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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束星光

当本该黑暗的充斥着光明,当战无不胜的历经失败,阿斯翠亚跪在地上、伸出双手,她想不通,也接不住那精灵落下的身体。

他那样轻飘飘地躺下了,回到儿时的摇篮里,压不折一株草叶,惊不动一粒尘土。好像从没来过,实则太早地离去。而她跪坐在自己的脚上,也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似乎她也绝不存在。

阿斯翠亚掐住掌心,她试图漠然看待这一切,任由燃烧的羽箭从她头顶飞过,敌人在身边穿行,毕竟这只是个梦境。可她向莱戈拉斯伸出手,却真的触到他的温度,那精灵泛白的指节、比最深的泉水更冷。

如果大人物会死去,那一个无名的小人物能做什么?

她咬紧牙关,并未将手缩回去。她拨开他胸膛血红的伤口,看弯刀刺入了多深。她看头顶积聚的乌云,看濒死的战士如何遥望王城,看见刚铎的继承人在苦苦挥剑,面色颓然。

“太阳摔成碎屑,寒冰覆盖天空。

“星辰摔成齑粉,你的脚步声渐渐难闻……”

虚空的山顶有人在唱歌,莹白的衣裙像一抹残魂。她望着阿斯翠亚,慈爱又怜悯,可对方却只见她当做罗罕的、绝望的歌者。那精灵跳下坍塌的城墙,头也不回,将她远远抛在身后。

“那些,曾经相信自己的人,

“那些,驯服山巅的人。

“在银色的月光中,你勘破自己的秘密……”

阿斯翠亚走过萨鲁曼组建的军团,仿佛在尖刺林中穿行。她勘测它们的盾牌与盔甲,记录它们攻城的火药与武器。但了解的越多,她越无法当个冷静的侦查员。只因这一切的一切,是绝对无法抵御的。

她的灵魂正慌不择路地逃跑,在逃避的路上念着诸神的姓名。

诸神在上、诸神在上……唱什么样的歌、作什么样的诗才能挽回这样惨重的损失?需要多少日的祈祷,多虔诚的一颗心?难道山洪不能从头顶浇下,将这片土地的邪恶全部溺弊?难道星光不能变成毒辣的火光,将它们全部焚烧?

如果阿斯翠亚真被选做先知,而这就是主神乐意向她揭示的,那她便要用最狠辣的恶毒来回报祂的善意。如若圣盔谷的摧毁也是祂编好的乐章的一节,那祂便是最滥用音符的乐师。

要是祂真的心善,就该将这一页填成空白。

“为命运而深深祈祷,

“你征服荒凉的大地,也独自在原野战斗……”

那山顶的诗人还在高歌,仿佛决意要用未耗尽的力量、在此留下姓名,可她的最可爱的儿女,却对她视而不见。只因埃兰站得太高,离战场太远。双手握着笔,而未端着剑。

梦中的战火被大雨砸得支离破碎,风撬动深色的地面,将世界像旗帜一样卷起……阿斯翠亚抬起眼,意识到这本就该是空白。那所谓的乐章不过是一首歌曲,若是没有维拉们的投身建造,阿尔达不过一片空虚。

如果没有她这般无足轻重的生灵,中洲本就该被贝烈盖尔的海水淹没,变成一只蓄满泪水的眼睛。

座狼的惨叫在耳畔回荡,树林中的鸟儿惊地飞起,山谷那边、黑蛮地人的语言晦涩而难以学习。她听见现实的、战争的声音,疑心一睁开眼,便出现在被攻陷的圣盔谷中,层云密布。

还能醒来吗?

梦境同城墙一道坍塌,阿斯翠亚还是想见莱戈拉斯一面,却再也无法在成堆的尸体里找出那精灵。许多他曾说过的、认真或随意的话语都涌入她脑海,可他如今却不再呼吸、不再说话,安静得像一块儿宝石……

宝石?国王领上的白宝石?

雷声滚落,阿斯翠亚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所见一片模糊。瑟兰迪尔、弗罗多、“博罗米尔”与莱戈拉斯的眼睛从眼前闪过,许久以后,她才在雨后天晴的颜色下、看清许多张黝黑的面孔,头发蓬乱、牙齿参差。

这些人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她,见她醒来,便七手八脚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架了起来。林中篝火烧得正旺,明晃晃的刀刃反映出天上的云彩。

阿斯翠亚的嗓子干痛,好像梦中的她那样冷淡,现实的她却哭嚎过。滚烫的眼泪被冷风吹干,她还想着梦中那未完成的事情。思绪之中、许多断了的丝线正渐渐联结,使她忽视了头顶的声音:

“脑袋、起来——”黑蛮地人操着口古怪的通用语,“我们救你。”

原来与大人物和小人物无关,与做和不做相关,与她的选择有关。阿斯翠亚险些又忘了,先知的守护神从未向她伸出援手,她预见的未来并非是既定的。博罗米尔死去,可辛西娅还活着

“说话,我在对你,精灵——”

埃德加将矛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挂不住了。作为整个部落、为数不多学习过通用语的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这精灵像是全然听不懂,他不禁要怀疑谁才是蛮族。

“不说话,萨鲁曼,我们送你去!”他朝她的脑袋指了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冬青灌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埃德加抄起长矛,那精灵却突然抬起头。她注视他一阵,猛然挣开束缚,从腰带后隐藏的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手下立即围拢到埃德加身前,将利刃齐齐对准精灵。

可阿斯翠亚并无攻击的意图。她摘下他们没敢收去的项链,放在岩石上,使匕首用力地刺。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拦,直到卡蒙不再顾及兄长的自尊,拨开人群上前来。

“住手,精灵!”

她的话音刚落,那精灵手中便炸开一声脆响。白宝石砰然碎裂,在林间溅落点点星光。树林中的黑蛮地人一时忘了言语,怔愣地瞧着她将碎片捡起,好像拾起一根根星辰磨成的银针。

猎犬呜呜地叫唤,好像有什么正在接近。林地正东方摆着一张缀满兽骨的椅子,座上的首领抬起厚重的眼皮,对子女发出号令。

阿斯翠亚将白宝石的碎片捧在手里,未等攥紧,便被人捆住了双手。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处何处:人类的部落建在半山腰位置,树木稀疏。更深的林子里,帐篷顶着兽皮,幼童与照看他们的妇女一起藏在里面。

空地的篝火中燃烧着强兽人的尸体,凭人类收缴的武器、与印着记号的盔甲判断,那些兽人属于艾辛格。远处的人类正将座狼剥皮,深林传来打磨武器的声音。

余下的人将精灵围在中间。他们的身份容易辨认,这使得阿斯翠亚对此处在地图上的位置有了猜测。若是她猜对了,这儿便是白色山脉上、圣盔谷以北的谷地。未北迁的黑蛮地人聚居于此,固守过去的语言与习俗。

落入他们之手,她恐怕很难脱身。

“我们救了你,精灵。”卡蒙单脚踏在岩石上,抓住精灵的下巴,“告诉我你是谁,从哪儿来,和洛希尔人有没有关系。战争里你站哪一边?你惹了什么麻烦?白袍巫师为什么要抓你?”

阿斯翠亚看着她蜜色的脸、琥珀的眼睛,在瞬间理清了思绪。这支黑蛮地人敢于对萨鲁曼的部下动手,证明他们的部落并未归顺艾辛格,对西伏尔德的暴行也并非出自这些人之手。

但他们终究是同族,一样对罗罕有着天生的仇恨。而无论她是否承认与洛希尔人的关系,眼下白袍巫师视她为敌,那些被收去的信物、也都直白地展示着她的阵营。

“我不信你们救了我。”阿斯翠亚观察着卡蒙的表情,那人粗犷的眉头写着危险,“我听闻你们前些时日还听从萨鲁曼的指令,烧杀劫掠西伏尔德,取了希奥顿独子的性命。我三岁的义女被杀害在游戏的荒野,没人对她可怜可惜。”

“我们不做狠毒的——”卡蒙眯了眯眼睛,“你想着骗我的话,可是并不聪明。你根本没有被杀死的义女,你眼里没有对死亡的仇恨,只有恐惧。”她甩过头,对着首领父亲说了一串什么,座上的男人回应两声,女孩便又转回来。

“别让我们觉得救了你毫无用处,你懂我的意思。”

阿斯翠亚与她对视,忽然微微一笑。“我是埃兰,罗罕的先知,站在公正的一边。萨鲁曼抓我去阵前,取我的头颅作第一滴血,挫败希奥顿王军队的士气。因我效忠于罗罕王室,代表洛希尔人五百年的功绩和荣誉。”

埃德加听着难懂的生词,显得焦头烂额,对自己的通用语失去了信心。而卡蒙向后仰头,似乎相信了。与此同时,森林中响起焦躁的踱步。

“作为回报,我将告知你们一个预言。”阿斯翠亚说,“萨鲁曼大军向圣盔谷进攻的夜晚,将有一支千人组成半兽人军队带着一条地蠕虫,掘开圣盔谷背后的山脉。若是提前截断那怪物,天平将倾向人类的胜利。”

“与我们有何干系?”

“以我做人质并无价值。希奥顿的确重视荣誉,但以一片土地及贸易换我的性命,是他不会接受的威胁。即使他迫于战争压力,接受了你们的威胁,罗罕战败后也无人能兑现承诺。”她问,“萨鲁曼会善待你们吗?”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若是那白袍巫师真将黑蛮地人视为盟友而非奴隶,眼前这一整个部落、不可能不去投奔艾辛格。而一切不与敌人为伍的,都可视为潜在的朋友。而这些朋友,或能帮希奥顿解决大难题。

“黑蛮地人并非真如罗罕人所想、野蛮而全无理智,洛希尔人也与你们设想的冷漠无耻大相径庭。”阿斯翠亚缓缓移动目光,“请向历史追溯,也请帮我询问首领,你们留守此地,难道不是因为、全然不怕索伦的邪恶力量?”

卡蒙听了,并未转达。她冷下脸来,用绳索缠紧精灵的嘴巴,不许她再说一句话。“黑蛮地人不会为了洛希尔人与同族起冲突,即使选择不同,抢走土地的才是我们的仇人。”她说,“让我看看你能换几块儿土地。”

空地外忽然响起一声高调的鹿鸣,一头大角鹿闯入树林,掀开纠缠的藤蔓与灌木。他战场冲锋般跃过阿斯翠亚与卡蒙头顶,落在空地,羽箭没能伤害他,那森林的生灵、将篝火震得倾斜颤动。

缪笛?

太阳已走到天空的正中,她惨白的面孔驱开一圈乌云,使白色山脉峰顶的积雪闪耀着银白。妖狼被伊欧玟刺伤了眼睛,循着那始终未散的血腥味,阿罗德载着莱戈拉斯在山脚下奔驰,旷野寂静无声。

西伏尔德以南不再有人居住,广阔的草原不再有骏马跑动,树林里的松鼠也察觉到战争的气息,而忽略了春日的来临。

站在肩头鹪鹩鸟被风反复吹走,它拍着翅膀不停追赶,最终选择将兜帽当做落脚点。但精灵并未发现它的困境,他紧张地握着长弓,不忽略道旁任何可疑的踪迹。

莱戈拉斯记得妖狼的双眼和利齿。记得幼年噩梦里的它、如何站在山顶俯瞰,如何撕咬、咀嚼精灵的血肉和白骨。它不能两次夺走他重要的人。听见北方的异响,精灵搭上弓箭。

但一根羽箭破空而来,带有强烈的警告意味。它擦过精灵身侧,扎入松软的地面。阿罗德急停下脚步,仿佛预知危险的来临。但莱戈拉斯回看地上的那根箭,莫名明意识到、出手的人将箭射歪了。

灌木丛中传来笃笃的声响,猎犬的哈气声愈来愈进。精灵听出他们人数众多,好在此处的地形是他熟悉的森林。

可就在他准备松开手指,将利箭放出之时,一头大角的雄鹿却从深绿中跳出。莱戈拉斯毫不费力地认出了缪笛与阿斯翠亚,她醒来了,安然无恙,简直是故事中才有的幸运。但这只鹿在战争时分应与瑟兰迪尔相伴……

“站住!精灵——”落后的埃德加听起来很愤怒。

阿斯翠亚没有给莱戈拉斯多想的机会,她从缪笛的背上跳下,轻易就扭开了手腕的绳结。那首领的孩子一定没有绑架人质的经验,否则不会允许她独乘一只具有智慧的生灵。

鹪鹩鸟从兜帽里钻出来,已被阿罗德晃得失去了辨识能力。但莱戈拉斯迅速收起了武器,他翻身下马,被阿斯翠亚握住了左手。她向他手中塞了一捧温暖的碎片,宝石的尖角刺着他手心,不痛不痒。

他从她眼中看出强烈的恐惧,好像身后有怪物追着。他低声告诉她不必担心,但阿斯翠亚只懊悔又不舍地注视着他,好像那恐惧来源于莱戈拉斯。他本能地意识到,这种眼神、是自己一路以来的倒影。

是什么让她对死亡恐惧?

「相信我。谁在追着你们?」

梦中的阴影还未散去,阿斯翠亚双手捧起他的脸,看见他眼中的蓝色仍未褪成灰白,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但埃德加一定以为缪笛在带着她逃跑,不一会儿便会带着武器追上来。

到时若是不能先一步喊停争端,又要多一场无谓的战斗。雄鹿将她的手臂拱开,挤进两人之间,用温热的舌头舔舐着那精灵的金发。

「相信我。」她只能如此对莱戈拉斯说。

矮马在林中停下脚步,埃德加背着精灵的长弓与金箭,见她并未逃走,身边还多出一人一马,警惕而又疑惑。随行几人亮出弯刀,齐齐对准空地上的两只精灵。

莱戈拉斯被按住手,他听阿斯翠亚说着陌生的言语:

【凭我本能逃跑但停下来,你该听取我接下来要说的,埃德加,即使我要坦白我骗了你。你可以向我提要求,因为你父亲的确下令救我。但我并非埃兰,只是名普通的战士,罗罕不会交出你们想要的。】

那黑蛮地人沉默许久,终于道:【你一直能听懂我们的话。】

【但我的预言绝不是谎话。我已将一个建议给了卡蒙,第二个建议留给你。】精灵说,【萨鲁曼进军的夜晚,大地颤动之时,熄灭你们林中的篝火,保护你们的子民。】

歌名Баллада о герое(英雄叙事诗)-Сильфы,改了下黑蛮地语的标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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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束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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