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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兵来将挡

丁五味晃着羽扇凑过来,眉梢扬起三分得意:“妙啊!徒弟果然得了为师真传!”那尾音打着卷儿,像檐角铜铃被春风撩拨,惊起一片细碎的笑意。

“徒弟?”叶倾颜挑眉望向他,目光扫过他腰间叮当作响的钱袋与唇角未拭的芝麻粒,委实难以将 “师徒”二字与眼前这对组合勾连。白珊珊轻拍她后背,眼波流转间尽是温软的劝阻,恰似春日里拂过柳梢的风——有些真相不必拆穿,留几分余地,方见人间烟火的松软。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叶倾颜掩唇轻笑,与白珊珊对视时,檐角漏下的阳光恰好落在二人相触的指尖,将默契镀成鎏金的薄纱。案上布阵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楚天佑用朱砂批注的“虚则实之”四字,笔锋凌厉如剑,却在边缘洇开淡淡墨韵,似藏着千般机巧。

“珊珊五味掌后勤,小羽倾颜布八卦阵,待贼子入瓮,我与常捕头内外合击。”楚天佑折扇轻叩掌心,晨光在他眉骨投下清俊的影,“兵无常势,今夜便以‘空城’为饵,钓他这条漏网之鱼。”众人应诺时,声线里混着刀剑入鞘的清响,惊起檐下栖鸟,扑棱棱掠过青砖黛瓦,恍若一幅会动的《将军点兵图》。

众人把大门敞开,那豺狼反而会认为有埋伏,所以不敢贸然进入。

赵羽和叶倾颜按照楚天佑的吩咐,布了一个八卦阵,“此阵是我和赵少侠从奇门遁甲而生出的灵感。”叶倾颜向众人介绍。

赵羽解阵时,指尖抚过八十一根红线,铜铃轻晃如碎玉落盘:“这个阵法从九个方位引出九九八十一条红线,布置成天罗地网,每条红线上都挂上了铜铃,一旦有人触动,这铜铃便会响起,一响倶响,从而达到报警的目的。”

“真是精妙的娘给精妙开门,精妙到家了啊!”丁五味赞许地冲二人点点头。

楚天佑思索了一番,声色严正道:“这阵法虽然绝妙,在我看来却仍有一处缺憾。”他向大家解释道:“此阵法一到九都有了,唯独缺个十。”

赵羽等人面面相觑:“那依公子高见......”

墨瞳灵动地转了几下,楚天佑思虑片刻回答道:“呃......若用细线由外而内,将所有的红线绑在一起,这样阵法就会浑然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让贼人无从下手!”

丁五味凑到近前,羽扇在鼻尖晃出残影:“妙啊!这阵若是拿去卖,少说值百两黄金!”白珊珊斜睨他腰间鼓囊囊的钱袋,指尖轻点他扇面:“你呀,该把‘黄金’二字刻在额角,省得旁人瞧不见。”

楚天佑望着暮色渐沉的天际,折扇边缘的竹香混着墨味,在唇齿间酿成一句低笑:“待得阵成,定叫那贼子瞧瞧,何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谚云 “月黑风高夜,最是魑魅行”。今夜天幕如墨,唯有疏星几点,似被人用指尖戳破的洞,漏下冷冽的光。众人皆着劲装,衣襟下藏着兵刃,连呼吸都放得轻缓,生怕惊破这张绷得极紧的夜网。

府邸外,丁五味的羽扇摇成一团虚影,青石板上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条不安分的蛇。白珊珊蜷在台阶上,裙角扫过青苔,终于忍无可忍:“五味哥,你再晃下去,我瞧着你的影子都要成麻花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丁五味猛地收扇,扇骨磕在掌心发出脆响,“若真叫贼子溜进去,我可要赔张员外五千两黄金!你且说说,这金山银山,你舍得替我掏么?”他腰间钱袋随动作晃得叮当作响,倒像是应和他的焦虑。

白珊珊翻了个白眼,指尖捏起块碎石子掷向他:“你呀,该把算盘挂在脖子上,走哪儿响哪儿!”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梆子声,混着粗哑的呼喊:“丁兄!白姑娘!”只见常捕头踏月而来,腰间佩刀在夜色里泛着冷光,手中提的竹篮却冒着热气,飘来桂花糕的甜香。

“辛苦了二位,垫垫肚子?”常捕头掀开篮盖,青瓷碟上摆着八块菱形点心,边缘还沾着新鲜的糖霜。白珊珊食指大动,指尖刚触到碟沿,却被丁五味的羽扇拍开:“且慢!江湖险恶,不得不防!”他斜睨常捕头,眼神里透着三分狐疑,七分精明。

常捕头一愣,手中竹篮晃了晃,糖霜簌簌落在青砖上,像撒了把碎银:“丁兄这是......”

“您别介意,他呀,是被贼子吓破了胆,看谁都像坏人!”白珊珊瞪了丁五味一眼,却见他变戏法般摸出根银针,“噗”地扎进糕点。月光下,银针依旧雪白,映得丁五味的脸有些发烫。

“这下放心了?”白珊珊揶揄着挑眉,指尖捏起一块糕点,咬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瞧瞧,常捕头是实心实意,哪像你——”

“嘿嘿,常捕头海量,莫跟我这生意人计较!”丁五味堆起笑,扇尖戳了戳常捕头的佩刀,“您这刀光剑影的,换了我呀,早吓得腿软了!”

常捕头大笑,声如洪钟震得檐角宿鸟惊飞:“丁兄倒是条精打细算的妙人!”说罢挥手告辞,月光将他的背影剪成铁画银钩,腰间铜铃随步伐轻响,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应和,在这浓墨般的夜里,划出一道温暖的涟漪。

白珊珊嚼着糕点,望着丁五味又开始踱步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你呀,方才那银针若是变黑了,怕是要哭晕在这台阶上。”

“胡说!”丁五味转身时,钱袋里的碎银叮当作响,“我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了,真要赔黄金,你舍得看我睡大街?”

夜风掠过,将二人的笑谈揉碎在月光里。远处,楚天佑立在檐角,望着这幕人间烟火,手中折扇轻轻敲着掌心 —— 这江湖虽险,却因着这些鲜活的人,多了几分让人眷恋的温度。

*****

正厅敞着雕花木门,如同一幅拉开的卷轴,将夜色纳入画中。赵羽将《涅槃图》端放在八卦阵心,绢帛上的鎏金佛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恍若蛰伏的兽。叶倾颜缩在朱漆柱后,望着身旁人影被夜色勾勒出的利落线条——他束发的玉冠泛着冷光,肩线如刀削斧劈,连垂在身侧的指尖都透着习武之人的刚劲。年轻姑娘的心底忽然漫过一痕热意,比烛火更灼,比春酒更烈。

“都三更天了,那贼子莫不是怕了?”她的低语混着檐角风响,像片羽毛落在深潭。赵羽转头时,瞳孔里映着两点星子,清冽如寒潭之水:“公子算无遗策,他必来。”话未毕,叶倾颜已伸手掩住他的唇,指尖触到他下巴上未褪的胡茬,触感粗粝却让心跳漏了半拍。

赵羽浑身僵住。他曾在雪夜单刀斩匪,也曾于百尺高楼取人信物,却从未被女子这般近距触碰。黑暗中,他能听见她的呼吸拂过耳畔,像春蚕食叶般细碎,惊得喉结在掌下滚过,撞得叶倾颜指尖发烫。

她忽然收紧手指,朝门口示意。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旋入,落地时竟无半分声响,唯有袖口银线在月光下闪过冷芒。那人猫着腰掠过红线,步法熟稔如入自家庭院,却在第八十二根细线上顿住——那线细如游丝,却被楚天佑用萤粉染过,在夜视中泛着幽蓝。

“叮——”铜铃乍响,如惊蛰第一声雷。张员外的拐杖重重磕在地上,惊起满地浮尘:“楚公子!可别叫他跑了!”楚天佑摇扇轻笑:“小羽的刀,倾颜的剑,便是阎王爷来了也得留三分薄面。”

话音未落,刀光已破阵而出。赵羽的睚眦刀劈开夜色,刀背磕在贼人腕骨上发出闷响;叶倾颜旋身时,裙角扫过红线,铜铃乱响中,剑尖已抵住对方咽喉。贼人忽的甩出木管,青白烟雾翻涌间,叶倾颜闻见一丝甜腻的异香——是西域**散!

“小心!”赵羽的警告被烟雾揉碎。叶倾颜感觉刀尖在掌心打滑,眼前景象如被水墨晕染,模糊成一片。晕倒前的刹那,她看见赵羽挥刀砍向梁柱,木屑纷飞中,他伸手捞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衣传来,像冬夜里最后一簇火苗。

厅外,丁五味的羽扇“啪”地掉在地上,白珊珊的惊呼被烟雾呛得破碎。唯有楚天佑立在阶前,望着漫天星斗,指尖摩挲着扇骨上的纹路——那是他今早刚刻的“十”字,此刻却在夜色里,渐渐洇成一道深不可测的痕。

夜风卷起迷烟,掠过《涅槃图》上的佛陀眉眼,似笑非笑,恍若在看这人间闹剧。而那枚红缨飞镖,不知何时已钉在门框上,尾羽颤动如贼子未竟的笑意,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划出一道渗人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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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少侠!叶姑娘!快醒醒!” 常捕头的粗嗓门撞在正厅廊柱上,惊得梁间尘埃簌簌落下。他摇晃着二人肩头时,腰间佩刀穗子扫过青砖,发出细碎的响。赵羽剑眉紧蹙,恍惚间只觉喉间腥甜,待睁开眼看清阵中央的空荡,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涅槃图》已如夜枭掠影,踪迹全无!

“该死!”他铁拳砸在青石板上,指节因用力泛白,惊起的碎屑混着冷汗飞溅。叶倾颜猛地坐起,脑海中闪过迷烟翻涌的瞬间,指尖还残留着赵羽腰间软甲的触感。她望着空荡的画轴底座,只觉一阵灼痛从心口蔓延至喉间,比之逃出皇宫的滋味,竟更添几分涩意。

赵羽单膝触地,向楚天佑颔首:“属下护画不力,请公子降罪。”他束发的玉冠歪斜着,发带松了半幅,倒显出几分平日少见的狼狈。叶倾颜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指尖,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欲坠的蝶。少年独爱这般,犯了错就规规矩矩垂着眼睫不做声,心里明明不服气得很,面上还是这样一派“我知错了”的谦恭纯良。

“哈哈哈哈!” 楚天佑折扇展开,扇面上“诡道”二字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你们做得很好。”话音未落,张员外夫人的哭号已刺破厅内寂静:“我的画!我的黄金啊!张老爷你倒是说话呀!”她攥着帕子的手不住发抖,珠钗歪坠在鬓边,倒像是被惊散了魂的傀儡。

“够了!”常捕头皱眉按刀,“与其哭丧,不如听楚公子吩咐!员外,你管管你家夫人”楚天佑目光转向白珊珊,后者心领神会,指尖抚过袖口绣的并蒂莲:“今日辰时,公子已命我寻来画师临摹。那贼盗走的,不过是幅赝品。”

“好你个楚老三!竟连我们都瞒!”丁五味跳脚时,羽扇敲在掌心发出脆响,“日后定要防着你,指不定哪天把我卖了换酒喝!”他气鼓鼓的模样惹得白珊珊轻笑,却见楚天佑抬手轻拍心口:“真迹在此,万无一失。”他指尖拂过衣襟,动作从容如抚过棋盘,眼底却掠过一丝帝王家特有的冷冽。

张员外搓着手上前,眼底仍有疑虑:“那真画……”“自然贴身藏着。”楚天佑截断话头,折扇轻敲掌心,“兵者诡道,若想制豺狼,必先成豺狼。”他望向窗外渐白的天色,晨光在他眉间镀上冷金,“明日才是硬仗。小羽、倾颜,你们需得更谨慎些。”

“是!”二人同声应诺,拳心皆已攥出汗来。叶倾颜抬头时,恰与赵羽目光相撞,那人眸中燃着的火,竟比昨夜的迷烟更灼人。

众人散去,楚天佑叫住赵羽:“小羽,你一会儿来我房里一趟。”

叶倾颜摇了摇头,将纷乱思绪甩开。远处,赵羽的背影已消失在门后,唯有腰间佩刀的冷光,还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刻捉摸不透的前路。

****

楚天佑房内,赵羽身着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他像是刚沐浴完,仿若褪尽铅华,更显书生意气。

“公子,有何吩咐?”

楚天佑转手给了他一份名单:“小羽,你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

“公子,你连他们都怀疑啊?”赵羽见名单大惊失色,十分不解。

“我一直感觉,豺狼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所以与此事有关联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楚天佑拍了拍赵羽的肩膀,宽慰道。

“是,臣遵旨!”赵羽抱拳领旨。

次日上午,府邸外传来一声吆喝:“知府大人到。”

张员外惊喜地从凳子上蹦起来:“哎呀,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来啦,快快迎接!”说着整理一下衣装,颠颠地小跑过去。

“知府大人公务繁忙,下榻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张员外溜须拍马道,满面胁肩谄笑。

“哪里的话,是孙校尉托付我来的。”

“表舅?他老人家可有何指示?”

“他知道豺狼挑衅你一事,特地派了一行人马前来援助你,最迟今晚能到,校尉叫我把此事告之于你。”

“哎呦!”张员外脸上乐开了花,“那可真是太感谢他老人家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谢,登门拜谢!”

说罢,知府大人就走了。张员外兴高采烈回到屋内,告知楚天佑:“楚公子啊,我表舅也派了人马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这回啊那个豺狼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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