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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他们哪有什么剑帖,早知道路上找几个冤大头抢几张好了。

浪三归抬眼看到曼合尔同样茫然的眼神,二人对视一眼,阿利亚半张脸掩在斗篷下看不清神色,只见他一只手有意无意搭在了腰间的弯刀柄上。

有点渗人,浪三归都怕他一言不合就动手。

三人正犹豫,只见何方易往前一步,光明正大道:“剑帖如何能得?”

驿使大概没见过这般耿直的,竟然连个蒙混的理由都不找,不由打量起面前之人。对方衣着朴素,目光深邃沉凝,举止从容,明显和之前那些闹事不满的江湖人不同,让他下意识不敢小觑。

“这……”驿使不敢得罪,不由自主行了个礼,道:“剑阁守备召请江湖英雄,剑帖一部分是守备大人主动相邀,便是贵客手中才有的银帖,其余只需前去剑州,报上师门来历,与守备军比武即可。”

何方易点点头,坦然受了这礼,在场诸人竟无人觉得反客为主,他像是骨子里就带着上位之人的傲气,不自觉就让人想要听从,也想要依靠。

浪三归还没见过他这般张扬的时候,哪怕当初在擂台连战,他也是压抑而隐忍的。

浪三归默不作声站在一边,手里抱着非鱼刀,打算看何方易要做什么。

何方易侧头,余光瞟了下曼合尔,说:“听见了吗?”

“是,公子。”曼合尔连忙上前一步,看向何方易的眼神却透着疑惑不解。

听是听见了,所以呢?

何方易抱着手臂,目光掠过驿使,看向他身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河朔扬刀门,方易,前来向二位讨一张剑帖。”

驿使:“……”

门口两个剑阁守备军也面面相觑,眼神露出不屑,什么扬刀门,又是没听过的小门小派,还敢这般叫嚣。

何方易只当没看到,从容道:“看二位想必在军中已然任职,既是报上师门来历,与军士比武就能获得剑帖,在此地比,和在剑州比又有何区别?”他一边说一边取下腰间的长刀,扬手抛给了曼合尔,说:“你那把刀太快,换这个,点到为止,别太欺负人。”

两个守备军尚未发话,何方易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二人骑虎难下。规矩确实是这么定的,要是不比,日后传出去,堂堂剑阁守备军连不入流的江湖门派都怕,丢的是他们的脸。

曼合尔眼角直抽,他压根不习惯用中原的直刀,但又不敢拒绝,只能不情不愿地挽了个刀花。

肩上忽然被人拍了拍,曼合尔侧过头,见浪三归冲他笑了笑,接着又对何方易道:“公子,他前日才把十二连环坞的寨子挑了,弄得一帮水匪噤若寒蝉,他倒是玩高兴了,我可不高兴,每次打架你都只叫他,未免太不公平。”

何方易笑道:“挑水匪寨子多没意思,一帮乌合之众,你问问他,可挑尽兴了吗?还不如我再陪你打一场。”

浪三归眼神都亮了:“当真?”

何方易自是答应:“打一辈子都成。”

这二人你来我往默契十足,编故事编得跟真的一样,曼合尔自己都快信了,再看那两个士兵,显然也变了脸色,眼神虽然还有狐疑,但已经退去轻视之意。

周围嗡嗡议论声不绝,谁都知道沿江之上,瞿塘峡水匪猖獗,十二连环坞本是十二支水贼,重整后先是剿灭长江帮,又坑杀官军,如今声势大振,近年更是将手伸到了陆路,引得各大镖局势力都风声鹤唳。

敢单枪匹马挑了匪寨……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他何德何能!曼合尔很想跟浪三归说你行你上,但身边还有何方易,他只能按耐住内心的忐忑,硬着头皮长刀出鞘,不耐烦般道:“就你俩?一起上,搞快点。”

围观之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扬刀门是什么门?你听过吗?”

“没……不过扬刀二字,好像有些熟悉……”

“又是哪个小门小派想借此机会争个脸面?”

“不知道,但我看人还是准的,他出刀的动作可不像小门小派,敢挑十二连环坞,指不定来历是胡诌的。”

“要我说,指不定挑十二连环坞是胡诌的呢。”

“那又怎样,反正他们要战,是鱼目还是真珠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两个士兵犹豫不决,对方说的不错,他们在剑阁守备军中确实职务不低,这份眼光和从容气度就不容他们小觑。

并且剑州所发的剑帖,他们很清楚值几斤几两。

何方易见火候差不多,又添了把柴道:“放心,他有分寸,不会伤人,何况众目之下都是见证,若你方才说的条件我们都做到,可否进这剑门驿?”

“这……”驿使不敢做主,回头看向两个守备军。

浪三归趁机捅了捅曼合尔的腰窝,悄声道:“右前方那块石头,劈了。”

一人犹豫道:“这不符规矩,我等需禀报统……”

曼合尔面无表情,麻木地听话出手。

士兵“领”字还未说完,只见要与他们比武的那人极快举刀,凌空一斩,那柄平平无奇的长刀骤然赤红,仿佛被火焰吞噬,灼热爆裂的气浪涌来,驿站大门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轰”一声巨响,四分五裂。

四周鸦雀无声。

碎石咕噜噜滚到士兵和驿使脚下。

驿使下意识觉得碎石也被刚才的刀气烤得炙热,心惊胆颤地跳脚蹦了一丈远。

曼合尔忽然开窍似的,把刀往地上一插,跟个煞神一样,冷冷道:“比不比?”

比个鬼,他们可不想被劈!二人极为同步地向后一退,冲驿使飞快点点头后便眼观鼻鼻观心,权当看不见。

驿使擦了擦大热天里吓出的冷汗,堆起笑道:“几位请。”

浪三归路过曼合尔,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忍笑道:“演得不错,回去让你们副使加月钱。”

曼合尔:“……”

就连一路沉默不语的阿利亚都破天荒拍了拍他的胳膊,顺便拔出地上还在颤抖的刀。

四人正鱼贯往里进,身后忽然有人高声道:“且慢。”

语声清脆悦耳,是个女子。

众人回首,只见一位身背轻重两把利剑的姑娘,拽着个衣着相似的男子,从看热闹的人堆里站了出来。

二人身着明黄劲装,从衣摆到衣襟上都绣了精致繁复的银色云纹,像从锦绣堆里走出来的一对金童玉女,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大字:有钱。

他们装束太过明显,尤其那两把剑,不必他们开口,浪三归就能认得出来历,他挑了挑眉道:“藏剑山庄,二位要找我们?”

藏剑远在江南西湖边,山庄建成至今不过两代,老庄主是个天才,与北地霸刀山庄颇有渊源,除去武学独树一帜,二者皆以铸造锻冶闻名江湖,一刀一剑,一北一南,只是藏剑自名剑大会以来,名声鹊起,所铸宝剑更是不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浪三归对他们的唯一记忆就是富,富可敌国,除此之外,他从未跟藏剑山庄的人打过交道。

那姑娘生得明眸皓齿,目若秋水,一头乌发简单挽成髻,点缀着珍珠银杏金钗,温婉又不失飒爽利落,她抱拳一礼,笑意盈盈道:“不错,藏剑门下岑霜,他是我师弟叶少鞍,我们游历在外,见诸位面善,不若交个朋友?”

面善?

浪三归不置可否,他们几个里一个刚把石头当人脑袋劈了,一个半遮着脸沉默寡言,一个扎人堆里靠气势就生人勿近,算哪门子的面善?

怕是来者不善。

“不必了。”浪三归直言就拒:“姑娘好意心领,但我们不爱交朋友。”

另外三个连客套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

姑娘并未气馁,又高声道:“等等!我们并无恶意!”

“师姐你别……”出言阻止的是姑娘的师弟,他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不知是着急还是腼腆,脸上浮起红晕,比起习武之人,更像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进个驿站都这么麻烦,阿利亚不耐烦了,不悦道:“你们想怎样?”

他语气冷得像冰,那小少爷不自觉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浪三归不愿惹麻烦,按了下阿利亚握在刀上的手背,对不依不饶的二人道:“我们与藏剑井水不犯河水,无意冒犯,恕我们还有要事,不便耽误,日后有缘再交这个朋友吧。”

这话已经够明白了,若真只想普通结交,也该知道对方不愿,那位姑娘却一跺脚,疾步上前来,甚至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何方易的袖子,“你站住!二公子还想逃去哪?”

浪三归眼神一厉:“放开!”

“师姐!”叶少鞍没拦住她,又怕何方易被惹怒出手伤人,连忙也跟了上来,只是还没近身,眼前寒光一闪,刺骨的杀意让叶少鞍瞬间手脚冰凉,他几乎凭着本能在后撤,幸而平日勤学苦练出的身法及其灵动,让他折腰避开了这抹寒芒。

阿利亚顾及众人身份,挥刀只用了平平无奇的一式横斩,但他速度实在太快了,一击不成,他也没停下攻势,只见刀柄在他掌中像有灵性般,随着他心意一转,薄薄的刀刃像一层月光,刁钻地变为自上而下,眨眼就劈向叶少鞍后仰的面门。

叶少鞍虽然长得像个小少爷,但任谁看到他身后负的重剑都不会真这么相信,他在躲过那一击横斩时长剑也已出鞘,二人就在驿站前的空地上大打出手,刀光剑影连成了片。

周围有人倒吸冷气,有人惊叹不绝,那两个守备军士兵也没想到二人说打就打,他们怒斥着住手,想上去拦,却发现两人就像神仙打架,压根插不进去。

“师弟!”岑霜没想到对方真就一言不合就动手,她立刻松了手,刚想冲上去帮忙,身后便传来何方易冷淡的声音:“住手。”

阿利亚冷嗤一声,退了回去,叶少鞍微微喘着气,站在下首。

“没事吧?”岑霜目光担忧,有些惊魂未定。

叶少鞍摇了摇头。

岑霜又回头走来,浪三归以为她还要不依不饶,只见她转身从怀里取出一张帖子,走到呆若木鸡的驿使面前,塞进他手中,说:“看清楚,银帖,要四间房,他们一起,算我们的!”

这到底是有仇还是没仇啊?驿使满头雾水。

何方易眉头紧皱,不知是不是明黄刺眼,他自看见二人时起,那种记忆撕扯翻搅出的痛意又在隐隐作祟。

混乱模糊的画面似湍流汹涌,强行把沉淀在脑海下的情绪冲了出来,五味杂陈搅合在一起,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也许有恨,有悔,否则心脏不会这么疼。

他以前一定见过相似的人,或许还发生过什么。

何方易重重捏了下眉心,头疼欲裂让他没心思再应付,冷硬道:“我与藏剑素无瓜葛,姑娘认错了,再纠缠休怪我等不客气。”

“素无瓜葛……什么叫素无瓜葛!”岑霜变了脸色,怒道:“六亲不认,狼心狗肺,你还是不是人!”

叶少鞍一惊,忙道:“师姐,你冷静点!”

“岑姑娘,”浪三归想也不想,上前一步拦在岑霜面前,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薄怒,“他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外人评,况且无凭无据,你在众目睽睽下无理取闹坏人声誉,是何居心?”

“我……”岑霜被堵得一时无言,她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可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况且是柳浮云推诿在先,血脉至亲,他怎么能说出素无瓜葛这四个字!

岑霜越想越委屈,杏眼里浮起一层水雾,忍不住道:“二公子,你可以说我认错,但叶师弟跟在三庄主身边数年,你们之间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你可以问他!三庄主为了寻你受了多少苦!你一句素无瓜葛就想撇清,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柳浮云冷血无情!”

岑霜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惊雷,砸得在场几人猝不及防,三人看向何方易,目光里深深浅浅满是担心。

“师姐!”叶少鞍一把拽过岑霜,“我说过其中定有隐情,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他又看向柳浮云,见他不解和漠然的神情不像作伪,叶少鞍心里有了底,试探着道:“二公子,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何方易死死按住了额头,脑子里疼得像是在山崩海啸,嗡鸣声让他一时什么都听不见,只剩下岑霜方才说的话在不断拉锯,仿佛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了他的喉咙,拽着他向前,逼迫他去回忆。

但回忆的路不好走,每一步都像踏在泥沼上,他一旦停下就会被泥沼拖着下沉,又会被喉咙上的绳索勒到窒息。

“够了!”浪三归低斥,非鱼刀出鞘,“刷”一声直指在叶少鞍身前,怒道:“别欺人太甚,藏剑又怎样?真以为怕了你们吗!”

曼合尔也盯着他们,眼神不善,阿利亚的刀就没收回去过。

叶少鞍默默叹了口气,诚恳解释道:“藏剑绝不会对二公子不利,我们适才冲动,言语冒犯,还望见谅,只是得遇故人,难免心急了些。”

他说话温文有礼,浪三归见人退让,自不会再揪着不放,冷冷哼了一声放下手。

几人有所顾及,说话声并不大,看热闹的人未能听出他们在争执什么,但方才几人出手,引得驿站门口人越聚越多是事实,两个士兵咬咬牙,上来道:“此地禁止动武伤人啊,还有你们,散了散了!”

士兵话音刚落,就觉额头一凉。

乌云不知不觉遮住了傍晚余晖,仿佛让黑夜提前来临,周围阴沉许多,又下雨了。

安排客房的小二匆匆忙忙跑出来,对驿使道:“大人,客房只能腾出三间了,您看……”

叶少鞍忙道:“三间便三间,进去再说,下雨了。”

他说话时眼睛看向何方易,又道:“我知道诸位不信我,但他看起来有伤在身,淋雨露宿终是不妥,客房空下两间,我与师姐不会打扰,告辞。”

叶少鞍说完不再停留,没等他们反应,便拽着岑霜进了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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