宫灯残火将横街的树影拉得格外冷清。

殿门开阖烛火撩动,宫人意欲上前剪芯,却为圣上挥退,下一瞬,便有人影遮去烛光。

“酒肆玩得不尽兴?”李俶微微抬眼,御笔添墨再欲批红,却为来人伸手所阻。

“圣上这般勤政,将奏疏都搬来寝殿了,怎还有空管我去酒肆?”李倓扯去蔽衣大氅,提来一壶暖酒堪堪放在摊开的折上,锦纹袖口还沾了西进的胡椒香,垂下的披发拂过李俶的侧脸又带起一阵脂粉味。

李俶看他打过招呼自顾寻了侧位坐下,笑意渐染:“你有胡姬相陪,我却有‘老匹夫’递折。猜猜,赶着元正休沐来的急奏是何要事?”

这些时日,李倓亲眼目睹帝王被各路老臣各种为难,没少将诨号挂在嘴上。而今李俶半开玩笑地与他说起,倒勾起了他的兴趣,凤眸一转与帝王温和的眸子撞上:

“边关急报?还是公卿任免?”

李俶不置可否,伸出指头点了点被压在酒壶下的那一张:“最急的是有御使大夫弹劾,说程元振前两日着妇人装潜入长安,在酒楼里欲拉拢在朝官员替他美言,后与人起了争执,被当场拿下。现他们群情激奋,说罢免太轻、处死为上。”

李倓闻言,面上自如的神色僵了一瞬,悄悄挪开视线:“他可不是我打的,不过偶然遇上他偷摸回京,遣人报了金吾卫。

我……不过略施援手。”

“……倓儿如此热心,社稷之福。”李俶平静道。

李倓黛眉微蹙,略不耐烦道:“此人留得够久了,背后的干系基本都剥了出来,皇兄还打算饶他命么?”

“春时流千里去溱州,倓儿以为如何?”李俶撂下朱笔,却用手指凌空在挂着的社稷图上画了个圈。

天圆地方,皇城外是广阔疆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李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却也沉默了。

李俶曾许他亲自动手,一个流放犯人在半途为仇家所杀也是合情合理。只是他此次动身离开长安,便极有可能再为江湖世事困上几载。离别自帝王的嘴里吐出,竟如朱笔圈点字句那般理所当然。

“皇兄是天子,如何做,怎需我置喙?”李倓嘲弄一句,不觉带了点凉。

李俶望着他笑:“天子受万民景仰,亦受万民监督。倓儿,如何不能劝诫?”

李倓不欲多言,摆摆手道:“时辰尚早,但皇兄也不必急着批折,我今日可不帮你。不如早早撂了去观灯、再烫一壶酒。”

李俶伸手,却是将酒壶挪开,又拿起了笔:“需复议的事务不多,我动作快些,你且等上一等?”

李倓见他又落下朱笔御批,不禁叹着换了个姿势靠,听门外远远地传来烟火爆竹的声响。

从前当皇子时,他们有那么多机会赏灯守岁却未共渡。如今皇位更迭,大权在握,竟更难了些。在皇城屋顶观万家灯火共饮一壶,也成了梦里的奢望。

殿外寒风凛冽,屋内炭盆生暖,李倓酒肆归来本就微醺,几轮爆竹响后已睡意朦胧,不觉间瞥见李俶疾书的身影,只觉得那处冷。

那个位置太冷了,前朝宽以待百官,江湖四方制衡,战祸下诏罪己,不得流露私情私欲,竟比广平王中毒时孤寂躺着的那些岁月还冷。

当初他力挽狂澜击退王毛仲,顺道破了却月楼挟天子令江山的诡计,也切切实实将李俶奉上了御座。他的一念,或许是李俶毫无怨言困于此的一生,而他可以翱翔于广阔天地……

那个安养天下的承诺,那个世间最在乎他的人……

李俶在纸上受够了老匹夫的抱怨,再抬头,李倓已撑着额角在侧座入梦。黯淡的烛火映上他冷峻的面庞,映出他梦里的无限念想。

天子便会心一笑,在宫人惊恐的眼神里将绣着五爪金龙的外衫披与他。

李倓功力深厚,稍有动静便醒了,迷迷糊糊见到李俶温柔贴近的脸孔,不知动了什么心念,伸手扣上了他的脖子。

“陛下大意了,我若是刺客……现在已经得手了。”他说得有些闷,人也没清醒,指头点在李俶的血脉上煞有其事。

李俶愣了愣,反倒无奈笑了,伸手揭开他垂落的发丝,温言劝道:“倓儿,夜露寒凉,去榻上睡。”

轻声软语并无一丝慌乱,听得人两耳熨帖。李倓扣紧五指,顿觉无趣,撤手顺至他前襟、将那处金线龙纹揪作一团,一使力便将李俶拉得更近,启唇勾出一抹笑:“皇兄,你不怕我取你性命,也不怕我取别的?”

温热的气息夹着胡姬特酿的西域酒香,皆拂在口唇眉眼间,李俶望着他狡黠的笑颜,反冷下脸来:“那么,倓儿欲取何物?”

鼻尖挨着鼻尖,吐息换着吐息,李倓与他四目相接,一时未查他眸里的深邃危险,缓声道,“……你肯给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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