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傅秋语都跟着祁煜去新家那边当监工。
新家常年没人住,很多设施都老旧了,天花板发霉,墙体起皱,地板开裂,不修缮一番实在很难住人。
她跟过去本来是想帮忙,别的干不了,用能力劈几块木头搭把手还是能做到的,但是祁煜不让她干活。
他经过她的启发后,现在用她的能力比她自己还要顺手,简直就是修房子的一把好手。
山坡上风大太阳大,他怕她病情加重,总是让她回去睡觉。
阿加赫特家里她不喜欢呆,这倒是和阿加赫特没关系,只是总有小孩子来他家里玩闹,还总是有一些妇女带着吃的过来关心她的身体。
据阿加赫特所说,那些是曾经在萨利据点被欺辱的妇女,她们是想感谢她。
这小家伙似乎是把他们教训过萨利武装这件事宣传开了,导致他俩在镇里的人缘暴涨,走在路上都会被投以和善的微笑。
她对这种和善接受不良,头皮发麻,浑身刺挠,她宁愿他们以最大的恶意对待他们。
她怕吵,怕麻烦。
所以她最近要么就躲在祁煜那儿,因为那个地方比较偏,没什么人过去。要么她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躲在树上,用树枝搭一个窝睡觉。
偶尔祁煜会来看看她,和她躺在一处感受一下当鸟的感觉。
祁煜:“你之前不还说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好套取更多红石情报吗?”
傅秋语:“我觉得维持人际关系这个指标,你已经超额完成了。咱们还是换任务吧,你对付岛民,我对付萨利武装。”
现在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们这儿从岛外来了一对夫妻,男主人长得好看,性格温和,还超级爱妻子,一点重活儿都舍不得她干,还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她补身体。
女人们都羡慕死她了。
有一次她躲在树上睡觉,听到几个女孩子从树下路过,叽叽喳喳地说话。她听不懂,又好奇她们说什么,就把翻译软件打开。
没想到她们在讨论她,她们一致认为她能泡上这么好的男人,一定是靠的实力。
因为有一次村里运物资的卡车陷在泥坑里,所有人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法把它弄出来。而她当时路过,顺手就把它弄出来了。
傅秋语:……
她们还觉得这个家一定是女主人做主,因为男主人看着就是好好先生,而女主人总是不苟言笑,身上的气势很吓人,别人在她身边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她们断定她是个很厉害的EVOLER,整天看不见人影是因为她这样的高手性格大多古怪。
傅秋语:……
七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傅秋语一大早就驱动了埋在查查克体内的冰花,然后这一整天该干嘛干嘛。
日落后,她才感受到来自查查克那边的回应。
两人见面的地方在荒郊野岭,查查克脸色苍白,一看到她就发抖。
男人老老实实地奉上萨利武装兵力分布图,在傅秋语翻看时,他询问她能不能把冰花从他体内移除。
傅秋语毫不客气地再次驱动冰花,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在男人匐匍在地奄奄一息时,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宛如看着一坨垃圾,“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能让你活着,已经是恩赐,如果不需要,你就死吧。”
查查克哪里是那种有骨气的男人,当场哭着喊着求她别动手,他什么都听她的。
查查克:“您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定替大人办到!”
傅秋语:“滚回去等着,有事我自然会叫你。”
她是真懂怎么和人渣打交道。总结就是让他疼,让他怕,让他不敢忤逆她。
偷偷摸摸跟着她的祁煜:哇哦,不愧是我爱人!真是邪魅狂狷英明神武,连不可一世的样子都那么帅气迷人!
时间就这样如流水一般静静淌过,他们的新家快装修好了,现在在布置内饰。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的故事经过阿加赫特的小伙伴们和妇女们的传播,版本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了。
祁煜买菜的时候听到她如何大展神威重挫萨利武装的故事,顿时就走不动道了。那人说得绘声绘色,细节之丰富,搞得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他津津有味地听完全过程,差点憋笑憋出内伤。
别人问他是不是真的,他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狠狠添油加醋狠狠润色了一番,说她如何在萨利武装的据点里杀了个七进七出,还各种角度烘托她的机智勇猛神机妙算,最后告诉他们:我这个版本才是权威版,以后就这么宣传我老婆。
回家后他把自己干的事说了一遍,还狂喜乱舞贴脸嘲笑,气得傅秋语拿着鸡毛掸子追了他二里地,直接给镇民加深了这个家她做主的刻板印象,还被人劝告女人要对老公好一点。
傅秋语:我服了,这个日子没法过了简直!
祁煜:嘻嘻,来互相伤害呀。
他太猖狂了,气得当天晚上睡觉她差点给他一脚蹬出房门。之所以没有蹬成功,是因为祁煜不服气,两人在房门口上演了一番史诗级斗智斗勇——打牌。
他赢了就进门,她赢了他就得出去。
两人为了赢,连能力都用上了,作弊作到差点同归于尽。最后祁煜以半招之差——指他不管不顾抱着傅秋语往房间里一扑——最终成功进门。
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不画画了。他也就在最开始的那几天用功了一下,之后他就一直兴致缺缺,那幅未完成的画就一直放在窗口。
这位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在忙着装修房子的时候,他居然还能抽空去海里给她采珍珠,收集各种叫不上名的海藻。晚上他就在房间里对着一堆瓶瓶罐罐研制面膜,完了还要亲自给她敷。
托他的福,她脸上的瘢痕越来越淡,已经快要看不出差别了。
今天晚上的他依旧在给她做面膜,傅秋语踹不走他,又拿他没办法,气得给他编了满头的小辫子。
编了满头辫子之后,她有点玩上瘾了,又把辫子拆了给他换各种造型。
祁煜完全不在意,看她玩儿得起劲,就和她玩梗:“吾可美?吾与城北塔诺公孰美?”
他是指最近对傅秋语格外殷勤的那个小伙子。
这镇上的小伙子已经是稀缺品种了,在一群留守的妇女老人儿童里格外扎眼。
自从上次她帮他把货车从泥坑里抬出来,之后每次他见到她几十米开外就打招呼,在祁煜面前也是总是问她这个那个,完全不避嫌,俨然一副曹贼的架势。
由于这小子金发碧眼长得很可爱,像只金毛大狗狗,所以傅秋语并不讨厌他的热情,但着实略感吵闹。
而祁煜为了他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老内涵她,她在精神上着实疲惫。
这会儿他又开始了。她怀疑他今天又遇到那家伙了。
傅秋语玩着他的头发,回道:“美,君美甚,城北塔诺公何能及君也?”
祁煜斜眼看她:“那和黎公比如何?”
傅秋语:“亦是如此。”
这货十分满意。
自从上次坦诚之后,两人便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都当她作为雨丘过剧情的时期是一段促使两人相遇的过去,虽然有些麻烦,但已经不再避讳了。
一起在一个房间睡了大半个月,傅秋语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即使他晚上不在画画,她也不觉得尴尬了,有时候还会过去和他分享自己刷到的笑话。
晚上依然是她先睡,祁煜后睡。
等她睡着后过了一个小时,祁煜从床这边爬到那边,轻手轻脚地摸摸她的额头、脖颈、手心和脚。
不烫不冷,没有汗,呼吸平稳,面色红润,状态良好。
他很满意,放心地回去睡觉。
傅秋语不知道,自从他们两人脱险之后,祁煜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包括在酒店的那两夜。
他平均每天晚上都要醒个四五次,摸她的体温,控制温度,给她擦汗,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抱着她唱歌,赶走她的噩梦。
最近她的状态越来越好,人越来越活泼,晚上睡觉不会再做噩梦,不会流虚汗,不会半夜惊醒。
她学会了当地语言,平时可以自己出门买东西,有时候还会用能力给人搬运重物打打临工,混点吃的喝的回来。
她做的饭也越来越好吃了,虽然一开始完全不认识这里的食材,但她的观察力很强,只要祁煜动手做过一次她就能复刻下来。
她越来越适应这里,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
他觉得,她渐渐地不需要他的照顾了。
再过不久,他们就可以分开睡了……其实,就算是分开……也……
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手肘枕在脑袋下。
窗外的月色向屋内倾泻一抹银光,月光浸染了窗边的那幅画。祁煜静静地看着,目光如沉静的夜海……翻涌着不明意味的情绪。
*
他们搬家了。
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带的,三张纸就搞定了。
住进阿加赫特家里时无人理睬,但走的时候可以说是热闹极了,左邻右舍都来相送,送了他们好远才回去。
傅秋语看起来非常纳闷,在路上和祁煜复盘:“她们干什么这么热情,我好像都没怎么理过她们。祁先生,你有什么头猪吗?”
祁·因为偷偷摸摸和左邻右舍请教过太多次厨艺·导致变成妇女之友·但为了凸显自己是厨艺天才所以从来不说·煜幽幽望天,答:“不知道呢,好难猜,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热情,我也没怎么理过她们呢。”
傅秋语斜眼瞅着他:……
那条走过无数遍的路,今天走的时候感觉格外不同。
在走上那个山坡时,傅秋语看到那个屹立在空旷的天地中的白房子,忽然有了一种……蒲公英种子落在地面上的感觉。
她没有说,祁煜却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祁煜摸摸她的头,问:“你想家吗?”
傅秋语把他的手拉下来,然后就这样牵着走:“那个家,已经不欢迎我了……他们和我断绝了关系,就算相见也是陌路人。”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昭昭。”
旷野上弯弯曲曲的小土路,是这些日子的来往的木匠工人踩出来的。小路的两边青草丰美,鲜花遍地,随手就能摸到娇嫩的花瓣。
她张开手,一路上鲜花和草叶扫过她的掌心。
忽然,她说了一句:“我们约定过,要一起玩到老……我没有遵守约定,她应该恨极了我。”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几乎要被风撕碎。
昭昭离开了她一个月,她离开了昭昭二十四年。好漫长的二十四年啊,比她们相识的时间都长了……
不知道她这些年有没有遇到交心的朋友,过得怎么样,生意好不好,有没有结婚,新郎是谁,她认不认识,有没有受委屈挨欺负。
祁煜没有说话,他抱了抱她,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祁煜:“你们一定会重逢,我会帮你。”
傅秋语笑了笑,没有在意。
但他是认真的。
秋语以为的挚友:结婚生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实际上的挚友:以上都没有,还被家人觉得精神有问题
我们的鱼在当人夫这块也是渐入佳境了,在为爱牺牲这块更是熟练得如同回了老家[点赞]
人妻语的拳头已经在路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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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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