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布利斯有些惊讶，“真的有这种生物？”
“当然！”莫达伊瞪大了眼睛，“我明明和你说过！”
确实，但布利斯以为那是个恶魔的冷笑话。
“所以，吸血鬼真的是蝙蝠？”布利斯好奇道，“他们真的倒挂在树上睡觉？”
“一般情况下不这么睡。”莫达伊给自家缺乏神秘学见识的主人科普，“吸血鬼是一群长着蝙蝠翅膀和尖牙的人形生物。他们喜欢阴冷干燥的环境，讨厌阳光，一般躲在黑漆漆的地下室，夜晚才会出没。他们以血为食，喝动物血、人血，也喝天使恶魔的血。对于吸血鬼来说，动物血是素食，管饱，但营养价值不高，长期只吃动物血会营养不良，导致衰老、生命机能退化。所以他们会去狩猎人类和恶魔。人血对他们来说就是有营养价值的荤食，恶魔的血就是补品了。”
“怎么不抓天使？”
“没办法，因为吸血鬼怕光，很怕。”莫达伊摊手，“就天堂的亮度，吸血鬼飞上去就能碎成粉，圣水对吸血鬼也有很强劲的作用。”
“哦，”布利斯了悟地点头，“那恶魔呢？”
“不好说，不过我这样的大恶魔是不用怕的。”莫达伊双手抱臂，得意地说，“小恶魔也有应对的办法。吸血鬼喜欢阴冷的地方，怕光也怕热，小恶魔只要往岩浆附近一藏，吸血鬼就没办法了。”
“看来，他们抓不到天使，也抓不到恶魔，只能来抓人类了。”布利斯若有所思。
“不，人类也不是好抓的。”莫达伊说，“人类里有一群名为‘猎魔者’的人，会追杀吸血鬼和恶魔。现在人类社会也少见吸血鬼了，那群蝙蝠藏得隐秘，他们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那你刚才闻到的味道？”
“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莫达伊说，“吸血鬼身上有一股尸体的味道，只有嗅觉灵敏的恶魔才能闻得到，所以刚才我以为那个女人是个有点疯的吸血鬼或者被豢养的血奴。可我看了她的灵魂，是人类，脖子上也没有被吸食血液的痕迹。可能，真的是我闻错了。”
毕竟现在是大白天，阳光正盛，吸血鬼再疯也不会不要命地什么防护措施也不做出来晃悠。
“这件事确实古怪，我们得提高警惕。”布利斯把异常记在心里，“走吧，我们先去餐厅找海尔曼会面，然后去弗洛里斯警署。”
布利斯他们算好了时间，在正午时分出了门。这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临街的居民将窗户打开，把阳光和热闹一起放进屋子里。年长的妇人坐在门口，就着透亮的光做羊毛针织，织好的货品就地摆在脚边售卖。布利斯走到她旁边蹲下，拿起一个羊毛手套摸了一下，夸赞：“手艺真好。”
“买两副手套吗？先生。”老妇人笑眯眯地问，“要过冬了。”
布利斯很爽快地挑了几副手套，对着身后伸手：“莫达伊，钱袋。”
莫达伊直接放了一枚金币在老妇人手里，老妇人有些惊讶：“给多了，先生。”
恶魔眨巴了下眼睛。他的消费习惯一直如此，从不计较货物的价格，大部分时候都愿意多给一点，他一时忘了这钱袋是布利斯的，而他的主人......是一个抠门的穷光蛋。
“没关系，你的手艺值得这个价格。”抠门的布利斯已经摆脱穷光蛋的生活水准了，也能摆得起阔气，并没有为一枚金币斤斤计较。老妇人对面，一座高达三米的雕塑喷泉底下，一个拿着竖笛的乐手吹了声嘹亮的长调，朝老妇人高喊着祝贺道：“有好生意呀，艾米丽太太！”然后，他换了一首轻快的曲调，喷泉地下坐满了拿着各种乐器的乐手，闻声也换了曲风，一时间欢乐布满了这个角落。
布利斯在这欢快的乐声中和老妇人闲聊起来：“艾米丽太太？您手艺这么好，生意应该一直不错吧？”
“这两年挺好的。”艾米丽太太乐呵呵地对布利斯说，“最近也快到冬天了，客人比之前多了不少，还有不少别国的客人呢。”
“您一个人做？会不会忙不过来？”布利斯问。
“我也没别人啊。”看起来开朗又慈和的艾米丽太太说，“我的老头十年前就死了，我有两个儿子，也是十几年前的时候，跟着上了战场，再也没回来了。”
布利斯呼吸一滞，心里像塞了块石头一样堵。
“好在我有手艺，可以养活自己。”艾米丽太太乐观地拿起纺织的针线，“有您的慷慨，我这个冬天不用发愁了。”
......
“来的有些慢了，两位先生。”海尔曼双手抱臂，仰头看着进门的布利斯和莫达伊，两人在他对面坐下，把一个东西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羊毛手套？”海尔曼惊讶挑眉，“这是礼物？”
“是的。”莫达伊弯起眉眼，“祝你有个好的冬天。”
以海尔曼的经济实力自然是不会缺这种东西的，但毕竟是好友的心意，他还是收下了。服务员很快将菜品端上来，海尔曼点了一道餐厅特色的熏鱼，布利斯就着帮忙接菜的动作，默不作声地将这鱼摆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你动作真快，没过几天弗洛里斯警署就把我找过来了。”布利斯说话转移走海尔曼的注意力，导致他没注意到几道甜品乾坤大挪移到莫达伊跟前。
“这是指挥官下的命令，我觉得他也有把你找来弗洛里斯的打算。”海尔曼说，“因为这件案子虽然说有点复杂，但也没复杂到需要寻求援助的地步。”
“什么案子？”布利斯问。
“失踪案。”海尔曼道，“我了解的不是很详细，只知道这段时间时不时有人突然失踪，都是十五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全部是在晚上失踪的。”
“晚上？”莫达伊反问了一句。他现在对这个时间有些敏感。
“嗯。”海尔曼点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可能得等你们和弗洛里斯警署那边接洽上才能知道。”
午饭过后，布利斯和莫达伊立刻赶往弗洛里斯警署。负责案件的警官叫做威廉，他告诉布利斯，失踪的年轻人大部分是中产阶级，单身状态，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还有少部分是寡妇和婚姻失和的女性。他们都在午夜十二点左右突然出门，然后再也没有回家。
“恋爱诈骗？”莫达伊很快反应过来。
“我们也是这么怀疑的。”威廉说，“我们调查失踪者的社会关系时，有多名失踪者的家属、邻居、同事说过失踪者疑似处于恋爱状态，有一名已婚的失踪女性其丈夫怀疑她出轨，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发现她频繁出入于橡树旅馆。”
这样听来，虽然还没勘破，但弗洛里斯警方的调查进展是顺利的。只要沿着橡树旅馆这条线索调查出入旅馆的可疑人员，迟早能找到罪犯……如果案子和吸血鬼无关的话。
莫达伊问：“那个失踪的人去旅馆是白天还是晚上？”
“白天。”威廉道。
“白天啊。”莫达伊摸着下巴思索。
“是的。”威廉不知道白天有什么不对，他试探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布利斯，“布利斯警督有什么看法吗？”
威廉听闻过维纳斯区那件毒杀案，也知道布利斯在此案中一战成名，但他不觉得这件失踪案麻烦到需要从别的区将他借调过来的地步。但这道命令是指挥官下的，威廉揣摩不透指挥官的用意，对布利斯的特殊之处更加好奇。
“我觉得威廉警官的调查方向非常准确。”布利斯礼貌微笑，“我会尽全力协助你们的调查。”
布利斯一副任凭差遣的态度，需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十分低调。威廉观察了他一个下午，什么也没观察出来，只能遗憾作罢。下班时间，布利斯和莫达伊离开弗洛里斯警署，却没有回自己住的旅店，而是直奔橡树旅馆。
橡树旅馆外面的餐厅，布利斯和莫达伊简单地吃过晚饭，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天黑。
“你觉得是吸血鬼吗？”布利斯问。
“有点怀疑，但不确定。”莫达伊皱眉说，“吸血鬼在白天出门必须要全身上下包裹得一块肌肤都不露，非常难受，脑子正常点的吸血鬼都不会白天出行。除非，他这么做的利益远大于此。”
可失踪的人都是普通年轻人，积蓄有限，又不是贵族或富豪，恋爱诈骗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血，”布利斯说，“如果是吸血鬼，会不会是为了他们的血？”
“不，”莫达伊否决了这个猜测，“吸血鬼狩猎不会这么麻烦。主人，当吸血鬼咬住猎物的脖子，将一只狗吸成干尸只需要3秒，将一个人吸干只需要10秒，将一个弱小的恶魔吸干也只需要一分钟不到。只有强大的吸血鬼能控制自己，做到吸血的同时让猎物不死。这就是只有强大的吸血鬼能养血奴的原因。总的来说，他们狩猎人类只需要夜晚挑个人少的巷子偷袭就可以，没必要大白天出来诈骗人类。
布利斯不由得想象出一对尖锐的牙齿咬了一嘴狗毛的场景，觉得过于恶心，幸好他已经吃完了晚饭。
“这吸血鬼进食的方式，有些野蛮。”作为人类，布利斯有些接受无能。
莫达伊笑而不语，恶魔里比这凶残的有太多了，布利斯看了一定会吓到。等以后带他回到地狱，得把人看好了，不能让他乱跑。
嘶，怎么就以后了......莫达伊把不知怎的冒出来的奇奇怪怪想法甩掉，心虚地偏开头去看窗外。
“天黑了，主人。”莫达伊站起来，“我们去旅馆里面看看，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堵到一只吸血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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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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