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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时,迹部温热的唇还贴在我的眼角,他指尖的泪痕尚未干透。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声暴喝就炸雷般响彻了病房:

“你们在干什么?!”

龙曜像一尊骤然降临的煞神,堵在门口,那张俊美却此刻铁青的脸,因为震惊和愤怒几乎扭曲了。他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紧紧依偎的我们,最终死死钉在迹部身上。

“小九!你今年几岁了?!成年了吗?!高考考完了吗?!”他一步跨进来,声音因为拔高而微微劈裂,每一个字都裹着火星,“孤男寡女!搂搂抱抱!迹部家的家教呢?!都喂狗了吗?!”

他显然气疯了,一边指着迹部的鼻子连珠炮似的轰击,一边又顾忌着我身上的伤不敢动作太大。但怒火终究占了上风,他几步冲过来,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揪住迹部的衬衫前襟,硬生生将他从我身边拽开。

“滚出去!”七哥几乎是咆哮,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给老子滚出去!以后没我允许,不准踏进这病房一步!”

我心里猛地一揪,怕七哥盛怒之下失了分寸伤到迹部,挣扎着想去拉七哥的手臂:“七哥!别……”

动作牵扯到肋下,一股尖锐的剧痛瞬间攫住了我,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刚刚止血不久的伤口处,病号服上迅速洇开一小片刺目的鲜红。

“小九!”七哥的咆哮瞬间卡在喉咙里,看到那抹血色,他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眼中暴怒的火焰被恐慌瞬间浇灭。

一把甩开迹部,像丢掉一件碍事的物品,对着门外厉声嘶吼:“护士!快叫护士!”

随即又朝门外吼道,“把他给我弄出去!立刻!”

两个高大的保镖迅速闪身进来,一左一右架住紧张着想来查看我伤口的迹部,几乎是半强迫地将他带离了病房。

门被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七哥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火药味。

护士很快进来,动作麻利地查看我的伤口。七哥像一头被强行按住的困兽,焦躁地在床边踱了两步,最终只能攥紧拳头,死死盯着护士的动作,下颌绷得死紧。

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只有护士拆开纱布时细微的窸窣声。

等护士重新包扎妥当,确认只是轻微牵扯导致的渗血,并无大碍后离开,那股紧绷的、令人难堪的沉默再次笼罩下来。

我靠在枕头上,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更难受的是这凝滞的气氛。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试图打破这僵局,找了个最突兀却也是心头一直悬着的问题:“七哥……我当时……杀人了……怎么办?”

七哥正弯腰替我掖被角,闻言动作顿都没顿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正当防卫。现场痕迹、弹道都很清楚。”

他直起身,眼神扫过我,带着一丝冷峭,“我还没出手,迹部家已经把尾巴扫得干干净净了。”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个屁!”七哥猛地打断我,火气又有点压不住了,他双手叉腰,俯视着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迹部家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怎么算无事呢?”我小声辩解,“我好歹……救了景吾……”

“景吾?”七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神更冷了,“叫得倒是亲热!他们处理善后是正常?哼,正常就该第一时间通知监护人!而不是让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在这儿守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怒火,声音沉了下来,“你胆子肥了?私自来英国,卷进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垂下眼睫,不敢看他锐利的目光:“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还想带着管家一起瞒天过海?”七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背叛的怒意,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压了下去,只余下浓重的疲惫和后怕。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别开了脸,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五叔交代......”他扭过头,大约又想起了往事。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憔悴,知道他这几天肯定也熬坏了。

心里又酸又软,像小时候闯了祸那样,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他垂在身侧的衣袖,声音带着点讨好的软糯:“对不起嘛,七哥……下次不会了……”

这一声“七哥”和那熟悉的撒娇语气,像带着某种魔力。

他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那股强撑着的暴戾和愤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他哪里真舍得对这个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妹妹发火。

他转过身,大手带着点粗鲁的温柔,胡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力道却放得很轻:“……还想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气氛缓和下来。看着我干涩的嘴唇,他倒了温水递过来,动作虽然依旧带着点生硬,却小心翼翼。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酸涩:

“老子守了你三天三夜,眼皮都没合一下,你睡得跟小猪似的。那小子才来一个晚上……你就醒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是不是小九长大了……就不喜欢七哥了?”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鼻子一酸。这个在外面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七哥,此刻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我哑着嗓子,轻声说:“没有……最喜欢七哥了……”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床边,像一座沉默的山。暖黄的壁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被角,那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犹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眼,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带着点刻意压低的别扭:“……你跟那小子,什么时候的事?”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我被他问得有些猝不及防,脸颊微微发热,目光下意识地飘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该怎么定义那个“时候”呢?

是初遇时他倨傲又别扭的试探?还是我们养小空时的默契?或是更早,在那些针锋相对又暗流涌动的日常里,早已埋下了无法忽视的种子?

“……不知道啊。”我收回目光,看向七哥紧绷的侧脸,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迷茫和笃定,“就……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那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无法追溯确切的起点,却已深陷其中。

“自然而然?!”七哥像是被这个词猛地烫了一下,骤然拔高了声音,额角那根刚刚平复的青筋又有暴起的趋势。

他猛地转过身,烦躁地耙了一下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好一个自然而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

他的怒火似乎找到了一个更具体的宣泄口,猛地指向了远在千里之外、对此毫不知情的六哥:“都怪老六那个神棍!当年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说什么东行大吉,去日本对你百利无一害!放他娘的狗屁!”

他越说越气,仿佛那个算出卦象的罗盘此刻就在眼前,“狗屁的好事!好事就是让你差点把命丢在异国他乡?好事就是让你被迹部家那臭小子……!”

后面的话他像是被噎住了,气得脸色发青,狠狠一脚踹在旁边无辜的矮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等回去!老子非砸了他那些破盘子烂碗不可!让他再瞎算!”

矮柜被他踹得晃了晃,上面的水杯也跟着轻轻磕碰了一下。我被他的暴怒震得缩了缩脖子,伤口又隐隐传来牵扯感。

看着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像个护崽失败又找不到罪魁祸首的猛兽,只剩下无处发泄的愤怒和委屈,心里那股酸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七哥……”我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勾住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却滚烫,肌肉绷得像石头。

“别气了……” 我用上了小时候百试不爽的软糯语调,带着点讨饶的意味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指,“六哥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这招对七哥似乎永远有效。

他紧绷的身体像是被戳破了一个口子,那股滔天的怒火肉眼可见地泄了下去。他重重地、带着点不甘地哼了一声,反手用力地、却控制着力道地捏了一下我的指尖,算是回应。

他依旧板着脸,但眼神里的暴戾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一种“妹妹大了不由哥”的无力感。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动作有些粗鲁地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片和水杯。水杯被他握在手里,指尖用力得微微发白。他沉默地递到我唇边,眼神示意我吃药。

我顺从地就着他的手把药片吞下,温水滑过喉咙。他看着我咽下去,才把杯子放回原处。

然后,他弯下腰,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仔细地替我掖好被角,把每一个可能漏风的缝隙都压实。他的动作很笨拙,带着一种与他暴躁脾气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的专注。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叮嘱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睡吧。”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好好静养。”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落下,病房里彻底恢复了寂静。

沉重的病房门在龙曜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门外的走廊,光线惨白冰冷,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迹部景吾几乎在门关上的瞬间就挣脱了忍足搀扶的手,踉跄着要上前。

他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摇晃,脸色是疲惫交织出的灰败,下颌新冒出的胡茬更添几分落拓。嘴角和颧骨上带着未处理的瘀伤和擦痕,是之前被保镖架离时留下的狼狈印记。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煎熬,加上刚才情绪的剧烈起伏,早已透支了他强撑的体力。

眼里布满血丝,却依旧固执地、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燃烧着不顾一切的急切。

“让开。”他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是对着挡在门前的龙曜说的。他试图推开龙曜,但手臂抬起时明显带着虚弱的颤抖。

龙曜高大的身影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纹丝不动地挡在门前。

他双臂环抱,下颌紧绷,眼神冰冷锐利地审视着迹部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

昂贵的手工西装皱巴巴地挂在明显瘦削了一圈的身架上,发型早已凌乱不堪,脸上带着伤,站都站不稳,却还在他面前逞强。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龙曜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些刻薄尖锐的指责,质问他凭什么、凭什么让他最宝贝的妹妹陷入如此险境,又凭什么在这里摆出这副深情款款的姿态。

但话到嘴边,眼前却闪过病房里小九苍白着脸、拉着他的袖子软语道歉的样子,还有她看向迹部时,眼底那抹无法掩饰的柔软光亮。

所有的怒火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只剩下一种无处宣泄的憋闷和烦躁。龙曜猛地抬起脚,泄愤似的狠狠踹在旁边无辜的金属垃圾桶上。

“哐啷——!”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吓得旁边经过的护士一个哆嗦。垃圾桶被踹得变形,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刺耳的噪音。

忍足侑士站在迹部身后一步之遥,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迹部摇摇欲坠的背影,适时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陈述意味:“迹部……你确实需要休息和治疗了。这几天你几乎没合过眼,也没正经吃过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迹部身上明显不合身、沾染着灰尘和可疑污渍的西装外套,补充道,“而且从出事到现在,你一直守在这里,别说整理仪容,连伤口都没好好处理过。”

忍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我们的King,现在离‘流浪汉’的标准,大概也就差一个破碗了。”

迹部对忍足的话置若罔闻,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那扇紧闭的门后。直到忍足那句带着调侃却无比真实的“流浪汉”评价,才让他混沌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他想起病房里,小隐靠在他臂弯里,声音虚弱却带着撒娇般的固执,要求他恢复帅气,要求他有大胸肌、八块腹肌……

那些细弱的声音,此刻却像惊雷一样在他疲惫不堪的脑海里炸开。

他答应过她的。

答应过,要恢复状态,要回到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华丽的迹部景吾。

紧盯着门板的视线终于缓缓移开,落在了龙曜那张写满不耐烦和隐忍怒火的脸上。迹部紧抿着苍白的唇,下颌的线条绷紧又松开,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做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极其缓慢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里充满了不甘和勉强,却也是他此刻唯一能做出的承诺。

龙曜看着他那副鬼样子,再看看他总算点了头,心头那股无名火才勉强压下去一点。

他嫌恶地皱着眉,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不洁的气息,语气恶劣地命令:“听见了?还不赶紧滚回去!打针!吃药!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再刮刮你那扎人的胡子!”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唾弃,“你也不怕身上的味道熏着我宝贝妹妹!她现在闻不得刺激的,懂不懂?!”

迹部沉默着,没有反驳。

忍足立刻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迹部的手臂,低声道:“走吧,迹部。龙小姐也需要静养。”

他看了一眼依旧堵在门口、像尊门神似的龙曜,眼神示意了一下。

龙曜极其不情愿地、几乎是从牙缝里哼了一声,才侧身让开了通往电梯间的路。

他阴沉着脸,看着忍足半搀半扶地带着那个脚步虚浮、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的讨厌家伙离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重重地、带着无处发泄的郁气,又踹了一脚那已经变形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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