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沉甸甸地压在整个东京的上空,也压在降谷零的心头。
安全屋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将外界的一切光线与窥探隔绝。只有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幽蓝的、近乎冰冷的光,映亮了他紧绷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图表和经过重重加密后才得以窥见一角的档案记录,正无声地揭示着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令人齿冷的真相。
空气仿佛凝固了,粘稠而沉重,只剩下他自己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搏动的闷响,撞击着他的耳膜。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冰冷的文字,每一个字符都像一根细小的冰针,扎进他的眼底,刺入他的神经。指尖早已在无意识中变得冰凉,甚至微微颤抖,但他强行抑制着,滚动鼠标滚轮的速度越来越快。
当他终于看到那最关键的信息段落时,时间仿佛骤然停止。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他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脊椎无法再支撑身体的重量,向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那双总是锐利而充满神采的紫灰色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屏幕,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种被信仰、被回忆彻底背叛的、尖锐的刺痛感。
自愿的……
竟然是自愿的。
屏幕上冷硬的官方措辞清晰地表明:当年,并非是组织以暴力或胁迫手段控制了宫野夫妇,而是组织主动向才华横溢、却因研究理念过于超前而备受主流学界排挤的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夫妇抛出了橄榄枝。
组织承诺提供近乎无尽的研究资源、庞大的资金支持以及绝对自由的探索环境,支持他们进行那些走在时代最前沿、甚至触碰上帝禁区与伦理边界的尖端研究。
而艾莲娜阿姨……他记忆里那个温柔得像天使,会给他受伤的膝盖贴上创可贴,会偷偷塞给他一颗糖的艾莲娜阿姨……她接受了。
她怀着对科学极致的热爱与探索欲,带着同样醉心于此的丈夫宫野厚司,以及当时尚且年幼、懵懂无知的宫野明美,还有她腹中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一起主动地、步入了组织那张开的大门,踏入了这个一旦进入就永难脱身的黑暗世界。
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就是宫野志保。如今的组织顶尖科学家,代号——雪莉。
一个拥有惊世骇俗科学天赋,却被牢牢禁锢在组织华丽牢笼中的天才少女。她,是明美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亲人了。
原来如此。
所有零散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串联成一条清晰却残酷的链条。降谷零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组织会留下看似“普通”、并未继承父母科研天赋的宫野明美,没有让她接触核心机密,却也从不像处理其他无用成员那样轻易地放她离开或是清理掉。
她不仅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底层成员,她更是组织用来拴住“雪莉”这只能够下金蛋的金丝雀的、最有效、最牢固的人质和枷锁!
只要明美还在组织手里,还在组织的视线监控之下,志保就只能乖乖听话,持续不断地为组织贡献她的智慧与研究成果,不敢有丝毫异动。
明美是她唯一的软肋,而组织精准又残忍地捏住了这一点。
而更让他怒火中烧、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是接下来跳入眼帘的信息——大约一年前,宫野明美在一起看似普通的交通意外中,被一个男人“碰巧”地撞上了,或者说,“被撞上了”。
报告里轻描淡写地提及,那个男人凭借其出色的外貌和刻意营造出的种种“缘分”与温柔陷阱,迅速接近了当时或许正感到孤独无助的明美,并成功成为了她的男友。
那个男人的名字和代号,赫然在目,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诸星大,代号,莱伊。
“砰!”
降谷零的拳头裹挟着无处宣泄的暴怒,狠狠砸在坚硬的实木桌面上,发出沉闷却骇人的巨响。
手背的指骨处瞬间红肿起来,传来尖锐的痛感,但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翻滚着滔天的愤怒、对明美处境的心疼以及一种深切的、无力的焦躁。那个愚蠢的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引狼入室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莱伊!那个该死的滚蛋!他接近明美的目的简直昭然若揭!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明美!
利用她作为雪莉姐姐的身份,试图挖取更多组织核心情报,或者为将来某个时刻控制雪莉埋下伏笔!而明美却……却很可能沉溺在这种虚假的温柔里!
一只温热而干燥的手,在此刻轻轻抚上他紧绷如岩石的后背。那只手带着一种沉稳的、安抚的意味,缓慢地、一下下地轻拍着,试图熨平他那几乎要炸开的情绪。
跟随他一同回到日本的日向明澈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沉默地、快速地将屏幕上的内容收入眼底,那张俊朗的脸上同样笼罩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翡翠般的绿眼睛里眼神晦暗不明,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这种身体接触的方式,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和理解。
然而,仔细看去,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臂,袖子下的肌肉早已紧绷贲起,青筋沿着流畅的小臂线条暴凸出来。
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深深地嵌进掌心的皮肉里,泄露着他内心同样汹涌澎湃、几乎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们必须把她们救出来。”良久,降谷零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死寂的沉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磐石般的决心,“明美,还有志保。必须尽快。不能再让她们待在那个地狱里了。”
“嗯。”日向明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我会动用一切能调动的力量帮你。艾莲娜医生的女儿……绝不能毁在那里。”
他的话语中,除了对降谷零的支持,似乎还隐含着一份源于过去的、对那位温柔女医生的特殊敬意与承诺。
几天后,降谷零再次外出执行组织指派的任务。这次是与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莱伊的二人合作,一个肮脏的、清理组织叛徒的活计。
公寓里,日向明澈难得清闲,身上套着降谷零的一件宽松家居服,懒散地窝在卧室的大床上,享受着午后透过厚重窗帘缝隙洒进来的、被过滤得异常温柔的阳光。
空气里还残留着降谷零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皂角清冽与阳光气息的味道,这让他感到安心,却又因为那人的不在场而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
百无聊赖中,一个念头闪过。他久违地打开了连接着降谷零身上某个极其隐蔽的微型监视器的接收终端——这玩意儿最初是他出于某种偏执的保护欲而坚持安装的,降谷零虽有些无奈,但最终默许了。
耳机刚戴好,调整好频道,里面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街道嘈杂、车辆引擎声或是任务目标点的环境音。
首先闯入耳膜的,是一声极其暧昧的、压抑的、仿佛贴着麦克风才能捕捉到的细微喘息,声线低沉磁性,带着温热湿气,仿佛说话人的唇离窃听器极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那气息的拂动。
日向明澈慵懒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嘴角那点闲适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是布料被猛地撕裂的“刺啦”声,清晰无比,充满了暴力的意味,却又诡异地夹杂在这样暧昧的背景里。
日向明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温和的气压骤降,眼神变得冰冷可怖,仿佛暴风雪前夕的宁静。握着微型终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出用力的白色。
然而,下一秒,预想中更过分、更令人血脉偾张或是怒火中烧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其突兀、令人牙酸的利器精准而冷酷地切入□□的闷响!以及随后,血液从动脉里被压力猛烈迸发出来的、那种特有的、嘶嘶的喷溅声!甚至能听到几滴温热液体溅射到附近物体表面的细微滴答声。
“……”
日向明澈紧绷如弓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几乎是脱力地向后靠在了床头上。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了一口气,方才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暴戾嫉妒和杀人冲动,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心有余悸的空洞。
原来……只是在执行清理任务……是目标在临死前搞了什么反抗的小动作?或者是零为了接近目标采取了什么必要的、看似亲密的手段?最终一击则干脆利落。
没关系,只是任务。他对自己反复说道,试图彻底压下那瞬间的本能反应,那反应强烈得连他自己都有一丝后怕。
然而,耳机里紧接着传来的、音量陡然增大的对话,却让他的眉头再次死死锁紧,刚刚平复下去的烦躁和怒意以另一种形式再次翻涌上来。
“莱伊!我说没说过开枪的时候小心点!看准角度!”这是降谷零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爆裂的怒火和极度嫌弃,声音很大,显然处于极度不满中,“血都溅到我身上了!这衬衫很贵!很难洗!”
一个低沉慵懒、带着点漫不经心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挑衅意味的男声慢悠悠地回应道,正是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莱伊:“啊——抱歉,没注意。下次我尽量挑个血喷得少点的角度。”
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毫无诚意,甚至隐约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逗弄般的笑意。
“莱伊!”降谷零的怒火显然被对方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点得更旺,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的模样。
耳机里传来降谷零怒气冲冲离开的脚步声,靴底用力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辨,接着是车门被用力甩上的、几乎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砰!”
日向明澈能完全想象出那画面:零因为那个莱伊的鲁莽而气得够呛,脸色难看地大步走向他们的任务车辆。
而就在背景音变得相对安静,只剩下微弱的环境音时,耳机里,莱伊的声音似乎极轻地、几乎气音地轻笑了一下,低得如同幻觉,然后是一句近乎自语的低喃,带着一种玩味的、探究的意味:“……反应这么大吗……波本……”
日向明澈猛地摘下了耳机,仿佛那耳机已经变得滚烫灼人。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翡翠色的眼底卷起森冷的风暴。
莱伊……那个碰瓷明美、心术不正的滚蛋!他现在还敢故意惹零不快!是八字不合?他看那个莱伊根本就是故意的!那种语气,那种态度……他到底想对零做什么?!
一种强烈的、想要立刻出现在那个任务地点,将那个黑长发的男人撕碎的冲动席卷了他。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这股骇人的杀意压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但那份沸腾的躁郁感却久久盘旋不散。
晚上,降谷零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显然未完全消解的怒气回到了公寓。
任务虽然完成了,但过程无疑令人极度不愉快。
刚打开门,甚至没来得及换鞋,一个高大温热的身影就如同等待已久、终于盼主人归家的大型金毛犬般扑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将他抱了个满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零……你回来了。”日向明澈把脸深深埋进他带着室外凉气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依赖感,环在他腰背上的手臂收得很紧很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降谷零被他扑得一愣,下意识地回抱了一下,随即察觉到今晚的日向明澈似乎格外……热情和粘人,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但他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多余的能量去应对这份过度的热情,只是抬手略显敷衍地拍了拍对方宽阔的背脊:“嗯,回来了。今天有点累。”
然而日向明澈并没有依言松开他,反而得寸进尺地开始用嘴唇亲吻他的脖颈、下颌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零……今天的任务,一切都顺利吗?有没有受伤?”他一边吻,一边含糊地、执拗地追问。
“还好,就是遇到了个讨厌的家伙,弄得心情很差。”降谷零偏头想避开那过于密集和湿热的亲吻,对方的热情像一团火,快要灼伤他疲惫的神经,“……阿澈,等等,别这样……我今天真的没什么心情……”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皮上就突然落下了一个湿热的、甚至带着细微舔舐意味的吻。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降谷零身体猛地一僵。
日向明澈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翡翠绿眼眸在玄关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幽深和渴望,里面翻滚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浪潮,以及一丝被他小心翼翼隐藏起来、却依旧被降谷零敏锐捕捉到的不安与焦躁。
“零…”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毫不掩饰的、几乎是**裸的祈求,“好不好?给我…嗯?我现在就想要你……非常想……”
降谷零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如同拉满的弓弦。
他不是不明白日向明澈的意思,更不是感受不到对方身体那如火般炽热的诉求和几乎要失控的冲动。
但……
“等等!阿澈!”他用手抵住对方结实滚烫的胸膛,试图强行拉开一点令人窒息的距离,自己的呼吸也因为刚才那一连串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而变得有些紊乱,“我现在…还不想!”
无论是身体积累的疲惫,还是心理上因任务和莱伊而起的烦躁,都让他对这件事提不起任何兴致,甚至有些抗拒。
更重要的是,心底深处,那最后一道防线,他还没有准备好彻底撤去。
日向明澈所有激烈的动作在这一瞬间顿住了。他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是微微低着头,用那双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的绿眼睛,一动不动地、执拗地、甚至是带着一丝茫然地看着降谷零拒绝的眼神。
脸上那副热情洋溢、充满渴望的表情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的受伤和深深的失落,连眼神都迅速黯淡了下去,失去了所有光彩,像一只用尽全力扑向主人却被无情推开的大型犬,看起来可怜兮兮,又带着一种无声的委屈。
降谷零看着他这副瞬间低落下去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受伤情绪,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酸胀和不忍。
他是不是……拒绝得太生硬了?阿澈他……只是太在意自己了?或许还有自己长时间不在身边带来的不安在作祟?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语气也不自觉地软化下来,带着一丝妥协和无奈:“……用手,好吗?”
他说出这话时,耳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热,眼神也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对方那过于直白的目光。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和下意识的退缩。
日向明澈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因为这份妥协而立刻重新变得热情。
他只是依旧用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固执地看着降谷零,仿佛要透过他那紫灰色的虹膜,一直看到他的灵魂最深处去,分辨出那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的抗拒,有多少是或许可以软化的犹豫。
时间在两人无声的对峙中一点点流逝,空气再次变得粘稠而压抑。久到降谷零几乎以为对方会失去耐心,会被原始的**支配,要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做到底,他甚至已经下意识地调整了重心,做好了必要时反击或挣脱的准备。
就在降谷零的心越提越高,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全身肌肉都重新进入隐秘的防御状态时,日向明澈却忽然毫无预兆地闭了闭眼睛。
当他再睁开眼时,眼底那些汹涌澎湃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偏执占有欲,竟然被一种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了下去,如同风暴被强行按入深海,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力的温柔,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克制。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降谷零的额头,两人呼吸交融。他的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砸在降谷零的心上:“……好。”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对降谷零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强调,“我说过,我会等你。会等你真正愿意的、完全准备好接纳我的那一天。”
说完,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牵起降谷零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引导着,一步步走向卧室的方向。
这一晚,他恪守了自己的承诺。
结束后,降谷零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几乎在接触到枕头的瞬间就沉沉睡去。日向明澈侧卧着,在朦胧昏暗的夜灯灯光下,又一次久久地、不知餍足地凝视着熟睡中的降谷零。
他的目光复杂而贪婪,细致地描摹着对方英挺的眉骨,紧闭的眼睫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总是说出冷静或尖锐话语、此刻却柔软放松的薄唇。
最终,他如同完成一个神圣而隐秘的仪式般,极其轻柔地、珍惜地、带着无限眷恋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黑暗中,他无声地叹息,那叹息里充满了压抑的爱欲、难以言说的占有和一丝漫长的等待所带来的焦灼。
但他最终还是将怀中这具温热而柔软的身体更紧地搂进自己怀里,仿佛要将他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隔绝外界一切可能的伤害与觊觎。
为了零,他愿意等下去。
无论那需要多久,无论这个过程有多么煎熬。
他都会等。
直到零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完全属于他的那一天。
[爆哭]不嘻嘻,一点都不嘻嘻
少了很多形容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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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阿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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